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爷爷的笔记里记载的日出望东方见一大佛袒胸露乳侧卧于山中这一消息,我在街上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很快反应过来所谓的佛应该是大像山,但大像山西方的村子数量也不少,也不知道我具体要去那个村子。我倒是无所谓给了师傅五百块让师傅带着我一个村子一个村子问。
虽然村村户户都通了马路,但是每个村子的距离之间都很远,好在跑了三个村子。有个老人提到一个叫庙子咀的地方,说好早以前那地方有个庙,有一群姓林的在那住,后来庙垮了人也都不见了。
我一听那不正巧了我姓林啊,老人虽然年纪大了但也记得该怎么走,不过他说那边由于没什么人去,路应该还是泥巴路,前几天刚下过雨地上的泥估计能沾满整个车身,好在师傅收了我的钱,仍载着我走到了车能到达的地方。不过和老人说的不同,从这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里面还是有不少房子在。
我加了师傅的联系方式,说愿意再以双倍的价格让他过来接我。谈好以后,便下了车,步行往里走。走到一户人家的时候,房屋背后的田地里有位老人正在拔草,我站在房门前大声的喊到:“老人家,这里是庙子咀嘛?!”老人听到声音的来源,缓慢的转身,看了我一眼摆了摆手,不知道是没听清我的话还是对我的回答。
我加大声音又喊了一次,这次旁边房子里走出一个中年妇女对我说道:“这里不是庙子咀,那地方还要往山里走很久呢。”那妇女手里端着一盆水,说完便将水倒进了门口的菜地里。
我连忙走过去,问到:“姐姐,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庙子咀大概在什么地方啊?”
妇女一听这称呼,停下往回走的脚步来回打量了我的穿着:“小伙子,看你这样不会是什么徒步的挑战吧,我可先说了这庙子咀有点邪乎,不建议你一个人去挑战。”
没想到这地方的住户还知道徒步挑战呢,为了不引起别人的猜测我点点头:“对啊对啊,我听说就这个地方比较奇妙,想来挑战一下自己。姐可以给我讲讲这有什么故事嘛?”
据说啊庙子咀以前不叫庙子咀,是某一年山上突然出现了一座寺庙,大家才叫他庙子咀。虽说这有一座庙,但庙很奇怪,竟没有一座佛像,并且庙里没有一个剃度出家的和尚。
这具体是那一年,没人能说得清,有人说是40年代出现的,有人又摆摆手说不对,至少都是两百年前咯,还有的就更离谱了说那才两百年哦,是八百年。
反正庙子咀这个地名就这么传下来了,没人知道那座庙是干嘛的,家里的长辈这么叫也就一辈辈传下来了。
百度一下你就知道历史上的湖广填四川有两次,一次是元末明初,一次是明末清初,这两次间相差有三百年的时间。我爷爷的祖上具体是那一次我还真说不上来,但这庙子咀的出现确与元末明初那次对得上。
我猜测那座庙可能是我祖上迁过来时修建的,妇女讲着讲着就讲到别的地方,我连忙叫住。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好久没有和外人说过话了,这一说就有点刹不住。”
原来这村子虽然看着还挺多户人家,实际上留在村子的也不过30个人,这村子实在是太偏僻了,妇女说为了小娃儿的读书问题,很多人都去镇上城区买房子了。还留着这里的要么是她们这种买不起房子的中年,要么就是不愿意出去的老一辈。
我回想这一路确实没怎么看见过小娃儿的身影,也是这么偏远的地方,小孩真靠自己努力那是得翻过一座又一座的山。
这位妇女姓杨,我叫她杨大姐,杨大姐见我很感兴趣的样子,从里屋抬出一个藤条编的椅子让我坐下继续给我讲。
她说庙子咀的庙几百年前就存在了,但不是她胡乱说,她家祖上曾经有人去庙里求过签。
二百年前,杨大姐家的祖辈们不像如今这么落魄,是乡里有名的大富绅,她的先辈杨馮成功考取了功名,在保宁府上有个小官做着。
杨家那会儿住在山下的镇上,不说田宅百亩,那也比穷苦人家的生活好多了。
而杨大姐故事里的叫杨大广,族谱记录是个无所事事靠着哥哥混日子的人。杨大广胸无大志,每天都在镇上瞎逛,好在人没有坏心眼,一过十六便于媒婆上门说亲。
