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柏霖可不知道玉肌草心里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他只知道她的脚好小,跟他的比起来,简直一大一小很有视觉上的对比冲击力。
她的脚踝也细细嫩嫩的,握在手里根本没什么分量,倒叫他开始担心这样瘦小的一只脚如何能托举起完整的她,尽管她本人超级瘦,尤其最近生病之后体重更是轻了不少。
隔着袜子的阻挡,他依然为手里近距离的触碰而心神摇曳,虽然不是直接的肌肤相触,但他觉得自己光靠想象也能想象得出布料之下肌肤的光滑纹理,以及他跟她的肌肤相碰可能产生的化学效果。
就在他脑内正天马行空不知道想什么黄色废料的时候,玉肌草轻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之后她的轻轻柔柔的说话声便从头顶的方向传到他耳中来。
“嘟嘟,我自己来吧。”
都柏霖这才回过神,想到自己刚才因为一双脚而肆无忌惮意淫别人的行为,心里很不好意思,但面上没表现出来,只低着头不容分说继续为她换鞋去了。
这回动作利索了很多,再不敢多想别的,只是依然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令她不舒服或者不自在。
终于结束在玄关那里的活动,俩人前后脚走到沙发的方向坐下来。
都柏霖顺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没想到你跟齐月这么聊得来。我原以为她比你大好几岁,又是当妈妈的人,你们在一块可能没什么话题聊。”
“才不会。”玉肌草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咕噜咕噜喝起来,大概因为太渴的缘故,速度有点快,胸前的衣服被沾湿了几分,但她也不在意,放下杯子继续说:“我俩什么话都聊,她一点也不嫌弃我笨,教会我很多东西。”
都柏霖看她嘴角还挂着没擦干的水珠,胸前也有明显的湿意,无奈走到她身旁坐下,顺手从面前的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就着角度给她擦嘴角残留的水分,边擦边说:“也是,你们俩连那些片子都一起看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分享的?”
他是知道齐月的性格的,有时候大大咧咧还不着边际,尤其在熟悉的人面前,更不知道收敛,当然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都是荣亦程宠来的。
“当然,我们什么都分享。”
玉肌草坐那一动不动,任都柏霖为她擦嘴角的水,又想到还有一件高兴的事忘了说,于是急不可待跟他分享自己的喜悦。
“嫂子说她是我的亲人,是娘家人哦,不是简单的朋友。”她高兴地握着都柏霖的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她还说以后要是有人欺负我,我就去跟她说,她会替我主持公道的。”
那双软软的滑滑的小手放在他的大大的粗燥的手背上,还有那双闪着星光的亮晶晶的眼睛,都柏霖一时看傻了,忘了说话,也忘了原本手上的动作。
直到玉肌草又出声喊了好几声嘟嘟,他才回过神,“是吗?那我以后岂不是连大点声跟你说话都不行了?我可挺怕你这个娘家人的。”
他是开玩笑的,平时他哪舍得大声跟她说话,尤其她生病之后就更舍不得了。
“为什么不能大点声?大点声我才能听到,否则有时候都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一番话说的都柏霖哭笑不得。他们根本不在一个频率上,但你别说,就这错频率的沟通方式有时候又那么令人愉悦,比如此刻都都霖就觉得心情舒畅极了。
他用眼神示意俩人放在一起的手,玉肌草心领神会地收回自己的手,都柏霖继续刚才替她擦嘴的动作。只是嘴上擦完之后,他又顺着来到胸前,想把她打湿了的毛衣前襟用纸擦擦。
对天起誓,他做那个动作的时候没存任何歪心思,纯粹只是想为她擦擦衣服,毕竟冬天还没完全过去,就算在室内,身上湿湿的也容易感冒,更何况她的身体还没痊愈。
只是面前那头鹿原本还在兴高采烈说着她的娘家人多好多好的话,突然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甚至连退好几步,一副警惕害怕的样子。那双牢牢护住胸前的手明晃晃表达了她此刻的态度。
都柏霖脑袋炸了,他根本没别的意思,也不敢有别的意思,单纯只是想为她擦擦水,怎么在她眼里就跟个变态似的?
又想到很久之前,那时俩人刚住一起没多久,那次不知道说到什么,话题转到减肥跟长胖这件事身上,她当时可是主动拉着他的手往她腰上跟胸前放,就因为她那个无心的举动,之后好几天都柏霖都深受困扰,不为别的,只为第一次碰到女孩子身上的特殊部位,连做了好几晚莫名其妙的梦。
那天他还就那个问题认真教育了那头鹿一番,可她根本不以为意,甚至觉得他大题小作,怎么才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她的态度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了呢?
都柏霖心里不快起来。说到底他教育她是一回事儿,可她拿他当变态色魔看性质就不同了。
难道他在她心里就那么不可靠吗?
