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1 黑暗之屋

塞浦路斯的灼热阳光从无云的天幕射下,使得我们的脸颊通红,汗珠滚滚落下。燥热的空气烤得我们喉咙发烫,催促着我们不得不一直找水喝。

此刻,我们迫切需要逃离这灼人的热浪,于是来到了村里我们最喜爱的地方——“黑暗之屋”——寻求片刻的荫凉。这是一座废弃已久的大宅,早已残破不堪。然而在我们这些乡下孩子眼里,这份颓败却无损于它的壮丽。

高高的野草如今已蔓延到屋顶,挡住了从天井进入中庭的光线,使其陷入一片诡异的幽暗。而正是这幽暗为这所大宅赢得了“黑暗之屋”的名声。我们每到这里一次就愈发觉得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

我站在中庭的角落,面向墙壁,双手捂住眼睛。其他孩子们也围在我周围,同样遮着眼睛,满怀期待。

“... 五、四、三、二、一!睁开眼睛,是找兔子的时候了!” 加图沙哑的声音响起。作为村长家的小少爷,加图是我们这群孩子当中唯一能常常吃上肉的,体格自然也比其他人健壮得多。

听到他的指令,我们全都睁开了眼睛,奔向不同的方向,寻找那只手掌大小的木制“兔子”玩具。

但我不同。我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你怎么不去找兔子呀,小维塔?” 加图抓着头皮问道:“平时属你跑得最快了,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我只是有些问题需要想想,”我一边笑着回答,一边在加图面前踱步。“多花点时间来考虑事情从来不会有坏处的。”

“你到底在搞什么?”加图咆哮着,语气变得不耐烦。因为我平时最是静不下来的那个,今天的反常让他感到不安。

“没什么呀。我说过了,我只是在想问题,” 我微笑着,一边偷瞄他的脸。“这个游戏并没有说不能停下来想一想吧?女孩子也可以想问题啊。说真的,你有一天也应该试试,很管用哦。”

加图显然不喜欢我这种嘴硬的态度,于是板起了面孔。“嘿,没有人只是想想就找到兔子的。你得去用力找!得用这个——”他指着自己的眼睛,略带嘲讽地说。“快点去吧,别磨磨唧唧了!”

“或许吧,咱们走着瞧,”我微微一笑,暗暗提醒自己严守秘密。实际上,这个计划我一年前就开始酝酿了。那年我五岁,在同样的找兔子游戏中一败涂地,从此我决心一定要赢回来,哪怕一次就好。经过一年的苦思,计划渐渐成形,今天就是付诸实践的日子。

我踱够了步子,加图也早已停止了挠头,于是我开始诵念:“前厅...,中庭...,书房...,后院...,前院...” 每说完一个房屋部分的名字,我都会偷偷地瞥一眼加图。

“你在干什么,狡猾的丫头?”加图愤怒地握紧了拳头说:“你难道以为我像我老爹的驴子一样蠢,会告诉你兔子藏在哪里吗?”

他转又呵呵笑了起来,模仿大人的口吻说:“所以呀,小维塔,你刚才想来想去,都是白费工夫。你看,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让其他人领先了吧。听我一句劝,你不去好好找,兔子才不会奇迹般地出现呢。”

看着加图那个得意样子,我心里暗下决心,要让他这烦人的笑容从脸上消失。所以,我不理睬他,继续以同样的语气念叨着这座宅子里的各个地方。加图的脸因为不耐烦变得越发涨红了。

他嘲讽的笑意在脸上荡漾开来,仿佛在炫耀比起我这个愚蠢的穷女孩,他是何等优越 。我心里有些着急,因为我期盼的那个答案一直没有出现。但是最终当我说出“餐厅”这个词时,他的嘴角动了一下。

我知道这回他输了。

“谢谢!”我大声喊着,飞奔出去。“瞧,我说什么来着?”我一边得意地喃喃自语,一边冲向中庭末端、靠近书房的那个小房间。

这房间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不多,但加图刚刚嘴角难以克制的抽动让我确定兔子一定在这里。“从哪里开始找呢?”我一边思索,一边翻开离我最近的躺椅上的垫子,厚厚的灰尘顷刻扬起,弄得我直打喷嚏。

那些细小的尘埃仿佛得了机会,纷纷逃离它们的旧家,在从窗户格栅间隙射入的光束中跳舞。我甚至听得见它们放肆的笑声。

当我搜寻到第二张躺椅时,喷嚏打得更厉害了。不过我很快就在一堆绣花靠垫之间看到了两只小耳朵。

“啊哈!找到你了!”

