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曼脸色变了变,后退一步,“你惹谁不行非要惹他,嫌秦家血厚?”
秦采文双手一摊,“反正药已经下了,睡醒之后他要么负责,要么我买通媒体昭告天下他私生活糜烂诱/奸未婚女孩,到时候倒是看看跃景的股票跌得快还是秦家死得快。”
秦舒曼不说话。这点事还不至于动到跃景的根本,但到时候要应付跃景的高层,足够陆彦诚忙上一阵。
秦采文凑上去,抱着她肩膀撒娇,“姑姑,那个土包子温宁都敢对你瞪鼻子上眼,你居然还不着急,我可亲眼见彦诚哥抱她上车。”
秦舒曼震惊抬眸,“你说真的?”
陆彦诚心比天高,秦舒曼也从来没把边远山城的粗鄙丫头放眼里。
秦采文趁热打铁,“我当少奶奶,你还是当家太太。换了别人,你不再是当家太太,就彻底变成陆家老三那废物老色.鬼的保姆了。”
两人压低声音,小声交谈。
渐渐地,呢喃声也没了,温宁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大门已经打开了。
宴席还在继续,温宁坐回座位,时不时瞄瞄陆彦诚的饭菜。桌子是超大圆桌,中间是空的,佣人给每个人一道道上菜。
瞄到第三次,陆彦诚把剥好的小碗蟹放她面前。
温宁:“……”谢谢,真不用。
真不错呢,她不用修炼学茶艺马上就能逃离某人的魔掌了,要不她帮忙拱个火,让他加速和秦采文百年好合?
温宁喝了一大口果汁庆祝。
果汁有点酸。
不会吧,她明明买的大甜橙,怎么会酸呢。温宁不信邪地多喝了几口,酸得牙齿都在打颤,心口也闷闷的。
她忽地想起老太太生日宴那晚的场景。
客房昏暗缱绻,男人慵懒坐床边,衬衫开了两颗扣子,俊脸精致,长睫恣意地撩拨着月光,像专门迷惑纯良少女的男妖精。
他阖眼低头,温宁不自觉把手搭到他腰间。
软硬适度,触感极好。
然而画面一转,原本她躺的位置,换了秦采文的脸。
温宁捏紧杯子,吓的差点叫出声。
除了狗一点,这臭妖精皮囊挺秀色可餐的,被秦采文那种下作恶毒的女人设计,画面有点残忍。更何况,秦采文还处心积虑陷害过她。
温宁生了点正义感,伸出脚,往旁边捞了捞。
陆彦诚正和长辈谈公事,腿上若隐若现有修长软乎的东西蹭过。
第一次,他没在意。
第二次,第三次……
那团细细软软,贴着他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一次比一次紧,撩人的体温隔着布料透了过来。
陆彦诚偏头,那团细细软软的主人小脸绷紧,一双干净的眸子倒影着潋滟的灯光,对视的瞬间,冲他无辜地挤了挤眼,底下大胆地蹭了一下。
他喉结微滚,拿起杯子啜了口冰酒。
一切就绪,温宁借上洗手间的间隙,偷偷溜到露台上。
外头空气清新,她踩着细高跟,惬意地漫步。
过了会,她还在吹着风孤零零踱步,感觉有点傻,开始怀疑狗子是不是没意会她的意思。
又喝了好一阵西北风,她低头闷闷往回走,决定让不识好歹的狗男人和毒女人锁死,迎面碰到一堵温热的墙。
她捂着额头,“你还来呀。”
男人身材颀长,闲适优雅倚在落地窗旁,桃花眼弧度好看又缱绻,“你约的我当然来。”
温宁感觉被他占了便宜,但她品不出来,眯眸想了想。
安静了好一阵,陆彦诚先开口,“接下来做什么?哥哥第一次约,业务不娴熟。”
温宁反应过来,耳朵有点热,好像有个小火球在滚。
她刚刚在里头的尺寸挺大开大合,然后还约到露台……要是电影里头,下一步就是接个吻,再下一步就是吻到酒店了。
成年人约定俗成的小游戏。
温宁假装太听懂,“我只是想叫你出来说……”
晚风拂过,男人清冽的味道伴着极浅的烟草香倾入鼻尖。
温宁不喜欢烟味,一点都不喜欢,下意识嘟喃一句,“你不要吸烟了,有害健康。”
陆彦诚好整以暇插兜,语气有点无奈,又有点不正经:“管这么严啊,哥哥一礼拜就抽了一次,还被你逮到。”
靠的近,被他说话的气息暗昧地拂过脸庞,温宁有些恍惚。
这话听起来,像撒娇,就男人对老婆……的那种。
但恍惚也只是一瞬,温宁继续嘀咕,“之前很火的纪录片没看过吗,很多抽烟抽得凶的老先生,得了肺病,呼吸不过来活活憋死。”
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他和平分手,温宁不想委屈自己,虽然烟味到了陆彦诚似乎还挺好闻的。
但她还是不喜欢烟味。
老爷子老太太的年龄差似乎大了点,威慑力不够的样子,她又说,“你别以为年纪大才会得病,以前我隔壁班的同学,刚成年就病恹恹的,天天抽烟,没法运动,一点体力活都干不了,特别可怜。”
陆彦诚不说话,眼神晦暗不明。
温宁反思自己是不是渲染过头把人吓到了,陆彦诚站直身体,嗓音微哑,“哥哥体力好不好,你还不清楚?”
