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我等你很久了。”

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子出现了,她身着红紫渐变的长裙,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珍珠的金丝带,最惹眼的还是她白皙手腕上缠着的金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响声。

上官蓼屏住呼吸,这也……太他妈奢侈了吧。

王安达挡住了上官蓼,低声说:“你先在我背后待着……”

上官蓼疑惑,不等他询问些什么,女子笑颜如花地看着王安达:“你这次又带了个什么人?”

“啊,胡姨……是这样的…他为了维持生计,怎么着也得找个事做,不然就流落街头了,我就想着把他带来……”

王安达还没说完,就被胡姨打断了,她眯了眯眼:“哦?什么人?怎么不给我看看?藏着掖着干嘛呢。”

上官蓼直觉不妙,虽然看不见,但这位胡姨语气都变了,感觉对他很警戒,他该不会干不成这工作吧。

王安达见状,急忙打圆场:“啊,那个……他这人吧…比较…呃……害羞…要不先让他干几天,过了你觉得满意……我再给你好好介绍?”

这家伙说话都结巴了,胡姨自是不会信他,介绍个人这么扭扭捏捏,肯定有猫腻。

胡姨摆出一副慵懒的姿势,语气也很闲散:“你倒是先说说,什么人啊?你不说,我怎么让他干?”

话音一落,她也不等王安达说些什么,抬手示意婢女将王安达后面的上官蓼带出来。

王安达刚要做些什么来阻拦,一脸懵逼的上官蓼就被扒了出来,立在原地。

胡姨坐直了身,借着灯光细细看着上官蓼,看清后,她秀眉微蹙着。

要知道,上官蓼的脸就是标志的书生样,很清秀,让人很好辨别他是宁国人,虽然有些兮琅国人也是这种书生,但骨子里的血统让他们怎么也模仿不出宁国人的样子。

王安达心道不好,小心翼翼地撇了眼胡姨的眼色,已经准备等她的动作,下一秒就拉着上官蓼跑走。

哪知胡姨竟是笑了起来:“宁国人啊,可以啊,就是不知道整日读书的家伙,动作敏不敏捷,轻不轻巧。”

王安达:“???”

上官蓼被王安达抓住了手,就要被王安达拉着跑,但王安达又停下了。

上官蓼:“???”

胡姨看着王安达那一脸的不解表情,不紧不慢的嚼了块糕点,喝了口甜茶。

慢慢松开上官蓼的手后,王安达直接问胡姨:“你不是……”

胡姨打断了他的话,解释道:“那都是以前的恩恩怨怨了,我没那么死脑筋,干嘛要抓着那些事情不放,该忘的,早就忘了……”

上官蓼站在一旁,已经开始听不懂了,王安达也没有跟他讲些什么。

听完胡姨的话,上官蓼转头看了看王安达,这人摆出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追问胡姨:“可你前些日子,还在酒馆外打断了一个宁国人的腿……”

胡姨见王安达这般追问,还提到了前些日子的事,有些嫌弃:“那是他来我酒馆偷东西,可不得好生教训?再说了,你在我那院子里安的人,或多或少不也有宁国人?”解释完,她怕王安达一问就没完没了,摆了摆手说,“时间不早了,瞧着过几时辰天也要黑,你带……那个叫什么名字?”

胡姨指了指上官蓼,上官蓼莫名被点名,老老实实回答:“我叫上官蓼。”

胡姨了然:“好,王安达,你带他去找个屋子歇下,顺便给他拿件衣裳,要不然穿得破破烂烂,出去别说是帮我干活的人,我也是看你的面子把他勉强留下的。”

上官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心道确实挺破。

王安达拍了一下上官蓼的肩膀,笑着和胡姨说:“明明也是你自己心善。”

“好了,我要歇了,你带人赶紧走,不然我就反悔了。”胡姨招了招手赶人。

王安达搭着上官蓼的肩膀,带着他走了,走时他还不忘在帘子上摘下个宝石吊坠。

上官蓼睨他一眼:“你摘这个干什么?”

王安达看着宝石欣赏,十分入迷:“你不懂,这小东西可值钱了,回头我拿去卖了,只定要赚好些钱。”

说罢,他急急忙忙拉着上官蓼走,像是小偷一样,嘴变得里似乎还在祈祷胡姨千万别发现。

上官蓼看王安达,听王安达祈祷,小声说他跟个贼人一样,王安达也不恼,说到时候卖的钱分上官蓼一半,上官蓼说他不稀罕。

但最后还是被发现了,胡姨眼尖,冲门口的王安达骂到:“王安达!你下次再扒我的装饰品,你就死定了!!”

王安达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摔倒,还是上官蓼扶住了他。随即上官蓼又被王安达拉着几步到了二楼,王安达还提醒上官蓼别说话。

二楼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上官蓼和王安达几乎踮着脚走过,到了与一楼相通的楼梯,王安达仿佛死里逃生一般,给自己和上官蓼比了个大拇指。

上官蓼:“……幼稚。”

-

出了酒馆右转走了一会儿,上官蓼被带到了一个院子,看着就挺大挺高级的院子,这院子叫“何院”,在夕阳的血色映照下,显得不那么单调。

王安达开了院门,拉着还在原地立定的上官蓼进了院子。

院子里面与上官蓼想象的不同,非凡的热闹,充满人气,住在这里的人大多在门口聊天。

王安达介绍道:“这里的人跟你一样,没有去处,都是来给胡姨干活的,大家都很热情,你可以放心和大家相处。对了,胡姨那我住不惯,所以也住在这,我房间旁边有个空屋,你住那吧,有事好照应。”

上官蓼点了点头。

王安达故作样子地叹了口气:“唉,你看我给你的工作多好,包吃包住,每月还给你钱,你要不要这么冷漠,而且最先找我说话的人还是你……”

上官蓼打断他:“我那是问路。”

“好,问路就问路,但反正也是你先找我说话的嘛。”王安达说着,又想到了什么,“啊,你今年多大了?”