我一把抓住那对耳朵,揪出了一只小小的木头兔子——我们这次游戏的目标和奖品。

“你...你作弊了!”加图气呼呼地冲进房间,抢过我手里的兔子,高高举过头顶。“它是我的。你怎么能耍奸作弊呢,维塔?这次不算,咱们得重新来!”

“给我!那是我的!”我尖叫着跳起来,试图夺回我的兔子。但我无论怎么用力跳,最多也只能摸到加图的袖子。

“这不公平。我没有作弊!”我边说边试图抢回兔子。

渐渐地,其他的孩子也跟着加图走进了房间。“嘿!维塔找到兔子了,”年幼的马塞卢斯惊叫道:“你在哪里找到它——”

“不,她并没有找到。好吧,她确实找到了,但只是因为她作弊,骗我透露了兔子的藏身之处。作弊!”加图大叫,鼓鼓的脸颊从红色变成了紫色。

“作弊!作弊!”其他孩子和他一起应和道。

“不,我没有作弊!”我大声喊着,眼泪开始涌上来,但我拒绝松开加图的袖口。“你只是不愿相信我的办法奏效了,不愿承认你输给了一个小姑娘。你这个被宠坏的小少爷,快把兔子还给我!”

“你们这些小淘气在做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来。紧接着,帘子被掀开,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顶着一头栗色的卷发走了进来。

他比我们都年长一些,穿着一件带补丁的粗织羊毛长衫,深邃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却显得异常明亮。我一看到那双眼睛就感到无比安心。

那少年转向加图说:“谁说维塔作弊了?” 孩子们都不答话。少年又笑着说:“看来维塔的计划奏效了。可以啊,小维塔,你果然是个机灵鬼。”

“卢弗斯,那兔子是我的!”卢弗斯的出现让我的声音变得更加响亮。“是我找到的,但加图把它抢走了。加图是个小偷。”

“不,她作弊了!”加图再次反驳。“你应该找兔子,用眼睛找,不是…不是欺骗人。规矩都被你破坏了,你这个揣奸把猾的丫头。”

我当时年纪小,也没读过书,不能理解加图说的”揣奸把猾“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词听上去特别厉害。想起卢弗斯说过加图是进过学堂的,估摸着是在那里学来的,心里竟生出几分羡慕。

加图气得直跺脚,愤怒的嗓音竟然有点哽咽。他兀自继续连珠炮似的嚷着:“规则你知道的,维塔,你们都应该站在墙边,闭上眼睛,我数数。然后,我说‘好了’,你们睁开眼睛去找兔子。你不应该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想什么狡猾的计谋,骗把我藏兔子的地方告诉你。”

而我的眼睛一直盯在那个兔子身上。有一瞬间加图的手放低了一点,我马上跳了起来,抓住那兔子的耳朵,试图把它从加图攥紧的手里拔出来。

“好了,把我的兔子还给我!”我大喊道,但他不肯放手,于是我们俩扭打成一团。

卢弗斯正上前试图分开我们的时候,房间角落上那扇门的帘子再次被掀开,一个身穿翠绿细麻裙的丰满中年妇人急匆匆地走进了房间。她快步上前,抓住了加图的耳朵。

妇人一点也不迟疑,拖着加图就朝门外走。此时我明白了这是加图的母亲。

“我要警告你多少次,不要和那些穿的破破烂烂,脸色像烂菜叶的穷孩子玩?别忘了你是村长的儿子。还有你们这些小兔崽子,” 她看向其他人,“别想着引诱我儿子和你们瞎胡闹。如果我再发现你们在他身边——”

