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天极的目光轻轻地落在简良玉身上,而简良玉双眼双睁懵圈地看着他。
李月娥的声音在仇天极的背后响起,而简良玉被她的声音吸引侧过脸望向她:
“仇天极!你别太过分了!”
李月娥怒道。
见仇天极仍背对着她,并不理不睬,她气得理智全无:
“不就是我昨日擅自出手了吗?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闻言,仇天极转过身,一双生来就踞傲的凤眼此刻更加无情地看着李月娥:
“你不信我,所以才出手的。”
“我……”李月娥一张秀丽的脸立即涨得通红。
仇天极审视着她。
“李小姐,宗门任务已失败,仇某届时会向掌门请罪。”
怎么昨天还月娥的叫,今天就叫人家李小姐,你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简良玉越吃瓜就越好奇。
陈家中也看不懂这局势:
“这俩人什么仇什么怨?”
靳瑶小声道:
“我不晓得。”
陈家东:“反正我只看出了女的对男的有好感。”
陈家南冷脸:“废话。”
陈家北唉声叹气:“这年头,恋爱是这样滴,昨日爱人,今日仇人。”
陈家西这个长舌的直接爆出了答案:
“一般像仇天极小哥这样的男人,对方一定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和原则才让他这么生气……不会对方差点害死了他吧!”
陈家西最后一句忍不住大声,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简良玉等吃瓜群众听了都纷纷看向他,唯有仇天极,李月娥这俩故事主人公沉默了。
李月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委屈爆发似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流: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那种情况下,我好害怕啊。”
仇天极表情厌烦地转过身,李月娥的眼泪和道歉他听够了。
他身上的伤口还在钻心剜骨似的疼痛,若不是想来看一眼师尊,他今日是不会再来此处的。
仇天极的嘴唇毫无血色,面色苍白,只是他强撑着,旁人也自然看不出异样。
但他撑不住多久了,他必须回去养伤。
眼见,眼泪和道歉根本不起作用,仇天极甚至想转身离开时,李月娥一时气极败坏: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走!”
说着,她随手使出了一只符,对向仇天极,而仇天极虽然背对着她,但身手敏捷地躲开了。
见符不管用,李月娥直接唤出本命剑,但她的出手速度极快,简良玉只看见了那是一把淡紫色的短剑:
“烈云斩!”
毁灭性,杀气,都极强的一招向仇天极使去,仇天极本想避开,但他的伤口突然剧烈疼痛,就在他强忍着想挺过去,一秒过去,他已经来不及躲了。
眼看着,仇天极即将中招,被烈火灼烧,说时迟那时快,简良玉即时出手:
“上善若水。”
瞬间,简良玉凝聚了周围的水元素,并把它们聚焦在一起,却足以与李月娥的杀招抗衡,相互抵消。
而仇天极却是高估了自己,当体内排山倒海,毁天灭地之势的疼痛向他袭卷而来,任他神力通天也不过血肉之躯,抗不过而虚弱地倾倒,彻底失去重心。
剧烈的疼痛之下,他仅有的一丝意识也是,还好这是干干净净的石板地,倒下去至少不会被刺伤。
然而,他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狠狠地摔在石板地上,相反,他倒在了一个温暖舒服的怀抱里,那人身上那股淡淡的,绵绵的香味萦绕着他,那么近,却怎么也抓不住。
“李姑娘,你为何下这么重的手,请问你是想杀了仇天极吗?”
简良玉紧紧地抱着仇天极,反应过来,禁不住斥责李月娥。
李月娥反应过来也是脸憋得通红:
“我、我没有。”
他们争执着,而仇天极却早已疼得晕过去了,双眼紧闭,俊容惨白,五官精致如画,没有一丝生气。
简良玉慌张地摸着他的脸,却意外地发现他的脖颈区域,皮肤下层,密布着线虫似的红斑。
吓得简良玉赶紧扒开他的衣领,只见仇天极的皮肤都密布着这种奇怪的红斑。
不行,得赶紧找个药修的看看。
简良玉如同对待幼儿园生病的小朋友一般,公主抱抱起仇天极,想带他离开去找行医的。
却不料遭到了李月娥的阻挡:
“慢着,你想干什么?快把天极给我放下!”
饶是简良玉这么好脾气的人也被她接二连三地气到了:
“我带他去找名医。”
李月娥拦着他,她那几个姐妹也和她同仇敌忾,一起拦着简良玉: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带走我大古山门派的弟子?”
