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不准叫我们老大的名字!”
白老鼠在木笼里猛地一扑,抓着木栏杆就咔嚓咔嚓啃起来。
“你是哪里来的妖怪?等我老大来了,一定会把你这个偷鸡贼抽筋扒皮!”
呵,不光口气大,还跟猪八戒似的会倒打一耙呢!
白小凡就给气乐了,“你说谁偷鸡贼?这鸡是给我的……”
“吱!这鸡是给我们的!你才是偷鸡贼!”
白老鼠气愤地蹦了起来,吱吱乱叫。
“你还偷吃了厨房的鸡!不守规矩!你这个偷鸡贼!偷鸡贼!偷鸡贼!”
白小凡万万没料到自己穿越后居然会跟一只老鼠精吵架,还吵得如此……小学鸡。
“这是厨房给我的供品,谁会给你们老鼠精上供?你偷吃我的东西还敢顶嘴,就算你们老大来了,这事也没得洗!”
“胡说胡说!这是给我们的供品,他们供奉的家仙是黄大仙,是我们老大的二哥彻地鼠,你才是偷鸡贼!偷鸡贼!”
白老鼠气得用力咬笼子,突然“咯嘣”一下,门牙掉了,血一下子流出来,它当时就慌了。
“呜……你这妖怪要是吃了我,我老大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说完,它往后一仰,四脚一蹬,肚皮一亮,就晕过去了。
“嘁——我才不会吃老鼠呢,我又不是猫!”
白小凡收起了木笼,看到这只大白老鼠居然还躺在烧鸡旁边一动不动,并没有趁机逃走,就有点奇怪了。
“醒醒!醒醒!——啊喂——别装死啊!”
作为看着米老鼠长大养过仓鼠的都市人白小凡,倒不至于害怕一只老鼠,只是听到它说这里原本供奉的是黄大仙时,心里咯噔一下。
好像,也许,可能,大概……它没说错?
难道自己真的成了偷鸡贼?!这、不、科、学!
可转念一想,自己从21世纪穿到古代,没当上豪门贵女深宫宠妃江湖神医市井神厨,成了个酒楼精,这事还能讲科学吗?
人家耗子精至少有个能跑能跳的身体,她这是昏昏沉沉了不知多久好不容易才能“吃”点东西,能跟耗子精交流,也是纯意识流,连个能动的身体都没,又怎么会有人给她上供?
听说过供奉家仙什么狐白黄柳的,可没听说会有人供奉酒楼精……白小凡致郁了。
难不成这酒楼里的人,这几天把她吃掉的菜,当成是黄大仙显灵,才会特地前来供奉?
如果他们供奉的黄大仙,真的是锦毛鼠的二哥彻地鼠,那这只白老鼠过来吃鸡……还真不能算偷吃了……
反倒是她……啊这,有点羞愧。
她正在反思着,那四脚朝天“昏迷不醒”的白老鼠忽然一翻身,呲溜一下就蹿出去没影了,只留下供桌上被啃了两口又抓得乱七八糟的烧鸡,让人看着就毫无胃口。
原本还想要从这只老鼠嘴里套点话,了解一下附近的妖怪行情,最好能打听到身为妖怪修行的要点,白小凡可不想整日被困在这栋楼子里,就算好吃好吃好看的,日子久了,还是想要那么一点点自由的。
结果,这白老鼠贼精,居然真是在装死跑路了!
白小凡一生气,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只白老鼠逃窜的路线!
