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都是书信惹的祸

进了教室,时间还早,柳赠从书包里掏出班主任布置的卷子,很显然她就是个纯背书包、根本不写作业的主。

星期六,不用跑操,早读的时长也就宽裕了不止一点。

任初静借着上早读的空挡,按照成绩单上的名词,给班级换了一遍座位布局。

兜兜转转,柳赠的周遭人马几乎没怎么改动。同座还是淦睡,后座也是付遗,依旧是靠墙的外侧。

要说不同的话,也就是淦睡前座变成了后座,数学课代表和语文课代表成了同座。

柳赠的前座也换了一个人,是期中考试时,夹在柳赠与付遗中间的化学课代表。

柳赠语文卷写了没五分钟的就想撂挑子不干,要不是因为下午的第一节课赶上语文,她都想把卷子扔进垃圾桶,眼不见心不烦。

本来是打算回班誊抄同座的作业,来了教室,才发现人根本就不在。

因着关系也没多么的熟,不好意思去翻淦睡的书桌,干脆就坐在位子上,等着人回来再说。

教室里听不到读书声,入耳的只有说话声,值日生正在拿着扫帚打扫卫生。

柳赠没事干,百无聊赖的环顾左右,余光不经意的瞥见陈与商摆在桌面上的试卷。

正好就是心心念念的语文卷。

跑到了淦睡的位置坐下,拿起陈与商的试卷看了看,卷面写的内容很多,根本就看不到一道空着的问题。

但是上面的解答过程,就让她的脑袋一懵。

首先是文言文翻译,问:【以先国家之急而后私仇也】

答:【借着国家的急事为先,而后去公报私仇】

柳赠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道题不对,要说哪不对,肯定是有不对的地方,但就是找不到不对的地方。

现在柳赠的翻译能力,也是打酱油的水平。

常言道“温故而知新”,柳赠的确是做到了。

当她开始温习过去的知识,就会发现那都是全新的内容。

她选择直接跳过文言文翻译,看阅读理解二,问:【第 2 自然段画横线句子的栀子花之言,看似粗俗,实则富有个性,请就此处说说作者为什么这样写。】

柳赠去找对应的句子:[栀子花说: 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管得着吗!” ]

盯着试卷的题目,柳赠两眼就是一黑。

还富有个性?

相比之下她觉得出题人才是与众不同的富有个性,说不定栀子花本花都不一定能回答的上来原因。

答:【借用栀子花不受外界因素干扰、坚定本心的品格,表达了作者对栀子花的情有独钟,以及做人做事的态度。】

柳赠本能觉得不对,反复阅读七八遍后,还是察觉不出问题所在。

直接跳过,选择去看下一道阅读理解,问:【文章在写栀子花和巴根草时分别引用了山歌和童谣,这样写有什么作用?】

柳赠没急着去看答案,认真过思考了一会——不会。还是选着去看陈与商写的答案。

答:【分别引用山歌和童谣是为将二者进行区分,运用了对比的手法,表达了作者对栀子花的喜爱。】

柳赠醍醐灌顶,原来是用了对比的手法,她怎么就没想到。

这个时候,有人从走廊外走了进来,柳赠听到熟悉的音调,扭头将视线投向前门,教室大门敞开着,淦睡和陈与商说说笑笑,看着关系倒是不错。

陈与商也瞧见了柳赠手里的试卷,在走进一瞧,发现放在桌上卷子、被桌子被吃了,笑着跟柳赠打招呼,“语文卷你写了没,借我看看?”

“还没。”柳赠从淦睡的座位上离开,回应了陈与商的话,“一道题都没动。”

柳赠借坡下驴,顺势就和同座借了语文卷,“淦睡我能看下你的语文卷吗?”

