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也就太娇气了,就破个皮,也当个大病逃训练,这要搁以前,你就是那临阵退宿的逃兵。”李杜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吐槽把腿架在桌子上的某人。
某人往嘴里丢了一颗巧克力豆,晃了晃脚,“你管我这叫破皮?良心呢?今天可是你带着摔的我,最后还是我为了你没坐张傲瑄的车子。”
“你还好意思说,谁坐在车子上扭来扭去的,你要不扭车子也不会倒,现在还逃训练,你个菜逼。”李杜收拾好后转身把他的脚从桌子上推下去。
“你都好意思我怎么不好意思了,是谁见了张傲瑄就立马变成哈巴狗的?到现在了表个白都扭扭捏捏,活该人家瞧不上你,你个怂货。”星玉泽又把脚架上来。
“也不知道是谁……”
“哎,我说你俩有完没完了?我都在这等了五分钟了,还没收拾完呢?”靠在门口玩手机的肖墨实在是忍不了这两个人了,“要练就走,要回就滚,打嘴仗还打上瘾了。”
“我回了。”星玉泽二话不说,从抽屉里掏出书包甩在肩上就走。
“我去练。”李杜以同样的架势从后门走了出去。
星玉泽腿上的伤其实上了药包扎好后并没有多疼了,但是一提起冰球他就会不自觉地想起2号那个傻|逼,然后就一点训练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低着头,两手揣着兜,一步踢一个小石子,就这么踢了一路。向后甩腿,脚尖带着力,向前一踢。
“汪汪汪汪!汪汪汪!”
是拴在一家破旧厂子门口的大黑狗被他的石子砸中了,正冲着他骂祖宗呢。
他丧着一张脸,轻蔑地瞧着要不是一根链子拴着就能冲过来活吞了他的大黑,指着它嗤笑一声:“呔,畜生!看你能奈我何……啊!!救命啊!”
他还没反应过来,原本拴着链子的狗已经挣开了,一路向他狂奔过来。他慌不择路地朝着巷子深处跑去,哭爹喊娘的更是引得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狗叫声。
这真是四面楚歌啊,他想。也容不得他多想,那狗眼见就要追上他了。
完了,我堂堂西北霸王今日就要陨在此处了。
突然在拐角处撞上了一个人,他坐在地上眼冒金星。就连那狗,也被他搞蒙了,站在离他两三米的地方继续呲着牙冲他骂祖宗。
一看大黑这尖嘴獠牙的凶样,星玉泽浑身汗毛直竖,就连头发,他现在感觉都是竖着的。
“啊!我|草!”
他大叫一声,也不管刚才撞到的那个人是谁,爬起来就绕到那人身后,抓着人家的衣服不放了。
那人抄起墙边的一块板砖扔向大黑,大黑疯叫着后退了几步,接着冲他们骂祖宗。
星玉泽看大黑退了几步,松了一口气,松开了那人的衣服,这才看见那人穿的是绿校服。
操,九中的?
正巧那人转过身,“走吧,它应该不会再追上来了。”
操,傻|逼2号!
“哟,又这么巧啊。”崔津阁笑着冲他招招手,“第三次见了,也算熟人,我叫崔津阁。”
“哟,又这么晦气。”星玉泽一想到刚才他狼狈不堪还被一条狗吓得揪着人家衣服不放,他就恨不得一头扎在旁边的灌木丛里。
崔津阁见他就来了这么一句后半天没动静,开口道:“9号球员?”
“老子有名有姓,记好了,老子的大名是:星——玉——泽。”
哎,对了,就这样,气势不能丢。
“你怎么……”崔津阁停下来,好像是正在找合适的词汇。
“我怎么?”星玉泽一听就知道这货准没憋什么好词。
“你怎么总这么可爱。”崔津阁歪着头看着他。
星玉泽僵在原地,他觉得刚才似乎有一道天雷劈在了他的头顶,将他劈得外焦里嫩。
“谁他妈教你形容男生用可爱的?那叫帅气,那叫酷。”
崔津阁想起他方才被狗追着喊妈的模样,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嗯,是挺帅,而且酷。”
星玉泽炸着毛,冲崔津阁喊了一会儿,看人家一副四平八稳,稳如泰山的样子,自己这样暴躁跳脚好像有点太较真了,音量突然降下来,“哎我说,怎么老能碰见你,最近这是被霉神附体了吧。”
“你怎么不说这是缘分呢?”崔津阁勾了勾嘴角。
“少瞎说,屁的缘分。”嘴硬了两句,又想起刚才还是这货帮忙赶走了大黑,自己的态度实在是有点过于恶劣,拍了拍了衣服讪讪地说:“那什么,刚才谢了啊,之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哈。”崔津阁意外地一笑,“说好了一笔勾销,下次可别再一见我就全副武装,跟只炸了毛的猫似的。”
“说谁炸毛呢?”星玉泽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又支棱起来。
“哎哎哎,就是这样,刚还说一笔勾销,你看看,又炸毛了。”崔津阁指着他说完,看星玉泽炸起来的毛顺下去了以后,一把搂住他,“行了,请我吃个饭吧,聊表一下谢意。”
今天晚上既然有事要回家商量,不论是什么事,跟他们商量完肯定要倒胃口,还不如趁着现在心情好顺道吃饱。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举手之劳而已,还专程让人请吃饭,要我我都不好意思。”星玉泽一把甩下他的手,嫌弃地看着他。
崔津阁一脸无所谓,再次搂着他往前走,“你要是不好意思我请你也行啊,前面小巷子里有家日料,很好吃哦。”
“哎,行行行,走吧走吧,我请你。”
再往前走拐进一条街,走到最后一个巷子口的时候拐了进去。
“自强巷?这名儿谁起的?”
