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蕊不反抗,而是用手抱住了连澈的头。
这段时间她确实适应的很快。从一开始的示弱,讨好,求饶,到现如今的镇静,淡然,无论她是什么状态,连澈永远都是不变应万变。他喜欢笑,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永远的波澜不惊。
古龙说过,爱笑的女孩运气一般不差,那爱笑的男孩也差不多。
此时,脑子里转着一个诡异又香艳的念头:
男人都是好.色的玩意,有没有哪个男人是被这么活生生给捂死的?
心蕊嗤笑一声,这一声吸引到了连澈的注意,他从耸.立的高.峰间抬起头,茫然道:“你笑什么?”
她低头看他,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你管我笑什么呢?”
“当然要管了,万一我做得不对呢?”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他笑了,如蟒蛇一般将她缠的紧紧的,头再次回到她的脖颈处,牙齿就放在她的大动脉那里。连澈轻声道:“吸血鬼一般都是咬这个地方。”
“你有时候像个孩子。”
“女人都比较早熟,男人都比较晚熟。”
连澈笑起来,用手熟练的撩开散落在她脖颈处的一缕发丝,轻轻的将唇印上去,辗转了一阵,又咬了一下。
她吃痛,嗯了一声,身.体做出反抗,稍微推开了他一点。
“不喜欢这样?那就这样。”
他再次埋到最喜欢的地方,她的五官因过度的羞怯而拧在了一起,过了好一会才慢慢恢复原位。连澈太喜欢这种感受,这是他一辈子都不曾尝试过的。
末了,连澈抬头舔了舔她已经干涸的嘴唇,笑说:“今天就到这里。”
“什,什么?”
她怀疑他疯了,因为根本没到她想象里的那一步,她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甚至构思好了托词。
“即便是金钱玩家,很多游戏也要慢慢解锁,如果一步到位就很容易失去乐趣。我不介意慢慢解锁地图,这样比较有乐趣。” 他闷声笑,眼神迷蒙,在她的脸颊边留下一个吻,起身扯了扯睡衣,抓起沙发上的毯子披在身上,回头笑说:“我上楼了。晚安了。”
心蕊也坐起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又听他说:“对了,我们得搬家了。我明天想去买一套在市区的房子,以后就住在那吧,上班方便。”
他说买房子就跟买把青菜一样平淡。
“等一下,那我以后住在?” 心蕊一听就头大。
“当然。” 他勾勾嘴角,笑说:“祝我们同居快乐,心蕊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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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窗帘拉开,阳光立即倾泻满整间屋子。睡意十足的心蕊瞬间被吵醒,下意识的将被子掀过头顶,却被那人无情的扯开。
“起床喽!”
连澈命令式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笑意,下一秒心蕊的被子被掀开,手臂被他抓着,整个人如同一只鸡一样被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
“UP!我今天要去报道,而你要去面试。”
“什么?” 她揉着眼睛,声音都变了调:“我面试时间不是在九点半吗?现在才几点?”
“七点。”
心蕊胸.中杀.意从未有此刻这般泛滥。
七点就叫醒了她?
该死的!
“我们都要早点去,你不会想在面试的时候迟到。你现在还有一些时间可以准备一下面试常见的问答。我同人事部打过招呼,他们还是要过一下流程,你不能表现的太差。”
“什么?” 她顿时睡意全无,也顾不得衣衫半解的样子在那人眼里是多么香艳,惊呼道:“我们搬家的那几天你为什么不提醒我要准备面试?”
“因为那几天我很忙,加上你也没问我。” 他抬手看了下手表:“快点洗漱。”
“你会带我一起去吗?” 她问道。
“你在开玩笑吗?” 连澈笑着摆摆手:“还没进公司就想跟全天下宣告跟老板的关系?早饭在桌子上,简历和推荐信也在。钟点工今天早上十点会过来打扫卫生,拿走衣服。你上班需要的衣服都在衣帽间里,按照我贴的指示穿戴整齐。”
“等一下!”
心蕊跑到楼梯口,看着已在楼下的他。
“怎么?”
