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校门口依旧人声鼎沸,早点摊的油烟味混着豆浆的甜腻,吵吵嚷嚷。江逾明和顾芳松混在人流里,慢吞吞地往闸机口挪。
江逾明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一脸没睡醒的暴躁,左手揣在兜里(里面空空如也),右手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俩冷硬的菜包。昨晚被强行“哄睡”的憋屈感还没散干净,浑身散发着“莫挨老子”的低气压。顾芳松走在他旁边,啃着个肉包,小眼睛滴溜溜转,时不时偷瞄江逾明,脸上写满了“劫后余生”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哎,明哥,” 顾芳松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凑近了点,压低声音,小眼神贼兮兮地往江逾明脸上瞟,“那啥……之前一直没敢问,你这眼睛……” 他指了指江逾明那双即使在晨光下也显得格外幽邃的紫瞳,“到底咋回事啊?天生的?跟……跟那个有关?” 他做了个戴王冠的手势,声音压得更低,“看着……怪漂亮的哈?”
江逾明正烦着呢,被顾芳松这没眼力见的八卦戳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漂亮个屁!” 声音带着宿命的沙哑。他烦躁地抓了把额前碎发,紫瞳在阳光下像两汪深不见底的紫水晶潭水,流转着不耐的光泽。“遗传我妈的。” 他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别扭,“紫藤萝色的。”
“紫藤萝?” 顾芳松眼睛一亮,来了兴致,“就那种一串串的、紫色的花?挂藤上的?”
“嗯。” 江逾明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目光有点飘忽,像是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东西,“听说……紫藤萝社的花,” 他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一点,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涩意,“象征思念的意义。”
“思念?” 顾芳松眨巴着小眼睛,努力消化,“想谁啊?这么……嗯……文艺?”
江逾明没立刻回答。他紫瞳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柔软和……沉重的怀念。晨光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略显单薄的轮廓。他微微抿了抿唇,才低声说:“花语……是‘沉迷的爱’,‘执着的思念’,还有……‘对你执着,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他像是在复述一段刻在记忆深处的文字,语气没什么起伏,但字句间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
“卧槽……” 顾芳松听得一愣一愣的,小眼睛里充满了震撼,“这么……这么深情的吗?明哥,没看出来啊!你还懂这个!” 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激动地拍了下大腿,“那你这眼睛……岂不是天生带着思念buff?思念谁啊?你妈?”
江逾明被他咋咋呼呼的样子弄得有点不自在,紫瞳里闪过一丝羞恼,刚想骂他闭嘴——
一股熟悉的、如同极地寒流般的气息,毫无预兆地从两人斜后方强势切入!
冰冷、沉凝、带着绝对的存在感!
江逾明和顾芳松同时打了个激灵!身体瞬间僵住!
两人极其僵硬、极其缓慢地扭过头。
宋望舒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们旁边,距离近得能看清他深色校服上细微的纹理。他身姿依旧笔挺如标枪,纯黑的眼睛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无波地……直视着前方闸机口。
仿佛只是路过。
仿佛根本没听到他们刚才热火朝天的八卦。
但江逾明却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探针,在他脸上、尤其是那双刚刚被议论过的紫瞳上,极其短暂、却又无比清晰地……扫过!
那目光平静依旧,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仿佛刚才那句“思念”、“沉迷的爱”、“最幸福的时刻”……每一个字都像代码一样,被精准地录入了他那非人的处理器里!
顾芳松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豆浆差点脱手!他像只被猛虎盯上的鹌鹑,瞬间闭紧了嘴巴,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原地消失!内心疯狂刷屏:完了完了!醋精委员在线!听到了!绝对听到了!明哥你自求多福吧!
空气瞬间凝滞。三人并排走着,气氛诡异得能拧出水。
江逾明只觉得耳根又开始发烫。操!这装逼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走路没声音的吗?!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尤其是那句“对你执着,是我最幸福的时刻”……这混蛋听去了多少?!紫瞳里刚才那点怀念瞬间被巨大的羞耻和一种被窥探的恼怒取代!他烦躁地别过头,加快脚步,只想离旁边这块人形冰山远点。
就在他快走到闸机口,准备刷卡冲进去时——
宋望舒极其突兀地、毫无预兆地开了口。
声音依旧是那副清冷无波、毫无起伏的调子,像机器播报通知,清晰地砸在凝滞的空气里:
“校规第七条。”
“禁止早恋。”
江逾明刷卡的动作猛地僵在半空!顾芳松更是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平地摔!