上官蓼在心里算了算,回答:“应该有十七八岁左右了。”

王安达眼睛一亮:“真的?那我今年二十二耶,比你大,从今天起我也算是你半个兄长了,以后有事,找我就行。”

上官蓼回应他的只有一句不热不冷的话:“比年龄大小挺幼稚的。”

王安达听后,看他面无表情,笑着说他小小年纪怎么可以这么跟兄长讲话,上官蓼不理睬他,只是跟着他继续走。

院子很大,弯弯绕绕的,上官蓼觉得下次不要王安达带路的话,他可能也会迷路,真的会。

路过几个房间时,门口有人在聊天,他们都会和王安达打招呼,王安达笑着应了,还积极地给他们介绍起上官蓼,大家也都很热情,说今后一定要好好照看上官蓼这个新来的宁国人。

因此,上官蓼觉得自己好像才又活了过来。

不知何时,到了一条石板竹林的小路,微风轻抚过上官蓼的发丝,上官蓼的脸颊,清凉的惬意。

上官蓼突然出声,对王安达轻声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流浪……”

蓦地感觉额上被轻轻一弹,有种熟悉的感觉,上官蓼吃痛,捂住了额头,看着王安达:“你干嘛?”

王安达还是和往常一样,嬉皮笑脸,不无不同:“想什么呢,都说了,我今后就是你兄长了,自然要好好照顾你啊。”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呢……”上官蓼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王安达很快给出回答:“因为我看你有缘啊,缘分这种东西,说不清的。再说了,你还要帮我和胡姨干活,我又不是让你白吃白住,别有负担。”

“哎,你们宁国人也是,整天说什么不欠别人的,一定要还清一些东西,可有些东西,本来就是还不清的。”王安达呢喃着。

上官蓼低下头,默默思考着什么,他娘其实也常跟他说些所谓缘分,大多是些情情爱爱,他觉得矫情,一点没听进去。

见上官蓼低着头,也不说些什么,王安达担心他想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又开了句玩笑:“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呢,叫我一声兄长怎么样,我还没当过大的呢。”

“兄长。”上官蓼抬起头,说得很清脆,额头的发丝被风拨开,显得有些孩子气。

王安达没料到他回答之干脆,一时有些愣神,不知该怎么做了,他其实也只是开个玩笑,原以为上官蓼又会回他一句幼稚。

上官蓼看着王安达的反应,皱着眉,王安达叫他说一声“兄长”,他都说了,这人怎么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接下来,在到达住处前,他们一句话也没说,王安达偶尔会来一句“这风景挺好,以前没怎么注意,哈哈”“这棵树怎么长这么大了”之类的话,有点莫名其妙,反正上官蓼是这么觉得的。

到了住处,这里人比较少,颇显得冷冷清清。

上官蓼有一些好奇:“为什么这都没人住?”

王安达言简意赅:“我喜静。”

上官蓼沉默几秒:“你还喜静啊……”

王安达笑了,指着一间房给上官蓼说:“那个是给你住的,我住旁边过去一点那间。”

上官蓼点了点头,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要我干活?”

王安达故弄玄虚神秘兮兮地说:“这个嘛,我过些日子再和你说,再让你做。”他眨了眨眼,“不过这次的工作,我瞒着胡姨的,你到时候帮我保密,可以吧?”

“……可以。”

-

“哎,你现在饿不饿呀?”王安达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他和上官蓼刚整理完了上官蓼的房间,其实上官蓼本来不想让他帮忙的,但他硬要帮忙,上官蓼就说:“哪有帮别人干事拿钱,还要别人来帮忙的。”

王安达说:“那不一样,你好歹也叫过我兄长了,不是么?”

结果两个毫无生活常识的人,整理房间把自己弄了个半死。

好在整理完房间后,他们可以获得短暂的安宁,一起坐在大石头上聊聊天。

此时,上官蓼已经换了件像样的衣裳——王安达刚刚翻出来给他的。

“不饿。”上官蓼回答了王安达刚刚的问题。

王安达看了他好久,似乎觉得他就是很饿,说:“我看你也太瘦了吧,男孩子就要壮一些,不然姑娘家怎么会喜欢。你还说你不饿,你流浪挺多天了吧,真不饿?”

上官蓼:“嗯,我真不饿。”

“那你什么时候才吃了东西。”王安达继续问。

上官蓼下意识回答:“第二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在吃糕点呢,你不是还看到我噎着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噎着。”

王安达理了理衣裳,道:“好吧,你不饿就不饿吧,其实我现在也不是很饿,但我基本不吃晚饭,我都是过了些时辰,过了饭点,才去胡姨那吃东西的,而且那时胡姨的酒馆也更热闹,街上有时还有灯会。”他突然有些兴奋,“待会儿我带你去胡姨那一起吃。”

上官蓼忽然有些好奇,他问王安达:“你能跟我讲讲关于胡姨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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