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玉泽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但凡跟崔津阁扯上点关系的事情,准往离谱到不能用科学解释的方向发展。
同样,崔津阁也是这么想的。不同的是他对这种事出离谱甘之若饴,总之,只要跟星玉泽能扯上关系的事情,他都如此。如果可以,他想变成一个挂件,随时挂在他身上。
“操,这怎么办啊?明天还要上学。”星玉泽站在床边指着脖子上的草莓。
“是啊,怎么办啊?”崔津阁仰着脸指着自己脸上的牙印,“我明天也要上学。”
星玉泽气急败坏地往椅子上一坐,拿出手机开始百度快速消除草莓的方法。
“哎,顺便帮我查查快速消除牙印的方法呗,”崔津阁瞄了一眼他的手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滚。”
崔津阁挑了挑眉,拿出手机,对着自己的牙印拍了张自拍,勾着嘴角笑了笑,发了条朋友圈。
- 听说通过动物的爪印可以判断动物的品种,那大家帮我看看,通过这个牙印能不能看出这是个什么物种?
范嘉西和鹿元秒赞,李杜紧随其后。底下的评论也连了一长串。
李杜:通过牙印的组合排列来看,应该是灵长类动物,津哥这是被峨眉山的泼猴咬了还是被大猩猩咬了?
范嘉西:咦~这是在秀吧,如实招来,是不是美人已到手?
鹿元:啊——我看到了什么?我还是个未成年![捂眼]
夏悉茗:你家美人牙长得挺整齐的,真圆。[点赞]
……
“崔师傅,你也太骚了吧,都好意思发朋友圈?”星玉泽生无可恋地看着他。
“要不……”崔津阁抬起头,“你也发一个?”
“我发个锤子!”星玉泽翻了个白眼,转过去,“我才没你那么不要脸。”
崔津阁往床上一倒,笑起来,足足两分钟都没停下来。星玉泽本来没消下去的火,这会儿因为崔津阁没心没肺的笑直接烧到了头顶。
“你他母亲的竟然还笑,”说着就扑上去坐在崔津阁身上,两只手掐着他的脸,“有什么好笑的?老子不发威,你以为我是小绵羊呢?”
“哈哈哈……我,你先放开我,”崔津阁用手去推他,结果笑软了根本没劲儿,不过笑着笑着,他突然意识到星玉泽的屁股正压着他的小卧龙的时候就笑不出来了。
尤其是他和星玉泽现在的姿势,确实有点……再加上星玉泽坐不定……不想还行,一想就一发不可收拾,越想越……硬。
“星哥……”他抓着星玉泽的手腕喊了一声,满脸通红。
星玉泽发现他的脸色不对,收了手身体往后一靠才意识到崔津阁变脸的原因。他清了一下嗓子,怕一下子起来崔津阁尴尬,但不起来他自己尴尬。
“星哥……”崔津阁又喊了一声。
“嗯?”星玉泽应道。
“我……胳膊有点疼。”
“哦,”星玉泽趁着这个空档起身,“那我去给你到楼下问李杜要个雪糕冰敷一下。”
“好。”崔津阁立马坐起来,宽大的裤子看不出什么异样。
星玉泽一出门,他就走到窗边,拉开窗子,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两口,就看见星玉泽从小区门出来进了李杜家的店。
他现在有点紧张,加上刚才的情况,那个草莓的显得更加别有深意,虽然星玉泽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偶尔也会细腻感性,指不定会多想。
崔津阁叹了口气,又抽了一口烟,劲儿下去了一点儿。
“哟,这么晚下来有何贵干?”李杜正在收银台写作业,看见他来了抬起头,“靠,你脖子上是什么玩意儿?”
李杜起身想贴近看看,星玉泽侧着身往后躲了躲,“蚊子叮了一口,我挠了半天挠成这样了。”
为了逼真,他又挠了两下,“他母亲的,咬死我了。”
“上次不是给你一瓶花露水吗,涂上就不痒了。”李杜重新坐下,“我还以为谁给你吸的草莓呢。”
“哈!草莓?”星玉泽心虚地拔高音量,走向冰柜,“我女朋友都没有,有个屁的草莓,我拿根雪糕昂。”
“这么晚下来就为吃根雪糕?”李杜莫名其妙地瞟了他一眼,“上回就跟你说让你搬一箱子上去放冰箱,你非不。”
“冻我家冰箱里我还不一定吃呢,我还就乐意吃你家这破冰柜里冻出来的。”星玉泽扫码付了钱,又从柜台抽了一根棒棒糖塞嘴里,看着李杜写作业。
“咋了?没见过人写作业呀?”李杜说。
“没见过学渣写作业。”
“操,你要点脸行吗?上回排名你就比我高了十个名次,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李杜嫌弃的把自己的作业往旁边挪了挪。
“一中高十个名次那就是天上地下。”星玉泽靠在柜台上,“你爸妈都没给你打过电话吗?”