早……早恋?!
这他妈哪跟哪啊?!
江逾明猛地扭过头,紫瞳因为极致的荒谬和愤怒瞬间烧得通红,死死瞪着旁边那个依旧目视前方、一脸“我只是在陈述校规”的宋望舒!
“宋望舒!你他妈有病吧?!” 他再也忍不住,声音带着破音,在嘈杂的校门口炸响,“谁他妈早恋了?!老子跟谁恋?!跟你吗?!!”
巨大的咆哮瞬间吸引了周围无数道好奇的目光。
宋望舒闻声,终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侧过头。
纯黑的眼睛如同冰冷的镜头,平静无波地对上江逾明那双因为愤怒和羞耻而喷火的紫瞳。那目光深不见底,清晰地倒映着江逾明炸毛的样子。
他微微抿了抿唇,似乎在检索更合适的程序指令。然后,在江逾明即将彻底暴走的边缘,用他那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清晰地、一字一顿地补充道:
“尤其。”
“禁止。”
“和纪律委员。”
“早恋。”
说完,他不再看江逾明精彩纷呈的脸色,极其自然地伸出手。
那只骨节分明、带着微凉温度的手,目标明确——江逾明没受伤的右手手腕!
啪!
再次被扣住!依旧是那不容挣脱的铁箍力道!
“你他妈……!” 江逾明想甩开,却被那力道死死钳制!
宋望舒无视他的挣扎和咆哮,纯黑的眼眸平静地扫过旁边已经石化、嘴巴张成O型的顾芳松,最后落回江逾明那张气得快冒烟的脸上。
他握着江逾明手腕的手没有丝毫放松,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态,强行拖拽着这个还在炸毛的“校霸”,转身,步伐稳定地朝着远离人群、远离八卦的、空旷无人的教学楼方向走去。
声音清冷,带着终结一切“花语”和“思念”的绝对命令:
“过来。”
“算账。”
“算账”两个字像两颗冰坨子,砸得江逾明耳朵嗡嗡响,也彻底点燃了他憋了一路的邪火!操!算账?!又是算账?!这装逼犯除了“算账”和“不准”还会说人话吗?!
“算你妈的头!宋望舒!你给老子撒手!” 他像头被彻底激怒的狮子,紫瞳烧得通红,不管不顾地往回挣!受伤的左手碍事地吊着,只能用没被抓住的右手疯狂去掰宋望舒紧扣着他左腕的铁钳!指甲都抠进对方深色校服袖口的布料里,留下深深的凹痕!“谁他妈跟你早恋了?!你脑子让驴踢了?!放开!听见没?!操!”
他一边咆哮一边用身体去撞宋望舒,脚下死命蹬着地面,试图用体重和蛮力对抗那股拖拽的力道。水泥地被他的鞋底蹭出刺耳的摩擦声,引得周围几个还没进教学楼的学生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宋望舒却像没听见。他步伐稳定,目标明确——远离人群的教学楼侧面,那片堆满废弃体育器材、平时鬼都不去的阴暗角落。对江逾明所有的挣扎咆哮置若罔闻,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只有那只紧扣着江逾明手腕的手,稳如磐石,纹丝不动,甚至在他挣扎最凶的时候,力道又悄然加重一分,捏得江逾明腕骨生疼,忍不住倒抽冷气!
“宋望舒!我操你大爷!!” 江逾明肺都要气炸了!这混蛋!永远这副死人脸!永远这副“老子说了算”的操行!他紫瞳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狠狠瞪着宋望舒挺直如标枪的后背,恨不得在上面烧出两个洞!
顾芳松站在原地,手里剩下的半个肉包“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看着自家明哥像条被强行拖走的麻袋,一路挣扎咆哮,留下一条愤怒的轨迹,最终消失在教学楼拐角那片堆着破垫子、生锈单双杠的阴影里。他小脸煞白,嘴巴张了又合,最终只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内心疯狂刷屏:卧槽……醋海翻波!纪律委员在线执法!明哥……自求多福吧……他默默弯腰捡起地上的包子,拍了拍灰,决定还是先溜为敬。
***
哐当!
