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自由活动熟悉中心城的环境之后，武斗系列被再次召回在总部集合。

来到总部大门前，柯巫恰巧碰上了炽光他们，昏迷的时候他们来看过柯巫，除此之外就一直是通讯联系了，机器人不会死亡，只需要等待修复过程。

蚕食率先小跑过来，上下看了一圈柯巫：“极夜！你机体修好了？”

蚕食自认为他是间接导致柯巫机体损坏的人，这事儿他没跟谁说过，柯巫提醒过他要保密，所以他除了告诉李怡一些事情外，炽光月坛都不知道。

“没有很严重，休眠一下就好，”柯巫应付过去，接着灵魂质问，“你们最近有做社会任务吗？”

三人顿时沉默，乖乖低头不吭声。

柯巫一看就明白了：“......”

“没休眠的情况下，你们玩了整整48个小时？”柯巫一字一句道，让炽光梦回训练员的架势，“怎么能懈怠到这种地步？从现在开始，每个人每天至少三个任务，没有回旋的余地。”

柯巫音调上扬，微微皱眉，比起训练员的大嗓门像是正常聊天，但炽光却觉得她给了极大的压力，让他们三个头都抬不起来。

炽光：“咳咳，我们也不只是玩，有观察周边环境的。”

柯巫：“地图是干嘛用的，熟悉环境要那么久？”

炽光闭嘴了，蚕食面对柯巫也是心虚的，只剩一个月坛，她左右看看两位队友都被说的抬不起头，于是挺起胸迎上柯巫淡定的表情。

她那表情仿佛在说，我看看你准备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月坛一鼓作气，刚张嘴，向导机器人过来催促：“许特助在等待几位，请尽快前往37层办公层。”

月坛像个气球瘪了下去，柯巫转身跟着向导机器人，三位队友闷头走在她身后，一连串的白色蚂蚁跟着一只机器人，总部中来来回回经过的研究员都侧首看来。

经过柯巫被大张旗鼓地抬回总部维修，多数人已经知道武斗系列回归，最初武斗系列的核心项目是由科研基地提出，正常流程该是不死科技总部研发，但不知怎么的，被移去了衡定。

衡定二分厂认为自己得到了总部重视才能获得研发资格，其实不然，总部的研究员多数自以为知道点内幕。

柯巫乘坐电梯时听到几句闲言碎语。

什么核心最初就有问题，总部是把烫手山芋丢给了二分厂，机体容易损坏，损耗高等等，她放大听力，就听到这些八卦传闻，真假未知，不过有些离谱的猜测有时候往往贴近真相。

真的很想入侵一下总部和纠察局内网，说不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线索。

柯巫克制着自己的想法，入侵很有可能会暴露她在现实世界的身份，得不偿失。

电梯停在37层，这层主负责研究资料的进展，柯巫隔着老远就看到全息投影交织，纸质文件摞成山，许玉掺和在四五个研究员之间，他们都埋头在资料堆里，一边记录一边翻看，许玉和科研人员看上去并没不同。

向导机器人出声提醒：“许特助，您的客人已到。”

她随意应了声，没立刻过来，过了半小时左右，许玉才抬起头，她穿着的白西装划了几道黑色笔迹，看着他们凝重地说：“总部对于武斗系列有新的安排。”

武斗系列的负责范围主要是辐射区，柯巫听到许玉说的新安排，自然而然地认为是要中心城附近的辐射清除，但许玉下一句话让柯巫顿时警觉起来。

“你们需要去探索遗迹区。”

四人面面相觑。

柯巫才忽然回忆起那天总部CEO说过的话，能源短缺，遗迹探索等等的话，这么快就要派遣他们去遗迹区了？

许玉起身从杂乱的全息投影中穿过，示意柯巫他们远离一些办公区域，来到人少的地方，许玉吐露了真实目的。

“衡定那边提交过你们参与清除辐射的任务，现在各国对辐射都有控制手段，暂时不用担心大面积爆发辐射而导致人类死亡，现在横在我们面前的是，资源问题。”

资源和能源的问题是柯巫密切关注的，那天总部CEO在讲话，她没有多问，今天不同，许玉是特意拉来武斗系列针对讲话，柯巫提问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资源和我们身上的核心能源有关吗？”柯巫问，“是不是现在需要我们去寻找资源？”

