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魔教少主

徐长远:“……”

“好。”唐妈妈一口答应,跟聪明打交道,就是痛快,搞定俞时她转向徐长远:“这位小兄弟呢?”

俞时没说话,徐长远看着他们两人,唐妈妈笑吟吟的,半老徐娘正是风韵犹存的时候,一颦一笑都是风情,就像绵里藏针,她不会放俞时走,也不会放他走。

徐长远知道,他没有选择,守在俞时身边,小心拽住他一角衣袖,声音低低的:“奴、我跟着哥哥。”俞时没有卖他,俞时把自己卖了。

“妈妈。”

“这卖身契,我们得先说好。”俞时手指勾住徐长远,指尖轻轻按了按他:“我们只签十年。”

“我只做清倌。”签卖身契,是俞时的退让,他没想真把自己卖了,但从方子卖给唐妈妈开始,他就注定不能全身而退:“我弟弟,签长工。”

“十年。”

“你在跟我讲条件?”唐妈妈挑眉,她就说俞时怎么应得这么痛快。

“唐妈妈说笑,我怎么是讲条件,我们是在做交易啊。”不能退的俞时会寸步不让,他呼出口气,屏蔽痛觉,但是失血的恍惚感,让他的头越发沉重:“这是笔很划算的买卖。”

“您很赚啊,虽然死了个人,但这个死人让您名利双收,我还答应事成之后,再白送您个方子。”

“正好眼下我跟我弟没地儿去,唐妈妈如果能收留我们,感激不尽。”他不会走,他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讨生活,她还有什么不放心?

唐妈妈摇着团扇,没搭话,俞时耷拉着眼皮子,一口气说太多,他出的气顿时比进的气都多。

“十年,那不叫卖身契。”唐妈妈沉默了会儿:“等你昏迷,我直接让你按个手印,或者杀了,不更省事?”

“因为活着的我,比死掉的我更有用。”俞时说完,头一歪,唐妈妈还想说什么,他已经昏迷过去,她想让人将俞时弄醒,徐长远护犊子似的将人拦在身后,又抱住唐妈妈的脚:“唐妈妈,求您先救救我哥。”

唐妈妈盯着俞时看了又看,确定俞时不是装的,她笑了:“小兄弟,你哥欠的债还没还,现在又要我请大夫,不需要这个吗?”她搓了搓手指头:“小兄弟,你懂我意思吧?”

她明明可以直接抢,徐长远捡起散落的银票,拿了张给她,唐妈妈收下,又伸出了手,不够。

徐长远又给出张,唐妈妈笑得不怀好意,再次伸出手,俞时八个心眼子,这小仆从傻愣愣的,徐长远又给了张,唐妈妈继续摇头,周而复始,直到唐妈妈确定收回所有银票,又示意徐长远去捡地上的碎银子。

她点了点钱,一分不少,顿时眉开眼笑:“阿大,你去请周大夫来。”

“老二,你去收拾套房间让人养伤,再把这里打扫下。”

她欢快地扭着腰肢离开了。

徐长远守在俞时身边,累了就缩在旁边眯会儿。

一天一夜,俞时起了次高烧,他跟唐妈妈预支十年的工钱,给俞时换了三副药,第三幅给俞时灌下去,大夫说,再醒不过来,估计不就行了。

他迷迷糊糊间,一直听到有人喊他,让他不要死。

傍晚时刻,俞时醒了。

他头痛欲裂,系统的话令他痛上加痛。

一分钱都没了,老女人连哄带骗,弄走他们所有的钱,还顺便透支徐长远十年的月钱。

头更痛了。

前出虎窝后入狼穴,这天香楼就是家黑店,俞时心累:“长远。”

徐长远瞌睡没了,他本来就是就是浅眠,抬头看向俞时,唇角不自觉翘起,眼睛水汪汪的,像只狗崽子:“少主,您终于醒了!”

“不要死啊!”

俞时咳了两声:“我、想喝水。”沙哑得像破锣嗓子。

“好。”徐长远手忙脚乱去倒水:“少主,您别乱动,大夫刚给您接好肋骨。”他就用勺子,一点一点喂给俞时:“奴喂您喝水。”

俞时连喝两口,嗓子稍微好受了些:“别喊少主了,叫哥。”

徐长远很听话:“好的,哥、哥。”

他欲言又止,俞时示意他说,徐长远低下头,捏紧勺子:“我们没钱了,妈妈拿走我们所有银票,三副药还提前预支我十年的工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明知她趁火打劫,也不得不从。

他觉得很憋屈,这不能全怪自己,但钱实实在在从他手里花出去的,徐长远赧颜,好在他现在才十岁。

“嗯,没事的。”在俞时预料之内,至少唐妈妈没让他自生自灭:“她不骗你的,也会抢你的。”

“她就是抢。”徐长远小声嘟囔,他今年才十岁,不安地问:“少,哥,您不怪我吗?”这次不怪他,以后就不可以拿这件事说事。

“哎。”俞时好像想到了什么,看着徐长远的眼睛在发光:“哥不想怪你。可我们没钱,怎么吃饭?要不你委屈下?”不是他阴谋论,总觉得徐长远好几个意思。

徐长远迟疑:“再卖十年?”

俞时欣然同意,孺子可教也。

“好。”徐长远哄着俞时:“为了哥哥,我做什么都可以。”

“只是,哥,唐妈妈说你还欠她钱。”

“我没欠钱。”

“那是什么?”

