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众人皆是一惊。
“中毒!什么毒!可有解药!”长公主连连询问。
苏韶滢摇了摇头,“在下才疏学浅,竟从未见过,我得回去翻翻古书。”
苏韶滢站起身,转身正要走,却一步都走不动。
衣摆被舒年抓住,袖口被长公主抓住。
“还能活多久!”
“毒性大不大!”
苏韶滢摩挲着下巴,“此毒甚是奇怪,依我现在来看,毒性不算很大。”
长公主松了一口气。
“可是……”
长公主又被揪住。
“这毒很是奇怪,这毒下了很久,舒年可有什么症状?”
舒年是一点都没察觉自己中毒,什么毛病都没有,若不是知道苏韶滢的医术,她都要怀疑苏韶滢在骗她。
“没有,没察觉什么不适,今日只是有些劳累,苏女医,我还有多久可活?”
苏韶滢纠结片刻:“我不敢保证,至少现在看来,这毒似乎还没毒发,可这也着实不对,一个毒怎么能在身体里藏这么久,莫不是有什么触发条件,真是一种奇毒!”
苏韶滢越说,眸色越亮,“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苏韶滢身影一闪而过,空中还飘着:“我先回去查古籍再来~”
一直没说话的上官嫣珏突然询问:“舒年可是有得罪什么人?”
得罪什么人,那可太多了,长公主不方便做的事儿,她来,这人可以从皇宫排到京都外。
长公主期待的等着舒年说出。
舒年轻咳一声,“奴婢不知,奴婢只在职责上,处置或者安排过一些人。”
春芯悄悄地低下头,她很想说:“那可太多了!府里都有许多,再加上之前在宫里的。就按最近来说,高嬷嬷,夏瓷,还有那一堆被送走的属于太后那边的人。”
一细想,舒年的仇人可真是一抓一大把,春芯不免担忧起自己,她这些日子勉勉强强也算的得罪一些,不知会不会给自己下毒。
想到自己随口的胡诌竟然成了真,春芯都不知该同情舒年还是为自己鼓掌。
舒年想的可比春芯还要多。
她把宫里的每一位都细想一番,着重落在太后、燕雪荷、皇帝和闻臻慎身上。
太后说是在礼佛,按照苏韶滢的意思,这毒下的时间不短,太后的性子,定是有拿捏舒年的手段,嫌疑极大。
燕雪荷,这位母亲,为太后马首是瞻,一个不受宠的女儿,死了也就死了。
皇帝,舒年一直不太信皇帝,这皇帝说话永远说一半,很多事舒年都不知,加之这皇帝重生多次,是个狠人。
想到下毒时间,总不能是皇帝更小的时候干的,舒年将皇帝从名单上排除。
闻臻慎,以前的交集不多,他一向与长公主不合,整治不了长公主,治治她身边的贴身宫女也是蛮泄愤的。
舒年默默的给闻臻慎记上一笔。
舒年又想起摄政王,长公主一向爱追着摄政王,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摄政王做的。
“不如从近期的人下手开始查?”上官嫣珏提议道。
“行,舒年这段时间你不要再出去走动,万一、万一出个事儿可不行。”长公主不知何时红了眼眶,紧紧地握着舒年的手,继续说道,“我把春雯再叫到你院子里,有什么事你让春雯去做。”
长公主脑里已经想过许多舒年惨死的画面,她不想再看到,她要保护好舒年,这是她来这边一开始的愿望。
舒年还没说话,长公主已经安排好一切,她只好闭上嘴。
她也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对她有这么大的怨念。
柔曦一回来得知此事,像个炸毛的猫,一溜烟的跑到舒年院中,吓得舒年差点将纸撕碎。
“听说你中毒了?”柔曦抓起舒年上下摩挲,摸摸头,揪揪脸,扯扯手臂,全身上下没放过一处。
“瞧着也不像是中毒了呀。”
舒年随意的由柔曦摆弄,脸上丧气十足,“若不是苏韶滢说,我都不知道,我没有一点不适。”
"韶滢说了是什么毒吗?"
舒年摇了摇头,坐回桌前,提笔继续书写,“她还没查到。”
“她行不行,要不我去找阿笙问问有没有什么神医,你这身体里藏了毒,一点毛病没有可更吓人。”柔曦想到自己终于见到阿笙,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笑意,可在想到舒年的情况,又立马冷下脸。
她们可是说好了要一起出去游玩,她都只会好阿笙,只待时机一到,即刻启程。
可舒年竟然被下了毒,这事情只能耽搁,什么都没有命重要,她可太知道活着的快乐。
“神医哪是那么好找的,最快的法子是找到下毒之人,可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到是谁。”舒年无奈的拿起纸张细数上面的名字,一堆从记忆里都要遗忘的人也被她写上。
舒年手里,桌上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写满名字,柔曦不免咋舌,“你这得罪过的也太多了吧?”
