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决几下子比完,张锐宵并没有进入决赛,疲惫地喝着水往赵去疾的身边走。
“都体育生。”
有点委屈的样子。
赵去疾看着他关在脖子间的项链,以及被他挂着上跑道的奖牌被逗得一笑:“你戴着这些上去?”
张锐宵要上场时他去了趟厕所,没想到这人就戴着这些上场了。
“想着你的金牌给我一点儿力量。”
赵去疾哼笑一声:“哪能一样呢,这就是徒增负担。”
校运会大抵不过时两天半,最后一天中午赛程结束以后下午就是正常的上课,而下午放学前那个只出现过半天的赵去疾也在下午赶到了教室,一进门只听“哇偶”一片。
赵去疾身着黑色西装,金发向后梳得一丝不苟,露出光洁额头,周身尽是张扬气焰。
深邃的眉眼更加地深邃,睫毛更翘,前额的碎发掀起以后见到的是他更显优越的眉骨轮廓及高挺的鼻梁。
张锐宵看着走到面前的、与平常不同形象的赵去疾,挑眉深吸气,随即闭上眼睛,隔绝自己看向赵去疾的视线。
却不想耳边像有只蜜蜂一样,“嗡嗡”地响个不停,吵得他脑瓜子疼。
赵去疾摊开双手,在课桌前的空地转了一圈,朝张锐宵挑眉:“帅不帅?”
张锐宵眉心重重一跳。
好兄弟在最后面先替他回答,只闻一声:“帅!”
还伴随着鼓掌声。
关注的同学们把视线转向了开口的沈败絮身上,只有张锐宵的视线仍然停留在赵去疾的身上,一动不动。
不可否认,沈败絮说得是对的,此刻的赵去疾帅得没边了。
这么一张牛逼的脸居然能给自己触碰和亵玩。
越看下去,张锐宵觉得在此刻的赵去疾身上看到了十多年后功成名就的Felix先生。
放学时刻,大家窸窸窣窣地收拾自己的东西,等着张锐宵收拾的赵去疾懒洋洋地坐在隔着一个走廊的同学位置。
默默地看着。
直到同学们都走完了。
张锐宵目送最后一个同学离开教室,目光移向盯着他的赵去疾:“我还以为你赶不回来呢。”
早在赵去疾要跟姐姐去参加婚礼的事,只是没想到赵去疾还能赶回来。
他还以为快下课了,按赵去疾的性子就不来了呢。
赵去疾扬眉:“说了接你,一定会来的。”
张锐宵看着他胸前别着的礼花:“你是伴郎?”
赵去疾摊手:“临时有个伴郎没赶上,我被Elizabeth推上去补位了,你怎么知道?”
妆照、礼花都齐全,参加过婚礼的人都能想到吧。
赵去疾懒得说这茬:“烟花禁令我第一次知道诶,婚礼现场在郊区庄园都是洒的玫瑰花瓣。”
张锐宵点头:“长期禁止的。”
赵去疾:“那咱们两个去柏林办婚礼,我会准备最美好的烟花秀。”
张锐宵看着赵去疾一脸认真地模样,故意刁难:“我听说昨晚上这家在香港维多利亚港放了两小时烟花,你能给我放吗?”
赵去疾仔细思考:“扰民吧。”
张锐宵:“在不扰民的情况下。”
赵去疾:“那放一天。”
给完时间期限,赵去疾又像是承诺一般:“以后我俩结婚,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在香港维多利亚港和柏林为我们准备最棒的烟花秀,全城居民恭贺你我新婚。”
“那万一和我结婚的不是你呢?”
这个问题一出,赵去疾原本勾画蓝图的憧憬笑意戛然而止,眼神有些凝重地望着张锐宵,对上张锐宵的笑容,他明白了:“那我也放。”
轮到张锐宵疑惑了:“为什么?不应该恨不得我结不了吗?”
“是祝福。”
张锐宵吸吸鼻子:“那我不要祝福,我要你来抢走我,说:‘他我要带走’。”
“抢婚啊?”赵去疾笑得张扬:“行,把你抢去我柏林的庄园里藏起来,关在笼子里,每天只能看到我,除了我你的生活再也不会有其他。”
这是张锐宵最能确定的爱意。
但是这不是赵去疾真的会做出来的事情。
张锐宵也不钻牛角尖:“你记住。”
赵去疾点头:“我记住。”
说着说着,赵去疾解开西装的纽扣,从里包摸出一封信封,撑着桌子递给张锐宵。
张锐宵接过,但不解:“情书?”
