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奇怪的装置之中。这型如巨大医疗仓的容器装置有种超时代的科技感。
我:“……???”
不仅如此,这个银白色金属医疗仓一般的不明装置内部还在发光,不是线状的光,而是点状的光,像在做朗姆运动一般轨迹不规则地漂浮在空中。我仿佛沐浴在斑斓的光海中,无数萤火虫一般的光点,挤挤挨挨地游离在我周围。
我是谁,我在哪??
现场氛围有点儿太科幻了。视线范围内充满了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庞大仪器,屏幕上面是看不懂的奇形怪状的图表,跳动着眼花缭乱的数据和曲线。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穿越到了未来时空。
然后医疗仓外面两个穿着一身白衣服的人更是加重了这种科幻感。
“终于成功了呢,瑞克。”穿着一身修身白制服的白发男青年笑眯眯地说。
“那、那、那当然,你当我是谁!”发际线严重后退的科学家模样的白大褂鸟窝头老头一边磕巴着,一边拿着酒瓶灌了一口酒,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嗝,酒液邋里邋遢地顺着嘴缝流出一些,弄脏了他的白大褂。
“这位小姐,既然醒了就出来吧。”紫罗兰眼瞳的白发男青年向我伸出手,想要把我拉出这个医疗仓一样的装置。
我沉默地看着这个左眼下方带着颠倒皇冠刺青的白发男青年,又看了看那个疯癫的邋遢老科学家,然后默默地躺回了医疗仓。
“不,我没醒。”我躲开了白发男青年伸过来的手,冷静地换了个舒适的侧躺姿势,把自己蜷成一团。
“居然看到白兰和瑞克同框,我一定是睡糊涂了,重新睡一遍……”我自言自语道。
“不,我和瑞克同时出现是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吗?”白兰·杰索挑眉,摊了摊手,“我可以和平行世界的自己共享意识,瑞克可以自由穿梭在平行世界之中。我们两个都在无数个平行世界中有无数个自己,并且知道这件事。按照概率学来说,我们认识也并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吧?”
“白兰这小子在毁、毁灭世界这方面很有天赋,是我少有的几个玩得来的朋友之一。”疯狂科学家瑞克·桑切斯一副醺酒过度、脑子不清醒的模样,“我们还交流了许多平行世界的技术,这年头智商跟得上我的人不多了。”
“Yeah~”这两个一身白衣服、都有毁灭世界的劣迹、但是年龄段不同的高智商妖孽像小孩子一样快活地笑着击了个掌,看起来默契好极了。
“不,你们不懂!”我崩溃地捂着脑袋,“和平行世界无关,你们不可能知道彼此的,你们打破了不同世界的隔阂!”
“【白兰·杰索】是不能跨越这个宇宙的‘世界树’、到其他宇宙的平行空间去啦,但是【瑞克·桑切斯】可以嘛。”白发男青年笑嘻嘻地看着老酒鬼科学家说,“是瑞克先来这个世界造访我的,后来我们联手建立了跨世界联络的渠道,经常交流毁灭世界的经验。”
“小菜一碟。”瑞克咕嘟喝了一大口酒,用袖子擦了擦嘴,继续说,“白兰能够涉及的时空轴只有横向和纵向两条,但是我可以接触三条时空轴,跨越‘世界树’不过是X,Y之后再调整一个Z。再怎么说,我也是和死侍一个级别的人物。死侍那个烂人某种意义上比我还厉害,可以轻易突破次元壁。”
听瑞克提到隔壁漫威的死侍,我一下子释然了。瑞克那么牛逼,当然可以穿梭在其他同级别的世界中啦,他有各种各样的异世界外星人朋友,什么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都在他的交际范围之内,认识白兰·杰索什么的,小意思。
“原来如此,那就讲得通了。”我点了点头,决定接受这个梦境的跨国综漫设定,“你们两个确实很适合做忘年交的朋友。”
一个是能够和平行世界的自己交流、收集了不同世界的尖端科技和知识,最终统治了所有十年后平行世界、之后又因为无聊而故意毁灭无数平行世界的大魔王——白兰·杰索。
一个是可以用自己发明的传送门枪打开时空穿梭虫洞、自由穿梭各个次元维度、游走在平行宇宙中的史上最强疯狂科学家。甚至因为本身个性太奇怪、太特立独行,无数平行世界的“自己”组成了一个“瑞克委员会”,被“自己”组队追杀的瑞克·桑切斯。
两个同样不被理解的科学界疯子确实很适合交友,高智商匹配,知识面广阔到跨世界,同样反社会人格,还都有不少毁灭世界的经验,共同话题简直不能更多。
但是就像平行世界中有无数个【白兰·杰索】,同样也有无数个【瑞克·桑切斯】。
“请问……你是哪个瑞克?”我小心翼翼地问道,“【Wubbalubbadubdub】?是你吗?”
