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站 善意恶行10

历问心苦、历求道苦、历无常苦、历屠刀苦，苦海难渡，回头无岸，苦海不渡，断以常世，苦海皆渡，有道无常最。

——肖研云，许山中家师

梦境——青少年时期。

在这个疯狂的年代总有一些会挺身而出的勇敢的人，没错他就是——

“他就是我！世界上最棒的男孩！”

万众瞩目的彺曜臣！

12岁的彺曜臣兴奋地指着植物怪物发动着作战宣言，“根须怪物，你把这座城市的大家都抓到拿去了，”植物什么都没说，他依旧对着在使用燃烧魔法的彺曜臣发动攻击。

“不好好听人说话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哎呀！”植物差一点抽到了彺曜臣。

“唔唔——！”小曜臣生气了。

“啊啊啊啊，我好心让你被我打败送去被洗白，现在看我不把你烧成灰烬！”

现在是发动必杀技的时候了！

彺曜臣在发动必杀技紧闭双眼时，他缓缓上升至天空，黄昏将这虚假的城市染成金色，梦境的天空出现星星，成为了这位小勇士的背景板，它们连起来组成了世界上最奇幻的星座——彺曜臣座。

星座给他衣服，给与这位小魔法师最瑰丽的星空法袍。

他睁开双眼，眼中是最为耀眼的星星，冒着星星眼的彺曜臣对着怪物大喊道：“接招吧！怪物！”

“以星之魔法的创始人为证明，星与星相连为迷途者创造希望的航道吧！”

“奥义-闪耀之星尘！让你见识一下星星最为闪耀的样子吧！”中二病全开！

天上的星光开始汇集，然后，成为一道金色光柱从天而下，光芒降临前，小曜臣完全没意识到，在放对城宝具前，自己家还在。

“成为星光之下的灰烬吧！”

光柱将彺曜臣所能见到的植物全部清除，也包括城市。

看到和植物一同化为灰烬的城市，彺曜臣开始后悔放大招了，“啊啊啊啊，原来场地是会被破坏的吗？这能不能给一个复原如初全部变回来啊！早知道就用【奥义-绝对零度】了！”冰系火系早就烂大街了谁要当啊。

“呜呜呜，怎么办啊，要是伤到人就完蛋了。”

完全伤不到人，这威力，人会被直接气化，连痛苦都不会有吧。

彺曜臣急得团团转，法袍也随着他的慌张做出飘柔的样子。

然后，他低头一看：“哇！我怎么在天上啊，我能飞耶！这衣服太酷了！”

“不对，这个时候应该让警察来逮捕我吧，不想坐牢啊。”

“我……”在天上的彺曜臣停下了惊慌失措，因为——

他看见了一栋完好无损的建筑。

他的家。

这怎么可能，我可是把整个城市都炸掉了，我的家怎么可能还存在。等等，我刚刚是想把我自己的家一起炸掉吗？

他下意识飞到了家门口，钥匙此刻就在他的手中。

他意识到这里一定有什么在等着他，彺曜臣如此感觉到。

12岁的彺曜臣打开家门。

不管是什么在等着他，他想，他一定会勇敢的面对。

如果他的眼中没有眼泪说不定更有说服力。

梦境——成年期。

“虽然我不是中二病，但原来我也会有和银O手一起把城市烧成灰的冲动啊。”

此刻讲着这句话的人正坐在一处百米高楼天台的椅子上，好像随时会说：“想要你得自己来拿。”，身边是一个披着白布的巨大物体，是不是闪点淡光。

“说实话我找半天都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这种感觉真是很有挫败感啊。”把一整个货车的军火全挥霍干净后又在途中看到了更劲爆的东西转眼就朝着那地方冲刺加速的人还真是有够厚脸皮的。

“唉——，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本来是想着那些植物带着我去任务点打boss的，唉——”

为什么他会到这栋大楼上？

因为在中途，彺曜臣用他车龄不足一年的技术在路上违反了至少上百条交通规则，像是玩卡丁车游戏一样在大街和高速路上横冲直撞，如果这里不是梦的话，他早就被五星通缉了。

然后随便晃了一眼，就看到这栋大楼穿了一条巨大横幅，上面写到“这里有最强武器哦~”

“我都看见了明晃晃的‘这里有最强武器哦~’的横幅，我怎么可能不去，那可是最强道具，所有玩家的抢着上，哪怕是假的被骗也是心甘情愿啊。”

这个通过推理知道只要是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在梦中出现的人在厚着脸皮自顾自地说瞎话。

“呵呵呵，哈哈哈哈！！！”拿到了世界级道具，19岁的彺曜臣没有忍住心中那激昂的心情。

“就没想到一个梦居然能做得如此疯狂，这不比《赛博X克：2077》狂吗！”

彺曜臣揭开白布，展现出了一台巨大的长方体设备，这台设备长8.7米、宽5.6米、高达7.8米，黑色冰冷的外观时不时地泛起蔚蓝色的光，让人不禁怀疑他到底是什么。

彺曜臣就没有止住怀疑，他找到这台披着白布的机器时，他就围着它转圈圈，转到他看见了一起注释——梦境氢弓单。

注释告诉他这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最强大的武器，忽略那个无关紧要的两个字“梦境”吧。

氢弓单，又名热核弓单，是利用原子弓单爆炸的能量点燃氢的同位素氘等轻原子核的聚变反应瞬时释放出巨大能量的武器，其爆炸达到的温度约为100亿度，是太阳中心温度的1000倍。

