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这么多年，杨真真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言论，感情这妖怪不仅是个恋爱脑，还是个没脑子的。
这让她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看过的笑话。
一个男人劝他朋友说他的女朋友根本不喜欢他，只是喜欢他的钱，但他朋友不以为然，说什么她为什么不喜欢别人的钱，偏偏喜欢他的钱，还不是因为喜欢他。
还以为这种脑残只会在网上遇到，没想多生活中也有这样的奇葩。
杨真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解释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当时陈小姐只是离你比较近，所以才选择了让你来做她的游戏对象。”
妖怪依然脑回路清奇：“她为什么吃饭的位置要选择离我这么近，还不是因为喜欢我。”
杨真真：“……”
神啊！谁来救救她，这天儿是没法聊了。
“不仅如此。”妖管继续道：“其实在中秋节之前，我就见过青青了，一共见了两次，第一次，是在前年春节的一个夜晚，我刚要化成人形，还差最后一步才能成功，是青青突然出现，是她说我是人，我才能成功变成人。”
杨真真没听懂，皱着眉问道：“什么叫她说你是人你才能变成人？”
“《异闻志》①上有这样一段记载，黄鼠狼，又称黄大仙，是最通灵性的一种动物，每当每月十五圆之夜，就会朝着月亮跪拜吸收天地精华，因此黄鼠狼妖是成功化身人形的最多妖怪之一。”岱沣开口解释道：“或许是因为他们修炼人形太容易，因此他们在练出人形前也有一个考验，那就是在还没成功变成人形的时候去向一个人讨封。”
“讨封？”杨真真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岱沣：“随机即抓住一个路人，问他自己像不像人，如果对方回复像人的话，那么他就能成功变成人，如果对方回复不像，那么他的一身修为便会全废，只能重新开始修炼。”
岱沣看向被拷住的妖怪：“我猜那天你想讨封的人应该就是陈小姐，可能是因为天太暗，她没能看清，又或许是你虽然样貌还没有彻底变成人，可你的身形已经和一个普通的成年男子无疑，所以让陈小姐产生了错觉，误以为你是人，从而让你成功得到讨封。”
杨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是既然是陈小姐助他化形，那他更应该感激才是，怎么还普信油腻的误认为别人喜欢他。”
岱沣淡淡道：“按理说，一般被黄鼠狼讨封的人下场都不会太好，不管怎么回答后期都会被缠上，这估计是他种族的问题。”
“哇！岱沣，你懂的好多啊！”杨真真露出星星眼：“而且你现在说话一点都不紧张了。”
岱沣现在说的话，比得上他之前在学院一周说的话。
岱沣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也有点紧张的，只是大家都比较熟悉了。”
虽然是个社恐，对陌生人说话都有些结巴，但一旦熟悉了，岱沣还是可以像普通人一样进行沟通，而且这种专业上的知识，只需要把书上写得叙述出来就行，又不需要花太多的脑子。
“已经很棒了。”杨真真抬手覆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鼓励道：“今天迈出一小步，明天迈出一大步，成为社牛指日可待。”
说是轻轻拍，但是杨真真的轻也是岱沣无法承受的压力。
因为她的动作，岱沣一下就涨红了脸，不知是害羞的，还是憋的。
一边季少阳看不下去了，手指敲了两下桌子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哎哎！是我在审问，能不能尊重我一点。”
杨真真讪讪收回手，若无其事：“你继续。”
季少阳干咳两声，继续审问：“你刚刚说，你之前见过陈小姐两次，那第二次呢？”
妖怪想了想：“第二次，是在城外的寒山寺外，我知道青青要去寒山寺上香，所以去找她，想亲自跟她道个谢，那天天气不好，我出门没多久就开始下雨，我没带伞，又不能进寺，就在寺外在树下躲雨。很快，我全身被雨淋湿，我还记得，当时所有上香的人路过我时都用很嫌弃的眼神看了一眼，只有青青，她主动的递给了我一把伞，还嘱咐我回家洗个热水澡，避免着凉。”
季少阳听明白了：“就因为陈小姐给你送了伞，所以你觉得她喜欢你。”
“难道不是吗？”妖怪反问：“所有人都嫌弃我，只有青青不嫌弃，这难道还不能证明她对我的喜欢。”
“......”杨真真听不下去了，苦口婆心劝道：“大哥，自恋是病，得治！”
季少阳叹了口气，尽量保持镇定：“这个......可能是你做人的时间不太长，还不太懂得人间的规矩，在我们人间，有一个流传了上百年的传统美德——乐于助人。”
妖怪不懂：“什么意思？”
