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都该有一个终局。

但是，当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威士忌，即将送他进入冥土的时候，日本威士忌却没有立刻开/枪。

这算是什么？

威士忌安排好了一切，甚至连给他的退路都安排好了。

威士忌当然可以死在他的手上，但正如当年在实验室中一样，他不可以这样毫不反抗！

威士忌明明就站在这里，只要日本威士忌扣动扳/机，他便能得偿所愿，彻底的除掉这个毁掉了他一生的罪魁祸首。

他或许错了，但他最擅长将错就错。

反正乌丸莲耶已经死了，再死一个威士忌，也根本就没关系吧。

他们都该去死，如果不是他们两个，日本威士忌的人生不会变成这样，可是为什么……他痛苦的时候威士忌从未出现过，现在却对他展露兄弟情义吗？

为什么要帮他安排退路？为什么要将一切拱手相让？

凭什么？威士忌他以为他是谁！

于是，日本威士忌对着自己毫无血缘关系却一心为他好的兄长大打出手，一拳又一拳，发泄着自己这么些年的不甘。

他才不想要什么兄长呢！

他足够强大，哪怕没有威士忌，他也足够强大！

他不需要别人施舍，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廉价的道歉！

他就是要杀了威士忌，他就是要……就是要……

但是最终，日本威士忌还是放威士忌走了。

他一个人在研究所待了许久，这是他经过训练后第一次如此失态。

乌丸莲耶对他百般折磨，却也让他养成了机器般冷静的性格，此刻他应该收敛所有的情绪，尽快地去将乌丸莲耶遗留的势力拢入手中，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掌控这个庞大的组织。

但就在今天，所有的一切全都变了。

乌丸莲耶死了，他人生中其中一个必须要除掉的人已经消失了。

他放走了威士忌，放走了一个自己从小便深深恨着的一个人。

然后……他情绪失控。

准确来说，是近乎崩溃。

从白天到晚上，他一直都待在研究所里，直到心腹来提醒他才终于回神，又开始机械性地收拢组织的势力，成为组织的boss。

但是，他找不到他人生的意义了……

组织的利益，他不在乎。

追随他的人是否值得信任，他也不在乎。

一向铁血手腕、运筹帷幄的他出现了纰漏，一次又一次，组织里不断有人背叛，也将他的势力逐渐蚕食殆尽。

但他却完全没想过要挽回，他甚至专门去见了威士忌，对方一切都好，甚至和那几个卧底打成一片。

他堕落了，作为一个曾经他只能仰望的神话，威士忌堕落了！

“可是我过得很好。”

“不，你过得一点都不好，你曾经那么厉害，现在却混迹在羊群里，这样的你怎么可能过得好？”

“可是……我过得好不好，应该由我自己来判断吧？”威士忌点明了这一点，并对日本威士忌露出疑惑的眼神。

日本威士忌愣住了，然后他踉踉跄跄离开，回到组织中思考了许久许久。

原来……他才是那个过得最不好的人。

“你想喊他哥哥。”和琴酒一起喝酒的时候，琴酒这样对他说。

“我没有。”

琴酒此刻已经成为了黑川组的二把手，过得和在黑衣组织的时候一样逍遥，好像组织的覆灭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他看着日本威士忌，笃定地说道：“你想和他做兄弟。”

“你是在开玩笑吗？他是我的敌人，死敌。”日本威士忌死死盯着琴酒的眼睛。

“你们是死敌，但你也想和他做兄弟。”

日本威士忌狠狠一拍桌子，怒道：“琴酒，你不要太嚣张，就算你现在在庇护我，也不代表你可以和我开这种玩笑！”

日本威士忌这一拍桌，周围的人全都站了起来，一个个摸上腰间的武器。

琴酒压了压手，那些人才又坐回原位。

琴酒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日本威士忌，反问：“你真的认为是我在庇护你吗？”

此话一出，日本威士忌也有些沉默。

“你现在过得不好，因为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的，有人为你铺平了道路你却还要埋怨他多手多脚？呵。”琴酒起身，结了账，带着黑川组的人离开了酒吧。

日本威士忌没有走，他颓然地坐在桌子旁，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运筹帷幄，两眼深凹进去，仿佛已经几日没睡，颓废又狼狈。

于是，在一个雨夜，日本威士忌给自己灌了酒，写了“求收留”的纸条，莽莽撞撞地去找了威士忌。

威士忌或许会装作看不见他。

威士忌也可能会赶他离开。

他**了，又狼狈又不堪，他甚至还想杀了威士忌，现在的他帮不上威士忌一点忙，威士忌一定不肯收留他。

但是，当他舒舒服服躺在威士忌为他放好的热水中的时候，日本威士忌有些失神地想：没有人能不喜欢哥哥。

明天写麦卡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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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日本威士忌·暗无天日（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