那个疯狂的老科学家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Wubbalubbadubdub!”他熟练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口头禅。
他对上暗号了!!
我立即从医疗仓里爬出来,迫不及待地跑到他面前,兴高采烈地握住了这个疯狂科学家的手,“是你!是我最喜欢的那个瑞克!”
酒鬼老科学家的表情呆滞了。
“穷尽所有宇宙、所以可能性,我最喜欢的【瑞克·桑切斯】就是你了!”我兴奋不已地晃着他的胳膊说,“在所有的【瑞克】中,你才是最真实的那个,我只承认你是真正的瑞克·桑切斯!其他的瑞克都是假货,是你的配角!”
我忍不住踮起脚尖在老瑞克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好高兴能见到你啊。我有幸见到了最好的那个瑞克。”
“你是世界上最酷、最潮、思想最开放的爷爷!我超级喜欢你的!要是你是我爷爷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缠着你天天带我去玩了。”
瑞克老爷子捂着被亲了一下的脸颊,莫名老脸一红,“有机会的话带你去玩也不是不行……”他呐呐地说。
“瑞克你最好了!”我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傻笑,嘴咧得发疼。
“我哪里比不上瑞克了,你宁可自己爬出来都不愿意抓住我的手。”白发青年用一种委屈的语气说,“这有点儿太伤人了吧。”
我凉凉地瞥了十年后的白兰·杰索一眼,“你自己什么人品,心里没点儿数吗?就你,也想和可爱的瑞克爷爷比?你配吗?你也就那张脸能看吧?”
白兰一副被噎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他看起来气到脸色有些发黑,但是还是维持在笑眯眯的模样。
我懒得理他,转脸继续去看瑞克,“瑞克爷爷,我可以和你聊天吗?就一会儿,好不好?求你了~”我用撒娇的语气说。
“好吧好吧。”老疯子科学家有些无奈地说,“嘿,白兰,来点吃的和喝的。”他看向白发青年喊了一声。
“你可真会使唤人。”白兰似乎习惯了瑞克这种随意的态度,只是耸了耸肩,说,“先离开实验室,去会客室吧。那里什么都有。你的莫蒂还在那里等着呢。”
“莫蒂那小子不用管他。”瑞克满不在乎地说,“不过这里确实没有沙发,那还是去会客室吧。”
傲娇老头!好萌www
“瑞克你好可爱哦!”我抱着他的胳膊说,“口是心非的地方我也喜欢!~”
“你这张嘴真的可怕。”瑞克试图把胳膊从我怀里抽走,未果,放弃挣扎,“该说不愧是你吗。”
“……?”我困惑地歪了歪头,有点听不懂瑞克在说什么。
但是别深究那么多细节,梦境存在逻辑不通的地方是正常的事。尤其是瑞克的想法一般人本来就理解不了。想那么多干啥。
我们去到了会客室,看到一个有些傻气的十几岁的年轻男孩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
沙发区中间的茶几上是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食,有曲奇、糕点、棉花糖、棉花糖和棉花糖还有棉花糖。
瑞克的外孙莫蒂正在扒拉着那堆积成山的棉花糖,试图从里面找出一点不一样的零食。这个天真善良到傻气的白人男孩的一举一动看起来完全没有继承他外公的智慧,一副地主家的傻儿子的模样,半天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弱气地哼唧了一声,一脸沮丧。
我看着莫蒂面前那堆棉花糖,忍不住回头去看白兰·杰索,“你就不可以放弃棉花糖吗?”
他看着我,沉痛地摇了摇头,“不可以。你可以放弃猫吗?”
我也沉痛地摇了摇头,“不可以。”
我叹了口气,“行吧,懂了。没了不会死,但是人生的乐趣一下子少了一半。”
“你能理解就好。”白兰·杰索也叹气道。
“注意护牙,小心糖尿病。”我拍了拍白兰的肩膀。
白兰也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太浪,小心翻车。”
我:“……?”
