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牌相撞的脆响混着铁观音的醇香在客厅流淌，姜夏妍陷进褪色的灯芯绒沙发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扶手上那道刻痕——十二岁那年她和丁舟比赛刻字留下的战利品。对面许舟的亚麻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腕间青玉貔貅手串——那是他考上中戏时她送的贺礼。阳光穿过蓝白格纹窗帘，在丁舟蓬松的卷发上镀了层蜜糖光泽，他说话时眼尾微垂的弧度还和小时候一样。

"你那部《女神降临》的电视剧，什么时候播啊？"丁舟屈指弹了弹茶几上沾着茶渍的杂志，腕骨凸起的弧度让那枚古银尾戒微微反光。他整个人陷在沙发里的姿态像只慵懒的缅因猫，亚麻衬衫连开了两个扣子，露出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白皙肌肤。

姜夏妍的指甲在玻璃杯沿划出细响："小舟哥是怎么知道我拍戏了？"。

"拜托——"丁舟突然倾身过来，柠檬香混着松节油的气息漫过她的睫梢，"上个月姜爸拿着韩网评论让我翻译，'女儿穿校服真像全智贤'这种话我至少念了二十遍。"。

姜夏妍噗嗤笑出声："那真是辛苦你了。"她伸手去够果盘里的砂糖橘，腕间樱花手链与丁舟的尾戒在光线下交缠出细碎光斑，"所以丁妈妈每次看剧，都是小舟哥实时同声传译？"

"对啊，所以如果有补偿的话..."丁禹兮用杂志挡住父母投来的八卦目光，压低嗓音时喉结在光影中划出诱人的弧度，"听说静安寺新开了家沉浸式剧场？"。

两人笑闹间，厨房传来砂锅沸腾的咕嘟声。丁禹兮忽然正色坐直，蓬松卷发随着动作轻颤："说真的，夏夏你比以前..."他指尖在虚空画了个向上的弧线，"开朗多了。"阳光恰好掠过他琥珀色的瞳孔，映出她怔忡的倒影。

麻将桌突然爆发出欢呼，丁妈妈推倒十三幺的声音盖过了姜夏妍的回答。她望着丁舟被光晕柔化的侧脸轮廓，忽然发现他下颚线比视频里更锋利了些："小舟哥真要当演员？我记得你导演系毕业作品还拿过奖..."

"导师推荐的试炼场罢了，而且表演是镜像的导演课，知道不。"许舟忽然倾身越过茶几，木质调香水惊散了茶几上龙井的氤氲。他抽走姜夏妍指间揉皱的橘皮，指尖残留着柑橘精油的灼热："就像某人突然从数学系休学去当练习生。"青玉貔貅撞在玻璃杯沿，发出清越的颤音。

"节目叫《演员的舞台》"许舟扯松领口透气，白皙的肌肤在阴影里若隐若现。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像解禁的斯文败类，与记忆里那个帮她写暑假作业的优等生判若两人。"制作人是我导师旧识..."穿堂风掀起许舟亚麻衬衫的下摆，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听我导师说，是预备拿我当对照组"

"倒是有个双人即兴表演环节..."许舟的牙尖抵着下唇，这个少年气的表情冲淡了方才的侵略性。他歪着头看着姜夏妍"需要个能接住戏的搭档，要不要考虑一下？"

"《女神降临》定档时间还没定下来。不过应该需要过去配合宣传。。。"言下之意带着点拒绝的意味，她伸手拿起砂糖橘，指甲在橙皮上掐出月牙。

然她话音刚落，丁舟忽然用橘瓣在茶几摆出笑脸。这个儿时每次惹她生气后的求和动作，让拒绝在喉间化作妥协："若是时间刚好的话……"

闻言丁舟笑着将最后一瓣橘子抛进嘴里，舌尖卷走指尖糖霜的模样像极了偷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