慕听语后悔了，她就应该同母妃死在千黎皇宫里。
一道道刺耳的鞭声回荡在耳畔，她几乎疯了。
“你放人，我吃。”慕听语牙关止不住地颤抖。
“我吃。”
说着她便蹲下.身，望着地上混着泥土的饭食，眼眶渐渐湿润，手指怎么都伸不出去。
“你的妹妹还能坚持多久呢？”裴晏生语气懒洋洋的，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小公主又被刺激到了，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
闭上眸，狠一咬牙，抓起地上的饭食往嘴里塞。
这一刻，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撕碎了，被撕得七零八落。
一口一口，味如嚼蜡，她忍着要吐出来的恶心，将食物咽了下去。
裴晏生睨着她。
看着昔日尊贵的小公主像狗一样，匍匐在地上，就像从前的他一样。
快感，一种报复的快感在全身蔓延，血液仿佛都沸腾了，在不停地叫嚣着，他感到无比的舒爽。
可与此同时，他的心里还是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难受。
若不是千黎皇族几乎都被慕容白杀了，只剩下了她，还有那个瘦弱不堪并未及笄的郡主。
他也不会拿她开刀。
可他不甘心，不过瘾，他偏要拿人报复。
小郡主年龄太小了，且不是直系皇族。
而十八岁的小公主却是正合适的人选。
一想到从前骄傲的小公主即将成为他粘板上的鱼肉，被他肆意指使，恣意践踏，他就无比的兴奋。
不一会儿，殿外的鞭声停了。
慕听语倏地一愣，抬眸望向一旁兴致昂扬的裴晏生。
“我妹妹呢？”她语声焦急。
望着小公主狼狈不堪的样子，抑制不住的兴奋染上眉梢，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以后你就是孤的奴隶了。”
“我妹妹呢！”小公主利落地站起来，拔高声音，再次问道。
裴晏生顿生不快，眸色变得阴森，冷冷睨着她。
被他突如其来的眼神吓到，她强忍住心中的不甘，却始终不肯低头，声音闷闷的，极不情愿地应了一句，“是。”
裴晏生神情不悦，凝了她半晌，好一会儿，眉目才舒展开，那神情好似在说：“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
他向殿门的侍卫投去一眼，很快，一连串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便传了进来。
小公主猛然回头，就见一个身姿挺拔的小侍卫压着一个身形单薄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担忧被无比放大，她飞快跑了过去，但小侍卫却往前一挡，生生隔在了她们之间。
小公主不得不止了步，透过缝隙，才看见景婵一张白嫩的小脸蔫蔫的，嘴巴还被布巾堵了起来，目光向下，衣服虽褶皱不堪，但还是能看出来身上是毫发无损的。
这一刻，她既愤怒，又庆幸。
可还是控制不住朝裴晏生质问道：“你骗我。”
“你应该庆幸孤骗了你，这次是个警告，下次她就没这么幸运了。”裴晏生走到她身侧，居高临下地瞧着她，冷冷提醒道：
“慕听语，注意你的语气。”
“奴隶要有奴隶的自觉。”
慕听语千个不愿，但也知道她现在完全没有资格对抗，只能任他摆布。
这时，景婵的头如拨浪鼓一般的摇晃了起来，娇嫩的小脸皱成一团，水灵灵的眼眸中浸出了泪。嘴里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她在担心慕听语。
心被抓得一疼，慕听语克制不住就要上前。
肩膀却突然被人扣住，而面前的景婵也被迅速带了下去。
望着挣扎的景婵，她的心更痛了。
“慕听语，孤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身后裴晏生阴寒的声音响起，她顿时如芒刺背。
身体被他猛地转过，阴森幽冷的气息再次压来，“孤好心救你一命，小公主还没有谢恩呢。”
慕听语僵住，抿着唇，“多谢殿下的救命之恩。”
裴晏生显然不满意，目光骤沉。
慕听语眼神幽怨，她知道他这是命令，可她就是不想，不想......
就这么对峙了一会儿。
裴晏生看她一动不动，耐心几乎消耗殆尽。
他抬脚踢了踢她的膝盖。
小公主趔趄一下，险些没站稳。
感觉到鹰隼般的目光射了过来，她掐了掐手心，认命式地闭了眸，双膝弯起，缓缓跪下，“听语多谢殿下的救命之恩。”
仔细听来，玉石般的嗓音中还夹着丝丝轻颤。
“不够。 ”裴晏生扯了扯唇角，捏住她的雪腮，“小公主莫要装傻。”
慕听语肩膀一震，一股没由来的委屈涌上了眼眶。
在这里被胁迫，被辱.没，尊严被撕了个粉粹，她毫无还手之力。
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将要落下的眼泪，最后还是逼了回去。
不就是磕头谢恩吗，她都不是公主了，这点屈辱她能忍，也必须忍。
僵直的脊背弯了下去，小公主俯首，以额触地，“听语多谢殿下的救命之恩。”
“你是孤的什么？”裴晏生沉冷的话音透着不满意。
听罢，慕听语咬了咬下唇，险些咬破，指甲死死抠着地板，最后强忍着再次说道：“奴婢多谢殿下的救命之恩。”
望着跪在他脚下的小公主，兴奋瞬间在血液里迸发。
眼底血丝蔓延，猩红逐渐染满了整个瞳孔，癫狂，恣意，他兴奋地快疯了。
静默良久，慕听语跪得手臂发酸，她早有不满，便自顾自地挺起了身体。
“孤让你起来了吗？”
裴晏生的语调突然拔高，带着迫人的气势，小公主被他吓得肩膀一缩，又缓缓俯首下去，恢复伏跪的姿势。
望着害怕他的小公主，他颇为满意。
唇角咧开一个肆意的弧度，指节慢慢收拢。
从前所有的屈辱，他都会一一地讨回来。
而现在，还只是刚刚开始。
狗子不做人，骂他，狠狠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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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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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公主为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