我可能和真正的疯子有代沟吧。
“瑞克!”一看到自家外公,莫蒂立即站了起来,“你和白兰先生结束实验了?今天好快啊。我们要回去了吗?”
“这儿没你的事了,一边玩去。”瑞克指着门外说,“自己出去溜达一圈。”
“好吧。”然后莫蒂就真的乖乖听话地出门去溜达了。
“就这样让这个傻小子出去晃悠?”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莫蒂离开时还顺手带上了门,“这样真的好吗?”我回头去看瑞克。
“没事没事,密鲁菲奥雷的大家都认识莫蒂。”白兰坐到沙发上,拆了一包棉花糖,一边吃、一边笑眯眯地说。
“这个世界好不真实……”想象一下莫蒂走在密鲁菲奥雷基地的走廊,一路上黑魔咒和白魔咒的成员向他打招呼,我就感到一阵晕眩。
“你可真搞笑。什么是‘真实’?你一边觉得我真实,一边又觉得‘世界’不真实?”瑞克也拆了一包棉花糖,吃了一颗后把整包棉花糖丢到一边去,“甜死了。白兰,你小子到晚年牙一定会全部烂掉。”
“嗯……首先我得有机会活到晚年呢。”白兰笑眯眯地说,“不知这次我的【命运】会如何呢。”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瑞克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一瓶酒,熟练地开瓶盖,对着瓶口吨吨灌酒,“变数已经给你带来了,之后看你造化了。”
白兰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打了个“OK”的手势。
“什么造化?”我不解地看着这两个在猜谜一般的疯狂科学家,“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联手邀请你到这里来看一场choice战。”瑞克耸了耸肩。
“是这样吗?”我皱着眉头说,“应该是我想来这里,我才来到这里的。”
“对,要不是如此我们也没办法越过高维度的规则限制,把你扯进来。”白兰也耸了耸肩,“是你自己想来这个世界的。”
然后两个白衣服的科学怪咖再次击掌庆祝。
就是不知道他们在庆祝什么。
看着坐在同一张沙发两端的白发青年和白大褂老头,我忽然想到一个有趣的问题,“瑞克,为什么你可以毫无阻碍地与平行世界的自己见面,白兰却不行?”
“这是个好问题。”瑞克竖起一根食指,示意我等一下,自己悠悠哉哉地喝了一口酒,才回答我的问题,“首先我们所处次元级别不同。简单点说,就是我的宇宙其它星球有多样化的生命,宏观上发展到了星际级别,而他的宇宙只有地球存在生命,并没有走出银河系。他的‘世界’指的是地球,我的‘世界’指的是星际。”
“这种宇宙的次元级别差就导致了我的世界的‘规则’容忍度更高,我可以与平行世界的自己见面。但是白兰的世界的‘规则’容忍度比较低,他不能与其他平行世界的自己见面。只能用迂回的手段把其他平行世界的自己作为一个‘概念’扯到这个世界中来。”
“把【Ghost】扯进我的世界中来的技术,还是瑞克和我一起研究出来的呢。”白兰笑眯眯地说。
“不过这样已经是极限了。”放下酒瓶,瑞克打了个嗝,“这个世界已经开始排斥【白兰·杰索】这个异常点了,以一人之力联通所有平行世界的自己的意识太过逆天,‘规则’开始限制他跨平行世界的能力,他迟早要沦为‘普通人’。”
“要是我也和瑞克一样,身边一直有个和我‘天才脑电波’波长吻合的‘莫蒂’,帮我抵消掉世界规则对我的‘追踪’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继续浪了,说不定还可以像瑞克一样自由穿梭在平行世界之中,去见一下其他世界活生生的自己了呢。”白兰盯着我说。
“见到之后顺手干掉几个看不爽的【白兰·杰索】。”瑞克说。
“对,我早就想这么做试试看了。然后偷偷摸摸顶替掉原来的自己,看会不会有人发现‘白兰’换人了。”白兰笑嘻嘻地说。
“我猜不会。到现在都没有人发现我和莫蒂不是原来的那个。”瑞克嘴角咧起。
然后这两个家伙同时大笑起来。
“你们怎么都喜欢祸害平行世界中的自己啊?”我感到很无力,“一个顶替了平行世界中的自己,把尸体埋在后院。一个把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拉过来作养料。为什么能对自己这么残忍?搞不懂疯子科学家。”
“因为不能容忍一个世界中有两个‘自己’存在啊。”白兰笑嘻嘻地说,“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才要赶紧把另一个自己除掉,先下手为强。不过好在【Ghost】被拉扯进我的世界后,并没有自我意识,就不用费心劳神地去防着另一个‘自己’了。”
“非得防着吗?”我好奇地问他,“要是另一个世界的【白兰·杰索】是女性呢?我看得出你有明显的自恋倾向,这种情况下,你会不会爱上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呢?”
