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升的老高,李安忆才惺惺着睡眼,揉着太阳穴勉强起身。瞿清川的铺盖已经收起。
“头怎么这么痛。”李安忆眉头紧皱,纤细的手指用力的揉着太阳穴。
“还不是你昨晚非要喝酒,自己什么酒量自己不清楚吗。”瞿清川端着一碗热汤面走了进来。“昨晚你喝多了跑到了别人的房间,害我误以为有人对你图谋不轨,还与人打了一架,幸好那位公子为人和善未曾怪罪。”瞿清川嗔怪。
听到瞿清川这么说,李安忆好像想起来点什么,突然又装傻“是吗,我怎么不记得,定是你看我喝多了不记事特来编排我。”
瞿清川宠溺的笑笑:“你这玲珑心思谁能编排得了你,你呀,就嘴硬吧。”
李安忆被看穿了小心思,咧着嘴笑笑,低头吃起面来。酒醒来吃一碗热汤面真是舒服啊,胃里暖暖的。
“快走吧,一会误了时辰了。”
“李婶儿,你也去啊,莫非你家女儿。。。”
“是啊,唉。”
李安忆吃着面,突然被楼下一阵阵吵嚷声吸引,于是端着面站到床边边嗦边看外边的情况。瞿清川也被吸引了来。
外面一群群男女正急急地向海边赶去,手上还拿着十分漂亮的花灯。李安忆的目光瞬间被这漂亮的花灯吸引,也想去买一个玩玩,可是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人们好像并不开心,有的人甚至还抹着眼泪。瞿清川和李安忆感觉事情不简单,对视一眼,放下面碗,下楼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跟着队伍走到了海边的一个栈桥上,大家都哭泣着将花灯放入海水中,任海水冲走,然后拜了好一阵才离开。李安忆拉住一个大婶想询问情况,谁知大婶竟把她当成了城主派来的人:“官爷,别再来找我了,我家两个女儿都已经送进去了,是在是没有人能再替城主献给君上了,您就饶了我们吧。”说完便跪下磕头,嚎啕大哭起来。
李安忆赶忙低身扶起大婶:“大婶,我们不是城主的人,我们只是好奇,你们为何哭哭啼啼的来放花灯,想问清原由罢了。”
大婶定了定,缓了缓情绪,准备将事情告诉李安忆。三人来到了栈桥边的礁石上坐下。大婶缓缓开口:“我家本是我,我男人,与两个女儿,一共四口人,我男人打渔,我种稻,日子过得也算满足。可是前年,城主突然下令,说要寻聪颖伶俐的妙龄女子,到城主府上培养,然后献给君上充实姬妾。我们最初还很欣喜,听说君上贤明廉政,心地善良,是个极好的人,若自己的女儿有幸能侍奉君上,那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于是城中不少家庭都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城主府。到了才知道,对于年龄也有要求,只要十一岁的,说是这个年纪不大不小,能听教导,也正处妙龄。恰好我大女儿前年正十一岁,我们便将她送进了城主府。”
“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为何大家今日心情如此沮丧。”宁疏韫不知何时站在了三人跟前,瞿清川抬头一看,正是昨晚上李安忆进错房间的公子,便点头致意。
“去年,我们才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大婶突然表情恐惧悲伤起来,“去年我男人和几个同乡去打渔,刚出海不远,就发现海上漂浮着一具尸体,其实这海浪伤人也是常事,有人葬身于此也是有的。可是等他们的船靠近尸体的时候,我男人惊得说不出话来,那,那”大婶悲伤之情难以抑制,“那正是我前年送进城主府的女儿。。。”说罢大婶泣不成声。李安忆抱住大婶,一遍一遍抚摸着她的后背。等大婶情绪稳定些,又继续讲起:“我男人把我女儿的尸体带了回来,入土为安。后面一段时间,他们出海经常能发现送进城主府的同乡女儿的尸体,大家一时间难以接受,便一起去城主府,想讨个公道。”
李安忆听得有些气愤,急急地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男人同其他几个死了女儿的同乡一起到了城主府,可是连门都没进去,只有城主身边的管事出来,说这些女孩子,不听教导,竟在城主府内偷拿东西,因受不了惩罚,投海自尽了,说完便关上大门,再也敲不开了。后来每当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家里都会去城主府问,可是城主身边的管事无非就是拿勾引府中男人,或者身子不洁,这些理由来应付。后来听百花坊的小厮说,我们送去城主府的女儿,姿色好的,都加以调教,留在了府中,供城主的权贵朋友享乐,其他都被送到了百花坊,其实我们的女儿,都是被那些人折磨死,又抛尸大海的。我们知道城主的黑心之后,便不再把女儿送进城主府了。可是今年,城主竟派官兵当街抓人,我那可怜的二女儿又被抓了进去。”大婶又一次掩面哭泣。
“那这放花灯是为何?”瞿清川问。
“和城主相比,我们无权无势,只能任人宰割,所以也只能每月十一一早,就赶来栈桥放个女孩子最喜欢的花灯,来祈祷我儿在天之灵能得到慰藉,下背子投身权贵之家,再不受这屈辱。”
李安忆听后气的牙根痒痒,她和瞿清川把大婶送回了家,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李安忆皱着眉盯着宁疏韫,心想“这公子身高九尺,浓眉大眼,是个美男,可怎么就是个偷窥狂呢,跟着别人走。”
宁疏韫好像从李安忆变化的表情中猜到了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所以还没等瞿清川介绍,便开口道:“姑娘今日可少喝些酒,免得再进错别人的屋子。”
李安忆这才想起来早上起床后瞿清川给她讲的她昨晚喝醉进错别人房间,瞿清川还与人家打了一架。于是羞得脸蛋红红的,像熟透了的桃子,尴尬的向宁疏韫赔礼:“小弟酒量不佳,昨晚多有冒犯,还望公子海涵。”看见李安忆尴尬的样子,瞿清川不禁笑出声来。
宁疏韫不忍心再逗这个爱逞强的小菜瓜,便作起了自我介绍:“宁疏韫,见过二位公子。”
瞿清川拱手:“瞿清川。”
“那个葫芦就是你?”宁疏韫忍不住问。
“什么葫芦?”瞿清川脸上又腾得升起一团火,转眼看向李安忆。
李安忆哪记得清楚昨天都发生了什么,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宁疏韫也猜到了李安忆昨晚喝醉什么都不记得,“昨晚上我回到我房间,你这位朋友把我当成了“葫芦”,说衣服太丑让“葫芦”重新做几身。应该是你吧,瞿兄。”转身看向了瞿清川。
瞿清川尴尬一笑,“是,是我。”李安忆笑嘻嘻地跟在瞿清川后面。
瞿清川只好向宁疏韫代为介绍:“这是李少安,是我,,,兄弟。”
说罢三人一起走回客栈,宁疏韫与瞿清川一路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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