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重夜一夜未眠,而云嘉姀却怀揣着劫后余生般的庆喜,就连梦里都是离开重府,救出父亲的美好光景。
第二日一早,本着重夜说的再不相见的原则,少女感谢了张妈妈这段时间的照顾,然后带着青衿,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临走时,张妈妈似乎想要对云嘉姀说什么,可几次口又又作罢,只问她今后如何打算?
云嘉姀向来是个乐观主义者,所以说后面的事还没有具体打算,她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再计划后面的事。
张妈妈其实想云姑娘留下,毕竟她和公子已经发生了那种事,女子没了清白,日后再嫁都难。
而且她这么一个人花似玉的小姑娘独自出去住,这社会人心险恶,岂不是处处存在危险。
公子这人虽然冷面,对云姑娘也不算体贴,可到底心肠还没有坏透,比起外面的那些居心叵测的臭男人还是要强的。
可逐客令是公子下的,这次云姑娘又不像以往,是自己愿意走的,她一个做下人的,觉得这事不妥,可又实在不好说什么。
只得叮嘱她,两个女子在外面生活不容易,特别是生命和财产的安全,一定要格外小心。
云嘉姀轻松一笑,说这些她都知道,让张妈妈放心,她心中有数,不会有危险的。
张妈妈叹了一口气,觉得她是不知外面的人心险恶,岂是她一个弱若女子能够抵抗得了的?
如此一路忧心忡忡的把她们送出门,看着两个小姑娘离开了。
云嘉姀在出了重府的大门的那一刻,犹如踏出虎穴一般,就差欢呼雀跃了,鬼知道她昨晚都经历了什么。
而青衿也替小姐高兴,虽然昨晚她一直被莫染拉着,不让她进去,可屋子里发出的声响,她太熟悉了。
她就说那位重公子看小姐的眼神不对,伪君子,衣冠禽兽!
……
再说重夜这边,一夜未睡的他,这一个晚上的思绪都很乱,男子向来自律,是个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性子。
他自认为这世上,出了枉死的母亲,在无人能够牵动他的心神,可他今日就连处理事务竟都做不下去,静不下心。
他这么多年从未有今日这般焦躁过,从这个女人出现的那天开始,他觉得自己都快要认不清自己了。
门外守着的莫染跟着主子一样,也一夜未睡,满脸写着疲惫。
宫丞一早赶来,他收到了京里发来的秘折,需要紧急呈给公子。
可人刚到书房门口,就被莫染拦下。
“公子心情不好,一夜未睡,天大的事还是等一会再说吧。”
宫丞不知公子昨夜的事,但他知事情紧急。
“京里传来的急报,一分一秒瞬息万变,怎能等了?”
莫染如何不知这是急报,可他跟了公子这么多年,从没见到他这样过,眼下还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想说听话,这是为你好!”
这时书房里却传来重夜的声音,要宫丞进来。
宫丞拿着折子递给了重夜,男子却未急着看,而是淡淡问向也一同跟进来的莫染:“她走了?”
莫染起初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公子说的是云小姐,便道:“云姑娘天刚亮就离开了,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了。”
男子嘴角噙出一丝冷笑,走得这般积极,看来真的是一分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留。
刚来的宫丞听了主仆二人的对话,一头雾水。
什么走不走的,谁走了?
心生还疑,便问向一旁莫染。
莫染小声解释,说是云小姐走了,公子昨晚和云小姐闹了好大的别扭,今儿一早云小姐就搬出府了。
宫丞也是一愣,忙说:“那姑娘不是已经……已经?”
他指着重夜,不是已经成了公子的人?
宫丞有些想不通,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就算闹了别扭,也不至于搬出去啊,于是小声询问。
“还能回来吗?”
莫染昨夜守在云姑娘房门前,净顾着拦那个忠心护住的青衿,不要去打扰公子和云姑娘的好事,虽然他不大知道屋子里发生的事,不过想着公子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受了伤,还伤在了男人最要命的地方……
莫染如今回想起公子那时面色阴沉的表情,走起路来还有些簸,能让公子都路都变了模样,那力度想来肯定不轻!
那可是男子的命根子啊,光是想想都觉得疼。
莫染默默的合拢了自己的双腿,实话实说:“怕是有点悬。”
莫染之所以这般猜测,除了是真的得罪了公子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云姑娘的性格很特别,她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
别的女子巴不得能依附公子,从而得到更好的生活。
可云姑娘却视他们腰缠万贯的公子如粪土,处处和他拧着来,想来就算是有一日公子松了口,允了她回来,人家云姑娘还不一定答应回来呢!