淦睡刚在座位上坐下,低头从桌兜里拿出一沓卷子,翻找出语文卷,递到了柳赠的桌上。

“谢谢。”柳赠拿过试卷,目光直奔阅读理解。

才恍然惊觉,描述栀子花富有个性的那段话时,是运用了拟人的的手法。

再看下一个关于山歌和童谣的问题,心头顿时不由愕惋,怎么到了这里,又不用修辞手法了。

柳赠突然就明了了陈与商卷面写的满满当当,却只考了三十几分的原因了,附带把老师给气的不轻。

单从两道阅读理解就可看出原因,根本原因就是一人一课的八字不合。

柳赠叹了口气,得亏现在不是高三。不然以她的水平,真的是一个大学都考不上。

上完一节语文课,柳赠垂头丧气趴在桌子上不想动弹,觉得学校一定是和她犯冲,不然的话从哪来的这么多语文课。

她左看右看,就是不想去看面前的语文作业,于是就发现了一件怪事。她的同座和后座在写语文卷就算了,怎么就连她的难兄难弟都在写语文了?

还不等柳赠好奇,就听到有人在对着这边喊,“陈与商,班主任叫你!”

柳赠举目望去,果不其然,任初静的身影站在前门口,向着陈与商招招手。

陈与商跟着出去了。

柳赠碰了碰同桌的手肘,“你放假有事吗?”

“这周调休,不放假。”淦睡抬起头,两人的视线相隔着一摞的书本。

“……”她忘了。

脱离苦海多年,早就忘记了国庆节后还有调休这一茬,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她自从大学毕业后开了一家花店,就过起了米虫生活。

柳赠想了片刻,不死心的又问,“那等到放假的时候,你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干吗?”

问完就有些后悔,这个问题问的太早了,说不定就连当事人都不知道,下礼拜会不会被突如其来的事情绊住脚。

“没事。”这是淦睡深思熟路过后的回答,“怎么,你有事吗?”

“去鬼屋玩吗?”她随后又补充,“和那天翻墙,在外面撞见的两个人一起。”

不管是出于柳輮要道歉的念头,还是她六门学科无一例外的不会写,和淦睡打好关系还是格外重要的。

淦睡点点头,没再多说,接着去写作业。

正好陈与商回来了,从柳赠桌边经过,怀里抱着一袋子的东西,走动间,塑料摩擦不时的发出声响,她看到那是暖贴。

陈与商边走边往外面掏,全班走了一圈,人均到手一个。

东西发完,他这才懒懒散散的回到位置上,随手就把自己桌上的暖贴递给了同座,“我不用这个,你用吧。”

大概是相见恨晚的惺惺相惜之感,陈与商偏头就撞见柳赠的视线,眼中带着希冀,“你会写阅读理解吗?”

“阅读理解?”柳赠到了此刻,还对陈与商在栀子花那篇阅读题写的答案,记忆犹新。

陈与商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对折成掌心大小的纸快,展开刚好是一张纸。

纸面正反两面都被打印了内容,正面阅读,背面理解,“班主任要我额外多写一个阅读理解。”

柳赠拿过这张纸,先去查找文章标题《乡村鱼事》,直感诧异,“怎么又是鱼?”

“唉——”陈与商唉声叹气,完全同柳輮抗拒回到学校时的心情,同肩可比,“命吧。”

柳赠松了一口气,还好,她并不用去写什么阅读理解。

遗憾的是这口气,还是放松的早了。

陈与商感慨完自身,又开了口,“老班让你把《项脊轩志》背了,明天要检查。”

昨天的《劝学》都差点给柳赠背魔怔了,结果今天又要再来一篇!