崔津阁看了眼巷子里的名牌,“我哪知道,怎么了?不合你审美?”
“……不够文艺,你看啊,像人家西桥巷、南塘巷、永安巷都多好听,一听就是有文化底蕴的,这个就……挺自强的。”星玉泽摇了摇头。
“这一片本来就是城中村,马上要拆迁的,有一部分因为价格太高拆不起所以只能这么干撂着,住的也都是退休下岗的穷人,可不是要自强嘛。”崔津阁看着两边破破烂烂的危楼,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都走了十来分钟了大哥,还没到呀?”星玉泽咧着嘴苦着一张脸,由于前面被大黑追着跑得有点剧烈,所以伤口这会儿一直隐隐发疼。
崔津阁奇怪地看着他,“就在前面,怎么了?你……”
他犹豫了下,“想尿尿?”
“尿你个脑袋,老子腿疼。”星玉泽感觉腿上突突跳着疼了两下,他卷起裤腿,贴在上面的纱布已经被校服裤子蹭掉了,只有一角还粘在伤口下面。
“哇,看着挺疼,怎么弄的?”
星玉泽看着崔津阁一脸像是发现什么趣事的表情,真想把这货的脑袋摁在地上摩擦。
“呵,看着怎么会疼,你要真想体验,我可以帮你弄一个一模一样的,如假包换,体验感绝对一流。”
崔津阁伸手,想要拉他起来,“不了不了,看看就行,起来吧,再有个十米就到了。”
星玉泽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扯,自己是起来了,崔津阁也因为被拉了一下,往前猛晃一步,两个人直接撞在一起。星玉泽就要再次跌倒的时候,被崔津阁用另一只手及时揽住了腰,这才站稳。
星玉泽站稳后也没脾气了,无奈地拍了拍崔津阁的肩。
“兄弟,不是我说,我每次一遇见你准倒霉这个事你给我解释一下吧。”
“谁说的,刚要不是我,你就成了大黑的晚餐了。”崔津阁上前扶着他往前走,“你总是对我抱有偏见,所以你总是把注意力放在不好的事情上,当然就看不见我的好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跟你瞎扯了,快着点走,我都要饿死了。”走了两步,他掏出手机,“都忘了跟姥姥说不回家吃饭了。”
这家料理店从店面看挺小的一家,孤零零的被包在破败的城中村,白色的墙面和周围年久失修的脏兮兮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从橱窗里还能看到里面明亮温暖的光。
“何止料理,这名儿不错。”星玉泽率先走了进去。
老板是个年轻的帅小伙,个子很高,看见他进来先是有点惊艳,再看到后面的崔津阁就变成了惊讶。
崔津阁笑着打了个招呼,“蒋老板,这是我朋友。”
星玉泽冲蒋竹熠点点头,“你好。”
蒋竹熠带他们走到里间,安排他们坐下,“你们看看想吃点什么?”
“两份乌冬面,一个寿司拼盘,再来一份鳗鱼饭。”崔津阁说完又看看星玉泽,“喜欢吃甜食吗?”
“喜欢。”
“那就再要一份南瓜蛋挞。”崔津阁把目光转向蒋竹熠,“好了,就这些吧。”
“行,今天没和夏悉茗一起来?”
“没有,他今天有点事。”
蒋竹熠笑笑,看着星玉泽,“有什么需要喊我就行。”
“好的,谢谢。”星玉泽乖巧地应道。
蒋竹熠走了之后,星玉泽才低声问崔津阁:“你跟这家老板很熟?”
“不算很熟,只是经常来,所以就认识了。”崔津阁把餐具递给他。
星玉泽四处打量了一番,点点头说:“这的装修还挺像个年轻人的风格。”
“人家本来就很年轻好吗?”崔津阁失笑道:“我发现你这个人很挑剔呀。”
星玉泽翻了个白眼,“这叫发现生活中的美和不足,并且给予中肯的评价。”
店里人虽然不少,但上菜速度却很快,没一会儿就上了一桌子。
刚看到菜单的时候,星玉泽眼睛都饿绿了,这会儿菜一上来,他就毫不客气地开始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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