俞时心不在焉:“一个方子。”

徐长远眨眨眼:“什么方子。”俞时又卖了什么东西,换了那么多钱,一千多两呢。

“一个不值钱的方子。”值钱的他已经卖给了唐妈妈,一分钱都没捞到,俞时有点饿了:“你吃了吗?”

“嗯,吃了。”在天香楼,他难得吃饱了饭,想起唐妈妈的交代:“唐妈妈说你醒了,让我去喊她。”

水越喝嘴越淡,他还有点饿:“你还有钱没?”银票被骗干净,碎银子有没有偷偷藏点?

“没有,药钱都是预支的工钱。”徐长远喂完最后点水:“还要不要再喝点?”

俞时愁眉苦脸:“我想喝粥,不想喝水,长远,怎么搞?”

“白米粥?”厨房弄完白粥应该不难,俞时又不是要山珍海味:“你等着,我去问问。”

“没有粥,其他的也行。”俞时在后面大喊,徐长远走远了:“好。”

俞时望着纱帐,层层叠叠摇曳生姿,手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痛,胸口阵阵闷疼,胃里的饥饿越发明显,他再次点开厨神娇夫,更饿了。

他摸着肚子,周围都是嘈杂的脚步声,这个时候的天香楼并不安静,刚刚开始营业。

外面全是男人的调戏打俏声。

“吱呀吱呀~”

“老爷,您轻点~”

“都怪我,怪我大宝贝太想小宝贝了~”

俞时:哦豁,这是他能听的吗?

系统附议:‘这就是尊贵的vip福利。’它听了一天一夜。

再听,还是津津有味。

墙被撞得咚咚响。

一墙之隔的俞时:‘好精彩。’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

系统兴奋得吱哇乱叫:‘是的,好想上去演两集。’

俞时皱眉:‘你是不是不正常?’中了病毒?带颜色的那种?

系统突然变音尖叫带喘,学着胳膊声音:‘宝贝儿~你真棒~快亲亲我的宝贝儿~’

俞时:“……”脸黑了。

‘不准用我的声音!’

‘不好,意思,一时没,忍……’系统在卡机:‘……住……’那声音刺耳得像有满世界都在用指甲刮黑板,尖锐得让人难受。俞时直接屏蔽加举报,脑子瞬间安静。

他还来不及想系统怎么回事。

门开了,俞时微笑:“唐妈妈,晚上好。”

唐妈妈示意旁边的阿大把东西拿出来:“你瞧瞧,没问题,往后十年,我们这里就只有白玉公子。”粉琢玉雕的小脸,百里透亮宛若上好的瓷釉,做个头牌,肯定没问题的.

“我看看。”俞时左手接过契书,读了两遍:“妈妈,这不对。”

“既然是卖身契,为何写的是自愿,你不该给钱吗?”

妈妈喝着茶:“你当时可没说。”

俞时笑嘻嘻:“当时想说的,没来得及说。”

“便宜没好货,妈妈肯定知道的。”

唐妈妈掀了下眼皮子:“十两。”

俞时见好就收:“好。”签完卖身契后,他让阿大拿笔墨过来,写下了五香粉方子。

阿大恭恭敬敬递给唐妈妈,她看着方子久久不语:“你以前学过写字?”俞时不简单。

“学过点。”俞时不遮掩,在找唐妈妈帮忙时,他就说过,自己被仇家追杀,有求于人是最大的掣制:“只会一点点,以后希望妈妈多照顾点。”

“我不喜欢别人给天香楼惹麻烦。”唐妈妈开门见山,俞时面不改色:“嗯,我这点微不足道的小麻烦,在妈妈眼里,只是区区小事而已。”

唐妈妈笑了:“如果解决不掉的麻烦,那我就先解决你。”

“这可以,一了百了。”俞时不以为意:“可我相信,宽容大量的妈妈,不会计较这点。”

“因为我值。”

“哦?”唐妈妈不太相信。

俞时肯定地点头,就像他很有自知之明,从头至尾,没提过那笔钱,因为那就是他给唐妈妈最大的诚意。

既然他身无分文,又有卖身契捏在唐妈妈手里,那他就不会离开天香楼。

“好好休息,要什么,跟阿大他们说。”唐妈妈捏了捏俞时的脸:“如果没有其他价值,那你这张脸就是最大的价值。”

“妈妈,我想喝粥。”俞时放软声音,可爱温柔又无害:“最好放点肉。”

“你弟弟去做了。”唐妈妈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俞时:“一个月。”一个月,够俞时从床上爬起来,让他表现自己。

“好。”俞时应下。

唐妈妈摇着团扇:“好好休息吧。”带着人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徐长远回来时,端着两碗粥,一碗白粥一碗肉粥,俞时吃的白粥,肉粥给徐长远吃了,十两银子也给了徐长远。

徐长远收好银子,伺候俞时洗漱。

俞时开始有点难为情,后面破罐子破摔:“我想尿尿。”

徐长远拿来尿壶,特别小巧的造型,跟茶壶差不多,但能分辨出是尿壶,一把扒掉俞时的裤子。

俞时条件反射捂住。

徐长远就那么看着他,表情有点无辜。

俞时自我怀疑,他草木皆兵了?又难以启齿:“我还是自己来吧。”他刚掏出,徐长远就笑了下。

俞时:“……你过来。”

收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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