“没错，”许玉赞赏地向柯巫投去一眼，“目前我们掌握的遗迹点有不下五个，之前投入过大批人力和机械去寻找，只带回了一部分有用的资源，仅仅是这一部分就能让我们提升科研进度。”

“距离上次探索已经过去了三年，三年前辐射更近一步的爆发，我们通过提取绿色种源能完美制衡大部分辐射源头，麻烦的是，绿色种源的提取也需要资源来支持。”

许玉长呼一口气：“这三年研发出你们是计划的一部分，你们是一代武斗系列，被寄予了厚望，但你们也是最微不足道的，比起一般仿生人你们是要地位高，可一旦没有价值，你们就会被舍弃。”

“一代武斗系列如果不能达到预期，那么总部会立即筹备推出二代，在你们的基础上更完善。”

舍弃二字被许玉说出来，像把钝刀子，残忍地割在几人身上。

炽光对舍弃二字有点感觉，月坛似懂非懂，唯有蚕食和柯巫，能真切地感受到那两个字的含义。

只是柯巫并不认为许玉的话有多么可信，假使有二代，那么一代武斗系列中有人因各种原因无法复原，二代就会接替上这个位置，可是武斗系列的特别之处，就在于人性和武力值平衡。

高人性意味着觉醒自我，高武力值又可能会造成无差别攻击的杀戮机器，不死科技不缺杀戮机器，缺的是听话懂事的杀戮机器。

人性50％，武力值50％，要达到刚好的平衡，才能更像人，这是武斗系列的核心。

最重要的是，柯巫记得最初谭清露曾经跟她说过的话。

仿生人底层程序是设定好的，总部完全可以备份出一个极夜。

备份就是人格，备份数据和人格本体不变，可当所有组合在一起，睁开眼的那位二代，是否会发挥出一代极夜的能力，拥有一代极夜的匹配测算过程，没人知道。

蚕食闷声问：“怎么才能做到不被舍弃。”

许玉：“完成任务。”

“我找你们来就是为了说探索遗迹区的任务，最近总部在筹备人员前往那遗迹点，人和机器都有，凭着以往的经验，他们需要有理智和武力值并存的仿生人，你们就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之前那段话是敲打，柯巫挑挑眉，她要是去探索遗迹区了的话，觉醒世界那怎么办？

“炽光，月坛，蚕食，你们三个跟随探索小队去执行任务，”许玉下达命令，“你们三个是战斗型，炮火型，力量型，遗迹在地势十分复杂的地方，需要你们开路探索，而且你们的能力也要多提升。”

三人被叫到名字后站的笔直，认真看着许玉，听着她的任务指令，颇有种被赋予重任的感觉。

柯巫等了会儿，许玉说了半天都没提到她，她都在想怎么平衡觉醒世界和现实了，难道还有别的安排？

炽光对许玉那段话反复品味着，最后看着她说：“我们会做好自己的任务，请您放心。”

向通人性的仿生人说，你们做不好就会被舍弃销毁，灵性越高的仿生人感受越深，尤其是炽光他们一直被训练员当成人培养教育，突然进入到了一个残酷的世界。

当人久了，就真以为自己是人了。

月坛胸口仿佛堵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她转头，看到炽光回应后垂下头，来到中心城的欣喜好奇在明目张胆的告知下消散，他们现在才明白中心城三个字的意义。

柯巫目光放空，等着许玉的最后通牒，一长串的话说完后，许玉终于提及了柯巫和被放置在科研基地的风玖，提到风玖，几人都紧张地看着许玉。

许玉顿了顿：“智慧型仿生人风玖，暂时未定，他要留在科研基地接受一些检测，还有极夜，中心城有别的任务安排。”

几人先是因为还见不到风玖而沉默，听到最后，炽光反应过来：“您是说，这次的任务，极夜不跟我们一起！？”

“只有我们三个跟随探索小队去遗迹区？”

许玉：“是的，有问题吗？”