白兰·杰索的嘴角一僵,“……并不存在女性的【白兰·杰索】哦。”
“你凭什么那么肯定?”我挑眉道,“你还是个卵子的时候得到X染色体和Y染色体概率是五五开,按照概率学来说,应该有一半平行世界的【白兰·杰索】是女性才对。”
“不,如果当年我母亲子宫中的那个卵子获得的是X染色体,出生的就不会是【白兰·杰索】了哦,而是取了其他名字的那个女人的女儿。‘白兰·杰索’是给男孩的名字呢。”白兰面不改色地说,“一半平行世界的我是女性什么的,想太多了。”
“也对。不然密鲁菲奥雷有一半概率是可以和彭格列联姻的,能变成亲家为什么非要打起来。黑手党崇尚利益至上原则。”我耸了耸肩,“这样你和纲吉就可以变成真正的‘相爱相杀’了。”
“这个玩笑可不好笑。”白兰笑容凝固,脸色微变,“虽然这个可能性听起来很有意思,但是要变成女性也是纲吉君变成女性,我坚决不当下面那个。”
“别那么绝对。万一你的母亲生下了女儿后,给她取名【白兰·杰索】了呢?”我挑眉道,“这还是有可能的吧。”
“……确实有可能。”白兰·杰索极不情愿地承认了,“但即使用着同一个名字,‘她’也不是【白兰·杰索】,我在与平行世界的自己沟通时,可没有在其中发现女性的【白兰·杰索】。”
“要是男性白兰和女性白兰的脑电波不一样、导致无法连接呢?”我笑嘻嘻地说,“这样所有白兰中就出现了一个性别叛徒。”
白兰·杰索深吸了一口气,“行吧,假设有那么一个性别不同的【白兰·杰索】,那又怎么样?”他看似一脸笑容,实则脸很僵硬,像是在强忍着什么一般。
“你看过《前目的地》这部电影吗?”我恶劣一笑,“主角是个被遗弃在孤儿院的双性人,ta一开始不知道这件事,以女性的身份活了二十多年,直到因为生育孩子失去子宫,这才知道自己身体里还有男性的器官,最终做手术性转成男性。后来主角加入了时空局,获得了可以穿越时空的道具,然后在未来以男性的身份回到过去,与女性的自己相爱了。同为一人的他和她生下了孩子——后来中老年时的主角回到过去,在女性的自己刚诞下孩子时,把这个孩子偷走了,放到了自己长大的孤儿院门口——你猜怎么着?因为这个孩子父母都是双性人,甚至是同一个人,基因一模一样,所以生下的孩子也是个双性人。结局是——这孩子长大后变成了主角。这个特殊的孩子是穿越时空的因果律造就的史无前例的奇迹呢。”
白兰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笑容逐渐消失。
“如果男性的白兰和女性的白兰一起生下一个孩子……”我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俊俏白发青年,“首先,异性白兰们的基因相似度有多高?因为性别染色体不同,所以肯定不会是一模一样。两个白兰之间的孩子的性别是什么?紧接着、两个白兰之间发生关系算是近亲□□吗?异性白兰之间血缘上来说算是性别不同的同卵双胞胎吧?这种情况下生下的孩子会出现畸形吗?话说这个由两个白兰共同生下的孩子长大后又会是一个【白兰·杰索】吗?你有兴趣自己生下‘自己’、然后培养一个新的‘自己’吗?虽然不知道这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白兰脸色越来越难看,“不,你想都不要想!!”
“别这么说嘛,会是一个很有趣的体验哦~”我龇牙一笑,“难得你有别人都没有的条件,为什么不试一下呢?”