就算它刚钻进了墙角的缝隙,顺着墙板间隙一路想房梁上爬去,她都能感觉到。
白小凡笑了。
白老鼠行四十九,胡乱听过几天道家佛家讲坛,也不知什么时候开了智变异成精,对着满门寿命不过两三年除了吃就知道生的同族,着实不愿叫白四十九,隐约记得不知听哪家讲经里有“七七四十九”的说法,就给自己起名白七七。
前几年五鼠闹东京的时候,城里的妖精们都跟着押注,他也跟着投了锦毛鼠门下,哪怕后来都被逮去开封府登记入册,也是虽败犹荣,不光老大当上了四品带刀侍卫,连他们这些小妖,都在开封府门下有了正式编制。
他就负责白矾楼这一片的巡逻工作,防止有外来的小妖误闯进来。
要知道那些没编制的外来小妖,很多都没经过开封府的审(毒)批(打),还妄想在东京城里称王称霸,偷吃偷喝不算,身上不干净的,还容易污染水源和环境,给东京城的百姓带来极大的威胁。
普通的衙役可管不了这些妖精,所以在开封府收编了五鼠后,就“以妖制妖”,安排他们这些小妖在城中巡逻,以防有妖精擅入京城闯祸。
这可以说是开封府在吸取了五鼠闹东京之事后,在妖精事务管理上做出的一项重大变革。
其实想想也很正常,皇帝都能给展猫封官给编制了,再多出些编制给其他妖怪,就能省下不少供奉佛道两门的香火钱。
大宋的皇帝,从来都很会算经济账的。
白七七很喜欢这份工作,哪怕他还不能变成人形,只能在脖子上挂着个小小的开封府七扇门的牌子,那也是身份的象征。
更何况,白矾楼有吃有喝,还有各种杂剧傀儡戏看,白七七甚至沉迷听说书讲史漏过三次巡逻,惨遭扣分,这才跑来巡逻,结果就真的发现了一只大妖怪!
那妖怪连面都没露,就能偷吃酒楼里的食物,还冒充他们二当家的收供品!
他一定要去报告老大!他打不过不要紧,可以叫人!开封府七扇门里有的是厉害的妖怪,就不信逮不到这只偷鸡贼!
可是……可但是……白七七忽然发觉不对!
为什么他跑了半天,好像还在原地?!
刚一停下脚步,白七七就啪叽摔了个鼠啃地,然后跟着身下的木板后退,后退,后退到了供桌前。
白小凡笑眯眯地看着刚才白七七拼命在“跑步机”上原地奔跑的样子,现在它不跑了,自然就退了回来。
“跑啊,怎么不跑了?”
白七七努力翻了个身,亮出脖子上的木牌:“我白七七可是有开封府七扇门编制,你要是动了我,府里的弟兄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呵,开封府不是六扇门吗?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扇门?”
白小凡越发觉得这个世界奇奇怪怪,想要从这只脚白七七的老鼠精身上问个明白。
白七七见她并没有下杀手的打算,顿时来了精神,鼠眼滴溜溜地一转,问道:“尊驾可是外来的妖怪?到东京城有去开封府报备过吗?开封府的七扇门,就是专门负责京城各种妖怪事务的部门,但凡外来妖怪,都得去报备了才能在城里暂住,否则会被驱逐出城的!”
“哦?可我本来就在城里的怎么办?”
“骗人……啊不,骗妖!那怎么可能!”白七七振振有词地说道:“景明坊这一片都归我巡逻的,我从来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妖怪!”
它翻身而起,用前爪指指自己的鼻子,骄傲地说道:“但凡我闻过的妖气,我都能记得属于哪个妖怪,而你——以前绝对不是在东京城里的!”
好家伙,这还是只长了狗鼻子的白老鼠!
白小凡有点头疼,正想着怎么跟白七七解释自己的来历,忽然感觉有点不对!
有一股奇异的气场笼罩在她的头顶上,几乎将她的整个本体都笼盖在其中,形成一股强大的压力,正在由上而下的,朝她压了下来。
她方才光顾着抓老鼠,都没有注意到,原本是通宵营业,灯火不熄,歌舞不绝的白矾楼,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得一片寂静,仿佛前庭后堂里那数百宾客和歌姬舞姬跑堂的小二后厨的厨子和伙计们统统都消失不见了。
那怎么可能?
可偏偏她牵动全身每一根木板,透过每一扇窗子,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倏地,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头顶的瓦片上。
脚步轻灵,动作如风。
不等白小凡“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就看到黑影一闪,从屋顶飞扑下一只黑猫,猛一落地,叼起白七七就朝外冲去。
“咣!咣咣咣!”
房门关闭!东窗关闭!北窗关闭!西窗关闭!
白小凡怒喝一声:“放下那只老鼠!”
黑猫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一双眼在黑暗的房中闪闪发光。
白七七跟着尖叫:“她是妖怪!展护卫,快抓住她!”
“呃?!”(⊙o⊙)…
白小凡傻眼了。展护卫?黑猫?这是什么情况?
黑猫警觉地放下白七七,推到了自己身后,一阵白雾升起,原本黑猫站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身着红色官服,头戴黑色乌纱帽,玉树临风,英气勃勃的年轻男子。
“真……真的是……是展……展护卫?”