“仇恨从大到小,有满门被灭的,也有我一句话失去半个月月例的。”舒年身为长公主的宫女,干的事儿那可真是数不清,尤其是之前的长公主嚣张跋扈,肆意妄为。
看到数不清的人名,柔曦觉得舒年过得可比她精彩的多,突然她噗嗤一笑,“这些人每人给你一拳都可以将你打成肉泥。你也是为长公主做牛做马,总不至于是长公主杀人灭口……”
柔曦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立马停住嘴,手死死地捂住自己张大的嘴。
舒年才察觉她忘了最有嫌疑的一个人,长公主。
真正的长公主闻琦悦。
舒年脸色铁青,手中的纸张因力道加大扭曲变形,直到一声清脆的撕裂声,一张纸就这么破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严肃。”长公主自然的走到舒年身边,拿起一张纸查看,“舒年这么快就想到这么多人,我派人去查查。”
长公主许久没听到回答,看着呆愣的两人,在他们眼前摆了摆手,“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想到我还有事儿先走了。”柔曦给舒年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翻身冲出门外。
她真怕,再晚一点,她就露馅了。
柔曦认识的长公主,有些单蠢的可爱,与传闻中的长公主并不一样,她知道一些辛秘,知晓长公主并不像表面那般单纯,私底下处以极刑很是自然。
想到舒年写下的那一摞名字,舒年平日里能得罪什么人,自然都是帮长公主干的事儿,那么多,那么长,冤魂漫天。
长公主对舒年有想法不要太正常。
可,柔曦见到的长公主根本不像是会做那种事儿,她有怀疑过是不是狸猫换太子,将长公主换走,却什么都没查到。
这些时日与长公主的相处让她放松了警惕,毕竟是长公主还是得防着些。
柔曦全然忘记前几日,她们四人日日在书房内的密谋。
“这是怎么了,”长公主瞅着柔曦仓皇离去的背影越发纳闷,转身看到舒年苍白的脸色,手忙脚乱,“舒年你哪里不舒服,我去请太医。”
舒年拉住长公主的手,目光上移,对上长公主焦急的眼神,缓缓开口,“没事,我、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毒是你下的。”
长公主一愣,连忙张嘴解释,“不可能的,我怎么会对你下手。”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长公主哑声,她们都知道还有一个人,真正的长公主。
“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长公主百思不得解,舒年是她身边最信任的人,什么腌臜事儿都是舒年去做,说难听些,舒年是长公主身边最忠实的一条狗。
舒年讪讪一笑,“或许她知道我想出宫,秉持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心态,杀了我也不是没可能。”
这样的事儿,长公主可做过太多。
长公主抿着嘴,许久未出声,“如果真的是我做的,你觉得会有解药吗?”
舒年嗤笑,长公主做事怎么可能会有解药。
自从从舒年这边离去,长公主不敢再踏入舒年的小院一步,日日躲在书房里不准人靠近。
春芯时不时来告知舒年长公主的境况,瞧着前些日子还亲如姐妹的主仆,这些时日像是仇人。
苏韶滢又来给舒年诊脉,舒年突然提议,“苏女医,不如也给春芯瞧瞧。”
莫名被点到的春芯先是一惊,后又想到舒年平日与她生活无异,都是府里的下人,极有可能是一起被下毒。
苏韶滢一诊脉,脸色越发阴沉,“也被下了毒。”
春芯微微放大瞳孔,结巴道:“我还能活多久?”
“春雯,”舒年朝屋外喊去,春雯一入屋,舒年将春雯也拉到苏韶滢的面前,“也给她瞧瞧。”
短暂过后,苏韶滢说道:“她无碍。”
舒年又找了几人,让苏韶滢一一诊脉。
除了舒年和春芯,其他人都没问题。
这下徒留舒年和春芯两人郁闷。
舒年不敢再多找些人来,怕万一泄露,这小命是当场没了。
那一日与长公主谈话后,舒年怎么也想不通,长公主的性子是最爱看人痛苦的死去。
只是在她身体里藏个毒,一点都不像长公主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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