我看到白兰·杰索露出了惊悚的表情,顿时感到有些诧异。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平行世界的自己最好不要相见了吧?”瑞克·桑切斯一脸同情地看着白兰·杰索。
白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不想吸收【Ghost】了。我开始担心吸收掉异世界的自己会导致我出现某种异变。我现在只想把那个东西从哪里来的、丢回哪里去。”
瑞克一脸冷漠地说,“深表同情。”然后继续喝酒。
“瑞克,我也有问题想问你。”我又看向了老瑞克,“你不小心在拯救自己世界的过程中制造疫苗出现各种失误,越搞越糟糕,手滑到从拯救世界变成毁灭世界,把你原本的世界的所有生物变成畸形肉泥丧尸时……”
“咳、咳咳!”瑞克被酒呛到了,迅速打断了我,“停停停!我真的是怕了你那张嘴了!”
老疯子科学家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忽然想起家里的反物质研究设备还开着,我得赶紧回去处理一下,再拖延下去地球要被我的研究成果给炸了。”
“再见!”瑞克掏出传送门枪,在墙上开了一个时空虫洞,然后头也不回地跳了进去。虫洞在他进去后迅速收缩、消失。
十秒钟后,墙上的虫洞再次打开,“忘记把莫蒂带走了。”说着,瑞克急匆匆地往莫蒂出去溜达时离开的那扇门走去,迅速撤退了。
会客室里,就剩下我和白兰面面相觑。
我拿起瑞克吃过一颗就丢在一边的袋装棉花糖,尝了一个,“果真好甜。”我咂摸着嘴里的滋味,“但是也不讨厌。”
我手指捏了捏手里软绵绵的雪白棉花糖,又看了看对面和棉花糖同色调的白兰·杰索,“白兰君,你那美丽的白发如此清爽飘逸,看起来就像棉花糖一样蓬松柔软呢,可否让我摸一下?可以的话脸也务必让我摸一下。”
“容我拒绝。”白兰脸上笑眯眯,实则咬牙切齿,“毕竟我只有脸能看了,怎么可以让你乱摸呢。掉价!”
“那头发呢?”
“也不行!”
“好吧。”我悻悻地说。吃了人家的零食,我都不好意思强行去薅人家的毛了,只得作罢。
看来我的想法怪物到把白兰·杰索都震撼到了,还把瑞克给吓跑了。
对面的白兰·杰索泄愤般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棉花糖,狠狠地嚼着,还瞪着我看,仿佛我是他嘴里嚼得稀烂的棉花糖。
我顿时不敢作声了,默默吃零食。
母亲说得对,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嘴巴的主要功能是吃东西,不是瞎逼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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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白兰·杰索面对而坐,在沉默中吃着零食。棉花糖在白兰惊人的进食速度下,肉眼可见地被消灭。
我默默地啃着曲奇,不知道怎么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这时,会客室的大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体型小巧玲珑的可爱小姑娘。
“白兰大人!~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见铃兰了,人家好寂寞的说。”蓝发小姑娘上来就大咧咧地扑到白发青年身上撒娇,然后像是才看到我,“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她指着我,一脸气鼓鼓的小表情。
是可爱的小铃兰!嗷嗷!!
我立即上前去握住铃兰伸向我的柔若无骨的小手,深情款款地说,“可爱的铃兰小姐,我出现在这里一定是为了与你相遇,这是命运的邂逅!你那溪流般的长长蓝发是如此地温婉动人,注视着你的水一般的柔润眼眸,我感觉自己要溺毙其中。请问我有机会一亲芳泽吗?能够亲吻水仙子的面颊,那将是我莫大的荣幸。”
“你、你……”铃兰被我握住的右手还维持着指人的手势,只是有些微微颤抖,脸上浮起了娇人的羞红,一副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傲娇大小姐一般,可爱极了。
“谢天谢地你没有出生在意大利,并且性别是女。”白兰一脸无语地说,“不然你铁定是个意大利男性公敌级的花花公子。”
“谢谢夸奖。如果我生而为男,真的没有在座的男性什么事情。哦抱歉,我忘了在座的只有你。”我淡定地接受了他的夸赞,并反手损了他一句。
“你家铃兰借我抱一下?我觉得我会比你更爱惜她。”我厚颜无耻地向白兰提出要求。
“谁、谁要给你一个女人抱了?!”铃兰终于回过神来,迅速把手从我掌心抽走,环着胳膊说,“我只喜欢白兰!”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偷偷瞥了我两眼,见我在看她,又急忙把视线转到一边去,假装没有和我目光相接。
啊!可爱!wwwww啊我死了!