心蕊犹豫了一下才说:“没什么。”
“对了,你不要想着耍花招,我有办法了解你的一举一动,包括你的通话。那里有一台智能手机,你拿着。” 他指了指沙发上的方向,又补充:“别动任何荒唐的念头。”
心蕊点了点头。她有点摸不准这个男人。他或许是喜欢她的,可男人的爱大多来自赤/裸的情/欲,上头的快,可去的也快。并非说女人的爱意与欲.望无关,只是女人受了太多年的枷锁,在道德上对自我要求更高,她们害怕因变心而受到来自内心和社会的双重谴责。反之,男人则无这种心理负担。
男人或许只懂得情.欲。在他们看来,情.欲才是正常的,健康的,而爱情是一种疾病。
所以他会在晚上的时候说喜欢她,白天的时候继续威胁他。这种来回变换的个性其实某种程度上,让两人的相处变得稍微容易。至少她能感觉到,他还是个人,是有点人性的。最怕,什么都深藏不露。
心蕊垂下眼帘,她的命门都被这男人捏在手里。她重新抬眼凝视他,说道:“我不会使花招的,连先生。”
他的笑容慢慢放大:“那么,祝面试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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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和秘书都已在屋外恭候多时。这种感觉真是奇妙。连澈当年是被连璟心带回连家的,他小时还能经常被大姐带到公司里,那时候他就喜欢钻进她香喷喷的银色林肯里,听秘书事无巨细的跟连璟心汇报情况。
他喜欢这种专业的氛围,也幻想过有天成为豪车的主人。
秘书叫琳达,中国和菲律宾的混血,年纪在四十左右的女人,曾是连千安的秘书。司机则是连璟心在琴洲的司机老王。
高峰期堵车严重,连澈和琳达没浪费时间,在车上不断的交流公事,王叔又习惯性地按了几次喇叭,鸣笛声此起彼伏,然而连动都没动。
“这交通,跟十年前也没什么区别。” 琳达笑说:“连澄的情况还没有好转?我前天去医院看他了,可怜的孩子。夫人一直在他旁边,已很多天没好好休息了。”
“他会醒过来的。” 连澈应付式的说了一句,却忽然发觉,他的心底深处似乎真的如此期盼。
“他会的,老天会保佑一个正直又善良的人。我现在更担心的是爆炸案,网上都传有内幕,官方只说是提高厨房安全意识,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我跟你一样,新闻怎么说我就怎么信。网友比较喜欢阴谋论。”
“嗯,这倒也是,还是要相信官方通报。”
连澈是知道内幕的。目前官方达成共识,先不要将傅清予寻仇之事公布出,若是有心之人想要煽动恐慌,一个有心隐匿的毒.贩无疑是非常好的武.器。而且,根据资料,用毒.贩两字形容傅清予还太小觑了他。那家伙还买卖器.官,贩.卖.人口,五毒俱全,几乎将刑法法条都犯了一遍。
琴洲的三大家族都有传媒公司,但得知内幕消息的人,除了官方高层就是这几个大家族的核心成员。官方不愿让普通百姓知晓,消息自然极难传出。可是敏心——
敏心是第一个知道幕后毒手的人。她所构建的关系情报网,可能还超过了连璟心。
屏幕亮起,连澈将号码停在敏心两个字上,要求她帮忙找真正的顾小姐吗?
这女人古怪的很,除了三哥连飞卿,任何人要找她帮忙,都得答应她一件事,而且通常是匪夷所思,很难启齿的事。
堵车时间太长,琳达又喃喃自语:“好雨知时节。去年雨少,可苦了农民了。”
连澈将视线移到车窗外。昨晚预告今天会下雨,但琴洲人不习惯带雨伞,往往都是大衣一抬,一遮了事。路边的地铁口,几个女白领正手忙脚乱的将雨伞收起来。
连澈笑说:“但我特别不喜欢下雨的琴洲,有些老城区排水系统不行,一下大雨就成了汪洋大海。”
琳达了解这位新上任的首席执行官,他有过一段时间的艰苦生活,并不全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孩子。
乌云遮蔽,大雨倾盆,到了集团的总部还未见转晴。
偏生这一带建的早,三十多年前就落成的摩天大楼,没有地下停车场。尽管司机来撑伞,连澈和琳达新鞋子还是不可避免都被泥水溅到。女士微微蹙眉,露出不悦的神色。
他猜得出琳达在想什么。第一天上任就遇到大雨,总感觉不是个吉利的开头。
高管已聚集在五十二层的会议室。这场雨让不少高管都带着些许狼狈,有人还在用纸巾气急败坏地擦拭着西装外套。
“该死,这雨下的跟夏天的暴雨似的!”