几天的学习生活已然让她佛系了许多,人生信条是:生活看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生命看淡点、有什么了不起的。

柳赠就连怨天尤人的时间都没有,开始利用一切碎片化的空档背课文。

直到放了学,也只背会一个自然段,但好在脑海里已然对全篇内容有了个大概的轮廓。

柳赠这两天,都是吃过饭就闷在房间背书,而柳輮则是在玩手机。

因为有了衬托,这就显得柳輮对学习显怠慢了不少,在父母眼里就成了一个日益堕落的高二生。

因着刚去派出所写过检讨,要论起来也是他没理,便也开始有样学样的、拿着一本课本装模作样。

为了躲开父母的视线,就敲响了柳赠的人房门。

当柳赠说放假去鬼屋时,他沉吟半晌后表示同意,但对鬼屋的恐惧还是没有消退半分。

从小,周月渡对柳輮、柳赠兄妹的教育就是谁犯错谁受罚,不分年龄大小,只看事情轻重缓急,如何耍横撒娇都没用。

柳赠挨骂的次数累计到现在也是屈指可数,并不是因为她乖巧听话,亦或是觉得她是家中最小,还是个女孩而偏疼。

主要还是因为她怂。

犯了错,还没等柳而安疾言厉色的斥责完、就已经哭的要抽过去。因为犯错,也曾被柳而安给揍过。

柳輮的眼里是柳赠在书桌前来回踱步、嘴中不停的念叨课文,他长叹命运悲苦,“我为什么是高二,而不是大二啊!”

“我还没感慨命运不公呢,你倒是先开始了。”柳赠百忙之中抽空撇了眼柳輮,笑着打趣,全当是为了转换背课文时、带来的烦躁心情。

“期中考试完要开家长会。”柳輮自从进过警察局后,叹气就成了家庭便饭。

主要因素还是柳赠根本就不知道在她穿过来之前,柳輮是何模样。

柳赠的记忆影像在穿来后,就变得离奇古怪——对于高中的知识点,用着是二十七岁的记忆;对柳而安的死亡,却成了十七岁的记忆。

她总觉得这是因为这具身体在排斥着她的到来,妄图将她同化。

早自习时任初静并没有如约、去抽查柳赠的背诵,这让她有些失望的。

要是课文还没背会,也没什么,关键是她是真的背会了。

但要是推迟一两天在检查的话,可就说不定了。

原因无他,语文关照对象之一的陈与商,又一次把班主任给气到了。

周六日不用跑操的关系,任初静有大把的时间用来浪费,“陈与商你来给我讲讲,阅读理解的最后一题在问你什么?”

“文章最后一段有什么深刻含义?阅读本文后你获得了怎样的启示?”陈与商很轻的松了口气,好在这一次,不用他在去念自己写在纸上的答案。

“得出‘养儿子不如养鱼’的启示也就算了,那你又是打哪论述出的主人公的母亲是主谋的?”任初静不解的偏头盯着陈与商。

陈与商不敢吭声,站在讲台上,目不斜视盯着任初静手里的一张纸。

“语文是要求逻辑的,但并不需要阴谋论的逻辑,”任初静苦口婆心的劝,“人要往好的方面想,比如积极、正义、善良等等,你不要总把人想的那么坏……”

任初静鬼使神差的、想起陈与商之前写的一篇阅读,是中考时的阅读理解,到了现在她还忘不了陈与商写上去的答案。

问:【但她还是希望儿子有更好的成长空间,就问:养花喜欢吗,儿子? (画线部分如果改为“儿子,喜欢养花吗?”好不好?为什么?)】

答:【不好。最后的“儿子”与前面的“希望儿子有更好的成长空间”首尾呼应,表达了母亲对儿子的关爱,修改后就失去了母亲为儿子在成长过程中的担忧,说明出题人有意拆散母子之间的感情。】

本来就是一通胡诌,结果陈与商到了末段,还把出题人给阴谋论了,纯属是没事找事。

想起这件事,任初静的额头就隐隐作痛,“你先下去吧。”就连检查柳赠课文的心情也没了。

回顾一天的经历时,可以复述出个大概情况。但要是用两周后,在来回顾其一天中一个时间段的经历,就会显吃力,其大概率根本就忆不起来。

更别提让人在许多年后,去回想某年某月某日某事发生的事情,那根本就是大海捞针,在记忆的大海中去寻找其中一天的经过。

但这个星期日要和其他的任何一天都稍显不同,这一天,发生了平常时候都不可能发生的事。

忍耐到下课铃声响起,柳赠很是好奇陈与商最后一道题的答案,便去要阅读理解的那张纸。

陈与商把纸递给柳赠,做了一件柳輮每天都在做了事情,唉声叹气,悲叹命运不佳,“老班为什么只让我写阅读理解,我也好想背课文啊!”