白小凡激动了!
黑暗挡不住她还没成形的眼睛,她完全可以清楚地看到面前的男子,什么剑眉星目,什么君子如玉,如琢如磨……她贫瘠的古汉语知识完全没法形容他的姿容,只能在内心狂呼AWSL!
展猫显然感受不到她内心的波动,只能感觉到强大的妖力在周围弥漫,唰的一下拔出剑来。
“何方妖孽!报上名来!”
“我……我叫白小凡。”
白小凡努力克制自己的尖叫声和花痴的上头,小小声地说:“展护卫,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展猫警觉地打量着四周,只觉得这声音缥缈虚无,仿佛来自字面八方,根本无法查探这妖物的藏身之处,只能点点头。
“问!”
果然是惜字如金的展猫啊啊啊!
白小凡无比激动,小心翼翼地问道:“展护卫,为什么你明明用的是剑,可皇帝要封你为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呢?你的刀呢?”
“你的刀呢?”
预收文:《穿成首富之女后》
文案:
一朝穿越,坐拥千万家财,沈清秋幸福地吸了口毫无工业废气毒气的大昭国空气
终于不用卷了,做个幸福的躺平的咸鱼富二代吧!
一扭头,看到自家首富老爹乐颠颠了捧着圣旨回家,“闺女啊,老爹捐了大半身家给皇帝筑城,给你求来个王爷当夫君……”
神马?沈清秋瞪大了眼,脑中闪过滚滚天雷的原著剧情:
为筹军资,皇帝不惜将四皇子“下嫁”给首富之女沈清秋,以王妃之位,换取沈家千万家资
四皇子忍辱负重娶了商户女,成亲当日便北上边关,号称北蛮不灭誓不回京
结果老皇帝前脚驾崩,他后脚赶回来争夺皇位,靠着沈家家财买通城门守将,杀进皇宫夺取帝位
一登基就从边关接回心上人封为皇后,将沈家满门抄斩……
可怜沈家赔了女儿又折了全家性命,到头来还被骂商户人家黑心高攀活该如此!
沈清秋拳头硬了,反正钱都花了,干嘛要买那个白眼狼?
“阿爹,捐一半太少,全捐了,买个太子妃让我当当吧!”
前世太子体弱多病,却是元后嫡子,深得皇帝宠爱
可惜被四皇子花沈家钱买通身边人,偷换了太子的药,导致太子病死皇帝驾崩
今生……沈清秋请来全国名医,花重金派出人出海寻药
“我别的没有,就有钱,只要能治好太子,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皇帝被她对太子的“深情”感动得无以加复,脑子一热,答应她开海路,开商道,开互市……
一切为了给太子治病!
结果不知不觉间,海商带回能够一年三熟的粮种,亩产千斤的地瓜土豆玉米
北蛮和南蛮部落都忙着在互市做生意赚大钱,谁都没空去打打杀杀
太子的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皇帝老怀安慰:果然没选错太子妃啊!
在沈清秋跟着太子一起登上金銮殿,帝后并肩而立,接受群臣朝拜时
跪在她脚下的四皇子恍恍惚惚看着她:我好像错过了什么……
前太子现皇帝:嗯,你错过了沈家的聚宝盆,朕的皇后呢!
预收2《金榜题名(科举)》科举土著男VS穿越者
唐铭柯死后才知道自己被人盗取了命运。
原本他三岁识字,五岁作诗,七岁就考过童生,十六岁成为本朝最年轻的状元
娶公主做驸马,一帆风顺地成为本朝首辅,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生赢家。
然而,从他爹接回来个外室子生的庶长兄,一切就不同了。
本该考童生的那年,他生病卧床不起,庶兄周文渊考上童生,他高烧三日未退。
本该成为状元的那年,秦淮名妓吊死在他家门口说他始乱终弃
庶兄拿出他科举舞弊的证据,他百口莫辩被削去功名成为白衣。
原本是嫡子的他,反被人举告是当初交换的假儿子。
于是昔日庶兄变嫡兄,考上状元娶了公主成为驸马……
而他被赶出家门落魄街头,饥寒交迫地死于京都冬日的第一场大雪中。
重生回来,看到跟在父亲屁股后面的那个少年,他这次再也不会傻傻地把他当成兄长,被他夺走自己的文气命运。
就算走出这座侯府,失去家世背景,
金榜之上,依然只会是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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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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