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耐不住刀刃的疼痛,连忙大叫了起来。
他眼底瞬间划过一道冷色,一手用力拔出刺入腿上的短刀,一手握紧女子的喉咙,瞋目切齿道:“你个贱人!去死吧!”
他的手渐渐握紧,深厚的指甲嵌入女子娇嫩的脖颈,此时,她的脖子似脆弱的细小花瓶,稍用力气便可轻松捏断。
屋内声响不停,为首之人诧异的跑了进来,顿时一怔:“干什么,快放手!”
“她要杀了我!”他的手握的更紧了。
此时,君怜五官全部扭曲到一处,呼吸越发艰难,脸颊因缺氧瞬间变红,眼中干涩的浸满泪水,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姜峰颇为震怒的盯着他,眼中皆是怨愤:“死她一人事小,若惹怒了买主定要你尝命!”
听此话,山匪渐渐清醒下来,将手奋力一甩,摔门而去。
君怜被重重摔倒在地面,此时她已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满脑子里皆是回忆起刚才窒息的画面。
她拼命呼吸,胸膛似被抽干了全部气息,短时间内剧烈起伏。
眼中的泪水终于迸发出来,顺着眼角缓缓流下,她望着地面上的山匪,牙齿咬破了嘴唇,眼中的红血丝布满双眼,真是个畜生!
她还未完全呼吸上来,那山匪又冲了进来,一手用尽全力拖拽着她的右腿。
山匪一瘸一拐的走在前方,她的后背便在粗糙不平的地面上摩擦着,外衫早已被弄破,里衣渐渐显露出来,血迹斑斑,背上皆是伤痕。
整个街上只抓了她一人。
围观百姓躲在自家店铺里,望着君怜惨痛的身影,不由得泪流满面。
少有壮汉拾起地上木椅,扛在肩上,朝山匪而去,却又被家中老母活活硬拽了回来。
老妪嘴唇频频颤抖,脸上皆是道道鼓起的皱纹,儿郎望着母亲皆是心酸,手渐渐放缓,木椅掉落在沙地上。
没有人再敢拼命抵抗了,只有躲避没有反击。
为完美无缺送入买主处,君怜还是被扛上了马,脸上蒙了厚黑布,整个腰搭在马背上,四肢悬空。
众山匪又奔向下一小镇开始抓捕,另两个女娘终是没有逃过。
数量已够,众人回了破庙。
加上今日三个女娘,这一屋里刚好30人,便又到了新一次押送献人的日子了。
连夜,君怜等人分批上了马车,她们的脸上依旧覆盖上黑布,手被麻绳捆绑,难以解开。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着,奔向下一阵地,君怜深知,不出意外那便是扬州刺史府!
徐州。
迎橘快马加鞭,终是两日内抵达了徐州。
门口小厮见一黑衣女子来路不明,将她阻挡在府外。
“徐刺史,我要见徐刺史!”
迎橘本无意起冲突,她喊破喉咙却被驱赶。见状,她只好暴打侍从,闯进府内。
管家被她突然之举吓得频频后退,紧忙跑进了书房。
“主君,不好了,有人擅闯。”
他推开屋内,正值卿王李慕在此。二人目光尖锐,严寒冰霜,似在对弈般倍感压迫。
管家不由得声音放缓。
“何事!”徐建礼紧盯前方,眼神未有丝毫变动。
他紧迫说着:“有一女子闯了进来,找主君有事。”
“让她到主堂等我。”
“是。”
李慕望着跑去的侍从,眉毛舒缓开,突然笑道:“徐刺史若有事便自去吧,本王明日再来,只不过留给大人的时日不多了,好好考虑。”
话落,他径直离开,扬长而去。
留的徐建礼一人停在原地,人走后,他渐渐放缓下来,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李慕从前堂经过,正巧撞见迎橘急匆赶来。
“怎么是你?”孟昭见她火急火燎,上前一问。
谁料,迎橘推开他的手,眼底皆是冷色。
“唉,我说你。”他本意追去争吵一二,却被李慕拦在面前。
“王爷,也就您性子好,此女竟然目中无人,轻视您。”孟昭转过身来,皆是愤怒。
望着迎橘急迫的身影,李慕若有所思。
何家一行人不是前往扬州了吗,怎会深夜纵她一人前往此处?
“遭了!”只见,他立刻慌乱赶去,紧随迎橘脚步。
孟昭低声喃喃着,还以为他能听到吐槽,谁料转身回头,一怔:“王爷!”
他更加气愤了!
主堂。
徐建礼已候许久,背身而站。
“迎橘见过徐刺史!”她推门而入,正巧见到刺史身影。
他默默转过身,言语冷漠的问着:“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迎橘颇为震惊,只几日不见,这位刺史竟完全换了个样子。
她脸色瞬间转换,回答道:“我家娘子在彭城已然发现山匪痕迹。如今她深入虎穴,望大人派兵前往!”