母亲还没说话就被加图插了嘴。

“但是妈妈,我想和他们一起玩!维塔也许有些小计谋,但她长得多漂亮啊!”加图说着,都快哭出声来了,却被母亲更加粗暴地往门口拖。

“哦,我的天后朱诺呀!你竟然被那个骨瘦如柴的野丫头迷住了!看看她的头发,像蛮族人的颜色!她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卢弗斯赶紧用他的大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加图母亲继续嚷嚷道:“丢脸,真是丢脸。” 然而一转眼,连埃利诺拉山上的雄鹰抓兔子的时间都用不了,这对母子就风一般地离开了这座宅子,只留下他们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和加图愤愤不平的哭喊。

此时,年幼的孩子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大些的孩子们则低着头,露出沮丧的神情。

卢弗斯一把抱起我,扛在肩膀上,一边对孩子们说:“走了,小崽子们,今天的游戏结束了,各回各家吃饭去吧。” 孩子们对成熟稳重的卢弗斯有种天然的敬畏,他们像服从兄长一样服从他,都排着队乖乖地朝门走去。

“别那么垂头丧气的!”卢弗斯说:“都高兴点儿,明天咱们接着玩。”

小马塞琉斯第一个到达门帘那里。突然,他回过头来,看看卢弗斯和我,咯咯地笑起来。”看呀,卢弗斯背着他的小新娘啦!大家看哪,快看!”

其他孩子也回头了,当他们看见卢弗斯和把我抗在肩上,都一起喊着:“小新娘!小新娘!” 这也不奇怪,因为几天前,我们在这座宅子里玩了过家家,卢弗斯和我假扮一对新婚夫妇来着。那天我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特别。可不知怎么的,今天这两个字却让我脸颊发烫。

“好了好了,你们这些小捣蛋鬼,别耍贫嘴了,赶紧回家吧!再不走我可要踢你们的小屁股了。” 卢弗斯笑着,假装伸腿去踢他们。孩子们在尖叫声中笑着跑开了。卢弗斯一只手托住我,也朝房间门外走去。

“维塔,咱们得快点回家了,奶奶还等着我们帮他编竹篮呢。”

“快放我下来!我都六岁了,不要你抱我也可以走回家。” 我说着,把小嘴撅得老高。

“放你下来走得饿了,你回家就得把家里东西全吃完。”卢弗斯边往外走边笑着说:“我现在也很饿,所以你最好乖乖别动。”

“嘿,你吃得比我多多了!” 我一边抗议,一边捶他的肩膀,想要从他的手臂里挣脱出来,可是办不到。卢弗斯看上去很是清瘦,力气却大得惊人。

“看来我们的小维塔是真的饿了。”

“才没有!我哪里说过我饿了?”

“你哪里还用说?某个小丫头只要饿了脾气就特别急。”

“才不是,我就是生气嘛!那个兔子明明就是我的。” 我一想到刚才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咱们去村长家把兔子要回来吧。说不定加图现在想明白了,就肯给我了呢。” 这话说得连我自己都有些心虚。

“别想那兔子啦,回去我给你做个更好的,比那个漂亮十倍,好不好?”

“真的吗?” 我有点儿兴奋,因为卢弗斯雕刻东西的手艺可是了得。

“当然是真的,我答应过的事情有哪件是落了空的?” 卢弗斯说着,继续扛着我往前走,来到了那个幽暗的中庭。

有几束细细的光柱从野草丛生的天井里射下。四围墙上的壁画都覆盖了厚厚的灰尘,角落里结满了蜘蛛网。继续往前走,我们路过一座大理石雕像。透过灰尘和蜘蛛网,我依然认出这是一位极美的妇人。她头发高高盘起,手里抱着一个婴儿,橄榄形的眼睛注视着远方,然而那眼里却没有一丝温情。

我想起奶奶说过,这宅子是罗马城一位特别富有的太太的产业。八年前,宅子被建起来,她和一个男人搬到这里住了几年,然后她突然离开了,这里也就随之废弃了,成了村里孩子们玩乐的场所。

“这就是奶奶说的那个女人吗?”我好奇地问:“就是罗马来的那个?”

