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好好的学这个干什么。”解雨臣的声音从头顶近处传来，我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屏息蓄力以最快速度向那个方向抬臂出拳，却还是扑了个空。
“还是慢。再有，刚还在大喘气，攻击前却屏住呼吸，生怕别人看不出你的意图吗。”
我叹了口气，翻了个身撑地坐起。本想假装力竭借机起势，但果然在实力差距面前这些投机取巧都是白费。
“在这行干，没点自保能力总觉得不踏实。”我揉着肩膀回答他的前一个问题。这家伙，下手真是重，我说让他教学不要放水他还真是一点不客气。
“不是我泼你冷水，按这个进度，再练个三年你勉强能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同时对付两个普通体格的成年男子。”
不够，太慢了。
“没别的办法了吗？我挤不出更多时间了。”
“我倒是认识一个人，在训练别人这方面他比我有经验。不过……”解雨臣少见的犹豫了。
“怎么了？花儿爷您难得有顾虑。”
解雨臣浅浅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说了多少遍，南方人模仿不来京片子就别硬学儿化音。”
我有点无语。“所以，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问题？”
“噢，不是有问题，是他的训练强度和方式，可能不适合你。”解雨臣道，“要是跟着他，你需要完全脱产至少半年。另外，他行事风格……比较不羁。”
“比较疯癫？”我习惯翻译出他的隐含意思。
“我没这么说。”他摆手，“但他的很多想法比较特别，你不一定能适应。”
我点头，和解当家共事三年，我最大的感悟就是在这种事情上完全相信他的判断。
“不过，倒是可以请他来分析一下。”他自言自语一般，“他应该能给出个方向，那也容易多了。”
“分析什么？”
“你的身体条件，天赋，适合发展的技巧。”解雨臣说，“以我的角度看，你的条件在普通人当中属于不错的，只是二十五岁了才开始训练，没有基础又起步太晚，没法在短期达到什么成果。但如果是他来，说不定能有些别的发现。”
“听上去不错。”我跃跃欲试，“你能联系上他吗？”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看我一眼：“你真的确定要训练吗？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要是不确定，之前就不会跟你开口了。”
“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解雨臣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他是怕我心血来潮，想看到我有多少决心。
我坐直了身子：“说实话，这几年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巧合。”我直视着他，“很多事情太巧了。”
他没开口，等着我说下去。
“我想入行，就正好碰上你要办这个古董银行和基金会；我作为二爷的人成为基金会的鉴定师，正好为有些颓势的吴家在行内重新建立一点声誉和一个支点；二爷之前让我在吴家盘口学习看帐，结果这两年吴邪到处跑，我正好熟悉事务能顶上他的位置。就好像，冥冥之中都安排好了一样，我的每一步都会给你们帮上忙。”我悠悠道。
解雨臣挑眉，还是没说话。
“现在吴邪找到了新的线索，说不准过一段时间我又能帮上他什么，就凭我现在这幅样子只能是拖累。所以，不如早做打算，能练一点是一点。”
“所以你三年前就知道二爷的意图了。”解雨臣道。
我摇头：“当时不知道，但后来把所有事情联系起来，多少猜到点。”
“猜到多少？”他也在我对面席地而坐。
“我才不说。”我笑嘻嘻道，“想从我这儿套情报？”
他叹口气：“二爷的意思我大概理解。只是没想到，你早就知道了，却还一直照着做。”
“他毕竟帮过我。”我垂眸道，“这些事情就当是附带利息吧，再说每一步都是我自己选的。而且，至少吴邪是真心对我，我也想为他做点事。”
“即使你的人生就这么被安排了？”
“至少，现在做的事还挺有意思。”我笑笑。
解雨臣摇摇头：“我是不太理解你们这种想法。”
“话说回来，你一直知道，但不是也帮着二爷一起安排我？”我挑衅地看着他。
“我没那么善良，去考虑到所有人的利害得失。我只能考虑到对解家最有利的条件。”
“是你的作风。”
“但你能看透二爷的目的，确实让我有点吃惊。”
“其实他的安排有点漏洞。最明显的一次，我跟着他去巴乃的时候，感觉到他在故意向外界强调、夸大我和吴家，和吴邪的关系。后来从霍逸那里听说，他带去巴乃的队伍里有霍家的眼线，所以他是故意透露给你们北京那边的。”
解雨臣点头：“我们确实是这么得知消息的。”
“其实想想就很奇怪，那次行动我根本没必要跟过去，以他谨慎的性格不会带我一起。可偏偏他就带上了我。
“也是在巴乃，我和吴邪推测出应该是他的人假扮成村民烧了小哥屋里的照片，而他这么做的理由，像是引诱吴邪他们自行去那座湖里探察一番。他不只是安排我，也是在安排吴邪。
“张家古楼行动出事，吴邪假扮三爷在长沙闹得这么大，又去巴乃夹喇嘛，前后这么长时间，以二爷的性格他早就该出手干预了。可是全程连他人影都没见着。两种可能，一是他知道三爷还活着，二是他知道吴邪假扮三爷的事情。若是前者，那他就是瞒着吴邪，任凭吴邪九死一生去寻找真相。若是后者，那说明他并不是真的要阻止吴邪去巴乃。总之，无论哪种，他对我们一贯的阻拦可以说都是假的。
“还有最后的，约我和你一起谈话那次。不过那次倒是你说出了他的目的。”
“你出现在他办公室时我就猜到他的意思了。说出来，其实是想看看他的反应。”解雨臣戏谑地笑笑。
“拆二爷的台，不愧是你。”
“但我要提醒你，你刚才说的这些漏洞，很不符合二爷的作风。”
“你的意思？”
“是我的话，我会再想想他特意漏出这些是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目的。”
我思忖半晌：“会不会是，他还是想让我自己意识到我在被设计，所以还能有自主选择的余地？”
解雨臣有点好笑地看着我：“你和吴邪还真像。一样的天真。”
我无语，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吐槽了。
“我只是作为外人提个醒。不管怎么样，路是你自己走的，你不后悔就行。”
不后悔么。
我当然是后悔过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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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短篇——解氏集训（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