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点头表示默认,“只要你能将她约出来,我就带你出去玩儿,否则免谈。”
算来湘晴已有许久不曾见过苏音,遂自信满满的拍着小胸脯保证道:“包在我身上,我定能办得妥妥当当!”
只有漂亮话无用,福康安要的是结果,“等你定好时日再与我夸口。”
为向三哥证明自己的本事,湘晴没再耽搁,即刻差人去往苏音家。
说来也巧,苏音正在与敏雯一起做风筝,商议着哪日得空去郊外踏青,湘晴差人来约她,那她自是乐意赴约,答应后日出去游玩。
待湘晴的丫鬟走后,敏雯笑得意味深长,“却不知究竟是湘晴约你,还是她哥的意思。”
敏雯突发此言,苏音莫名其妙,疑惑抬指,“那丫鬟没说福康安要去啊!”
并未防备的苏音直接往坑里跳,敏雯就在这儿等着她呢!听罢她的话,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般,喜滋滋的逮着她质问,
“哎?我可没提福康安,湘晴还有个二哥呢!你怎知我说的就是老三?你这小脑瓜子里净装着福康安。”
关键苏音并未见过额驸福隆安,当然不会想到他咯!堂姐分明就是强词夺理嘛!气呼呼的苏音干脆不再打手语,免得又表达失误,被堂姐取笑。
眼瞧着妹妹生了气,敏雯忙搂着她的胳膊笑哄道:
“哎呀!开个玩笑嘛!总之我认为后日福康安肯定会出现,要不咱们打个赌,谁若赢了,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对方须得如实回答,不可推脱,如何?”
敏雯的要求倒也不算过分,但苏音担心堂姐又会给她挖坑,于是提前探听问题。
敏雯却不肯明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敢不敢跟我赌?如若不敢赌,就证明你跟我有同样的预感。”
实则苏音认为福康安白日里在宫中当值,傍晚才出宫,根本不得空游玩,也就没再犹豫,答应与她赌一把。
彦齐早就打算带苏音出去踏青,偏偏后日有位书香世家的公子在别苑中举办了一场诗文会,彦齐与王增皆被邀请,他已然答应,岂可失信于人?
无奈之下,彦齐只好去赴约,海广则带着苏音与敏雯去往郊外游玩。
然而海广一到郊外便与一女子相约与游湖,根本不管她们。
望着兄长离去的身影,苏音颇为好奇,却不知那姑娘是何人,该不会是她将来的嫂嫂吧?
摇了摇头,敏雯掩唇小声道:“听我哥说,海广他最近时常流连花丛,看中了一位姑娘,好像是叫什么雪蝉,估摸着就是方才那位。”
不是吧?海广已然定亲,他若与青楼女子来往过密,那他将来的妻子岂不是很悲哀?
苏音看不过眼,可她与海广并非一母同胞,关系一般,有些话不便明言,她也就没去多管,转身去往北桥边等湘晴。
桥畔柳芽新发,嫩绿的枝叶摇晃在清澈见底的溪水边缘,点缀在蓝白相间的云幕之间,几抹色泽叠在一起,绘构出怡人的画卷。
苏音还以为她们来得很早,孰料到得桥边后才发现湘晴早已候在那儿,而她身边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正是福康安无疑!
孔雀绿的袍褂一般人驾驭不了,极易显老气,福康安却能将这衣袍穿出奢华矜贵之感。
瞧见他身影的那一刻,苏音惊诧的瞪大了眸子,难以置信,他不应该在当值吗?居然有空出来?完了完了,这局赌输了,堂姐肯定会刁难她。
敏雯见状,微歪头凑近她,以指挡唇坏笑道:“我说什么来着?真正想见你的另有其人吧?”
苏音不以为然,遥指否认,“咱们出门都有兄长相伴,湘晴亦是如此,纯属凑巧。”
尽管她不肯承认,敏雯还是认为自个儿赢了,“我不管,愿赌服输,你欠我一个问题,回头我再好好审问你。”
那边厢,个头小小的湘晴趴在栏杆上看风景,不时的抬首四顾,恍惚间有道熟悉的丽影映入眼帘,湘晴开心的朝她们招招手,即刻上前相迎,
“苏音姐姐,我在这儿!”
苏音加快脚步过去,拉住湘晴的小手,含笑致意,待她看向斜靠在桥边的福康安时,他却侧着脸,视线并未落在她身上,浑当她不存在一般。
先前不是说把她当朋友吗?怎的今日他这态度如此冷淡,便是陌生人也不该如此吧?
敏雯并未看出什么异常,只当福康安好面子,不愿当着众人的面儿跟苏音说话,识趣的她借口道:
“今儿个走得太急,只喝了半碗粥,什么也没吃,湘晴妹妹,附近可有买朝食的?”
会意的湘晴脆声应道:“有啊有啊!北边有个卖包子的,我尝过,味道还不错,我带姐姐去尝尝呗!”
随后湘晴又扭头交代,“三哥你先带着苏音姐姐去游玩,我们随后就来。”
道罢还朝他眨了眨眼,意在让他把握住机会。
福康安懒应了一声,面上无甚表情,似乎不怎么情愿。
待她们走远后,他仍未吭声,两人之间的气氛略感压抑,苏音终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你怎么苦着一张脸?可是有烦心事?”
她注意到他情绪不对了吗?福康安心下暗喜,面上仍旧不动声色,故作淡漠的应了声,“没有。”
“那为何不吭声?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她这话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致,“哦?以前的我是怎样的?”
手扶着木栏杆,顺着桥边的阶梯踱着步,苏音沉吟道:“嗯……先前你笑口常开,很爱说话,从未对我这般冷冰冰,难不成是我得罪了你?”
然而她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意识到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最近又没见过你,不至于惹你生气吧?”
徐徐而来的清风吹起她披散在身后的及腰青丝,如缎如瀑,随风轻摆。
目睹她那认真琢磨的侧影,福康安心下稍慰,但还是绷着脸,轻声埋怨,“你都不愿理我,我岂敢再打扰你?”
苏音缓缓望向他,眸闪疑色,“这话从何说起?我怎就不理你了?”
说起此事他便觉委屈,“那你为何让你表哥来还斗篷?”
苏音越听越糊涂,“我让小厮来还的啊!”
福康安见过彦齐几回,断不会认错人,“我所见之人的确是彦齐,他还说你不愿理我,所以才让他代为奉还。我的东西你却让旁人来还,明摆着不待见我,我哪敢再找你说话?”
不是吧?她明明差的是小厮,怎就变成了彦齐了呢?“事后我还问过小厮,是否物归原主,小厮点头如捣蒜,说是送到了你手中的。”
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呢?
福康安句句属实,并无半句虚言,被质疑的他难免不悦,“难道你认为我在撒谎?”
实则苏音并未怀疑福康安,她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我相信你的话,只是不太明白表哥他为何要那么说,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说白了只有一种可能,“他就是嫉妒我。”
懵然片刻,苏音忍笑轻嗤,“他能嫉妒你什么呀?嫉妒你的家世比他好?表哥他根本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背靠在桥侧的福康安双肘后仰,斜撑在栏杆上,歪头朝她笑得意味深长,“可他在乎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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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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