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打趣总算拉回了爻野的注意力，他把谢知聿的事暂时压在心底，主动凑到楚燕修身边，跟着一起琢磨未写完的歌词。

虽然情绪确实受到了影响，但是调整得也很快，转眼就融入了讨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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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练习时间转瞬即逝，眨眼间就到了正式演出的日子。

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向观众的直播表演，没有剪辑余地，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会原封不动地呈现在镜头前。

沈弋霄特地来后台盯着，反复叮嘱千万别出差错。

直播开始前半小时，沈弋霄抓着楚燕修和慕砚秋，监督他俩补转发了之前没转的官宣微博。

结果刚发出去，评论区就炸了。

网友又揪着转发太晚的点开始攻击，#楚燕修慕砚秋转发#的词条还没半小时就冲上了热搜。

直播间的热度也在迅速飙升，已经提前进入直播间蹲点的粉丝，除了是前来支持他们的之外，还有一些是专门来看笑话的。

公屏上的消息刷得飞快，矛头几乎都指向楚燕修。

【来看看过气咖楚燕修，别喷我。】

【话说，楚燕修已经过气这么久了，Apex为什么还要力捧这个人，难不成真有什么灰色交易吧？】

【捧？哪看出来的捧？炒冷饭知不知道…】

【楚燕修滚出Apex，还我一片净土！！】

【不是我说，楚燕修这么久没回来，他还会跳舞吗，会唱歌吗？】

【就是啊，总不能让一个菜鸡出来丢人现眼吧…我第一个不同意！】

……

爻野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师正给他描眉毛，他随手刷到热搜评论，看着里面“耍大牌”“不敬业”的字眼，又看到了直播间的弹幕，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啪”地把手机砸在桌上，闭紧眼睛深呼吸。

他怕再看一秒，就忍不住用小号跟那些喷子对骂。

化妆师被他的动作惊的一抖，本来一个完美的眉形就这样画歪了，直接扯到了太阳穴的位置，留下了一条淡黑色的印子。

爻野睁开眼，看到镜子里歪掉的眉毛，面露歉意地说：“对不起啊姐姐…”

“It's OK…”化妆师姐姐笑着摇摇头，拿起卸妆棉轻轻擦掉那道印子，尾音带着软乎乎的波浪音，“老师不要再动了哦，不然浪费如此hot的一张脸，今天要让你的粉丝朋友为你疯狂哦。”

爻野被这嗲嗲的语气说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憋了两秒，硬邦邦地蹦出一句：“拴Q。”

旁边正在整理头发的楚燕修没忍住，低低笑出声。

上好妆后，开始做造型。

爻野特意跟造型师说：“姐，帮我染成雾霾蓝吧，浅一点的。”

造型师愣了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楚燕修。

楚燕修今天的头发是浅紫色，两人站在一起，刚好是撞色搭配。造型师了然地笑了笑，拿起染膏开始调配。

舟渡顶着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走过来，站在楚燕修和爻野身后看了几秒，突然笑出声：“你俩这头发是什么组合？蓝莓和火龙果？”

这个形容太贴切，众人纷纷转头，联想到舟渡说的两种水果后，立马传出一阵爆笑。

梅君珩一边笑一边对着舟渡竖大拇指：“你真是脑洞鬼才啊哈哈哈哈哈哈！”

鹿笙也加入了嘲笑组：“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形容，不得不说，可以说是非常符合了……”

爻野耷拉下眼皮，在镜子里面盯了半天，嘟囔着：“明明很好看啊…”

楚燕修手指勾了一下爻野的掌心，目光中带着笑意，安慰道：“嗯，是好看，很搭。”

“就是，他们没眼光。”爻野的掌心有些发痒，不禁攥紧拳头掩饰掌心的痒意。

“各位老师们，这是我们待会上台的衣服，每个人对应的衣服上面有相应的标签，不要拿错哦。”工作人员把两排衣服推了上来，放在他们身后。

“如果大家造型没问题的话，可以先去换衣服了，待会我们先彩排。”

工作人员准备的服装让他们眼前一亮。

每组都准备了两套服装，颜色样式各异，但又能完美地搭配在一起。

唯独舞蹈组的服装完全一致。

黑色修的身西装，领口别着银色领针，头上还搭配了一顶复古黑毡帽，透着股又酷又雅的劲儿。

更巧的是，只有楚燕修和舟渡两个C位的西装做了黑白撞色，其他人则是全黑套装，一眼就能看出主次。

造型师在一旁笑着打趣道：“老师们的服装都很Sexy哦，期待你们的表现。”

“借你吉言。”爻野伸手摸了摸西装面料，忍不住赞叹：“看来公司还是在衣服剪裁和装饰搭配上下了不少功夫嘛。”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标着自己名字的西装，转身往更衣室走，刚摸到衣领，就发现里面还挂着一个黑色项圈。

项圈是皮质的，边缘缀着细小的银色链条，看着精致，却没想到材质格外粗糙，刚往脖子上戴就觉得扎得慌。

换好衣服出来时，爻野顶着一头雾霾蓝头发，黑色西装衬得他皮肤更白，脖子上的项圈又添了几分禁欲的性感。

慕砚秋第一个看到，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卧槽，我们老幺儿这是要封神啊！也太妖孽了吧！”

这话瞬间引来其他人的围观。

楚燕修正对着镜子调整头发，听到声音回头，目光一下就黏在了爻野身上。

蓝发、黑西装、银链项圈，完美中和了少年的奶气和锐气，他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来。

爻野没顾上其他人赞赏的目光，正龇牙咧嘴地扒拉着项圈，快步走到楚燕修身边，嫌弃地抱怨：“这什么破玩意，扎得我脖子疼死了。”

