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善总是半睡半醒,一边听默权讲故事一也树下懒散地晒晒太阳。
突然有一天,他却不再睡了。他恨啊,他好恨。涛天恨意让他无法再安宁,他拎起了屠刀,直指主神位!那天,战神与生命神跪在主神殿内,主神居高临下,笑着问默善:“死神,你选谁啊?”
战神装疯卖傻多年,早就想反了:他厌倦了生来无父无母,长大又走父母老路的日子。所以,推翻创造这一切的主神,至少该死的规则会消失 ;生命神则是因为怕“某个傻子送死”,跟了上来。很巧,默善不知战神要反;战神不知默善与主神的关系——主神则利用这两点,巧妙地除掉反叛者,又告诫足以除掉反叛者的利刃:背叛我,将会是个什么下场。
最重要的,真正能让神衹死亡的,只有死亡的神祇可以办到。而且弑神是可以获得其神力的,如果默善如此忠于他,那么这两份神力当奖励奖给默善也不是不行!
默善毫不犹豫地挥起利刃,手起刀落。古神,本就不讲“感情”。在漫长到已经失去意义的岁月里谈感情……纯纯累赘!
但是挥刀之前,默善的心就开始痛了。
很痛啊,痛到死亡神竟心生“胆怯”:不,我不能动手!我们……我们可是家人!但脑海中本能的有一个声音:你所爱的仅仅一人,为所爱者除去阻碍,是我应该的!作为神,我们不需要所谓“感情”!
终究,是本我压垮了真我,偏执污染了善良。
主神不尤得满意至极,正想揽过默善却被猛的利刃相向,默善满面不可置信:“你,居然骗我?还瞒了这么多事!”
当年使默善孤家寡人的是主神,使默善众亲叛离的还是主神;一步步误导默善走向深渊的是主神,使默善……母亲,父亲,家人,友人!他骗我!他只是利用我!
主神似乎还在妄图安抚哄骗些什么,只可惜他完全忘了,他的姐姐玩城府是不及他,但,原因是什么?
是远超他的疯狂。
主神从一开始,就没觉得他可以彻底控制默善;更不该觉得自己是主导方。所以主神一直觉得,会有“一天”,他所爱之人可以坐上“主神”之位,因为他所爱之人足够颠覆所有规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战神豪赌了一把,将自己的神力包含着真相给了默善。
是,战神是不知道默善与主神关系,但他了解自己的弟弟,所以他一掷千金地豪赌:“小善是慕强的,他对力量的狂热远超一切。所以如果他有所倾心之人,必然为强大过他之神。”
这一句,是战神反败为胜了。
默善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四季神殿。
春神背过身去,已经带上哭腔:“小善,记得快点!还有,照顾好姐姐的花。”夏神则直面着默善,闭上眼揽住春神露出释然之笑:“这辈子末了也没摔赢过你和战神,来,小善!夏神哥硬气一次!”秋神主动交出神之心,笑着流下眼泪:“小善,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冬神亦然,只是仍化作少年形态:“神之心碎了就好,别弄脏我的袍子,洗起来怪麻烦的。”
之后,杀上主神殿,一切结束了。
尘埃落定,默善把尚未成年的小神一一送下神界,衪们是无辜的,不如让衪们为人。小神们有不甘的,但迫于默善威压,只得也作罢了。
只有默权不肯走,默权已经成年了,本该今天去领神力的。但默权留下不是为神力:“哥,我只有你一个家人,我不走!”
默善想了想,最后不置可否地留下了默权。
之后,是无边无际的长生,是洞彻心扉的——
孤独。
-二
不知过了多久,迟钝的主神动了动。
“好无聊啊……”默善感慨。
默权现在住在“下界”,又名“地狱”。是默权自己拿的名字,默善投过反对票的!可是并没有什么用……默善表示:“老了,跟不上年轻神思维了。”
突然一天,默善明白了自己缺了什么,于是决定出一个好法子:创生!
说干就干,默善叫上默权,讨论:“小权,哥哥打算创造一种叫天使的生物!一共七个吧,意“天界使者”!”
“没问题啊哥!”默权点头“但是为了平衡,至少设置一种能伤害天使的物质,银怎么样?”
“好!性别……随机吧,由“圣树”孕育!”默善用一根小树枝一插,注入生命神力,刹时化为一棵大树,再以生命力化出七个小小果实,“成熟”即天使。
默权觉得哪里怪怪的,但道不明白。
默善从此天天粘在“圣树”边上似的盼望着果实成熟,成熟了,就又有当年“同年七神”,又有……又有!我没有错,我没有杀过战神他们!对!我什么都没有做!
不过最终还是没成替代品。
第一枚果实成熟并落在默善怀里,是一个小男婴,哭声响亮,向世界宣布着他的到来;默善轻轻哄了一会,小婴儿笑了,甜甜的,软软的,默善一刹心软了。
这一次,我不会让本我控制自我了。
“你名唤“无畏”,取,无所谓惧之意。”
无畏,无私,无欲,无我……默善挨个取名字,以后的七大天使长,最初就这样地形成了。
-三
默权再次来上界,正看见七只小天使围着默善叽叽喳喳的嘻笑打闹。五男两女,还有的正在给默善的黑发编辫子,戴花。默善被围在中间,微微笑着。
默权莫名地怅然若失:默善是他最重要的家人呢……不行,哥哥属于我!怎么能教他们这么轻易夺走呢?
小天使们看见了默权,吓得纷纷躲在默善背后:“主神大人,他是谁啊?”
“哦!小权你来了!”默善笑道“别怕,这是主神大人的弟弟,默权。默权大人可是客人呦!看到客人,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有礼貌,好好招待。”小天使们拿来饮品食物:“还有不能偷听大人讲话!我们去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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