季少阳耐着性子解释：“意思就是，在别人需要帮助或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们人类，在能确保自己不受伤害的前提下，是很乐意施以援手的，陈小姐应该就是这样一个热心肠的人。”
妖怪懂了：“难道这一切都是我想太多了？”
苍天啊！这人终于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了。
季少阳和杨真真异口同声的肯定道：“你肯定是想太多了。”
“不可能啊！”妖怪不肯相信事实。
季少阳快要无语死了，跳到下一个问题：“好了，先不纠结人家陈小姐喜不喜欢你这件事儿，就算你喜欢人家，正常追求我们也不会管，你为什么要使用威胁的手段。”
“什么威胁？”妖怪眨了眨眼，一脸懵逼：“我没有威胁啊，我就是正常的追求。”
“你撒谎！”杨真真在一旁出声：“人家陈老爷都说了，你因为追求不到陈小姐所以心存怨恨，故意开膛破肚杀了几只鸡挂到人家门口，以此来威胁他们若是陈小姐不答应你，你便像杀鸡一样把他们也给杀了。”
“冤枉啊，我没有。”
妖怪不停的喊冤，表情真城的不像是装出来的，杨真真还以为自己搞错了，问道：“难道那些鸡不是你挂的？”
妖怪点点头：“是我挂的。”
杨真真：“那你还喊冤。”
“我是挂了鸡，但我没想过要威胁。”妖怪解释道：“我看书上说追求女孩子不能光靠嘴上说说，要付出实际行动送点礼物，我就想着送青青一些东西，但我又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就问了我那些下属，得到一致的答案就是送鸡。”
杨真真不解：“为什么是鸡？”
“因为鸡好吃啊！”妖怪一脸真诚：“我和我的下属们都喜欢吃鸡，鸡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我想青青肯定也会喜欢。”
“……”还真是与众不同的礼物，杨真真：“送鸡就送鸡，你为什么要开膛破肚搞的鲜血淋淋？”
妖怪：“我这不是贴心嘛？鸡多难处理啊，拔毛麻烦的很，所以我特地把鸡处理好了才送过去，要不是不知道青青喜欢吃清蒸的还是红烧的，我都想直接做好了给她。而且，我怕她不够吃，专门准备了几十只鸡，我多有诚意啊！”
杨真真：“！！！”
想过了千万种理由，但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一种。
“所以……”季少阳算是听明白了：“这一切只是个误会？”
何止是个误会，简直误会大了。
杨真真一脸无辜：“现在怎么办？”
季少阳想了想：“要不我去申请无罪释放？”
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被人推开，冷凝高冷的走了进来：“审完了吗？”
季少阳身边的人主动让出位置，季少阳狗腿的凑上去：“审完了，差不多是个误会，可以放人了。”
“不能放。”冷凝道：“我还没审。”
季少阳果断闭嘴，冷凝斜眼看着对面的人：“说吧！”
妖怪一脸懵：“说什么？”
冷凝：“说你怎么修炼的邪术。”
原本还较为轻松妖怪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什么邪术？我没修炼过邪术。”
这些小变化自然逃不过冷凝的眼睛：“还想在我面前装吗？”
妖怪不开口了。
冷凝眼睛一眯，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不说是吧，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张嘴。”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都出去。”
“哦！”季少阳懂她意思，带着一群人，顺便贴心的关上门。
杨真真还没懂他们的意思，刚想开口询问，就听到审讯室里传出一声惨叫。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
可是这下手也太快了吧，说干就干。
惨叫声还在继续，震耳欲聋，杨真真心头一颤，问季少阳：“你们妖管局查案也讲究屈打成招吗？”
季少阳尴尬的笑笑：“我们一般都是很文明的，这次是个意外。”
看到杨真真不太相信的眼神，他继续道：“真的，只是意外，老大一般不会私自动用刑法的，除非有百分百的把握确定里面的人真的犯了罪。”
“可能是吧。”杨真真笑了一下，配合他。
这场折磨持续了十分钟，十分钟后，门被打开，冷凝走了出来：“派人去搜一下他的住宅，他说他在暗室里藏了一颗珠子。”
“珠子？”季少阳疑惑：“什么珠子？”
冷凝：“不该打听的少打听，把东西带回来就行。”
①这里包括之前或者后面出现的所有书籍都是作者虚构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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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