“俗,”赵去疾抬颌:“你打开看看。”
一张印着“Richter”的信纸之上印着几段简短的外文,居顶居中的是“Empfehlungsschreiben”这个词。
张锐宵读不懂。
ich bin Felix von Richter. Bitte genehmigen Sie seine Bewerbung.
Mit freundlichen Grü?en.
Felix von Richter.
张锐宵其实心里有点底了,但他还是想听赵去疾来说,把信纸翻转朝赵去疾:“什么意思。”
赵去疾含着笑,站起身,走到张锐宵身侧,将人完全笼罩在身前,就着他拿着信纸的手按在了桌面上,一个词一个词地翻译。
“推荐信。”
“我是Felix von Richter,请批准他的申请。”
“顺致友好的问候。”
“费利克斯·冯·里希特。”
张锐宵抬头,正好对上赵去疾垂下的眼眸。
“你的全名?”
“嗯哼。”
“你说话这么有用?”
“很有用。”
张锐宵视线重回信纸之上,他原以为赵去疾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规划——赵去疾太过于理性,却不想他不能短时间做到的事情,赵去疾都在为他做到。
可是。
他最后将信纸重新放回了信封之中,转身抱住了赵去疾的腰,脸埋在他的腹前。
“你今天怎么换香水了?”
张锐宵声音闷闷地从下方传过来,隔着衣服。
赵去疾揉着张锐宵的黑发,触感不同于他的金发发质,他忽然想起今天做造型时,造型师说另一位漂亮的伴娘的头发属于“细软塌”——卷好的头发不到半小时就恢复了原状。
张锐宵的发质很像,无论卷得多么地精致、揉得多么地凌乱,不用过太久就会乖乖地恢复原状,顺着他的脑袋耷拉下来。
“我没带我的,我姐带了,就用的她的范思哲香水,你不喜欢吗?”
赵去疾倒是挺喜欢的,只是他那瓶宝格丽香水还没有用完,他喜欢长期使用一款产品,即使其他的产品也非常吸引他,但他也绝不会抛弃现有的。
张锐宵摇摇脑袋:“只是有点陌生。”
陌生的香水味包裹在赵去疾的身上,仿佛这个人他不再熟悉。
是属于其他人的赵去疾。
不过,赵去疾看着张锐宵这副感激的模样,手从他的发顶移到肩膀,喟叹道:“不过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能不能去这所大学、你是否能够跟上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一封推荐信而已,以他爷爷和爸爸的能力和名声很容易就做到了,毕竟他的家族里除了赵唯钦都是从这里毕业的,实在是担不起张锐宵这么重的感激。
若说起他,这还是他头一次真的在张锐宵面前透露自己的德文全名。
那个能在那边横着走的名字。
不过张锐宵却一点儿也不在,闷着脑子:“可是我,好像去不了,因为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真的太晚了。”
赵去疾哎呀一声:“这算什么事?如果你认定了,有这个目标,那么多远多久都不是蹉跎,我期待着你站在德国沃土之上的那一天。”
张锐宵退开:“那我们就要谈异国恋。”
他短时间内去不了德国,但赵去疾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去。
“。”
赵去疾不知道回什么,确实当时说的那句“留在京市念书”就像是一句谎话似的。
但他真的无法留在京市念书,他和迟崇文共同推动的项目正在筹备阶段,他可能之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离不开柏林。
两个人自然地别开了这个话题,后门哐当一声,被吓了一大跳的两个人同时扭过头去。
南齐扣脑袋:“柜门堵住了,但是这后门没堵住。”
沈败絮:“你是傻逼吗?反咬一口啊,我们帮他们两个谈恋爱堵门,被发现了也是他们谢谢我们。”
赵去疾从张锐宵身边离开,重又坐回原先那个位置。
南齐反射弧回来:“你丫才是傻逼。”
沈败絮:“矛头对准此刻装不熟的那两个。”
赵去疾:“。”
张锐宵:“滚。”
沈败絮扬步走过来:“张锐宵啊张锐宵,你不是最诩温柔体贴的男神吗?这种粗话也什么时候也会说了?赵去疾是不是你丫教的?还有丫的你俩不是死对头吗?我琢磨半天都没琢磨你们从哪里开始的。”
四连问。
赵去疾都不搭理。
至于死对头一说……
张锐宵反问:“我说的?还是他说的?”
赵去疾连忙摇头:“NO,不是我,我早就恨不得公开的。”起码是在自己圈内他从来没隐瞒,在这边都是看张锐宵心意的。
沈败絮吃了哑巴亏似的:“臭情侣。”
白纸不能签名[狗头叼玫瑰] 他打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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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他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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