沉重的、锈迹斑斑的铁门被宋望舒一脚踹开,撞在里面的水泥墙上,发出巨大的回响,震得灰尘簌簌往下掉。一股混合着铁锈、发霉橡胶和灰尘的呛人味道扑面而来。
废弃的器材室角落里堆满了蒙尘的跳马箱、散了架的鞍马、破旧的体操垫,光线昏暗,只有高处一扇积满污垢的小窗透进几缕惨淡的光。
江逾明被那股巨大的力道狠狠掼了进去!后背结结实实撞在一个冰冷坚硬的、像是废弃举重架的铁杆上!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位,牵扯到左臂的伤口和右手刚包扎好的指关节,剧痛瞬间让他眼前发黑,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嘶……操!” 他疼得龇牙咧嘴,紫瞳因为剧痛和极致的愤怒瞬间充血!他猛地抬起头,想骂娘,但眼前的情景让他硬生生把话噎在了喉咙里!
宋望舒已经利落地反手关上了那扇沉重的铁门!“咔哒”一声,老旧的门锁落下,将最后一点外界的光线和声音隔绝在外。器材室里瞬间陷入一片更加昏暗、更加压抑的死寂。
接着,宋望舒转过身。他没有立刻逼近,而是极其平静地、如同在自家后花园散步般,走到旁边一堆落满灰尘的、废弃的体操垫旁。
他弯下腰,动作精准流畅,没有一丝多余。他单手拎起一块看起来还算厚实、边角都磨破了的深蓝色旧垫子,抖了抖上面的灰尘(灰尘在昏暗的光线下弥漫开来)。然后,他极其平稳地、目标明确地,将那块垫子拖了过来,稳稳地、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江逾明面前——那块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垫子落地的声音在死寂的室内格外清晰。
做完这一切,宋望舒才直起身。纯黑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无波地、牢牢地锁定了背靠着冰冷铁架、因为疼痛和惊愕而微微喘息的江逾明。
他伸出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地上那块突兀出现的、落满灰尘的旧垫子。声音清冷无波,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清晰地砸在这片令人窒息的空间里:
“跪。”
“上面。”
跪?!
跪垫子上?!
轰——!
江逾明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巨大的羞辱感和一种被彻底踩进泥里的暴怒如同火山喷发,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疼痛和惊愕!
“宋望舒!我□□祖宗十八代!!!”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咆哮撕裂了死寂!江逾明紫瞳赤红,布满血丝,像头彻底疯狂的野兽,不管不顾地朝着宋望舒扑了过去!“让老子跪?!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老子杀了你!!!”
他完全放弃了防御,受伤的左手像鞭子一样胡乱抽打,包成粽子的右手也攥着拳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宋望舒那张平静得可恨的脸砸去!脚下狠狠踹向对方小腿!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宋望舒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纯黑的眼底掠过一丝程序被暴力干扰的不悦。他侧身半步,精准地避开江逾明砸向面门的拳头,同时闪电般出手!
左手如同铁钳,瞬间扣住江逾明没受伤的右手腕!力道之大,瞬间瓦解了那只拳头的攻势!
右手则精准地格挡住江逾明踹来的腿,顺势向下,如同灵蛇般缠上他的脚踝!
接着,宋望舒腰腹核心骤然发力!一个干净利落的擒拿绞摔!
江逾明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手腕和脚踝传来,天旋地转!身体完全失去平衡,被一股巧劲狠狠掼向地面!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
江逾明整个人被狠狠地摔在了……那块落满灰尘的深蓝色旧垫子上!
垫子很厚实,吸收了大部分冲击力,没让他骨头散架,但巨大的震荡和后背传来的剧痛还是让他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他闷哼一声,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差点吐出来!
没等他缓过气,一股沉重的力量瞬间压了下来!
宋望舒单膝压在他腰腹之间,如同千斤巨石,瞬间将他死死钉在垫子上,动弹不得!同时,扣着他手腕的左手力道不减,将他试图反抗的右臂死死按在头顶的垫子上!另一只手则如同铁箍,牢牢地按住了他受伤的左臂上方,让他连挣扎都成了奢望!
