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忙着处理基地事物的蝙蝠侠突然受到一条视频，已经安排被发现的那个基地的民众提前撤离换地的超级英雄们也陆续归来。

蝙蝠侠一脸凝重地快速按动键盘，自从真实身份被超人曝光，他也不需要再戴着头罩，已经没有人不知道他了。

“布鲁斯？发生了什么事？”美国队长提着他饱经风霜没时间保养的盾牌，黑色的作战服上灰尘扑扑，“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有一个不具名的人发给我了一个视频，我正在查他的地址。”蝙蝠侠说着手上也不停，“红罗宾？你查到了吗？”

蝙蝠侠对面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孩从显示屏中昂起头，“蝙蝠，我觉得你可以先看看这个视频。”已然成年的提姆看起来成熟稳重，他虽然坐在轮椅，却依旧有着自己的价值。

蝙蝠侠听了这话，面色都沉了下来，他现在岂止是面色有点不好看，应该说是非常难看了。

他不得不妥协，打开了那个视频的播放键。

在人造子宫中，一条小生命逐渐成型，就同所有超英知道胎儿发育的过程一样，他诞生了。

在营养液中，婴儿沉浸在绿色的水里直接长成6岁的孩童模样，他的周围还有数十个相同的培育舱。

他从0岁，到10岁，他活在血水里，从10岁后的日子里，他活在了亲人的拥抱里。

超英们怔愣地看着男孩的成长图片快速划过，然后视频突然有了声音:

“你好，我是达米安韦恩，刺客联盟的恶魔之子。

你好，我是杰森·陶德，呃……是绿了蝙蝠侠的人。”

一大一小的两个男孩儿握着手，后面是迪克和提姆笑得喘不过气，互相拍背的场景，那一幕，突然定格成图片。

“我曾无数次拥抱死亡，她会宠爱地亲吻我，但是我畏惧她。”男孩穿着一条蓝色裙装，坐在天与大海前拉动着琴弦，他的悲伤已经透过了一张简单的图片，印刻在他们的眼里。

陪伴多年的朋友被他亲手杀死，尊敬的导师在他的轻描淡写的“傻瓜”中失去双眼。

“您对笔刷的触感如同对刀剑一样敏锐，达米安主人，我目光所及全是造物主的伟大杰作。而您就像那些大师们一样，掌握到了其中的精髓。我从来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等才华。今天，我才是学生。

他的眼睛窥视了恶魔之首的城堡，塔利亚。我必须取走他的视力。

儿子，你想让这个人免于责罚吗？你愿意偿还他的债，为他的弱小而献出自己的力量吗？

如果你想，可以宽恕他，这是你的权利。

求求您，饶……饶恕我，主人。

求求您！求您了！”

男孩在求救声中背身离开，“你做的很好，达米安，弱小的人不值得宽恕，做错事的人，就要得到惩罚。”他的母亲温柔地抚摸他的头，赞扬他的行为。

“达米安主人，您的音乐是您的心声，渴望着美好，渴望着亲情，永远畏惧死亡，永远无法与血液和平共处，你是个热爱动物，热爱生命的好孩子。

不，我只是一个自私的卑劣者。”

男孩满身污泥地躺在地上，他已经累瘫了，一只沾着泥点子的土拨鼠爬出洞，身上胖嘟嘟的肉跟着一晃动，它跑到男孩的身上翻身打滚，他们好像已经认识好久了，接着，一只有一只小动物蹿了出来，紧贴着他。

男孩闭上了眼，在动物的亲近中得到了慰藉。

男孩穿着单薄的睡衣被一个男人粗鲁地扔在地台上，他的脸颊红肿，手和脚却白得透着紫，他在男人离去后摸索着在雪中爬行，天鹅与鸿雁，兀鹫与鸟雀，紧随在他身边，在他找到一出昏暗的夹缝时，一只一只争先恐后地张开翅膀，用温暖包裹他。

男孩努力地睁着眼，给它们一个沉重的笑容。

最后出现了一张图，男孩穿着一件透着粉色的白色卫衣，帽子上的长耳朵几乎飘成了一条直线，他看起来很快乐，身后是他的兄弟们，身前一位老人牵着穿长裙的卡珊。

如今胡子拉碴没时间搭理的迈克罗夫特和夏洛克互相对视，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诧异，他们没看错那一前一后的两位老人，是他们已经离世的父母。

金红色的战甲打开，狼狈的面上带伤的托尼跳了出来，他指着跟在达米安身后，就要被他的兔耳朵打到的嘻哈青年，“那个人，是我。”他的声音里带着惊讶，“我正在偷袭性地想要把他抱起来。”

