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了然,轻车熟路的为顾琰烯装好了两个包子,“瘟疫啊,那真是天灾**啊,这么说,您要离开了?“
顾琰烯接过包子,将银子递了过去,“嗯,刻不容缓,时间不等人,我去的越晚,丧失的人命就越多。”
老板刚摆手想要拒绝,就被顾琰烯强硬的塞在手上,老板只好无奈一笑,收下了,顾琰烯也是一笑,接着道:“您就别拒绝了,给妞妞买点糖也好。”
“妞妞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遇见您这么个大善人。唉~”老板叹了口气,继续道:“瘟疫最是能染人,您此去也必要小心啊。”
“嗯,我定会多多注意的,只是……”顾琰烯犹豫了一下,明显有点尴尬。
他的确是要去淮城, 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走啊,想起墨老那欠揍的模样,他就无语。
“师傅,您不给我地图, 我怎么去啊。”
墨老摆摆手,“老夫可没有地图,既然你不知道路,那你不知道自己去问问路人?老夫可提醒你,时间不等人啊。”
回忆结束,顾琰烯一想到墨老那事不关己的模样,眼皮就直跳。
老板看着顾琰烯犹豫的样子,问道:“只是什么,公子可是有什么难处?”
顾琰烯点点头 ,“嗯,这淮城的路, 在下还不知道怎么走, 不知您可知?"
老板笑了笑,马上道:“知道知道,当初为了给妞妞看病,我可是跑了不少地方啊,我给您画张图, 只是这路程啊,乘车少说也得六七天, 您这要是步行,恐怕得半月啊。”老板边说着就开始画图,画完后抖了抖纸,将墨甩干,这才递给顾琰烯, “字迹潦草,请勿嫌弃。”
顾琰烯连忙接过, 谢道:“不敢不敢,我还要多谢您呢,那在下就告辞了。”
和摊子老板道别后,顾琰烯专门去买了一匹马,他可不想真的花上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人都死绝了。
他为马儿装备好后,牵着它出了镇外。在现世他学过骑马,只是已有几年没骑过,怕是有点生疏了。
他安抚似的摸了摸马儿,一翻身上了马鞍。
顾琰烯根据地图的路线,没日没夜的赶路。这几天他可是历经千辛万苦啊,人都消瘦了一圈,亏得他还能将马儿养的那般建壮。但是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来到了离淮城最近的一座城,啷沅城。
顾琰烯看了看地图,再看了看面前的城镇,高兴道:“太好了,终于快到了,今天先在这里歇歇好了。”这么说着,顾琰烯整理了下衣裳,将箬笠扣好,向着城门走去。
“哎,你!那个带箬笠的!”
顾琰烯刚想进入,便被守门的士兵拦住了,他指了指自己,确认是不是在叫他。
“就是你,过来。”
顾琰烯认命的走过去,敬了个礼,问道:“不知士兵大哥有什么事?”
那士兵伸出手说道:“通行文书。”
顾琰烯这才突然想起, 进城是需要通行文书的。连忙道歉将文书拿了出来,那士兵接过文书,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还给了他,本以为这样就好了,没想到士兵又要他把箬笠摘了,因为最近城里正在抓通缉犯,过城的人都要检查一下。
顾琰烯倒是无所谓, 箬笠带着本就烦闷,何况现在是正午, 最是炎热的时候。
他摘了箬笠倒没什么,守门的士兵却看着摘下箬笠的顾琰烯呆住了,就连过往的路人也纷纷看来。
本就白净的脸上被闷得微微红润 ,白齿红唇,眼眸柔顺, 一袭白衣被轻风吹动,正对应了那句谦谦公子乘风来,倾国倾城世无双。
顾琰烯见士兵大哥半天没动静,问道“在下可以过去了么?”
士兵回过神,有点挂不住面子,但他也不好意思对顾琰烯发作什么, 于是让道放行了。
顾琰烯却不知,他这一露面便被盯上了。
进入城内,殃入眼帘的便是繁华的街道,小贩们的吆喝声不止, 街道上人来人往仿佛只要你一进入人群 ,便会迷失方向。
路边的贩摊买卖着各式各样的玩物,小吃也是数不胜数,要数最精彩的还是那路边的艺人,各种技艺, 花样百出。
他将马儿交给了一个马夫暂养, 想着去找个客栈。
顾琰烯边走边赏 ,对这里的事物无不新奇。这可是他来这个世界的五年里,第一次见到这般繁华景象。
这时突然有着些许花瓣落下,他抬头一望, 一块手帕恰好落在他的脸上,手帕上还有淡淡的脂粉味。
他取下手帕,被遮挡的视野立马回归,只见房屋上几个娇美娘倚着横栏正朝着他嬉笑 ,而房屋牌匾上写着怡红馆三个大字,他不禁想到了阿房宫赋中所写的, 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他不失礼貌的回笑,可不知,他这一笑,倒是比那娇美娘都要美上十分,那几个娘子看的直泛桃心,掩面害羞。
有个胆大的直接开口招引他,声音可谓温柔酥软,“公子可要进来喝上一杯,顺便将奴家的帕子还来?”