仇天极身后的陈家中说:
“救人要紧,各位大小姐,能不能别拦着我们老大?”
靳瑶直接拿出剑:
“再不让开,我就跟你们来硬的,让还是不让?”
李月娥冷笑出声:
“我今日就是不让了,快把人给本小姐放下,仇天极他是我的人!”
“他什么成了你的人了?”
简良玉十分罕见的,眼神冰冷地看着一个人。
李月娥变本加厉地使出一张符,释放出一道屏障,彻底封住了前面的路。
“你这个娘娘腔算哪根葱?再不给本小姐放人,本小姐先打你一顿看你放还是不放!”
靳瑶气不过:
“有种你就来,本姑娘才不怕你这个旁门左道!”
“你!”
“靳姑娘,别冲动啊。”
陈氏兄弟勉强拉住了靳瑶,而一旁的简良玉却是唤岀了破颜镜,一切虚幻幻象霎时皆为虚无,本来的面目露了出来。
“李月娥,你看我到底算哪根葱。”
简良玉恢复简珩的面目,冷若冰霜,禁欲断情。
这一下,把李月娥等人看傻了:
“简、简师叔?!!!”
李月娥刚才的嚣张气焰立即全无,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他不是半年前失踪了吗?
感受到仇天极的体温在下降,时间紧迫,简良玉无奈动用武力值,他都不必出手,他的真气直接把拦路的李月娥轰到了一边去!
“他仇天极是我的徒弟,轮不到外人来插手!”
狠狠地摔在了石板地上的李月娥等人感觉到一种天差地别的实力压迫感,吓得不敢不再言语,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简良玉把仇天极带走。
简良玉把仇天极带回了客栈,把他放在了自己房间的小床上,陈家中和靳瑶等人很快找到了在落丹镇隐居多年的一位小有名气的药修苏韵清。
苏韵清其人,美人悲迟暮,白纱半遮面,两鬓已斑白,只露出一双美目,明眸善睐,她穿着一件翡翠绿的儒裙,外面则披了一件雪白的坎肩,很有端庄婉约的古典美人氛围感。
她一靠近简良玉,简良玉就闻到了一阵奇异浓郁的药香,当她掀开仇天极的衣服,看清那些红斑时,她大吃一惊:
“简仙师,请问这位公子他见过什么人?那个人现在如何?!”
简良玉一头雾水:
“苏小姐,恕简某不能回答你的问题,这个问题还得我徒弟醒来才能亲自告知你。”
“也罢,”苏韵清从腰间的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白玉瓶,亲自给仇天极喂下。
大约十几分钟后,仇天极身上的红斑渐渐消失,而他逐渐清醒,只不过他一清醒,目光就下意识去寻找简良玉:
“师尊。”
见他一副见怪不怪,豪不意外的样子,简良玉故作冷淡地回了个字:
“嗯。”
简良玉懒得装下去了,很多事实都不必明说,彼此心知肚明就好,就是他不明白,仇天极是如何知晓他就是“梁玉”的。
既然知道,又为何装作不知?逗他很好玩吗?真是心机腹黑男。
看在他受伤的分上,简良玉就不跟他计较了。
这时,一旁的苏韵清神色焦灼忐忑地看着仇天极:
“这位公子,你可能告知我,你为什么会得血斑症?你之前……去了哪里?可曾遇到过什么人?”
仇天极转过脸,面向苏韵清:
“我昨日进入了梦庄那片修为境湖,在里面受了伤……然后就这样了。”
苏韵清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不死心地:
“那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人?”
仇天极闭上眼睛,似是在认真回想:
“那里面有很多幻想,我在里面遇到了很多心魔怪物,我并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那你是怎么受的伤?是谁伤了你?”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儿,仇天极面色一沉:
“这位姑娘,感谢你救了我,但此事关联极多,恕我不能一一告知。”
苏韵清面色一顿,难掩失望地说:
“是我冒犯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简良玉猜想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他也不能去窥探别人的**。
还是好好想想明日的哀狱山悬赏吧。
这么想着,他也打算转身离开,想去找陈家中,靳姑娘等人去商量明日如何打算。
然而,一只温热的手却抓住了他的衣袖:
“师尊这是打算去哪儿?”
仇天极起身道。
简良玉转过身,道:
“你好好休息,我的事儿与你无关。”
仇天极闻言,有些无措地松开了简良玉的衣袖,
“好,是徒弟僭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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