“我妈倒是昨天打了一个,我爸也不知道在哪出差呢,反正这两年,一年有十个月都在外面。”李杜合上作业,“你再不回去雪糕就化成水了。”
星玉泽舔了舔棒棒糖,“哦。”然后转身出了门。
他站在楼下往上看了看,低着头走进了小区。
进来的时候,看见崔津阁正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你不是不能写字吗?”星玉泽把雪糕放在他手边。
“哦,”崔津阁说,“我刚百度了一下,说是可以写。”
“刚你不是还……”星玉泽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咳,雪糕拿来了,你自己敷吧。”
星玉泽拿出作业铺在桌子上,他明显感觉到今天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让人不敢大声喘气,写了一会儿,他实在憋得难受。
“哎,翠儿啊。”他闷声喊道。
“嗯?”崔津阁也紧绷着声音应了一声。
“那个什么……”星玉泽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不用不好意思,少年嘛,火力旺盛一点很正常的,我非常能理解你。”
他见崔津阁没什么反应,又拍了拍他的肩,“真的,你不用不好意思,咱们俩这关系,你就是当着我的面儿撸一把我都无所谓的。”
崔津阁没绷住,笑出声来,手扶着额头,笑得身体带动着桌子都在抖。
“不尴尬了吧?”星玉泽心里松了口气。
崔津阁心里更是松了一口气,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星玉泽根本没往那方面想。但又心里怪怪的,为什么不往那方面想?
第二天一早起来,崔津阁脸上的牙印淡下去了一点,但还是很明显;星玉泽的草莓就更不用说了。
“唉,”星玉泽对着镜子唉声叹气半天,“我要请假,我不去学校了。”
“给,”崔津阁递给他两个创可贴,还是海绵宝宝的,“贴上吧,为了一个草莓请假,不至于,而且不是快要期末考了嘛。”
“我谢谢你啊。”星玉泽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对着镜子把创可贴贴在脖子上。
果不其然,一到学校,两人就成了班里的焦点。
“同桌,你脖子怎么了?”八卦神婆闫如玉已经上线,“你这个创可贴跟崔津阁脸上的一模一样,你俩这是……”
“我说蚊子叮了你相信吗?”星玉泽盯着她。
“不信。”闫如玉摇摇头。
“那你问个屁啊。”星玉泽转过头唱着京剧的调调背古文。
“津哥,津哥,”李杜喊道,“你脸到底怎么了?”
“被峨眉山的泼猴咬了。”崔津阁瞟了他一眼。
“我靠,”李杜惊讶地看着他,“你家真养了只猴?”
星玉泽一脚蹬在李杜的屁股上,“背你的书吧,大清早不背书八什么卦。”
说完,一把拍掉闫如玉伸过来想要剥掉他脖子上创可贴的手,“你也背书。”
“哦呦,”闫如玉瞅着他,“这么凶。”
“我还能更凶,你想不想试试看?”星玉泽眯缝着眼睛。
“嘿嘿,不了不了,”闫如玉干笑两声,“您接着背书。”
星玉泽背了一会儿书,想起来昨天晚上光顾着想怎么处理掉草莓了,结果忘了跟顾海朝解释。
他拿出手机,打开对话框,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解释。他转头狠狠地瞪了崔津阁一眼,决定照实解释,要不然撒一个谎用无数谎掩盖的滚雪球式麻烦事会让他头疼到奔溃。
[阿弥陀佛]:昨天的事,实在是对不起,那些消息不是我发的,是我朋友搞恶作剧闹着玩儿的,你别放在心上。
[彼得海]:我猜到那不是你了,发信息的人是崔津阁吧。
[阿弥陀佛]:???这怎么猜到的?
[彼得海]:像你这么可爱的人怎么会对人那么不友好呢?只有他才一副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
[阿弥陀佛]:这倒是,阁下好眼力!不过他平时也不拽的。
[彼得海]:是吗?那看来是我不够了解他,周末有时间吗?喊上他一起出来玩啊。
[阿弥陀佛]:周末有事,改天吧。
[彼得海]:哎,那真是可惜了,只能改天喽。
周末的演出,他们并不知道主办方还请了姥姥在剧团的徒弟杨百兰,星玉泽一看见她就想起上次的电影,心里直膈应。他们在后台换好戏服的时候,杨百兰也穿着戏服走进来。
姥姥一看见她,脸色就沉了下来,直接找到总负责人:“你们为什么要请她?她在戏曲界的名声有多臭你们不知道?”
负责人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面对这样的质问,愣是出了一脑门子汗。
“蓝老师,这件事事出有因,我也没办法呀,她都找到上边儿领导那了。”负责人压低声音一脸为难地说。
“哼,她那么大面子请她就好了,请我干嘛?”姥姥甩了一下袖子。
“蓝老师,您是一定要请的,这次演出区里的领导都会来看,没有您怎么能行啊。”
姥姥原地踱了两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哎哟,晦气,真是晦气死了,平时出门看见她我都要膈应一整天,更不要说同台演出了。”
“姥姥,没事儿,她唱的没你好,上去就是丢人现眼。”星玉泽拿出手机,“来来来,大艺术家,别生气啦,我们来拍个照。”
拍完照姥姥还真是不怎么生气了,兴高采烈地翻着照片,“哎,这两张发我,我要发个朋友圈。”
“好好好,”星玉泽拿过手机,发了过去,“我也发个朋友圈,纪念一下和大艺术家同台演出的历史性的一刻。”
刚发完朋友圈,崔津阁的信息就进来了。
[阿嚏]:我和李杜已经到现场了,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阿弥陀佛]:我们刚化完妆,看的时候记得给我们录视频。
[阿嚏]:okk
“啧,”星玉泽嫌弃地咧了咧嘴,“还okk。”
[彼得海]:我看到你朋友圈了,你也在看演出?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