我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为了遮掩,不得不若无其事地抬手握拳,轻轻抵在自己的鼻尖,遮掩唇角的上扬弧度。
这种情况下让傲娇系的小可爱看到我笑了,会误以为我在嘲弄她的。遮一下,免得傲娇生气炸毛,难哄。
“话说,要去看我的六弔花吗?”白兰笑眯眯地说,“正好他们都在,机会难得。”
“好啊。”我欣然同意了。
我跟着白兰去到另一个大厅。
铃兰一直扒着白兰的胳膊不放,警惕地盯着我看。但是发现我在看着的是她后,忽然抿着嘴,眼神漂移到地上去,不敢看我了。
啊,可爱!我默默捂着心口。然后继续一边走、一边盯着铃兰小宝贝看。
机会难得,看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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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这个自带各种休闲娱乐设施的大厅,我看到了在这里待命的百无聊赖的白魔咒六弔花成员。
大厅里,桌台边有两个正在打牌的男人。一个抱着破烂布偶的矮个子。一个带着棕红狰狞鬼脸面具、像背景板一样站在一边的黑袍人。
“1、2、3、4。”我数了一下这些穿着黑色制服的六弔花成员,“加上铃兰,5个。【真·六弔花】不够数啊。你的雷之守护者在哪里?”我看向白兰,“不是说都在的吗?怎么少了一个?”
正在打牌的浅绿波浪发青年和颓废胡茬红发大叔同时停下了手中的游戏,抬头看我。
“这个嘛,【Ghost】有点儿特殊,不是可以随便放出来的。”白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我叹了口气,“白兰同学,你真让我失望。怎么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呢?”
“比起让【Ghost】有任何恢复自主意识的可能,我宁可他保持在失控状态,反正再怎么暴走,造成的破坏和‘白兰’比起来不值一提。”白兰解释道。
“那倒也是。”我点了点头,“毕竟被你拉过来,保不准脾气上来了,顺手把这个世界也毁了呢。哪个白兰没有毁灭世界的经验?”
“可能就差我了吧。”白发青年笑嘻嘻地说,“要不我也毁了试试?不过那也要等集齐【7^3】后再说。”
“能集齐就好了呢。”我耸了耸肩,“话说集齐了也没太大作用吧——除了满足收藏癖。”
“那可不一定呢。”白兰笑眯眯地说。
“咱们走着瞧。”我但笑不语。
“白兰大人,这位是……?”浅绿发青年先是对着白兰·杰索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然后看着我问道。
“在这里叫我【黑猫】就好。”我笑眯眯地说。
“黑猫小姐是我的贵客哦。”白兰笑着说,“希望大家对她像对我一样尊重。”
“……”六弔花成员们看起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用那么拘泥,平常一点就好,我更喜欢你们的自然状态。”我说。
见我这么说,红发大叔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是谁?”
“是异世界来客。”我说道,“先来这里看一下choice战,特意来此处造访的。”
我走到六弔花中以“石榴”为名的这个男人面前,捏着下巴仔细打量他的面容——比尊哥还要懒散的带卷红发,眉眼深邃,有些凶性的吊眼被颓废的气质遮住了锐气,只剩下懒散的感觉。仔细一看,他面容其实挺年轻的,但是因为留着胡渣,乍一看像个大叔。
“五官挺好啊,为什么不把胡子剃干净呢?这样看起来会更年轻、更精神一些。”我用探究每一个细节的方法盯着他的脸看,“不,可能留着胡子会比较有男子气概一些。剃得太干净的话、反而不太好。一般只有女性才会用花做名字,【石榴】本来就已经够让人误解了……”我叹了一口气,放弃了这个想法。
“你是说我长得娘吗?!”他眉头一抽,眼神不善地盯着我,一副想咬人的样子,“你这女人…。”石榴看了一眼白兰·杰索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默默把剩下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对此,我摊手表示无奈。
然后我走到帮着高马尾的浅绿波浪发男青年面前,看着他包裹着耳廓的浅金色金属耳饰,“桔梗,我可以看看你的耳饰吗?”
