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办法了。

是什么？

这是个秘密，我还不能说。

我也不能吗？

宣祈盯着消息框里的字久久不能回神，对方没有再回她消息，像是一枚石子落进深海中，再没有回应。

“宣祈，还不睡觉？”

门口传来敲门声，宣祈匆匆关掉电脑，跳上床铺装睡。宣轩又喊了一次，没听见回应就走了。脚步声越来越远，宣祈长松口气。眼皮愈加沉重，宣祈打了个哈欠，放任自己睡去。

宣轩满腹狐疑，他明明听到了电脑提示的声音。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他看见坐在窗前发消息的言默。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言默从手机笔记中抬起头，回道：“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待会就睡。”

闻言，宣轩点头，余光瞟了眼泛着亮光的手机，心头闪过一丝疑惑，难道他刚刚听到的是言默手机的声音？

正要询问时，一阵来电铃声突然打断他。

是蔺灼打来的。言默看了眼手机，朝宣轩投去抱歉的眼神。宣轩耸耸肩表示没关系后，便自行回房间去了。今晚他俩不回去，自家老总肯定会问的，忍到这时候才来电话他才觉得稀奇呢。

言默接起电话，听着那头的呼吸声，竟然有些紧张。蔺灼不知在干什么，电话里只能听到他细微的呼吸声。两人就这么捧着电话发呆，谁也没有打破这样的宁静。

“你在哪？”

终是言默受不住这样的沉默，率先打破这奇怪的平衡。

蔺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终于轮到你问我这句话了，真新奇。”

“是吗？”言默记不起自己具体何时何地说过，但印象中的确是这样。这次从自己的嘴巴里问出来，倒有一些滑稽。

言默禁不住笑了，他竟有些想念蔺灼，这么久以来他俩一直在一起，突然分开自己反倒是不适应的那个。

“事情很棘手吗？”意识到这点后，言默忽然轻松许多，语气也轻快起来。

“是有些麻烦，不过也不是很难。”蔺灼左手把玩着酒杯，窗外的大雨让所有都变得模糊，就连呼吸都变得粘稠。

“你最近睡得好吗？”

“为什么这么问？”言默放松身体，在附着水汽的玻璃窗上划拉几下。

“庄祭月给我发消息说大野在他家摔东西，他要报销。”蔺灼回想起那份账单，眼神冷漠且无语，“那账单着实有些长了，还夹带不少私货呢。”

什么宣轩和他的二人时间损失费啊等等一系列无理的要求，蔺灼当然不会答应，因此得到一个万恶资本家的‘光荣’称号。

“哈？”言默扶额苦笑，他能猜到是庄祭月搞的鬼，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想必蔺灼该知道的也都清楚了，言默也不想啰嗦太多。

他最近的睡眠质量委实不好，但人都会做梦，还记得那句老话，记得清楚的都是梦，记不清的才是真实。况且，他一个普通人，做点梦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不过......

言默放下在玻璃窗上的手指，望着玻璃上的玩偶图案渐渐犹豫。重复做这样的噩梦，他自己心里也是有害怕和怀疑的。与其自己在那琢磨担忧，不如告诉蔺灼。他见多识广，处理过那么多的异常事件，若是有什么不对，也好及时做个防范。

想到此，言默下定了决心。

“最近的确有件事让我很在意，我一直在做梦，梦的内容很不好。”

言默娓娓道来，将烦恼尽数倾诉干净。蔺灼听着耳边的言语，缓缓放在手中的酒杯，表情渐渐凝重。他默默抚上胸前，‘神之心’一点反应也没有。

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不，不是‘神之心’的问题。

蔺灼立刻驳回自己的猜测，言默的能力是创造，他梦中的任何事物在发展到一定时刻，会影响到现实世界中。可以说他的能力与那怪物一定程度上是同根同源，所以那怪物才能在他体内封存。

‘神之心’可以引人通向未知之处，但凡它感应到‘神之所’的磁场，它必定会有反应。言默的□□是普通人，人类是无法到达真正的‘神之所’的，他能清晰梦中的情景，那只有一个可能。

那怪物，逃出来了。

蔺灼沉默的时间越长，言默的不详之感越重。

很久后，蔺灼终于出声了，他说：“言默，帮我一个忙。”

“是什么？”言默太久没说话，喉咙有些发紧。

从他的语气中，蔺灼听出了紧张，他安抚道：“没什么大事，我们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游戏？

言默疑惑反问：“什么游戏？”

“你问我答，”蔺灼意味不明道：“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吧？游戏期间，我绝不撒谎。”

言默沉默了，他说的不错，自己确实有很多事情想问蔺灼。言默是记性不好，但他不是傻子。一个全部都是异能者的猎人小队，为什么要吸收他一个普通人，仅仅是因为他是蔺灼的朋友？韩越奇怪的态度，他记不清的过往。

当他见到蔺灼的第一面，冥冥之中，他有种预感，这个人一定知道些什么。所以他才会放任蔺灼的接近，这是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游戏。

“没有谎言么......”言默喃喃自语，终于他深深地呼吸，同意了参与这个游戏。

“所以，你的条件是？”

蔺灼挺开心的，这从他弯起的眉目就能看出来，可惜言默看不到。

“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每天如果记得自己的梦，将它画下来或者写下来给我，一次字画换一个问题。”

“就这么简单？”

言默画画不行，但写下来还是完全没问题的。还以为是多么难的要求，没想到出人意料的简单。那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言默果断答应，这个游戏对他来说那简直是赚翻了。

如果他能看到电话另一端蔺灼的表情，他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对蔺灼来说，每天能得到言默的主动，回答问题也没什么。

有时候构成和谐的核心就是误会，双方都觉得好，那就是皆大欢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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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玩偶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