“去年旱,今年雨又多成这样,真是反常。”
“这还是开头呢,还要连续下个七天,真烦!”
连澈敲了敲玻璃门,高声道:“各位早安。”
“早安。”
“早,连先生。”
“您好,欢迎您来。”
大家纷纷上前与这位年轻的一把手握手,CFO罗隐女士是最后与连澈握手的,她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紧张吗?先给你打个预防针,玛莎她刚才说不相信你会准时到。”
“其实,今天这雨下得真好是不是?”
罗隐:“什么意思?”
“我也希望今天来的时候是阳光灿烂,路上交通顺畅,但实际上并不是,路过鸢尾大道的时候堵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琴洲的交通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失望。俗话说好事多磨。看似一个不好的开头,可换个角度去想,是不是这场雨已消去了我今天工作的所有波折呢?今天这场雨很大,可大家都如约来了,包括在内无人迟到。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未来无论如何,我们都将风雨同舟呢?我一向是个很乐观的人。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我的前辈,我想各位的心态一定比连澈更好。”
这间会议室里,年纪最高的高管比连澈的父亲还要大十岁。他们一路风霜,不知与无数高手过招,个个都是商场老手,可听到这年轻人一席话,还是敬佩的笑了笑。
罗隐暗叹,连璟心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这孩子年纪轻轻,却如此聪明镇定,颇有大将风度,
这些老狐狸都听懂了连澈的言外之意:
“最难的部分已结束,接下来我希望顺风顺水,各位可别给我使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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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果然摆着切好的三明治和一大杯冷牛奶,旁边放着打印出来的简历和推荐信。
心蕊冷哼一声,这家伙的办事效率倒是高。简历上的学校是假的,但他没编一个特别优秀的学校,比如她下辈子也考取不了的琴洲五所顶尖大学。这所叫爱荷华学院的学校透着一种下三流的气息。至于专业,则是汉语言文学,和顾小姐的本专业一样。
简历信的签名来自连澈,心蕊的英文水准一般,才刚看个开头就失了看下去的兴趣,寥寥几眼就丢到了一边。她看到一个信封,出于好奇心打开了。
先是掉落了一张纸条,上面是个可爱的鬼脸,接着是连澈的笔迹: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忍不住好奇打开来看。”
她摸了摸信封,里面的东西感觉应是照片。果然,都是乔的照片,身边无一例外都跟着那个叫Chris的男人。
指.尖慢慢摩挲过乔的脸庞,她确实想妹妹想到发狂,真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她的身边。
最后一张照片的背后写着:
“看完了就去换衣服,画个淡妆。”
连澈给她准备了一套高级的宝蓝色套装,鞋子在三厘米左右,是好走的高度,他还细心的准备了一条发带,要求她将长发盘起。
那女人估计是忘了他说过的,“只有二楼的卫生间没有安装监控”这句话。她在衣帽间就换起了衣服。
连澈刚结束会议,短暂的休息间隙,打开了手机的监控。
丝绸质的睡衣落到她精致的足踝旁,她的脚很秀气,不需要刻意展示,就足以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他一点都不绅.士地看了起来。
他忽然就懂了张无忌对赵敏的心动来源何处,那种原始又凶猛,无关道德,无关立场,无关任何身外之物,非常单纯的被她给蛊惑。
男人或许只懂得情.欲。在他们看来,情.欲才是正常的,健康的,而爱情是一种疾病。——毛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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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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