顾琰烯这才知道帕子的主人是谁,但是却在心里纠结着。
怎么办,他是想找客栈来着的,怎么找到妓院来了,但是人家的帕子还在他手上,他不可能不还吧,而且美女诚心邀请,是个男人都不忍拒绝吧。
一番内心争论,他决定了。
只听他道:“既然姑娘诚心邀请,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但是在下只来还个帕子便离开,不必喝酒了。”
他真的只是为了还帕子,绝对不是为了看美女,绝对不是!
美人一听顾琰烯答应了,连忙道:“如此,也可。”她这么说,但心里却不这么想。
公子进来了,可不是那么好出的呢。
顾琰烯一踏入怡红馆便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初次进入这种场所,他难免会显得有点拘谨。
这里的老鸨眼睛毒的很, 一眼便瞧出了顾琰烯是初来乍到,她打量了一下顾琰烯的样貌,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心里开始打起了算盘。
她微微侧身,挡住了将要跑去找顾琰烯的那个娘子,暗声道:“你可务必将那公子留下,然后将这迷药投入茶水中给那公子喝了。”说着她将手中迷药送入了娘子手中。
那娘子微微诧异,眼里闪过一抹不情愿。
毕竟她是想将顾琰烯拿下的,现在妈妈要她这么做,说明妈妈想将顾琰烯收入她的囊中,为她挣金银,“妈妈~这不好吧,我们不知道这公子底细,这公子要是有点背景的话, 可不是我们惹得起的。”
老鸨不争气的戳了戳她的头,没好气道:“妈妈可比你有经验,你以为妈妈敢这么随意收人?这是元公子特意吩咐了我的,被元公子看上了也算是那公子倒霉了。”
“竟是那元公子?“娘子一震惊,只好不情愿的答应了,“好吧。”
这么说着,那娘子便扭着腰身向着顾琰烯走去了。
顾琰烯看着突然出现的娇美娘,将手帕递给了她,“姑娘,你的手帕。”
顾琰烯的声音很好听,像一股清澈的泉水流入山谷,幽深而又动听,令那娘子更是着迷了,可她没忘了自己的任务, “公子叫奴家伶儿就好”她笑着接过手帕,向着顾琰烯又靠近了一点,“公子如此好心,倒是叫奴家不好意思了,不如请公子喝上一杯,当做答谢。”
“姑娘言重了,只是一块手帕,何足挂齿。喝酒就不必了,在下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顾琰烯抱了抱拳,转身欲走,结果步子都还没跨出去,就被一股拉力拉住了,他转头震惊的看向伶儿。
这这这这,这姑娘这么开放的嘛?!
只见伶儿□□半露靠在顾琰烯身上,双手牢牢抓住了顾琰烯的一条手臂,眼角微红竟是一副委屈之态。
“奴家诚心邀请公子,公子竟如此决绝,抚了奴家的面子,倒是让奴家伤心了,尽管公子不喝酒,那喝点茶总是可以的吧。”伶儿委屈的说着,眼角更红了,像是只要拒绝她,她马上能哭出来一样。
这五年来也不是没有姑娘倾心于他,但是寻常女子瞧见了他,最多就是瞻仰一下,如何见得这种投怀送抱的情况,他只当青楼女子都是这般,但着实自己受不住,忍不住羞红了脸。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只得答应了下来,想着不就是喝口茶嘛,又不是喝酒,喝两口赶紧走人得了。
天色已经开始变得昏沉,微余的夕阳也将要散去,家家灯火也开始亮起。
怡红馆二楼是专门为那些要留下来过夜的客人所备,三楼便是为那些身份尊贵的人所设,顾琰烯哪里知道这些规矩,只是迷迷糊糊的被伶儿领到了三楼的贵房中。
进入房间,屋内早就备好了熏香,伶儿领着顾琰烯坐在了塌子上,自己又去了门外,不多时她便端来了茶水, 将茶水放在茶案上,为顾琰烯斟了一杯茶。
顾琰烯连忙接过,没有一丝犹豫便饮进了口,他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赶紧喝完赶紧溜,哪里知道先查看茶水有没有异样。
眼见一杯已经下肚,伶儿在心里松了口气,她本以为顾琰烯并不会这么随意喝下茶水,必定要检查一翻,倒是没想到他竟这么单纯,给了就喝,但药效还有一会儿,她得拖延一下。
她掩嘴一笑道:“公子何故如此急促,茶得慢慢喝,才能品得出其中妙处。”
“在下还有要事,自是仓促了些。”顾琰烯将茶杯一放,“既然在下已经喝到了姑娘的茶,也是时候该走了。”他说着便要起身, 却突然动作一滞,脑中一阵眩晕。
伶儿看这情况,知道是迷药起了作用,心中虽是不舍,但那元公子亦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也只能作罢了,只能浅浅提醒道:“公子切勿怪责奴家,奴家也是身不由己,那元公子权势强大,亦不是我等能得罪的。”
顾琰烯脑中混混沌沌,哪里听得清她说的话,只知道又突然冒出个元公子,心里止不住的吐槽。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啊!这个什么元公子又是哪位啊!我就想救个灾我容易吗我?!
终是抵挡不住迷药的强大,顾琰烯两眼一抹黑便再也不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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