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大哥,那小娘子自残了!”小厮从树丛中着急赶来,他面带红润,身上皆是汗水。
姜峰深感疑惑,不过是如厕的功夫竟少了个人!
“你怎么不看好她?还有你这浑身的汗怎么回事?”身旁的山匪见他这般模样,不禁发问起来。
“我……我也如了个厕。”他磕磕巴巴,眼神不停的闪躲。
姜峰看他这副样子便知晓,让他退了下去:“去驾车吧。”
“是。”他立刻匆匆连滚带爬的赶到马车旁。
带人走后,姜峰身边的小弟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大哥,他明明是……”山匪欲言又止,却被他挡了下来。
姜峰轻瞥一眼,低声申斥着:“你知道就行了,那人毕竟是姚宾的手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他满脸惭愧,心中却满是不服:“是。”
这蛮横山匪行事还得看一官吏小厮,真是不甘!
此时彭城内。
李慕快马加鞭,终是赶到此处。县城内皆是荒凉之景,往来不见半点年轻女眷。
他四处寻找着,依旧不见君怜踪迹。
他只好见人询问:“老翁,近日可有山匪来此?”
本是劳作的老丈听此话后,眉头微微锁紧,态度十分冷漠:“不曾!
“您再想想,怕是忘了?”他见老丈停顿模样,立刻上前。
“郎君已阻挡老夫正常生意了,若近日少卖了银两,可由郎君亲自出?”老丈眼中浸满冷色,言语犀利道。
见此,李慕只好退下,随手将腰上荷包扯下放到桌前。
孟昭还第一回见到自家清冷王爷,满大街的问着一个女子下落,频频受挫。
自从遇到何君怜这女子,他也见证了王爷的许多第一次!
“王爷,整条街您都问过了,君怜姑娘怕是早已不在此处了,我们到别处看看吧。”
李慕低头丧气的望着整条街,如此荒凉之地定是贼人长期来此,但街上百姓没有一人肯说出实情。
终是人心寒了惧了!
主仆二人只好离开,纵马朝扬州而去。
路途之中,偶然来到一路边茶肆,孟昭将马牵至道边喂草,李慕在此歇息片刻。
孟昭朝前方走去,他见一身影越发熟悉,靠近一看竟是迎橘!
他大声问道:“你怎会在这儿?”
本是思绪游离的迎橘连忙转过头来,望着他立刻眼含冰霜。
她低声喃喃道:“没想到在此休整,还能遇见他们。”
“你已经第二次对我忽视无礼了,你家娘子就这么教育你的?”孟昭再也忍不住,开口质问着。
除了舒妃还没人这般对他!连王爷也从未如此!
“别提我家姑娘,滚开!”她瞬间火冒三丈,看来这个卿王果真如娘子所说不是个好人,连侍从也这般不懂规矩。
她立刻解开马绳,准备离开此处。
“何娘子如今在哪儿,姑娘可有头绪?我定倾尽全力解救她!”李慕见女子一脸愁容,想来此时君怜早已深陷困境。
望着男子一本正经的模样,她不禁冷笑道:“解救?你们官吏蛇鼠一窝,皆是忘恩负义之徒,我怎肯信你?”
片刻,他似放下重负缓缓抬头,眼睛紧紧凝视着她,仿佛夹带着层层冰霜。
冰冷的话在耳畔回响:“辗转多地,你早已没有退路。”
还未到冬季,她却感受到大雪覆盖着全身的冰凉,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欲言又止。
迎橘深知,京城离扬州还有数百里,快马加鞭最快也需10日。此外,陈家向来与吴家不睦,若因此找上门来诉苦求救,怕是只会等来驱逐。即使陈家派人解救女儿,来往又需十日,只怕此时…...
她等不及的!
此刻已无犹豫的时间,她似抓住救命稻草般呼喊:“山匪盘踞在彭城外一破庙内,姑娘已深陷多日,此时应被运转到扬州刺史府内!”
“扬州刺史府?你怕不是搞错了吧,刺史府内怎会窝藏山匪!”孟昭一脸质疑道。
“不信便算了!想来你们便是靠不住的,果真如姑娘所说你们个个都是奸佞狡诈之辈!”
只见,迎橘奋力纵身一跃,敏捷精准的上了马,扬鞭而去。
李慕深知,刘耀素来贪图美色,终日荒淫无度,先前进府之时,就曾见到女子尸体从府内抬出,他何有不敢的呢!
至此,他立刻上马,随迎橘方向追去。
“王爷!”还在孟昭怀疑之时,二人相继离去。,
他又被落下了!
马车吱呀吱呀的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着,终于临近傍晚抵达扬州。
“下车!快点!跟上!”山匪使了蛮力,将众女娘驱赶下车。
众人被掀开了黑布,紧紧跟随入了府。本是傍晚,光线微弱,一时分不清此处究竟在哪儿。
“娘子这是哪儿啊?”一十四五岁的小女娘好奇的问着身旁女子。
那人摇了摇头,从未来到此处。
“别磨蹭快点,跟上!”山匪将鞭子抽打在地面,吓得众人连忙蜷缩,低头向前。
只有君怜一人深知,这便是那日路过长廊之时,偶闻怪声之地!