“大概是吧。”卢弗斯漫不经心地回答。

“她可真美。只是哪里有点儿不太对劲。” 我说。

“哪里不对劲呢?”

“我不喜欢她看宝宝地样子,冷冷的,不像村里的年轻妈妈们。你觉得呢?”

“我没注意,下次我仔细瞧瞧。” 卢弗斯说。

我还在想这罗马女人地事,卢弗斯已经一脚迈出了大门的门槛。突然,门前台阶边一簇簇如火般盛开的剑兰吸引了我的注意。

“卢弗斯,我要那个!” 我指着花儿说。

“你要哪一朵呢?”

“就是最上面开得最大的那朵。”

卢弗斯弯下腰,摘下那朵最红最大的递给我。“你知道吗?我就是在这里捡到你的。就在这从剑兰的旁边。“卢弗斯说:“我记得以前这里的剑兰是不太开花的,但是自从我在这里发现了你,它们就年年开花了。或许这是天使送给你的礼物吧。”

卢弗斯的笑容像我们头顶的阳光一样灿烂。

这个故事我已经听过无数遍,却仍然令我感到温暖和快乐。

“那是我记忆中最冷的冬天。那天晚上,我告诉奶奶有小宝宝在哭,可她总不相信我。奶奶年纪大了,耳朵有些不太灵光。“

”公鸡叫了第一遍的时候,你就求她一定要出去看一看,是不是?” 我接着他的故事说下去:”奶奶以为你开玩笑,你就一直一直求她,直到她答应为止。”

”是啊,你那么小,而且哭了一整夜,已经没有力气继续哭了。不过感谢上(啊)帝,在我走近的时候你又轻轻地哭了一声。”卢弗斯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耶(啊)su一定是看见了你,就派天(a)使在你的小脸蛋上掐了一下。要不然我可能就找不到你了。”

“不,你一定会找到我的,因为我是你的小新娘啊。” 我在卢弗斯耳边轻声地说。

“傻丫头,你懂 ‘小新娘’ 是什么意思吗?”卢弗斯笑着摇摇头,捏了捏我地脸颊,说:“看来我得再和你说一遍才行。”

“谁说我不懂。” 我不服气地说:“意思就是维塔和卢弗斯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嗯,对,谁也不能让我们分开。”

夏日地阳光照在我地脸上,明晃晃的让我有些睁不开眼。

那年我六岁,穿着破烂的衣服,常常吃不饱饭,被村里的有钱人嘲笑。然而有了卢弗斯和奶奶的爱,我从来没觉得自己缺过什么,也没有怕过什么。

我们到家的时候,奶奶已经两手叉腰等在门口了。

“看来我的麻烦大了。”卢弗斯苦笑着说:“等着瞧吧。”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让你去把维塔接回来,不是让你去和那帮小崽子们一起玩的。” 奶奶一脸严肃地看着卢弗斯。

卢弗斯想要解释,却被我抢了先。在这个家里,只要我开了话匣子就没人能插得上嘴。“不是的,奶奶,卢弗斯没和我们一起玩。今天明明是我赢了,他们偏不给我。”我一边从卢弗斯肩上滑下来,一边急不可耐地说着:“他们都说我作弊了,可我明明就没有。奶奶,你是相信我的,对吧?我才不会作弊呢。可是加图偏偏就是不给我。”

“不给你什么?”奶奶说着,牵起我的手进了屋子。卢弗斯也跟着进去了。

我又和奶奶说起了今天的遭遇。正说着,我的目光突然投向了窗边小桌上的一碗汤和一块面包。于是我立刻抱了抱奶奶,然后冲到桌边,飞快地做完了祷(啊)告,就从面包上撕下一块,蘸在热腾腾的汤里吃了起来。

等我和卢弗斯都吃完了,奶奶才说:“维塔,你今天太冒失了。加图比你大,又是村长的儿子,你这样会惹麻烦的。还有你卢弗斯,出乱子的时候你在场的吧?怎么也不拦着她?”