李慕赶到主堂屋门口,侧身听着。
片刻,徐建礼缓缓说道,言语依旧清冷:“彭城虽为徐州州治,但此地牵涉甚广,不是我一人能整治之地。”
听此,迎橘不再挺直腰板,立刻跪地乞求:“求大人前往扬州,与何尚书等人汇合,铲除山匪。”。
徐建礼沉默寡言,眼神空洞的望着门外,双手攥紧拳头。
李慕立刻飞奔离开,朝府外而去。孟昭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惊,只好紧紧跟着。
她抬起头来,眼中皆是泪水,夹杂着漫漫怨恨,嘴角不停颤抖,顺势起身摔门而去。
“果真是见恩忘义之徒!”
声音回荡在整个屋内。
又一次,他让人如此失望!
他深知,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不是小小女娘便可挽救的!
李慕脚步急促,步伐迈得极大,只见他纵身一跃,左手顺势抓住马鞍,左脚精准伸入马镫,右腿用力一跨,迅速上马。
他用手抓紧缰绳,双腿加紧马腹,来回碰触使得马儿兴奋躁动起来,扬鞭而去。
“王爷,等等我!”孟昭一路小跑赶到府外,却依旧没赶上。
他从未见过王爷如此心急!
竟还是为了一个女子!
扬州刺史府内。
一衙役急匆匆赶来,身体还未站稳说道:“启禀大人,依旧未找到二人。”
听此,刘耀狠狠摔碎手中杯盏,顺势打翻桌上果盘,他满脸涨得发红,眼里似燃烧烈火般大喊道:“废物!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只见,身旁侍从立刻上前,迅速出手,用尽全力朝那人脸上扇着巴掌。
衙役不敢反抗,瞬间底下头来,等候吩咐。
他似囚中玩物,被拿捏的不敢反抗。
“还不再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们二人!”刘耀坐直起身,朝屋外走去,只留下话来。
“是。”
君怜逃跑已多日,整个刺史府内,何家人全然都被囚禁起来。
“父亲,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怕我怕。”
那夜,景柔从熟睡中被叫醒,身旁婢女服用了刺史府女使送来的热乳酪,已然昏睡不醒。
她更害怕了!
突然,府内侍从将她带走,如今何家一行人全部困在一处,只剩何君怜与萧纪蘅还未抓到。
何弘轩不语,一个劲的按压着身上的伤口,心中的痛却仍未治好!
“别怕,姐姐定是去救我们了!”何延亭握紧妹妹的手,陈星婉更是抱紧她。
一家人从未这般团结过!
“君怜不会是逃跑了不管我们吧。”陈月姚在角落里锁紧身体,脸上皆是灰尘。
亭哥突然起身,出声喊道:“不能,姐姐定会来救我们的!”
突然,屋门被缓缓打开,透出难得的一丝光线。
“呵呵,救你?你们一个都休想逃掉!”
只见,刘耀低下头来,右手捏紧男孩的下巴,眼中皆是尖锐的嘲讽道。
听此,景柔哇哇大哭起来,陈星婉将她扭过身来,紧紧抱在怀里。
“你个狡诈奸佞之徒,狗贼!”何弘轩起身把亭哥硬拽了过来,藏在身后。
“哈哈哈哈哈哈,好的尚书大人啊,如今不还是在我手里,啧,你说你们这一群人我先杀谁较好?就你吧,你唯一的儿子,哈哈哈哈哈哈。”
他立刻将身后的何延亭扯了回来,身旁小厮提起他的衣领,带了出去。
“亭哥亭哥!”陈星婉抱紧怀中景柔,立刻上前拼命拉扯,却被小厮狠狠一脚踢晕了,倒地不起。
“阿娘阿娘,放开我放开我。”亭哥拼命挣脱,可他力气太小,终是被人带走。
而在此时,君怜等人还在来此的路上。
运送山匪将马车紧紧包围,不留一丝缝隙。
“我要上茅厕!” 一女娘大声喊叫着,敲打着马车的窗。
牵马小厮大声呵斥着:“干什么干什么!”
“大爷,我要上茅厕!”
见状,他缓缓停下马,打开帘子,将那女子提了出来。
山匪深觉厌烦,但人有三急只好放她离去。后找了个小厮跟在后面。
树丛里十分茂密,正好遮住下半身。
女子假装如厕,实则弯身低头逃跑。
“好没好啊?”小厮终是等不及了,一脸不耐烦的问着。
树丛里却未传来声响,他深觉不妥,立刻回头,女子竟然逃跑了!
“找死!”他快步追赶,只见那女子跑伤了腿,瘫坐在地上。
他拽住女子的腿,狠狠拉到刚才的茂密树丛里。
小厮年轻火力旺,竟将那女子扒开衣衫,干苟且之事!
女子终是不屈受辱,朝树上撞去。
鲜血流淌一地,皆是凄凉。
“呸,真是晦气!”
他头也不回的朝马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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