片刻,众女娘来到一侧院内一一站好。
只见,院内中间搁置了一套桌椅,上方摆起齐了茶盏与瓜果,似要有人来此。
“可都安排妥当了?仔细检查身份了没有,别再闹出那日之事了!”
“买主放心,已安排妥帖,均是身份低微人家,绝不会再有差错!”
闻声将至,一男子随山匪缓缓而来,坐在木椅上。
君怜抬头张望看向此人,正巧那人眼神划过,二人紧紧对视,定睛一看:竟是姚宾!
他立刻跳起身来,言语惊慌道:“竟然是你!”
姜峰望向二人,瞬间后背冒起冷汗,心中忐忑不安,又一次坏了事。
“买主,我全然不知!”他上前去,在姚宾身旁低声喃喃道。
谁料,他竟放肆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都说何尚书的女儿娇艳欲滴,今日一看不过如此,做得好,今日她便是头牌了!”
“是,多谢买主。”
“来人,将她带走好好装扮!”
“是。”
被带走前,君怜转过头来狠狠盯着他,眼神里皆是冰霜,痛恨当日竟被他逃跑,待再掉入她的手里,定要手刃了他!
待她走后,其余女娘全凭姚宾心意分了等级,接连被带入不同的屋内。
推开屋门,映入眼帘的是精美奢华之地。
各类饰品、衣衫皆排列在此。
突然,身后一老嬷嬷将她拉扯过来,替她脱下破烂脏旧的衣衫,搀扶到浴桶旁边服侍。
君怜不再挣扎,自知无果便听从吩咐,她也想见见这背后之人。
“娘子入了头牌,过了今夜若被勋贵官爷选中,那今后的日子可有盼头了。”老嬷嬷眼里皆是笑意,可她不知这些贩卖民女之人心思有多狠毒。
她不曾回应,脸上均无血色,只剩绝望。
红绸轻盈,铃铛脆响。
她一袭红衣穿梭在院内,微风拂过,吹动着她如海草般的发丝,手脚上的铃铛随身体频频摆动,清脆悦耳的声响回荡在身旁。
“那便是今日的头牌,可真美啊。”守卫小厮忍不住张望,眼神似陷入深处无法自拔。
“别看了,也轮不上你。”另一人掰回他的头,强行转移注意力。
君怜跟随嬷嬷的脚步来到了一隐秘房内。
屋内布局开阔,中央搁置一圆台,似是珍华楼歌伎起舞之地,圆台外放有围屏,刚好将女子全身遮住,轻薄的纱屏在烛光下映射着起舞女子的婀娜腰身。
好一个贩卖交易地!
而在此事,刺史府外突然围了一群官兵。
声势浩大,个个手持火把与利刃。
门口小厮连忙去禀告管家,管家见状难以抉择吓得紧忙回禀主君。
“主君主君,咱们府被包围了!”他一路小跑回堂,神色慌张,说话支支吾吾。
“慌什么?何人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刘耀放下手中紫檀木串,满是鄙夷之态。
管家还未答复,只见后方众脚步声逐渐逼近。
“刘刺史好雅兴啊,不知此时可欢迎本王!”李慕嘴角微动,伴随一丝冷笑。
听此,刘耀瞬间睁开双眼,瞳孔渐渐放大,惊恐的望着他,而后他立刻跪地行礼。
“见过卿王!”
一顿后: “不知王爷深夜来此,下官有失远迎!”
李慕跨进屋内,四处张望着。
“近日本王游历世间,甚是疲乏!听说刘刺史府内日日歌舞升平,不知本王可有福气一览一二?”他嘴角一笑,甚是勾人。
刘耀眼神闪躲,竟是为此,他由生一计,立刻起身请坐。
“王爷这边请。下官懂得,这便安排好得力之人,王爷稍等片刻。”只见他身体前倾,低声附和道,言语中皆是奉承。
二人缓缓后退,直至屋外,本是迎合谄媚之态瞬间消失。
管家满脸焦虑,惊慌失措:“主君,怎么办?”
“李慕深夜来此,绝非如此简单,今夜买主是谁?头牌可安排妥当了?”刘耀神色飘拂未定,眉头紧锁不平。
“安排好了,今日买主乃是礼部尚书许安之子。”
刘耀听此,双手扶额,后立刻双眼圆睁:“礼部尚书之子又何妨,我连吏部尚书都抓了!告知他今日有变,择日再来!”
“是。”
而在这旁,许则清按事先吩咐进了偏院等候,来此之时,他早已见到遮面的红衣女娘,被她脚上的铃铛挑破心弦。
他在屋内踱步不停,心中局促不安。
只见,管家匆匆回禀:“郎君,今日头牌娘子有恙,请郎君择日再来!”
“什么?我明明早已看到她了,你竟敢骗我不成,你可知道我是谁!”他立刻扬手朝管家的脸上狠狠抽去。
管家被这突来的巴掌打的直后退,本是谦卑之样瞬间冷眼起来:“老奴自是不敢,若郎君深觉不妥便自请询问我家主子!”
“大胆!”
只见他立刻闯出门去,朝那女子屋内走去。
**的心终是按耐不住了。
他等不及了!
“不可,郎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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