玉肌草当然看出了他的不快,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太过了,只能走近几步跟他道歉。
“对不起嘟嘟,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嫂子说……”
“她又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在你还没跟我表白以及承认我是你女朋友之前,不让你碰我。”
虽然在她心中有没有那些并不十分重要,但齐月的话她还是放在心上了,毕竟她不管说什么,初衷都是为她好。在她还不太明白人类的情感应该如何处理才算最合适的情况下,她决定先按她说的来。
“她真这么跟你说的?”
“嗯。”
“那你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吗?”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表白,女朋友,那些你真知道是什么意思?”
都柏霖十分怀疑玉肌草到底明不明白齐月说那些话的意思,他隐约觉得她懂,从最近两人的相处来看,中间奇妙的氛围他不信只有他一个人能感觉得出来,但又不敢肯定,想从她口中得到更加确切的回答。那决定着他后面应该采取什么行动才合适,他怕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又怕自己犹豫踟蹰错过了最佳时机。
总的来说就是越珍视、越害怕。从前他最看不惯做事拖拉不决的人,今天真的碰到情况了,又觉得能体谅那些人。
“当然。你以为我傻吗?我可什么都懂。”于肌草急于表明自己的态度,又向他的方向走近了几步,俩人现在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彼此都能很清晰看到对方脸上的小表情。
都柏霖那颗心又被面前那张红扑扑的灵动的小脸给搅得起了风暴,慌乱中从沙发上站起来,只留下一句“你好好擦擦吧”就打算回书房,只是走了几步到底不放心,补了一句,“算了,你最好还是换件衣服。”
最后怀揣着一颗加速跳动的心回到书房之后,他靠在门板上大喘气,简直比当着几万人的面发表演讲还叫人紧张。
在那心跳加速跳动的过程中,都柏霖做了一个决定,那个决定他很早之前就想做了,只是一直不敢确定时机到底合不合适,但现在他很确定时机已经合适了。
只是没想到最后那件事并没能如他预料好的那般顺利进行,原因是玉肌草的身体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是在有一天早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他发现了卫生间里的异样:地板缝隙里有血迹。
那天早上洗簌的时候他无意间把昨晚放在台面上的手表碰到了地上,弯腰捡东西的时候才注意到了地板的异样。他家浴室的地板颜色偏深,一般情况下那点血迹不会引人注意,尤其还是被特意收拾过一番之后,但他那天就是鬼使神差一般蹲在地上多看了一眼,这一看才发现了问题。
根据后来仔细观察的结果,那血迹有几天的时间了,且被人认认真真处理过,只是到底地板缝隙里不好清理,因此才有了残留。
当时他第一反应就是玉肌草肯定发生了什么没有告诉她,连脸也顾不上洗了,就那么胡子拉碴地跑去敲她的房间门。
尽管她的作息已经一步一步在他的调教下慢慢往正常的方向改了,但到底多年的生活习惯并非短时间内轻易改变得了的。他敲门的时间点正是她刚进入睡眠的时刻,因此那通门敲了起码三分钟里面才有动静。
都柏霖是了解她的作息时间的,但那一刻还是不可避免得紧张害怕起来。他又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那感觉就像小时候父母把他扔在家里出国做生意,尽管很多人都告诉他爸爸妈妈只是出门赚钱,很快会回来,但他就是害怕。
直到披着外套睡眼惺忪地给他开门的玉肌草真正出现在他视野里的那一刻,那些恐惧才渐渐离他而去。
他扳着她的胳膊上下左右观察起来,直到确定没看出什么异样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想到浴室地板缝隙里那些血迹的时候又再一次紧张起来。
“你有没有怎么样?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玉肌草终于清醒了,在他用力握着她手以及深深凝视她的动作下。
“怎么了嘟嘟?我没事。你不是要去上班吗?怎么还没出门。”
距离他应该出门的时间确实已经过去几分钟了,但都柏霖一点也不想管那些,他只想确定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是不是好好的。
“你到底有没有怎么样?”他不放心,把她转了个方向,又从后面仔细端详起来。
玉肌草别无他法,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我没事,挺好的。”
“那我刚才敲门你怎么半天没反应?”
“我不是睡着了吗?没听见。”
“你还是把你房间门的钥匙还给我,不然我不放心。”
玉肌草房间门的钥匙当初是都柏霖主动提出交给她自己保管的,原因是他一个大男人无缘无故留人姑娘的房间门钥匙太说不过去了。起先玉肌草还说不用,她觉得自己没有要钥匙的必要,再说家里只有她跟嘟嘟,没必要关门锁门,但奈何都柏霖态度坚决,甚至还把她教训了一顿,说她没有个人**保护意识,也没有提防别人、保护自己的意识,最后她才不得不收下了钥匙,也养成了睡觉锁门的习惯,毕竟那是他三令五申让她必须做到的。
眼下他又突然要把钥匙要回去,玉肌草很困惑。
“为什么又要把钥匙要回去?之前不是嘟嘟硬要给我的吗?”
都柏霖心里一哽,嘴上只说“要你给就给,哪那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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