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走,陪我去那边走走。”
高台
黄昏下,那一位夸过小天使可爱的女士刚刚钱包被盗走;一位乞丐的破碗刚被穿着华服的少年抢走金钱又被踢倒;一个醉鬼一拳打倒哭喊的妇人,踢开门,放任着哭闹的幼子哼着悠扬的小调潇洒而去——贫民区,是阳光永远照不入的黑暗;是疫病横行,鼠虫当道的垃圾场;是可怜可恨的底层寄生虫吸血苟活之地。
布莱尔乘上汽船,以看客的身份肆意冷眼欣赏着这一切。汽船从河上排出的两条水痕连着黑烟转瞬即逝。保罗又付上更多钱,使船继续沿着河漂流;保罗路过数千繁华,但它们的阴影里永远不会有光——“一切都如序进行,没有事物可以挽住时间的脚步”。布莱尔闭目养神,灯火映在他身上,他就那么静静地睡着。
保罗希望时间可以为他停滞片刻。
忽地,布莱尔睁开了眼。
保罗心囗一紧,感受到了源于远处传来的剧痛:是默约——小炽天使那里出事了!
一条胡同后,别有洞天。一片人间炼狱:那广场地上各处尽是“形状各异”的“人”,残疾人、骗子、小偷、妓女、强盗……这里,是另一个王国。
布莱尔如鬼魅般出现在那个正在使劲弯折默约胳膊的侏儒背后,一瞬便扭断了那侏儒的脖子,再一只手抱回了默约:“抱歉小先生,是我的错。”
布莱尔咬下了另一只手的手套,朝着拎着武器围堵过来的“人”们冷笑:“来都来了,一起啊。”黑剑凝聚而成,之后,据说那晚广场上出现了龙——嗜血的黑龙燃起熊熊火焰吞没地狱,烧红天色。
“保罗,回去吧。”布莱尔笑着抹掉颊侧鲜红“小先生累了。”
“遵命,王上。”
布莱尔思虑再三,决定将默约送回天界。小天使倒是不舍,不过送回去也简单:将默约送回到物界与第一狱交际处便可——以这小家伙的身份,天界一定会下来找他的,完全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你会来找我吗?”默约一步三回头
“不会~”布莱尔一如初见时笑眯眯的:“因为最讨厌你。”
“骗鬼,你就知道骗我。”默约低落道。
“好啦好啦,乖~出来玩一阵就好,快回去,小心大婶咬你!”布莱尔笑嘻嘻地逗他。
“大婶才不咬我。”小天使吐了吐舌头:“你一定要记得我,等我长大就回来找你。”默约这才越过界线。
布莱尔仍在笑,只是到底什么心情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保罗,去准备社交请帖吧,我大概快到社交期了。”
“王上,可是……”
“不来就再发动一次战争。”布莱尔笑逐颜开“看来他们的确挺“贵人多忘事”,该让他们长长记性了。”所谓社交宴,乃是七大领主需要发泄时所开的盛大宴席。不过之前也提过,由于布莱尔曾把另外六个全打过一遍且全胜,所以这几年的趴格外“风平浪静”。
社交宴
难得的,六领主除seyu外,都聚在一起谈笑:“听说,咱们中似乎有谁签定了契约啊?”
“谁啊?真是对灵魂来者不拒啊!”
“你懂什么,谁会喜欢低等的灵魂呀~”
“好像那位契主本来便没有肉身呢……”
门开了,众领主仍是谈笑风声;布莱尔出席后有了新话题:“傲慢!兴致不错,在物质界现真身了?”
“是啊。”布莱尔笑着摇了摇手中红酒“上回的蛇杯品质上乘吗?”
一刹,殿里安静了。
“我来迟了,谢谢欢迎。”
作为一战六的胜者,布莱尔一贯奉行“晚到晚走”:他什么时候乐意来才来,又喝得酩酊大醉一场方归——至于蛇杯,则是当年布莱尔成年礼的“边角料”:布莱尔拔下了上一代傲慢的牙,并交于矮人一族打造了七只尽显奢华的“蛇杯”,分别给对他称臣的六领主赏一领主一只。什么意思,不言而喻:毕竟上一代傲慢剩下的骨头还在每天被布莱尔玩出花儿,真正意义上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故一谈蛇杯,是另六领主谈之色变的阴影。
“sy呢?”布莱尔笑问:“喂喂,不至于吧?不就是跟他过了一夜嘛。”
五领主听罢皆哈哈大笑:当年布莱尔曾化为女身一夜,将sy迷得失魂落魄的……再之后,春风一宵后作为同样的领主,那sy竟想与傲慢“一生一世一双魔”!布莱尔当即便笑吟吟地扬手使sy的信物消失无踪,再之后……sy便绝不出现在有傲慢这个婊子的地方了。当然亦沦为了笑柄——活在当下的享乐主义才是地狱所推崇拜的。
不知何时,默约常常地供契约呼唤布莱尔,而默约也在渐渐长大,布莱尔就笑着说默约“长大长胖了,可以自己下锅去了。”
直到一次,默约抱住布莱尔,而布莱尔再也不能如往日那般轻松挣开。布莱尔抽了抽嘴角:喂喂,好像一不小心玩脱了。
不过这次没有挣开。
又过了许久许久,二者常常一并出现在当年的城里——默约的乐趣,莫过于每次都买一只白蔷薇别在布莱尔的礼帽上以捉弄布莱尔。
地狱-第九狱
“又来?你长胖了,自己下锅去。”布莱尔笑笑。
“可是现在我可以一并把你拉下去。”默约将布莱尔揽入怀中嘲笑“你老了。”
“滚,应急食品。”
“就不,糟老头子。”
保罗无视二者暖味,施了一礼:“默约先生,这边请。”
“狼先生,您依旧一如既往地有礼。”默约笑笑。
“多谢赏识。”如果可以看不到王上的白眼,也许就证明自己更优秀了。
餐桌
“保罗,先下去。”
“遵命,王上。”
待保罗关好了门,默约扔了布莱尔一瓶药微笑道:“老头,给你买的。”
“哦?喝下我便可以永眠了么?”布莱尔切开肉排。
“长高的,以后你就不用穿高鞋了。”
布莱尔的叉子不动声色成了“凹”字形:“看来默约先生对我的畏惧不剩多少了啊。”
“反正又不丑,还长得甚由我心。”默约笑着对着高脚杯轻抿一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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