陈与商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都要比别的学生额外多完成一项任务——一篇阅读理解。已经失去了废除额外作业的渴望,只单纯的想要降低一些额外作业的难度。

但刚背课文没三天柳赠还没忘,她不想背课文,更不愿额外多写一道阅读理解。

只希望学校不要有任何形式的考试,她不想看到成绩单上关于柳赠那一栏的、电话号码的分数。

陈与商被人叫了出去,没两分钟就又回来,神情莫名的坐在座位上开始发呆。

埋首在《乡村鱼事》里的前后桌,柳赠和付遗津津有味的看着陈与商写的阅读理解,有种看小说的感觉。

《乡村鱼事》的大意是讲述了主人公发现鱼馆中总是隔三差五丢鱼,于是便开始守夜。跟踪了偷鱼贼一路后,发现对方将鱼送到了主人公母亲的手里。第二日,主人公带着做好的红烧鲤鱼去看望母亲,并把母亲接到鱼馆的故事。

这是柳赠看过通篇文章后,提炼出来的故事梗概,又盯着那足以气到班主任的答案,一阵无言。

答:【首尾呼应,“笑眯眯的老太太”说明了这件事和老太太脱不了关系,也从侧面描述了大寒并不关心母亲的生存现状。启示:养儿不一定能防老,但养鱼老了一定饿不死,所以养儿不如养鱼。】

她似乎的明白了任初静要给他布置阅读理解的原因,完全是被陈与商的脑回路给逼得。

付遗一言难尽的看完答案,回头就注意到陈与商的不对劲,瞧着对方双目无神的模样,不解其意,“你怎么了?老师又给你布置了阅读理解?”

陈与商愣怔了片刻,回过神来下意识的询问,“啊,你说什么?”

不等付遗再次复述一遍,他又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思忖着点点头,“差不多吧,虽然不是老板布置的,但感觉跟阅读理解也差不多了。”

“……”付遗眼见着同座神神秘秘的,硬是说不明白话的模样,没出声。

“有件事我想半天也想不明白,你语文好,帮我看看。”说着就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

信封是常见的复古牛皮纸,封面上没有涂鸦,干净程度堪比柳赠只写了选择题的期中考试的语文卷。

信里面的内容很短暂,草略过目。

「见字如晤,望悦/阅

这封信从见你第一面起就打起了草稿,遗憾的是你不记得我,可贺的是我认识你的。

……

昨天的月亮很圆,我希望今天月色也很美,和中秋节时的月亮一样圆。」

“我不认识她,她为什么要和我拜把子?”陈与商盯着信纸看了一会儿,似乎在等着信上字迹给跳出来,圆珠笔写出的字很有特点,外加是蓝色的字,阅读这封信的人的心情似乎都能变好不少,“什么时候就连认亲都要开始写信了?”

付遗无语,很不想浪费口水在这个问题上,视线往下瞟,瞥见桌兜里放着的两个暖贴,“‘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知道这句诗吗?”

“不知道,没学过。”陈与商诚实摇头,记忆中老师没让背过这首诗。

“那你以为是什么?”

陈与商指着信尾的“中秋”两个字,“中秋不就意味着是阖家团圆,那不就是说想和我搭建亲属关系。”

柳赠也不得不为他的理解能力折服,“好想法。”

“你这句话听着不太想在夸我。”陈与商觑了一眼趴在付遗桌上的柳赠,把目光又转向付遗,心里还是不太相信她说的那句“思君如满月”。

陈与商一一列举学过的内容,解释了他这样认为的缘由,“小学学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还有初中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里面月亮都代表的亲情。”

“主要是你见过用这种方式拜把子的吗?”付遗都想要问他一句,《春江花月夜》是被你给吃了吗?

