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路上,一个缓速行驶的车突然一个急刹,接着从驾驶位上下来一名穿着西装的男人,一路往回走低头寻找着什么。
“小知,你这是干什么呀。”许芮泽边找,边语气嗔怪的说:“结婚戒指哪是能随便乱扔的?”
温知把许芮泽拽回车上,又坐进驾驶室,一脚油门下去,许芮泽紧紧靠在座位上,十分钟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飞速行驶的车辆把温知的回忆拉回过去,只是这一次,和他以往的回忆都不一样。
照周学渡之前的话来说,姜郁铎并没有在酒吧遇见自己,而是在校园里和他第一次相遇,那时候姜郁铎告白刚失败,一眼就看温知像许芮泽,所以动了色心,想让温知做许芮泽的替身留在自己身边。
只是他没想到当晚温知去了酒吧,又遇见了姜郁铭。
“那后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话?”温知目视前方,面色阴沉。
“我想说来着。”姜郁铭声音带上委屈:
“后来我看你和我哥那么亲密。你又喜欢他,我也以为我哥是真心喜欢你,害怕事情暴露了,你的梦就碎了。于是我想着,如果他能对你好也行,就没说实话,一直帮他隐瞒了。”
温知一声冷笑。
那这么看来,他真实的回忆应该是:因为被绿醉酒,姜郁铭救了自己,而自己第二天还傻逼兮兮的跑去找姜郁铎给他道谢,如今回想起来,那人脸上一闪而过的茫然不会撒谎,只是自己太傻了,那时候根本就没注意到。
那周学渡呢?周学渡又在其中扮演哪一环?
他们姜氏兄弟精心给自己布置了一个这么大的骗局,而自己就像一直待宰的羔羊,或者是案板上的鱼肉。竟然还不自知,满心欢喜的过了这么多年。
要不是许芮泽也在车上,温知都想直接开车撞下悬崖,让两个人同归于尽算了。
他忍了又忍,努力使自己情绪平复下来,又把车开下高速,在路边停了。
“泽哥,你们先去吃吧。”温知下车道:“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就不去了,下次吧。”
他害怕再和这两兄弟的其中一个呆下去,自己就会因为控制不住而杀人。
正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温知拿起来一看,好家伙,说曹操曹操到,正是周学渡。
刚按下接听,对方的声音就迫不及待了传了过来:“阿知!”
周学渡的语气很奇怪,似乎急切,又好像很平静。温知答应一声,对方过了半晌才说:“姜郁铎对我下手了。”
“你在说什么?”
“因为那天在医院,我说了一些他不想让你知道的,所以开始对付我的公司了。”周学渡声音闷闷的:“现在我的四个资金链已经被他垄断,再这样下去,我在国内呆不久,恐怕要回米国了。”
温知不知道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愧疚。
周学渡继续道:“反正都是死,不如死个明白,我今天把所有都告诉你,让你看清他姜郁铎是个什么东西。”
温知腹诽:你不用说我也看清了。
“当年,就是他找人,逼着我和你分手。虽然我比他年纪大,可是他背后还有许家撑腰,他从学校第一次遇见你,没多久就找到我,让我和你分手。”
和温知想的一模一样。
他站在大街上,再就没有了哭的冲动,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感。姜郁铎带给他的,除了难过还是难过。
电话里的周学渡仍在继续,他在控诉着姜郁铎一项项、甚至连温知本人都不知道的恶毒计划,无一例外,全部都只是为了温知能够心甘情愿的和他在一起。
周学渡说的越多,温知的心就越冷,他自虐式的继续听下去,想看看自己的底线究竟在哪。
事实证明,人总是有无限潜力的,就比如温知的内心。
他想到他妈,如果知道了自己儿子受到如此伤害,可能会想和姜郁铎同归于尽。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能说。年轻人惹出的事就应该年轻人自己解决,如果真的闹起来,他妈妈的身体一定会受不了。
直到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温知才愣愣的把手机揣回兜里,然后抹了把脸——
湿漉漉的。
原来再怎么看透一个人,还是会哭的。
温知想了想,还是把姜郁铎从黑名单拉出来,给他回了个电话。
“见一面吧。”无视对方的吼叫,温知语气平静:“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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