浅绿发青年立即把自己的耳饰拆了下来,递给了我,“您请。”
我:“……”这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我还以为他会侧过脸低头给我看一下耳饰,然后我就有机会借着摸耳饰的名义“手滑”摸一下他的耳垂了。
嘁,好失望。
我抿着嘴,不太高兴地接过了这个还带着温度的耳饰,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看着这个金色耳饰,忽然心生一计。
“桔梗,我来帮你把耳饰戴回去吧。”我笑眯眯地举起手中的耳饰。
“不必劳烦,我自己来就好……”浅绿发青年连忙摆手说。
我笑容逐渐冷却,有些阴沉地看着他——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拒绝我?喜欢你这个连配角都算不上的东西就是给你脸。
“桔梗!”白兰忽然喊了他一声。脸上依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微笑表情。
听到他的声音,浅绿发青年浑身一僵,“万分抱歉,是属下越矩了。
“黑猫小姐,请原谅我的无礼。”他温顺地低下了脑袋。
我满意了,亲手把耳饰给他戴回去,并且若无其事地用指腹把他耳廓给描绘了一遍,顺手捏了一下他的耳垂。
浅绿发青年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可能是我抚过他耳廓时指尖不小心划过了他耳后根接近颈部动脉的位置,让他紧张了吧。
于是我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你的眼影很合适你哦。和发色一样,是很漂亮的薄荷绿呢,和你的五官搭配很协调。”
“【桔梗】的花语是【永恒不变的爱】【真诚、柔顺、悲哀】,是一种高洁坚贞的美丽的花。你人如其名,是个像桔梗花一般的男人。但是我不希望‘悲哀’是你特质的一部分。”
“化妆的男人也别有魅力,你的发型和妆容都很适合你,你留长头发很好看,我很欣赏你的审美。不用太在意他人的看法,做你自己就好。”我笑着说。
“……谢谢夸奖。”良久,浅绿发青年轻声开口道。
“剩下的……”我看看那个抱着烂布偶、眼神似乎永远处于恐惧骤缩状态的小矮子【雏菊】,还有一直安静地当着背景般、本体其实是面具的黑袍人【狼毒】,无趣地耸了耸肩,“没什么意思了呢。除了铃兰和桔梗,其他的六弔花和花名完全不配。”
“当然,全六弔花最可爱的毫无疑问是铃兰哦!”我回头看了一眼一直揪着白兰·杰索袖子的铃兰,“女孩子都是上天赋予世界的宝藏,铃兰在我眼里是无价之宝哦~”
“!!!”铃兰一脸被震住的模样,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愣了一小会儿,忽然指着我说,“你花心!刚夸完桔梗漂亮,又说我可爱,臭不要脸!!”她气急败坏地说。
“不,我只是顺口一夸……”我慌乱地试图解释。
“顺口夸谁了?我吗?!”铃兰气到颤抖,“反正你也更喜欢男人吧!正好!我喜欢的是白兰,才不喜欢你呢!!”
“我……可是我喜欢铃兰啊。”我苦着脸说,“这和我欣赏桔梗有什么冲突吗?”
“那你敢说你不喜欢桔梗?”铃兰皱着眉头瞪我。
“嗯……这个嘛……”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五官俊美、妆容有些妖气的浅绿发青年,犹犹豫豫地说,“还是挺喜欢的吧?桔梗这张脸这么好看,性格又好,谁不喜欢?”
铃兰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花心!你滥情!!”小姑娘脆甜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我就知道!你就是嘴上说喜欢我爱惜我,转脸就和其他男人**!”
“不,不是这么回事、我只是比较博爱——”
铃兰一听,顿时瞪大的蓝眸水光充盈,抿紧了唇,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我迅速改口,“不,我就是口头花心,最喜欢的肯定是铃兰啦。都是我的错,不要哭,好不好?”眼看要惹哭女孩子了,我立即低声下气地道歉,整个人都怂了。
白兰·杰索捂着嘴,噗嗤一声笑出来,满脸的幸灾乐祸,“让你浪,翻车了吧。当着我的面撬我墙角,还一撬撬两个,活该!”
我转脸看向白兰这个幸灾乐祸的狗男人,当场变脸,“白兰,来战!”我表情狰狞地说。
“好啊!”白兰嬉皮笑脸地说,“难得来到这个世界,只是看着多无聊啊,不如我们也来一场choice战吧?赢家可以提出任意一个要求,怎么样?”
“正合我意!”我咬牙切齿地摩拳擦掌,“谁怕谁啊!”
来!choice战!老子亲自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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