而他们公子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这几日他都品出来了,其实只要云姑娘肯服软,说一些软和的话来哄公子高兴,公子一定会对他有求必应,恨不得天上的星星都能摘下来。
可偏偏她就是个很倔强,不肯低头的姑娘。
“就不回来?可是他们……难道公子不打算负责?”
公子为她解药,同时也拿走了云小姐的初夜,这从理论上来说,云姑娘已经成了公子的人,就算云姑娘执意要走,可公子怎么肯放?
这件事其实也是重夜憋闷了一个晚上不睡觉的原因。
他昨夜一时赌气,又恨自己怎么好似被这女子勾了魂般的没出息,所以是想着眼不见为净,正好她有想走,便如她所愿,让她走了。
可重夜回来又一想,若她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吃亏得是自己?
是他舍身将这女子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那一日一夜辛勤耕种的老黄牛可不是白做的。
她都还不知这件事,就这般不清不楚的让她走了,岂不是自己吃亏?
再说这女子出去之后,无论是被人欺辱,还是日后嫁人,想着她的身体被别的男人占有,那不都是再变向给他戴绿帽子?
男子越想,心愈加堵得厉害,就算他不想见她,也没必要让她离开啊。
毕竟重府这么大,只要他不想,便不会见到她,何故如她的愿,让她出府。
男子有些懊悔,他可真是气糊涂了。
可说出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如今人都已经走了,再反悔也来不及了,便只能补救。
他要想办法让她回来才是。
可如何回来?
以这女子倔犟的性子,生拉硬拽只怕会让她更加下定决心离开,男子沉默了良久,为今之计,便只有让她自己愿意,主动回来。
男子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不禁眉角上扬,终于露出了一丝浅笑。
“安排几个人去云小姐那里,别让地痞流氓欺负她。”
莫染就知道公子不会不管云姑娘的死活,毕竟这是他们家公子铁树开花,是公子的第一个女人。
两个相互交换了第一次的人,对男子而言,总是有别样意义的。
他愿以为公子会说,让他们在给云姑娘置办些物件,别委屈了。
可转瞬,男子却缓缓开口,“再派几个人,扮成地痞流氓的样子。”
他缓缓打开了手里的折子,继续慢悠悠道:“去找茬!”
他倒是要看看,一个柔弱女子独自在外面,能坚持多久,他就等着云嘉姀在外面过不下去,主动找上们来,求他收留。
想到这,男子心情大好,心里不再拥堵,困意也自然而然的袭上心头。
待处理完了京中之事,男子便躺在榻上休息。
而那个娇滴滴,一头弯弯长发,仿若是仙女误入了凡间的小姑娘,又一次闯进了他的梦中。
那双水汪汪含情脉脉的杏仁眼望着他,无辜又多情。
素白的玉指勾住了他的玉带,然后身子一软,整个人便便跌入男子怀中。
主动迎合着他,“公子,姀儿想你。”
小姑娘的声音比夜莺还要好听,她揽着他□□的腰肢,将小小的一张脸儿贴在男子的胸膛上。
然后红着脸,娇滴滴的说,“她想要公子。”
梦里的小姑娘和现实中的小姑娘简直判若两人。
现实中的云嘉姀,从不会对重夜说这样勾人的话,更不会声音这般柔弱妩媚,向他示好。
可这些并不是重夜凭空遐想出来的,而是这梦里的一切其实都曾真实发生。
发生过的事,在梦中出现,这算是重夜在脑海里的情景重现。
他至今都清楚的记得那日为云嘉姀解药时的情景,小姑娘被人下了春.药,尽管已经解了一半,可因着她体质的特殊,那药性在她体内依旧迅猛。
这所有的画面,都是这小女人在药性的崔始下,当时在他身.下的意乱情迷。
可是事后,这小姑娘一昏就是三日,再醒来记忆全无,全然换了一个人。
重夜有时都在怀疑,难道是他记忆所乱了。
可一次又一次的梦境重现,却让他的记忆更加深刻,令他无可否认,这些都是真的。
有了初次,尝到了那软玉温香的味道,重夜不得不承认,他再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事儿。
甚至他越是控制,这东西就仿佛是个没长大的小孩一般,愈加的叛逆。
思绪回转间,怀里的女子已然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而他便未加思索的,反身将她压在身下。
因为他知道,这只是梦而已……
老哥对媳妇的渴望,全靠自己造梦……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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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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