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怎么来了?”林朝惊喜道。
林凛冽尽可能让自己堆满笑意,所幸做到了,“大姐,摘的果子很甜,给你和姐夫送一些。李家没人,邻居告诉我你们在这里。姐夫,你的桃木剑我和三弟爱不释手,谢谢。”
“你真心喜欢,便不枉我费心送礼。”
“嗯。”林凛冽话少,现在只脸上挂笑。
“走了这么久,累了吧。快进来。”天色彻底暗下来,隆恩书局烫金牌匾下两串红灯笼随夜风摇曳,地上三人影子晃的发虚,林朝接过篮子,“今晚在这儿住一宿,明天我送你回家。净慈,可以吗?”
“当然。”
李净慈个子高,颔首这个动作除了让人感到被礼遇,更有一种自上而下的压迫感。
李净慈不愿让林凛冽觉不自在,道,“我去告知周公子,二弟的房间就安排在我们一侧,方便你们姐弟谈话,可好。”
“好啊。”
林朝挎着篮子带林凛冽进房,关上门抽出几乎被掐碎的胳膊。篮子随手扔到桌上,几颗果子在里面绕圈滚,“说吧,什么事儿?”
“呃、没什么。”
林凛冽思前想后决定先瞒着。驼背没有害他的理由,却有可能与李家李净慈甚至姐姐有仇。‘虾的最后一滴泪’是让人产生幻觉还是真能看见意想不到的东西?他若是不明所以先闹起来,被人当刀还不自知。那就丢人了。
“就这几个仨瓜俩枣的,哄得了谁。你来肯定有事对我说。二弟,到底什么事儿让你大晚上往我这儿跑。”
“那我就说了,大姐,你可别害怕。”林凛冽做好准备被骂‘满脑子不着调’,已经在思考怎么说服姐姐试试‘虾的最后一滴泪’,“大姐,姐夫是个披皮鬼。”
林凛冽把今天的事儿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姐却不见一丝意外,神情越来越平和,最后甚至有些如释重负。
林凛冽以为林朝不信他,“大姐,你认真一点儿。若事情真如老人家所说,我就不会骗你。”亲自上手给林朝抹‘虾的最后一滴泪’,“你我所见也许不同,亲眼去看你嫁的人是什么样子。”
“二弟,别忙活了。李净慈,他是披皮鬼。”林朝觑着林凛冽脸色往下说,也怕吓着他,“真正的李净慈在成亲前一日捉白蛇失足死在瓮山,李净慈阳寿未尽,姐夫魂无归所。姐夫便穿了李净慈的壳子借尸还魂。一来替李净慈尽孝道,二来完成自己生前所愿。”
“大姐你早就知道枕边人是披皮鬼,居然还坐得住!”林凛冽听到最后要疯了,“姐夫魂无归所这么久,哪儿来的巧合遇上当天死、还阳寿未尽的李净慈。焉知不是姐夫故意弄死李净慈抢了人家的皮囊穿。大姐,你跟我回家,这里太危险。”
“林凛冽。”
林朝向来疼爱弟弟妹妹,认真时才叫全名。
“林凛冽,不管他是什么东西,我已经嫁给他了。我与他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我是他的人。我还能怎么办呢。”林朝说,“他答应不会害我性命,我的性命是最优事先项,你别担心。二弟,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身上的风祸,一时不察让死蛇转移到你身上。银荷姑娘因此丧命,我一定不会让你步她后尘。”
林凛冽听到‘风祸’两个字沉默许久,手指摸上脖颈,“这玩意儿真的叫‘风祸’啊。”
驼背说的是对的。。
蛇在他砍柴回家必经之路上放着,会是谁故意放的吗?
林凛冽说,“大姐,我受到的冲击太大,脑子一时转不过玩儿。你给我时间我静一静。”
“也好。你跑过来辛苦了,先休息吧。我就住隔壁,有事儿就寻我。”林朝说,退出房间留林凛冽一人,正巧遇上侍从。
两个侍从端了衣物茶水鱼贯而入,说奉周公子之令好生招待贵客。
房间里没人后,林凛冽不惊动任何人出了隆恩书局。
这几天吊祭银荷,人群往来络绎不绝,侍从小童更是多。没人注意到粗布麻衫十来岁的少年进出。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