何止是有问题，炽光张了张嘴，转头看向不吭声像是默认的柯巫，除了谭清露和张宽田外，吉栗不属于他们这边的人，能领导他们的只有极夜了，她算是他们的小队长。

小队长没意见，他们能说什么呢？

离开衡定和训练员到中心城还没觉得有什么，但被许玉告知他们要分散开去做各自的任务，炽光突然觉得自己产生了一种情感。

“我们没问题。”柯巫替他们回答。

“很好，”许玉点头，“探索小队有二十多人，你们到时候听从安排就好，队长是纠察局的人。”

又交代了一些话后，许玉才放几人离开，他们还有两天的时间，探索小队准备物资武器需要时间，而武斗系列只需要带着自己，去之前检测机体，将身上可装备的地方都装备上弹药武器即可。

离去时，柯巫快跑几步跟上许玉：“许特助，我的任务你还没有说，是暂时待命吗？”

许玉停住离去的脚步，像是才忽然想起柯巫，直言道：“纠察局那边需要你的协助，这次探索遗迹区我们和纠察局商量过，讨论过后你被留下暂时归属纠察局，由他们派遣任务。”

柯巫正对上许玉的目光，她没有任何迟疑地微表情，立即回答：“好的，我明白了。”

安排完武斗系列，许玉继续去忙其他事务，他们四个像无头苍蝇乱飞。

怪不得，按照上次总部CEO的意思柯巫应该是和队友一起去探索遗迹，但纠察局留下了柯巫，不是留下两个，派遣两个，而是只留柯巫。

很难让人不去猜想其中内幕。

柯巫的目标明确，她已经确定这是陆桑一的手笔了，不死科技和纠察局商量时，他做出了这个决定，其他人都可以离开，极夜不行，柯巫不行。

柯巫心口沉了颗巨石，总部和纠察局做出的决策就像隐隐悬起的一把刀，对准了她这个可能觉醒的仿生人。

这边的柯巫陷入沉思，旁边炽光几人语气沮丧，拉着柯巫往装备实验室走，他们得给机体所有部位安装武器。

炽光拽着柯巫的手径直走在前面，边走边说：“我们分开了也可以联系的，极夜你要记得常回我们的消息，万一遇到没办法解决的事情——”

“不是有探索小队嘛？许特助说有纠察局的队长跟我们一起呀。”月坛突然插话，她对分离这件事只有一瞬的低落，转而就被探索遗迹这件事吸引去了注意力。

“那不一样，”炽光摇头，没发现柯巫在思考，“我们和他们又不熟。”

说话间几人走到了武装实验室，大门感应到来人，自动匹配身份后开启，崭新高科技武器满满摆了三面墙，他们站在门外发出好几声“哇”。

蚕食最先进去触碰那些武器，当有人进入实验室，一旁休眠的防护机器人被激活，它是胶囊形状的，在激活时自动组装出一个人形，咔咔地组装声让几人侧目，这只防护机器人脚下生风一下滑到几人面前。

“已认证身份，武斗系列仿生人，可使用武器库中大部分设备，”防护机器人电子眼亮起光，扫描过柯巫等人的机体，“请随意挑选武器，连接内网即可查看该武器型号，不得使用武器攻击人类，一旦发现将会被数据清除，机体销毁。”

防护机器人絮絮叨叨提示了许多注意事项，除了柯巫，基本没人听，要分开的惆怅被新武器冲散，炽光月坛蚕食三人把机体所有空位打开，往里面装塞着枪支弹药。

柯巫没动，抱着手臂待在实验室外，陆桑一这招算是把她控制在视线范围内，武器装备这些东西够用就好，太多了反而让人起疑。

武器库内叮铃咣当一阵响，月坛惊喜声不断，看样子是找到了心仪武器。

忽然，在这挑选装备的兴奋中，响起几声消息提示。

柯巫瞥了眼脑域消息表，没人给她发消息，那就是炽光他们的，她提醒几人：“你们有消息，看看是谁发来的。”

三人滑开消息来源，熟悉的名字出现。

【邓子显：收拾好了来纠察局找我。】

炽光看见邓子显的消息一愣，他们几乎没有单独和他联系过，他发来的消息是什么意思？

月坛满脸疑惑地问出了声，柯巫听见后调侃地说：“那看来，你们的探索队长就是邓子显了。”

“啊？？”三人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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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