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潇瑶在章心怡快下班的时候给她打电话，才知道她下午没去上班。
“你要过来吗？”章心怡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正在调颜料。接电话的那只手上，刚画好一朵雏菊，小小的很可爱。
“我二十分钟后到。”程潇瑶调转车头，朝章心怡家的方向开去。
程潇瑶到的时候，章心怡正在做晚餐。她穿着一件粉色围裙，里面是睡裙，白到发光的小腿上缠绕着一圈荆棘玫瑰，妖冶刺目。
“你在做什么好吃的？”程潇瑶尾随进了厨房，眼睛却一直盯着章心怡身上的画看。她不记得她身上有什么文身，更何况这么显眼。
“牛排。”章心怡回身，在程潇瑶的脸上亲了一下，异常温柔地说，“你可以帮我把红酒开了吗？在茶几上。”
“哦……好。”程潇瑶脸一红，退了出去。她感觉章心怡有点儿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哪不一样。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瓶未开封的红酒，袋子里还有今天的小票。
程潇瑶找开瓶器的时候，在茶几底下发现了一本人体彩绘的书。她随手翻了翻，没什么兴趣。她又拉开抽屉，看到画画用的水彩颜料。
这是章心怡的，还是李京昊的？她记得章心怡说，她不会画画。那她身上的画是……不对不对，李京昊根本不可能进厨房，现在这个肯定是章心怡。
章心怡下午没上班，说不定就是因为李京昊出来了，所以请假回了家。
章心怡端着牛排从厨房出来，看见程潇瑶蹲在沙发跟前出神，问：“没找到开瓶器吗？”
“找到了。”程潇瑶拎着酒走过去。嘭的一声，她拉开软木塞，瓶口冒出一小股白烟。
她倒了两杯酒，小心翼翼地问章心怡，“你确定要喝吗？万一李京昊出来了怎么办？”
章心怡笑了一下，语气十分肯定地说：“放心，她出不来。”
章心怡摆好刀叉，在程潇瑶对面坐下。吃饭的时候，程潇瑶又发现她手上的雏菊，指着她的手问：“那是文身吗？”
章心怡看向自己的手，“是彩绘。我下午在家待着无聊，自己画的。好看吗？”
“你画的？”程潇瑶忙问，“你不是说，不会画画？”
“我上中学的时候，学过水彩。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肯定不能说我擅长啊！”章心怡说话模棱两可，程潇瑶先入为主也没有深究，这事就算糊弄过去了。
吃完饭，两个人在厨房洗碗。
章心怡手上的小雏菊遇水就散了，她有点儿可惜的搓着剩下的颜料，说：“要是画在身上，肯定就不容易掉了。”
程潇瑶安慰她，说：“医生不能给自己做手术，画家也不能往自己身上画画啊！你的画不能画在纸上吗？”
“我去买画布，老板说，一周才能回来。”章心怡擦了擦手，靠在水池台子上，眼巴巴的看着程潇瑶，“你可以当我的模特吗？”
“行，随便画。”程潇瑶把擦干的碗放进橱柜里，又说，“我出了汗，得先去洗个澡。”
章心怡摘掉围裙，特别开心地说：“我去给你准备洗澡用的东西。”
…
浴室的水声哗啦啦的，偶尔能听见程潇瑶在里面哼歌。
水声停了。
程潇瑶擦了擦头发，找睡衣的时候才发现章心怡没给她准备，台子上只有一个浴巾，刚好能把她的重点部位裹起来。
算了！
画画穿太多也不方便。
程潇瑶把头发吹干，裹着浴巾出来了。她一出来，正好对上章心怡期待已久的眸子，耳朵瞬间红了。
章心怡拍了拍床，“过来。”
程潇瑶走过去，坐在床边，说：“就这样画吗？只画胳膊的话，我能不能穿件睡衣啊！”
“谁说只画胳膊的？”章心怡笑了起来，她抬手去解程潇瑶的浴巾，手突然抖了一下。章心怡似乎没料到这一幕，她神色突然凝重，笑容也僵在脸上。
程潇瑶也看到了，拉过她的手，问：“你没事吧？”
章心怡很快恢复如常，笑着说：“没事儿。你坐到餐桌上去，那里光线好。”
程潇瑶很配合的坐过去。餐桌很高，程潇瑶坐在上面比章心怡还要高半头。
章心怡一手托着颜料盘，说：“浴巾可以取下来了。”
“啊？”程潇瑶有点儿不好意思，尤其是头顶这么大的灯照着，好歹给她留点东西遮挡啊！艺术这行，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
“你不愿意吗？”章心怡委屈巴巴的看着她，看的程潇瑶心里莫名不安。她们都是情侣了，画个画而已，干嘛扭扭捏捏？
脱就脱。
程潇瑶用力一扯，浴巾掉在地上。
章心怡用笔推了推眼镜，走到程潇瑶两腿中间。她的画笔在程潇瑶身上移动，讲她要画的内容，“牡丹国色天香，和你跟配。”
程潇瑶向后躲开，笑着说：“好痒…你画什么我都喜欢。”
“两朵最大的牡丹画在这。”画笔在程潇瑶胸前打了个圈，“等我画完，会给你奖励的。”
笔头沾湿之后，又凉又痒。程潇瑶光是克服痒就竭尽全力了，哪里还顾得上想奖励的事？尤其是章心怡靠近她的时候，她的呼吸更磨人。
“我们能不能聊聊天，转移一下注意力？”程潇瑶撑着身子问。
章心怡认真盯着画笔，心不在焉地问：“你想聊什么？”
“你和李京昊都怎么相处啊？”这确实不是个好问题，程潇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起她。
章心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故意在牡丹花心上按了一下，程潇瑶猝不及防，差点儿从桌子上滑下来。
章心怡抱着她，装模作样地问：“你怎么了？”
“不要那么用力碰……”
“我小心点，你坐好。”章心怡把她扶上桌子，“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程潇瑶换了个姿势，顺便把腿并拢，踩在旁边的椅子上，“我感觉你跟她相处的不好，她的脾气很坏，会不会欺负你？”
“以前的话，她们…我们相处的挺好的。”章心怡本来是想好好画画的，被程潇瑶一搅和分了心，倒不在意画的好坏了。
章心怡临时起意，在牡丹下面画上蓝色妖姬，冷色调的玫瑰盖过了高贵牡丹的气势。
很不和谐的争奇斗艳。
“这个颜料好洗吗？”程潇瑶低头一看，好家伙，整个一花园。
章心怡直起身子，说：“我好不容易画的，你不许洗掉。”
程潇瑶讨价还价，说：“最多保存三天，我总不能一直不洗澡。”
“那好吧。”章心怡低头，吹了吹未干的颜料，程潇瑶一个劲往后躲。
章心怡抓住她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跟前。她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轻轻放在程潇瑶大腿上，凑近去问：“很痒？”
“嗯…”
“这样呢？”
“……”
程潇瑶只记得那晚的桌子很硬，笔头很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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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彩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