图上那个戴着墨镜和鸭舌帽，半蹲着嘴咧开，看起来鬼鬼祟祟。不过就那个熟悉的精致小胡子确实能看出来是托尼·斯塔克。

“那是我。”卡珊看着那个放松的甚至穿着裙子的自己满面复杂。

蝙蝠侠一家也是满脸无措地看着正和迪克勾肩搭背的杰森，低头玩着手机，边走边打字的提姆。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还能有机会看到这样一个场景，杰森早在15岁时就失去了生命，迪克现在只还有灵魂陪伴着他们，提姆在与超人的对峙中再也站不起来了。

在失去了韦恩庄园和蝙蝠洞后，他们过往所有的记录都被销毁，他们都是一群没有身份没有照片的在逃犯，他们是反叛军。

他们已经失去了过往的一切，但他们还有着和错误抗争的斗志，他们可以为此放弃所有。

“那两位老人，是我们的父母。”迈克罗夫特的声音沙哑晦涩，不复原有的华丽，他的声带已经在年复一年的地下奔逃中受伤了。

“这张图片的背景是英国伦敦的曾经的新兴街，在雪地里的那张根鸟的种类和天葬台可以看出是在中国的青藏高原，蓝裙少女面前的海在马里布，那样的海只有马里布有，他出现在了斯塔克的家里，以及他身处在08年。”夏洛克语速依旧飞快，他说完后示意地看向他的兄长，见他点头，便自信一笑。

“08年啊，我刚成为钢铁侠的时候。”同蝙蝠侠一样板着脸的托尼看着图片那个笑容满面的自己，不由得感叹。

“根据图中的情况分析，能看出来是您于阿富汗失踪的那段时间。”星期五适时的发出声音，提醒沉浸在过往中的托尼。

“哇哦，这是什么新奇的剧本，蝙蝠侠家的孩子以女装接近还没有变成钢铁侠的钢铁侠，然后救出了钢铁侠，还带他去英国散心，路上还遇到了福尔摩斯的父母。”

同样联想到什么的聪明的人们都陷入了沉思。

本来停滞的图片突然变成了视频。

被声音惊动的超英们抬起了头看向那面屏幕。

他们看到了随兄长一起逃出大沙漠的少年，他手持双刀，带着兜帽，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然后死在了国家内乱与四方征战里。

他们又看到了一个失去父母的小男孩带着他仅剩的弟弟一起拜入兄弟会，成为了一名手持袖剑和匕首，眨眼间于无形，翻家过户，信仰之跃，为复仇而活，为人民而死的刺客。

于我巅峰时叱咤千里，于我沉沦时掩帽拭刀。苦又何妨，难又何妨。尝得了一时血意刀光，耐得了一世大漠孤月。我明教终有复兴日！待圣火重燃，蔓延中原四野！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1]

1、不做损害组织利益的事（不抛弃组织），2、不伤害无辜的人，3、不暴露身份。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这是我们的祖先说过的，它们奠定了我们信仰的核心。我们在黑暗中工作，为光明服务，我们，是刺客。[2]

他曾是明教，曾是刺客，明教于他出生时奠定他的根基，刺客于他成长时赋予他灵魂的白色。

他从中得到了正确，才不会在刺客联盟给予他的歧路上越走越远。

两个世界的蝙蝠侠同时看着面前的屏幕，男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经历了无数的挫折磨难，他伤痕累累地爬到他的身边，他作为父亲却只强调着他的错误，没有明确的告诉他什么才是正确，没有让他明白正确行为的意义。

他总是失败的。

还穿着新衣服的几人气喘吁吁地回到了蝙蝠洞，“父亲，达米安不见了，时间静止的那一刻，达米安被一道光带走了。”迪克说着，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不过，时间虽然静止，我们却依旧能动。”杰森还手拿着枪和布巾，惊魂未定地在旁边补充。

“直升机都停滞了，还好我们能飘，这真的很神奇。”迪克惊吓中又惊叹道。

“我们飘过了海，但是真的好累啊。”体力最差的托尼和提姆累得都要背过气去。

“伊森不能动，我们就把他留在直升机上，而且直升机也被我们拽回庄园的停机坪了。”提姆半梦半醒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站在一点都不困，劳累中又非常的精神。

布鲁斯瞅了瞅多出来的托尼，并没有说什么，蝙蝠洞的屏幕就突然亮起，达米安10岁以往的人生就变成了一幕幕图景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是他们一起缺席的十年。

这章写的我都木了π_π

[1]出自金庸——明教。

[2]出自《刺客信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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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明光与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