”奶奶,卢弗斯到之前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过我一点不担心,因为他一定会保护我的,你说是不是呀?”

“卢弗斯已经快长成大人了。而且我相信,在我头发白掉一半之前,他就得找个姑娘成家,哪能一直保护你呀。“ 奶奶非常肯定地说。

“可我是他的小新娘啊!” 我叫起来:“对吗,卢弗斯?他们都是这样叫我的。小新娘,小新娘,他们是这样叫的。”

“真是个傻丫头。“奶奶怜爱地摩挲着我的头发,把我搂在怀里。可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我一说自己是卢弗斯的“小新娘”,他们就叫我“傻丫头”。不过就像我肯定那只木头兔子本应该属于我一样,有件事我也特别肯定。那就是卢弗斯是我的,他要是非得找个 “姑娘”成什么家,那个姑娘也只能是我。

晚饭过后,奶奶又额外给我们一人一小块面包当作零食,让我们坐在院子里乘凉的时候吃。刚才晚饭的汤可真美味,而且卢弗斯说得一点没错,我的确是饿了。我说什么来着,卢弗斯是最了解我的人,因为我是他的小新娘啊。

太阳渐渐落下,远处的树林和谷仓被落日的余晖染成金黄。夏日晚间的凉风在林间穿梭,摩梭着片片树叶,送来清甜的花香。此时的天空已是一块流动着橘色粉色和蓝色油彩的幕布,美到让人说不出话来。

“卢弗斯,太阳落到树林后面去了!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它在下降,越降越低……最后就完全看不见了。”

“真美,是不是?”卢弗斯说:“而且让人心里特别安静。”

“当明天它升起的时候,是同一个太阳还是另一个呢?”

“我猜应该是同一个。”卢弗斯答道:“奶奶说我们的(啊)神创造了它。我们的(啊)神有很大的智慧;他可以创造任何东西,像土地、鸟儿和鱼……”

“卢弗斯,太阳落下去明天还会升起。可这过一天过去了怎么再也回不来了呢?”

“会回来的呀,今天过去了还有明天呢。”卢弗斯不解地看着我。

“那不一样。我们有昨天、今天和明天,它们都是不同的日子。可是,这一天,今天,它就要过去了,而且永远不会回来。我很快就会忘记它,其他人更会忘记。” 我叹了口气,说:“有时,我在想,要是我能抓住这一天不让它溜走该多好?可是我要怎么才能把它握在手里呢?”

“你可把我弄糊涂了。有时,我真不明白你这小脑袋里怎么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小维塔。”卢弗斯笑了笑,温柔地摸摸我的头。“但也许这正是我的小维塔独一无二的地方吧。”

(本章结束,谢谢大家阅览)

关于文章设定的一些构思和大家分享一下。这个故事的主体发生在公元一世纪中期,时间大概就是圣(啊)经使(啊)徒行传结束后的十几年。本章是女主小时候,所以时间大致和使(啊)徒行传结尾(50-51AD)之前几年平行。女主后面会和使(啊)徒行传里的人物有交集。

原本我把女主家乡设定成西西里,可是后面章节写到当地的基(啊)督(啊)徒聚会的场景。我查了一下史料,发现虽然使(啊)徒行(啊)传中有保罗在西西里传(啊)道的描写,但是史料记载西西里有基(啊)du教(啊)会是在二三世纪,比本文晚了至少两百年。所以我就把女主家乡改成了塞浦路斯,这个地方可考的教(啊)会历史可以追溯到一世纪。我没去过塞浦路斯,关于当地环境气候的描写我在网上问了一个当地人。他说那边夏天中午热,晚上凉爽有风,所以我就这么写了。如果有不准确的请大家补充。

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可以在留言区提出,我会尽量在下一章发布的时候解答。

我在gong*zhong*hao(阿客的小茶馆)里面还贴了一些考古图片,晋江贴图不方便,想看的可以过去看。

最后做个广告,因为我之前合作的画手有事不能继续画了,如果会画漫画的小伙伴感兴趣可以联系我进行合作。

下一章再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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