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阳五年六月廿七,边关动荡,天子特派湘王为将军,年粟、陆明泽为副将,谢羌为督军统领,韩辰为军师,再携禁军京师驻军、边军、远疆军、水军四大营军士,与摄政王暗中协作,擒贼平反。
朝堂上。
安烬宣读旨意后,白羽昼等人叩首领旨,随后,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并肩出征。
白羽尘端坐于龙椅上,阳光从正门照进来,照在了“正大光明”的牌匾上,照在文武百官的身上、心里,照亮那些隐匿着见不得光的地方,从此无需隐藏,从此迎来血液的浇灌,预备着垂名青史,准备着迎接灭亡。
是乌纱帽和朱红袍,遮住了士大夫的禽兽嘴脸和不臣之心。
白羽昼一行人刚出大殿,白羽尘便看向睿王和宋楠,开口道:“皇叔和宋大人近日累着了吧?”
还没等他们二人说话,白羽尘便又道:“啧,朕都觉得你们二人瘦了。”说罢,又道:“在府里多歇几天吧,别累坏了。”
睿王和宋楠脸色一变。
睿王道:“皇上,臣不用歇了,今日战况紧急,若是臣又歇了……“
白羽尘打断道:“魏卿之前就说过,不能让老人守国,您更要好生歇息。”随后一挥手,门口便进来几位侍卫。
白羽尘意有所指地道:“您二位就在府里歇着,近日京城有些乱,万一出了刺客就不好了,朕叫人盯着,皇叔就放心吧。”
这话说得好听,其实已经算是监|禁了。
睿王张了张口,刚要说话,白羽尘便怼道:“皇叔不满意朕的安排?还是不愿意接受朕的孝心啊?”
宋楠皮笑肉不笑地道:“皇上三思啊,臣等为朝廷效命多年,连太祖皇帝都不曾猜忌过臣,您要违背太祖皇帝的口谕吗?”
堂上鸦雀无声,两派大臣都不敢言语。
白羽尘微笑,道:“宋卿好大的官威啊。既然宋卿这么听太祖皇帝的话,想必也效忠大梁吧。那为什么还要送自己的女儿去南临呢?如此表里不一,还敢指责朕?”
保皇派官员们立刻跪下,齐颂万岁。
白羽尘看向阶下众臣。保皇派的官员数量在朝中已经过了半数,这也是好事一桩啊。
眼看着宋楠不说话了,白羽尘对睿王道:“睿王觉得呢?”
迫于形式,睿王无法反抗,还是接受了现实,假模假样地谢了恩。
再说白羽昼一行人。快走出宫了,禁军在宫外守着,所以现在还算自由,除了他们几人外,所有几位随从。
“昼儿!明泽!”
不远处,白羽昼听见有人喊他,立刻回头望去,看见了宜太妃正小跑着过来。
白羽昼笑着行礼,道:“给母妃请安。”
随行的韩辰和年粟觉得有些尴尬——他们是外臣,本不该与宜太妃见面。便自觉退后几步,远远地行了礼。
宜太妃也颔首示意,道:“本宫听闻湘王殿下将要出征,过来送一送,各位大人别见怪。”
韩辰忙道:“不敢不敢。”
宜太妃看着他,伸手摸了摸白羽昼的头发。可偏偏白羽昼个子高,为此还特意微微弯下腰。
宜太妃满眼不舍,道:“昼儿,在战场上一定要谨慎。不光是你作战时要谨慎,你布局时更要谨慎。将士们也有妻子儿女,也有亲人,不能让他们白白死在战场上。你若是亲自上阵,也要注意保重自身。”
随后又看向陆明泽,道:“尤其是你,别硬出风头。千万别出事,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别把它丢了。”
陆明泽笑道:“您就放心吧!”
宜太妃叹了口气,道:“听闻皇帝前些日子赐死了子矜,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也不知是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
白羽昼和陆明泽对视了一眼,随后干笑两声,安慰道:“母妃也不必过于伤心了,皇兄是天子,杀谁都在情理之中,您不必为这些琐事烦心。”
宜太妃有些遗憾地道:“可惜了啊……子矜是个好孩子,死的却那样年轻。”
这时,韩辰上前道:“娘娘,我们该走了。”
宜太妃眼里尽是担忧,道:“昼儿,明泽你们都给我全须全尾儿地回来。”
白羽昼笑了笑,点头道:“嗯。”
陆明泽也笑道:“您放心吧,我们命大,死不了的!”
宜太妃笑道:“你别不正经,刀剑可不长眼。”
陆明泽笑道:“我长眼啊!我躲着些就是了,我又不是傻子。”
宜太妃又笑,但不说话了。
韩辰又上前提醒道:“娘娘,我们这回是真的该走了。”
宜太妃道:“平安回来。”
几人应道:“嗯,平安回来。”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