杨大广的母亲柴氏是杨馮的三房太太,看着大房二房的儿子都在学堂里努力考功名的时候,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好在柴氏想得开,大广不是读书的料不如早点成家好好在家过日子也成。于是柴氏在媒婆推荐的姑娘中选了一个顺眼的,便令杨大广与其成婚了。
杨大广一听还挺高兴,他母亲选中的还是他心悦的卖豆腐家的三女儿秀秀。
时光一转,与秀秀成婚一年后,杨大广站在矮墙边望着屋内传来的哭声,眼睛充满了对新生儿的渴望与忐忑。若是这小娃随了自己可咋办,可一定要随秀秀啊。秀秀长得可爱漂亮。
幸好随了杨大广的愿,秀秀生了个漂亮的闺女。可惜这没有满足柴氏的梦,玳儿一岁起柴氏便处处暗示秀秀再生,而且要生儿子。
秀秀和杨大广倒也听从柴氏的话,多次怀孕但是总会发生各类事情导致无法生产,次数多了夫妇二人也就放弃了。
那柴氏一听可不干了,逼着儿子休妻再娶,杨大广虽说没去学堂学习,但是每天在镇上晃荡,哥哥弟弟学的新式思想他还记在脑子里。他不愿听从他母亲的要求,跑去他父亲杨馮那里告状,柴氏见杨馮眼色不对明面上不敢造次。
只得背地里搞些小动作,例如给秀秀找补身体的药材,生儿子的偏方,去庙里求子等等一切。
而重点就是去庙里求子,这个庙就是庙子咀山上那座庙,按理说不供奉佛的庙怎么有门客上门呢,嘿你别说柴氏求遍了周围所有庙以后抱着心诚则灵,去了庙子咀求签。
说来也神奇,求完签的三个月后秀秀又怀孕了,这一次秀秀健康的诞下了一个儿子。
那小孩一出生柴氏就宝贝的抱去端详,你猜怎么得,就见那小孩胸口有一大痣,柴氏顿时心生喜悦。第二日便去庙子咀还了愿。
原是那日柴氏点香时将自己手心烫伤,道长对她说她所求之物必有所关联。
但事情若是这么简单,杨大姐也不会有意抬出凳子邀请我坐下细说。
这故事真要说还是得这娃子8岁时,那会儿杨家发展的越来越好,族中好几个子弟考取了秀才赴县乡担任了胥厉。那柴氏见自己儿子考学无望,便开始朝孙子努力,成日吼着杨大广将小娃子送去学堂,那杨大广就是个学不进去的,更不想儿子吃这苦。便每日抱着小娃子满大街的看耍杂技、抓蛐蛐的。
柴氏一见这情况,第二日便自个去了学堂给娃子报了名,当晚杨大广回来听见这一消息差点在他爹面前发火,可惜他爹虽然溺爱但是个老学究,这次他站柴氏。
杨大广无可奈何只得同意,哪知这娃子去学堂的第一天就七窍流血,吓得送他去学堂的杨大广抱起儿子就往回跑。说来也奇妙,那医馆离学堂不过三百米处,杨大广平日里又喜欢抱着娃子到处晃荡,可那日杨大广怀里的娃子仿佛千斤重般,逼得杨大广难以动弹只得叫人去医馆请大夫来看。
那大夫一听这还了得,迈着颤巍巍的老腿就跑了过来,到了一看那娃子脸色惨白,地上流的血量却是不大,蹲下身来摸了摸孩子的脉搏,便缓慢的摇头“解铃还需系铃人,送这娃去庙里看看吧。”
“何大夫,您别吓我,狗娃子这是咋了?”杨大广哪见过这种事情,当时就差点给那大夫跪下,可惜那大夫招呼行人找了辆牛车来,几个人一起把狗娃子抬到板车上。
何大夫见杨大广还呆愣在原地,拍拍他的背道:“你还不快点,再晚点,别说那庙里的师傅,就是八方神仙来了都救不了狗娃子。”
好在出事后,就有人跑去杨家通风报信,柴氏哪受得了自己宝贝孙子招呼着两个丫头就往这赶。
一到就见牛车上正往平舒乡的白马寺方向走,她惊呼:“臭小子,走错啦!去后山上的庙里找师傅。”
杨大广这才反应过来接上自己的母亲往后山走,至于在庙里发生了什么,母子二人回来都闭口不谈。杨家族谱上只记录了杨大广儿子杨邈八岁见异,十五岁入寺庙,从此断尘缘。
这个故事听起来很像各种探秘直播间为了博噱头,刻意营造为之。我算是个无神论者,对诸类事件都持有怀疑的想法,但本着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心态,我向杨大姐表示感谢,有机会下次再来此处请她讲故事。
现在太阳已过头顶,我要加快脚程赶路进山。杨大姐见拦不住我。起身从屋里装了几个桃子给我,我推辞再三也没能抵过大姐的热情再次感谢便朝着大姐给我指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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