“呃……!” 江逾明被压得几乎窒息!巨大的重量和冰冷的禁锢感让他所有的挣扎都成了徒劳的抽搐!他像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鱼,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紫瞳因为极致的屈辱和暴怒烧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他死死咬着牙,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和嘶吼:“放开……老子……**……宋望舒……我杀了你……!”
宋望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纯黑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平静。他无视江逾明所有的辱骂和挣扎,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压制的位置,确保对方无法再造成有效反抗。
然后,他微微俯身。
温热的呼吸带着一点干净的皂角味,拂过江逾明因为暴怒和窒息而涨红的脸颊。低沉沙哑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审判,清晰地传入江逾明嗡嗡作响的耳朵里:
“花语?”
“思念?”
“沉迷的爱?”
“最幸福的时刻?”
他每重复一个词,声音就低沉一分,冷意就更甚一分。纯黑的眼底深处,那场无声的风暴似乎再次翻涌起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的占有欲和……被侵犯领域的暴怒。
“对谁?” 最后两个字,如同淬了冰的刀锋,狠狠扎进江逾明混乱的意识里。
江逾明被他压在身下,胸腔被挤压得几乎无法呼吸,手腕和伤臂被死死禁锢,巨大的屈辱感和一种被剥光的恐慌让他浑身剧烈颤抖!听到宋望舒一字不差地复述出他早上那些话,紫瞳里更是翻涌起滔天的羞愤!
“关……关你屁事!”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声音因为被压制而破碎嘶哑,“老子想谁……想谁……咳……你管得着吗?!放开……老子……喘不过气了……操……”
宋望舒看着他因为窒息而泛上青紫的脸和那双写满痛苦与不屈的紫瞳,纯黑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波动。他按在江逾明左臂上方的手,力道极其轻微地……松了一分。同时,压在他腰腹间的膝盖也微微抬起,给了他一丝喘息的空隙。
但压制依旧存在。禁锢依旧牢固。
“我管。” 宋望舒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带着终结一切辩驳的绝对宣告。他微微低下头,纯黑的眼睛如同宇宙黑洞,牢牢锁住江逾明那双因为得到喘息而剧烈起伏、依旧燃着怒火的紫瞳。
“不准想别人。”
“不准说花语。”
“不准……”
他顿了顿,似乎在检索最准确的词汇,最终,用他那毫无起伏的声线,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宣判:
“早恋。”
“……” 江逾明被他这霸道到不讲理、逻辑自洽到令人发指的“三不准”彻底噎住了!胸腔剧烈起伏,紫瞳圆睁,里面是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老子跟这疯子无法沟通”的绝望!
操!
想谁都不准?!
花语都不准说?!
还他妈早恋?!恋你个大头鬼啊!
巨大的憋屈混合着被强行压制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像只被彻底拔了气门芯的皮球,所有的怒火和挣扎都在对方绝对的力量和这混蛋逻辑面前,化为了齑粉。
他瘫在冰冷坚硬(虽然有垫子)的地上,后背抵着生锈的铁架,身上压着沉重的人形冰山。手腕被捏得生疼,伤臂被按着,呼吸间全是灰尘和宋望舒身上那股干净冷冽的气息。紫瞳里的怒火一点点熄灭,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生无可恋的憋屈和一种“毁灭吧赶紧的”的麻木。
算了。
爱咋咋地。
你说不准就不准吧。
老子累了。
他认命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沾了灰尘的脸上投下疲惫的阴影。不再挣扎,不再嘶吼,像一具失去了所有反抗意志的破败玩偶。
宋望舒感觉到身下身体的彻底放松和放弃抵抗,纯黑的眼底那场无声的风暴似乎缓缓平息。他依旧维持着压制的姿态,纯黑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江逾明紧闭的双眼和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
程序运行:
目标(老婆)违规言论(花语/思念)警告完成。
物理压制有效。
反抗终止。
环境噪音忽略(老婆的脏话)。
下一步:维持当前状态(监控)。
昏暗死寂的器材室里,只剩下两道一深一浅、一平稳一带着憋屈余韵的呼吸声。
江逾明躺在冰冷肮脏的垫子上,身上压着沉甸甸的“纪律委员”,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内心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学……真他妈没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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