温宁的心底的愧疚立即消失殆尽,耳根的小火球又烧了起来,迅速蔓延到脖子,眼神闪烁,“不记得了。”
陆彦诚“哦”了一声,没有半点被拂了面子的不高兴。
停顿了两秒,他看着温宁,桃花眼微扬,细细碎碎的光沉淀其中,像神秘而璀璨的星河那般勾人,“没关系,哥哥帮你想起来。”
温宁浑身都热,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笑出声,他本来就很好看,这会笑起来眉眼弯弯,唇红齿白,多情而勾人,人前清冷强势的气场藏得无影无踪。
一副标准的男妖精样。
温宁被他笑得有点不高兴,一时又想不出反杀的办法,偏头拨了拨长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
走了两步,她想起找他的目的,回过头,面无表情甩下一句,“有人给你下一夜七次药。”
谁管他是不是金主,经过今晚,她温宁才是他的恩人。
陆彦诚眉梢微抬。
又走了两步,她回眸,似乎发现了什么开心的事,笑得梨涡浅浅,“看样子,哥哥体力不怎么样。”
陆彦诚:“……”
回到屋里,家宴也快到尾声,一切风平浪静,陆彦诚似乎也没什么不一样,待人依旧是倨傲又清冷。
大概药效还没发作。
温宁正想着,女人的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从楼上传来,整幢宅子似乎都要为之一震。
没多久,一个头发散乱的女人披着外套冲下来。
秦舒曼皱眉,觉得不对劲,连忙过去抱住侄女。
秦采文妆都花了,黑的红的白的混在一起,脖子也是一片片的颜色,有些辣眼,哭得稀里哗啦,“你们,你们给我负责。”
秦舒曼瞬间泪眼汪汪,先下手为强卖惨,“小彦,采文可是我们秦家捧在手心的千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看怎么办?”
被cue到的人眼神都没给她一个,慢条斯理品了口茶,“能怎么办,负责呗。”
秦家姑侄俩哭声同时停住。
这也太不费吹飞之力了,正当她们疑惑,女佣从楼上跟下来,拿着秦采文的手机,“老太太,表小姐非要闯到三爷的房里,还录这么龌龊的视频,长针眼了我。”
众人瞳孔地震:“……”
秦采文又开始歇斯底里哭,秦舒曼一啪地坐地上,有气无力指指众人,“我家采文还没嫁人,你们,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视频给我看看,我去三叔吓得腿都有知觉了……”
“三婶,你们秦家家风蛮让人大开眼界,姑侄俩共事一夫,太他妈浪漫了。”
老太太脸色难看到极点,眼神凌厉扫过众小辈,“够了,这是家里,不是你们任放肆的风月场所,注意自己言行举止。”
回过头,老太太睥睨地上的狼藉,“至于你们,碰瓷的,马上滚,永远都别想再进我陆家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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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场之后,温宁在陆宅外走了一段,打算自己打车,最后还是做贼一样偷偷上了陆彦诚的车。
车子刚开出巷子,有人横着过马路,伸开手挡在面前。
一个急刹。
温宁吓了大跳,陆彦诚轻拍她额头,“乖,别下车。”
她侧身倚在窗边,定睛看了一会,终于认出那个一脸憔悴的撞车女人。
是秦舒曼,刚刚过了几个小时,衣着妆容都没换,那个精致雍容的贵妇却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明明是初冬,夜晚挺冷的,她这会却满头大汗,狼狈不堪。
窗外。
秦舒曼冷笑,“今晚全在你掌控中对吗?趁机遏制秦家的势力才是你的目的?”
比起老太太的直球,她更怕陆彦诚,他才是陆家真正的主人。
陆彦诚看了眼车里,又看了看腕表,“有话直说,你只有五分钟。”
秦舒曼顺着他目光,眼神一亮,突然找到筹码,镇静下来,扬起嘴唇,“车里那姑娘知道你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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