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尘录?”
沈蒹仔细瞧着,账册很是眼熟,和她之前收拾的遗物一模一样。
她心一紧,为证实猜想,她翻到末页,却是空白。
秦罗白没注意到蒹儿眼里的错愕,继续道:“若妖到了自然寿命,虚尘录会自动消除他的名字,遂渡入轮回。不过,还有一部分妖为人类,为其他而死,则没有资格再入轮回。”
沈蒹问:“那她们怎么办呢?”
秦罗白点点她的额头:“来找为师呀,为师帮渡,不然怎么赚钱开店呢?话说这几年也没个财大气粗的妖,让为师狠狠宰上一笔……”
说着她取下发簪,一头乌黑秀发散开来,让沈蒹看入了迷。
银色的发簪随着女人的默念,幻化成一支与普通毛笔无异的笔,只不过笔尾却刻了行奇怪的符号。
“这便是魂生笔,以后为师慢慢跟你讲明白。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两人随即收拾了一番。
蒹儿怕冷,秦罗白就给她里里外外,裹上几层厚厚的水粉棉袄,搭配上软绵绵的虎头鞋。
准备完毕,秦罗白看了眼毛球儿一样的蒹儿,噗的笑出了声。
“师父~我这穿太多了吧。”
秦罗白摇着扇子:“不多不多。外边冷着呢,听为师的准没错。”
“好吧。”
果然如师父所说,外面可比渡妖阁里冷多了,还下着鹅毛大雪。
“蒹儿,靠为师近些。”秦罗白撑着纸伞,右手牵着沈蒹。
“路上结了冰,有些滑,牵紧为师的手。”
“嗯。”沈蒹不知怎么了,垂下头,似乎有心事。
秦罗白是在一条老胡同捡到她的。沈蒹仍记得,秦罗白带她回老宅的路上,说了句:“路上滑,你牵着我的手走路吧。”
罗白她可能到死都不知,沈蒹早就把她当成唯一能信任依赖的爱人。
情愫一旦滋生,永远都不能再回头了。
荣安城长街铺了层雪,路人小心翼翼地挪着脚步,以往打闹的小孩子也安静下来。
一大一小的脚印绵延在长街上,又被新落的雪掩盖踪迹。
“到了。”秦罗白收起伞,停留在一处朱门前。
沈蒹昂起头,匾上刻着几个大字:南怀王府。
不知是不是主人很少打理的缘故,周围已经长满了蒿草。
秦罗白轻轻扣门,府内立马传来一句男声。
“谁?”
“渡妖阁。”
房门缓缓打开,入目的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
“秦老板请。”
“你是方叔吧,竹仪姑娘如何了?”
方叔叹息一声:“不是竹仪姑娘,而是我们王爷不行了。竹姑娘指名托我赶紧请您来看看。”
“王爷?带我去看看。”秦罗白脚不歇着,按蒹儿的步速拐过一条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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