陈与商的眼神在明晃晃的表达的一个意思,这不就是。

柳赠看不下去了,插嘴解释,“这个人喜欢你。”

“喜欢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让人去猜测,那要是被告白的那个人不理解,不就是白说了?”陈与商就很不理解,为什么要将一件事模糊化处理,喜欢不就应该直接说出来,为什么要绕九九八十一弯。

“那你听过李清照写的“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吗?这句话是付遗说的,但她对陈与商并不抱任何的期待。

果不出所然,陈与商眼睛明亮的与付遗对视,眼睛里的高光,似乎是窗外日光的折射。

“这句诗的意思是含羞跑开,倚靠门回头看,明明看的是客人却要嗅嗅门前的青梅,以此掩盖。”无奈开口解释。

柳赠转头打量着说话的淦睡,很显然,她也没听过李清照写的这首诗,但她很喜欢李清照写的另一首《小重山·春到长门春草青》。

上课铃响起,小插曲结束。

谁也没想到陈与商因为这件事被人赌了,吃午饭的时候被堵在教学楼的楼梯口,但还是被陈与商跑了。

在下午放学后,再一次的被人给堵在校门口的陈与商傻了,“不是大哥,你因为你喜欢的人给我写信,你堵我也就算了。我都拒绝了,你为什么又堵我?!”

说话的男人留着飞机头,体格壮实,目测一拳就能把陈与商给干趴下,“你在信里面说她不能跟你拜把子,因为她长的不像男的,因为你的话,她给气哭了。”

“然后你为了给她出气,所以过来堵我,要揍我一顿为她出气?”

“……”飞机头默认。

陈与商也默了,长这么大,除了在网上外,现实接触中就没见过怎么不讲理的人!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陈与商环顾周围,还没来得及有其他小动作,就听飞机头的一声警告,“中午你就对着空气喊‘老师好’,怎么的,现在是又想对着空气鞠个躬吗?”

陈与商:“……”他一开始没这个想法,不过现在有了,但却无法实行。

中午,陈与商在教学楼的走廊里,装作有老师经过,趁着他们转头的片刻,撒腿给冲了出去,没想到放学后围堵他的人数还从两个升级成了四个。

其中的两个人正在不远处放风。

“陈与商?”有人喊了陈与商一声,回头就瞧见了付遗渐行渐近的身影。

在陈与商说话的同时也响起了飞机头的声音,两道声音交错在了一起。

“快走!”

“不想找麻烦就滚开!”

付遗并没有被吓跑,反而上前两步,眼神平静的与飞机头对视。

飞机头足足高了她一颗脑袋,付遗需要微仰着脑袋,气势却是很足,直接虎了陈与商一跳,“他,我照着。”

飞机头有些恼怒,伸手要将口出狂言的人给推搡开,不料却被付遗以手攥拳,对着他的手肘用力撞击,电光火石见寸头男又被小腹上踹了一脚,踉跄几步。

身边的同班看形势不对,上前就要对付遗动手,付遗撤下背上的书包,对着男生伸过来的手就砸。

男生疼叫一声,然后他就感觉脚踝一疼,没站稳摔到了地上。

陈与商眼前闪过的画面,是付遗动手时干净利落的动作,想要去拉扯付遗而抬起的手,此刻僵硬在半空。

胳膊还没放下去,下一刻就被拽着,往前面一路狂奔。

七拐八绕的甩开那四个人,陈与商的呼吸节奏很乱,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拉了一个拖累、跑了一路的付遗,倒是要好很多,只是气息有些乱了而已。

她提醒陈与商,“要是担心在碰上这几个人,就在书包里放一块砖头。”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身影消失在学校的围墙边,从红砖墙翻进了学校的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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