楚燕修下意识往前站了半步，刚好挡住身后围观的视线，伸手托住爻野的下巴，轻声说：“我看看。”

“哎哎哎，燕修你干嘛呢！”梅君珩立刻不满地嚷嚷，“挡这么严实，让我们也看看老幺儿啊！这么帅看不着那不亏了嘛！！”

“舞台上有的是时间看。”楚燕修头也不回地应着，指尖抚过爻野的脖子。

项圈边缘的缝线确实粗糙，已经在他皮肤上蹭出了淡淡的红印。

“不舒服就摘了吧。”楚燕修想起爻野过敏的脖子，虽然这几天每天都在坚持涂药，但是爻野皮肤太敏感了，几乎是受点刺激就变红。

爻野对着镜子摆弄了几下，摇了摇头，“还是戴着吧，戴着好看，是吧？”

“嗯，好看。”楚燕修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颈侧，喉结滚了滚，没再多说。

很快到了他们上场彩排的时间，看着爻野已经把衣服换好了，他们索性就先彩排舞蹈，正好两组一起，也方便灯光和摄像记住走位。

随着音乐响起，黑毡帽下的眼神瞬间变了。

楚燕修的动作利落又带劲，爻野则在Wave时故意放慢了腰腹的动作，项圈随着身体晃动，添了几分魅惑。

可跳着跳着，爻野就觉得不对劲。

出汗后皮肤更敏感，项圈上的链条像小刺一样扎着脖子，痒得他忍不住想伸手挠，头也开始发晕。

好不容易撑到音乐结束，靳戎上台点评时，爻野再也忍不住，悄悄揪住楚燕修的衣角，又攥住他的手腕，整个人往他身边靠了靠，几乎要贴在他身上。

楚燕修立刻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伸手环住他的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怎么了？”

爻野咬着下唇，小声说：“脖子又痒又疼，刚才差点晕过去。”

好在他们这几天的魔鬼训练卓有成效，靳戎的点评很快结束，没挑出太多毛病，只让他们保持状态。

下台时，楚燕修的手一直没从爻野腰上挪开，护着他快步往休息室走。

“我带你去更衣室把项圈摘了。”楚燕修轻声说道，“待会还有别的舞台，先换下来，乖。”

爻野没这句话有什么不对。

趁其他人不注意，楚燕修搂着爻野进了更衣室，松开放在爻野腰上的手就要解开项圈。

爻野乖顺地低了低头，露出自己的脖子。

楚燕修只用一只手轻轻一拽，项圈就掉落在地上，映入他眼前的就是爻野变得发红的脖子。

为了保持脸和脖子的肤色一致，他们每次表演前除了在脸上涂粉底之外，脖子上有时也会涂一些。

化学物质和物理物质的交叉反应，让爻野本就敏感的皮肤更加脆弱。

“又过敏了…”楚燕修皱了皱眉，问道：“还能忍吗？”

“唔…”爻野点点头，“可以。”

倒也没有到不能忍的程度，刚才确实有些发晕，但更多是因为楚燕修在身边让他卸下了一些防备。

换好下一首说唱舞台表演的服装后，他们重返舞台现场，观看舟渡队的彩排。

看着舞台上的人拼尽全力嘶吼、跳跃，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却依旧眼神发亮，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这就是他们热爱的舞台，不管之前经历过多少坎坷，只要站在这里，就浑身是劲，不服输，不放弃。

彩排结束。

直播正式开始，楚燕修队率先登场。

当五人穿着西装戴着黑毡帽登场时，线上观众瞬间炸了。

直播间的人数像潮水一般疯长，弹幕刷屏的速度飞快，就连刚才一直吐槽的人都忍不住开始赞叹。

【卧槽！这蓝头发和紫头发也太扎眼了吧！三分钟我要他们的全部资料！】

【爻野这是什么妖孽颜值！又奶又凶，妈粉变质就在这一刻！】

【楚燕修真的是女娲毕设吧！黑西装白衬衫，这颜值担当没人反驳吧？】

【慕砚秋！！老公！！！】

【老公！！！】

【老公！！！！】

【老公！！！！！】

……

音乐响起，五人的动作默契得像一个人。

楚燕修的定帧又稳又狠，爻野的Wave带着恰到好处的性感，慕砚秋、萧霁、江闻璟的走位精准到毫厘。

当楚燕修与爻野双人配合的片段开始时，直播间的弹幕瞬间被狂潮般的感叹号淹没。

他们的每一个对视都像无声的触碰，每一次呼吸交错都暗流涌动。

爻野的手划过楚燕修的腰际，后者迎身贴近却未真正相触，如同磁极相斥又相吸。

空气里仿佛有火花在肢体的缝隙间炸开，一种无需言说的张力，在若即若离的默契中彻底燃烧。

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爻野只觉得血脉偾张，所有的紧张和不适都消失了，眼里只剩下舞台和身边的人。

最后定帧的那一刻，楚燕修胸口起伏，眼里盛满星光，看向镜头。

这一刻，是属于他们的无上荣光。

下台后，爻野还没从兴奋中缓过来，坐在化妆镜前沉思了片刻，突然觉得脖子上凉凉的，伸手一摸，才发现项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浅蓝色小纱巾，正好遮住了过敏的红印，还隐约露出底下的雪白皮肤。

他疑惑地看向楚燕修，用口型问：“哪弄的？”

“我的。”楚燕修将纱巾系好，说：“挺适合的，早知道让你换这个戴了。”

爻野扯了扯小纱巾的一角，看到上面纂刻着流沙金色的字母X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