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梦中两虎

抽一晌梦，解一时忧。

缥缈孤枕梦，实则心中愁。

薛霖等待之时，分别从楼上楼下画作之中看到了这两句话，不算题词，不算颂句，简单明了，直言解梦。

“靖轩先生师从何道？”薛霖坐在偏厅闲来无聊，就问丫鬟四茸几句。

四茸有些惊讶:“薛姑娘您不知道吗？特别是最近我们先生可是有名呢，连西加与东加的富商大儒都要来找我们先生解梦呢。”

薛霖略有尴尬:“时常忙于公事，最近鲜有时候听说如靖轩先生这般能人异士了。”

丫鬟不解:“那姑娘怎么来解梦呢？”

“他人一番心意总不能辜负。”

……

薛霖手指捻在信封之上，有些局促，终是开了口，“久闻缥小楼靖轩先生大名，此次前来实在唐突，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内帐之人对答:“姑娘为客在下为营生，岂有不见的道理，请。”

四茸接过薛霖手中信封，转身入帐。

靖轩拆开信封，沉默良久，首先说了结论:“姑娘，放手才为上策。”

薛霖讶于靖轩刚才所言:“先生看懂了我所画吗？”

“比起文字，有时画更能表达人的内心真意。”

“先生对此画如何理解？”

靖轩骨节分明的手指附于画上，只是附在上面，未有移动，解释道:“笔直路上，两虎对立，一虎壮大为现实，一虎弱小为过往，两虎若相斗，姑娘以为谁会赢？”

薛霖有些惆怅，问道:“先生以为壮虎为赢吗？”

靖轩却说:“谁输谁赢，在姑娘手中利箭，但奉劝姑娘一句，过去之事已成过去，未来之事才是该所期待。”

薛霖听完更是恍惚的厉害:“心中有愧，实是难忘”

“姑娘年纪轻轻，何以强迫自己背累诸多负担？”

薛霖不愿再论，所以非常乐意偏离正题，却也是苦笑:“自在刑部有了职位，先生还是第一个说我年纪小的。”

“古有千一道人二百岁有余，姑娘只及其十中之一，难道不为年轻？”

薛霖终于知道造极城内来过的官贵妇人为何都是喜笑颜开出了这缥小楼的门，这位靖轩先生果然是一本正经的嘴甜。

“借先生吉言。”

靖轩又开口:“若是姑娘没有其他梦忧，那今日便到此如何？”

薛霖忽然想起:“还有一事要麻烦先生，不知先生可会破灾吗？”

“姑娘请讲。”

“我有一位朋友与她相公在京中做些绸缎买卖，她家中最近频发怪事，件件露凶险，家中老人说是旧怨寻仇，可焚香祭拜均不奏效，想问先生可有解法？”

靖轩纸上只落两笔，将纸张折好放入一锦囊内，让由四茸送到薛霖手中，而后答:“姑娘将这锦囊放于姑娘友人家中大厅的匾额后，十日后方可取下，若是十日内平安无事连锦囊一起焚烧即可。”

薛霖望着锦囊面露犹豫:“这……可是张家十日约？薛霖并不是此意，只想先生指点一二即可。”

靖轩随即否决:“姑娘放心，这并非十日约，若是姑娘觉得十日不好，改为七日也可。”

随后又补一句:“此在姑娘诚信，不在其他。”

薛霖听了最后一句面上不免露些忧伤:“此话怎讲？”

靖轩解答:“在下所写符咒需一真正心系姑娘友家的人护着，需真心实意，需七日寸步不离，不知姑娘可能应下，若是姑娘应下，就要重诺，不可半点偏差。”

薛霖握锦囊的手攥紧了许多，目中坚定无比，起身告辞:“有劳先生了。”

楼下丫鬟送薛霖出去，随后她又上来问道:“少爷，现在请王掌柜和王夫人上来吗？”

靖轩吩咐:“三莲、四茸，你们回张家与庞夫人那里去看看。”

三莲、四茸疑惑:“去看什么？”再者楼中还有营生，客人由谁来接迎？

靖轩并没回答，只是说了句:“别走正门。”

三莲、四茸随即正颜，只是问一句:“可有时有晌？”

“若无事日入初时就回来吧。”

靖轩整理好纸墨:“请客人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