而1952年11月1日的试验装置在百科中只有6米高，直径也只有1.8米，却有65吨，相当于1000万吨的TNT当量。

难以想象，这台超过第二次试验装置的体积和吨数，甚至是半个世纪多时间的虚假后辈，会超过前辈多少。

“哈哈哈哈，烧成灰？100亿的温度都可以气化人类认知中的所有物体，与宇宙大爆炸肩并肩！”

彺曜臣没有看着入侵的植物，哪怕它依旧疯狂的彰显自己的存在。

他此时看着天边的黄昏，觉得此刻的一切都毫无所谓，毕竟。

他更加期待大脑要如何模拟出自己的身体在人类最残酷、最宏伟、最平等的武器的爆炸中心生存下来。

这份期待无关情感，是对最强大事物的发起挑战的狂热，这份狂热值得他在梦中死去，哪怕他知道这里是梦境。

“这可真是场美梦。”彺曜臣如是说。

“开始吧，让我看看，在梦中最强武器的高温与绝对不会死的坚定信念，到底哪一个更胜一筹。

真正的博弈又是否需要抛却理性。”他按下启动氢弓单启动的按钮没有犹豫。

“我相信我的运气从来在不会太差。”

机器开始启动，冰冷的女声开始诉说协议。

“是否启动梦境氢弓单清除协议？”

“是。”

“是否启用梦境极端无力化协议？”

“是。”

“重复，是否启动以上两种协议？”

“是。”

“启动完毕，开始启动倒计时。”

“60——”

“加快倒计时。”

“加快确认，5、4——”

启动的最后5秒，彺曜臣看着这梦中的夕阳，“3——”

“原来她这么美啊。”

“2——、1——”

启动的前一秒那个19岁冷静而狂热的青年调皮地做了一个拟声词。

“嘣。”彺曜臣轻轻地闭上双眼。

氢弓单爆炸，爆发的能量吞没了一切，比山崩地裂更加可怕，它理所应当的和同辈一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蘑菇云，无数碎片与灰尘飞舞进而被巨大的能量湮灭。

即使这里是梦境，也被它的主人尽职地展现它应有的力量，所有的物体皆平等地在这场伟力的展示中被气化，它造成的声响会让整个世界听见它的怒吼与毁灭，它的光芒会夺走星球的白天和黑夜，我们应万幸，这不过只是场过于疯狂的梦。

倘若这里是现实，在一座城市启动它，将会造成近数千万人的死亡，上十万亿美元的经济损失，并成为一个国家最惨烈的伤痕，并极有可能成为世界第三次世界大战的闹钟，由此引发更可怕的后续。

令人万幸，这里是梦境，不过是一场梦。

伟力过后，则是浩劫，一片焦土。焦土之上，是漂浮着的彺曜臣。

他在爆炸的中心，看到的只有白光，听到的只有轰鸣，鼻子与舌头失灵，感受到的不是热而是冷。

他疯狂大笑：“哈哈哈哈，我还在，果然只要我主观上觉得我本身不会死，我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他笑完，又恢复冷静。

现在，只有一所学校还存在着。

彺曜臣看着那所学校，心起憎恶，但又很快压下了憎恶。

在还算遵循物理规则的梦中最不寻常的地方，那里就是这场梦境的终点。彺曜臣如此确信。

“看来还是得打Boss战啊。”还以为Boss和场地被氢弓单消灭了。

那就来吧，他一定会冷静地面对。

（用氢弓单炸把城市真烧成灰的人真的好意思说自己冷静吗！作者写到这里都觉得太离谱了点！）

现实。

又是异变，这朵诡异又妖艳的莲花开始燃烧了起来，彺曜臣的脸色好像也开始好转，手中的符纸依旧在闪着光芒。许山中越来越觉得彺曜臣一定能靠自己渡过难关。

许山中觉得这次经历真是神奇，真是的，哪有这样的人，哪怕为了自己的性命他也从未失去过必要的冷静，连慌张也是因为自己命不久矣的胡乱猜测，在推理出局面后又迅速丢掉了慌张，不可思议，他真的是从未踏入这边的普通人？

‘我就什么都不说了，立Flag可不好。’

现在，胡局已经联系上了，他应该联系了最近的灵警，很快就会赶来。

许山中觉得就冲入梦鬼的稀有案例，他也会竭力保证彺曜臣的生命安全。

剩下的一切都靠他自己了。

梦境——青少年时期。

小曜臣握住自己家大门的门把。他的心跳快到要自己跳出来，他十分在意自己在小卖部时的自己为什么不想回家，为什么放声大哭。

他想，在魔法也无法破坏的地方是否有着这一切的答案？

他打开门。

梦境——成年期。

19岁的彺曜臣围绕着学校飞一圈，在发现自己的梦境可以为所欲为后，他就开始脱离地心引力，谁也不想被重力束缚，无论是现实还是物理。

“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个学校，唯一需要关注的地方又在哪里。”

“很眼熟，好像来过。”

“这里好像是我妹妹的学校？”

“为什么？”

他围着校园滑翔，开始探索。

这里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吗？

没有，实际上，从窗户观察，这里除了比自己上的小学要新点，设备都更好点，每个班都有电子白板以外，就没什么异常的了。

除了这里没有人，真的一切正常。

所以，来个笨办法，如果哪里不能飞，哪里就是这里最异常的地方。

就在彺曜臣刚刚进入校园范围时，他直接掉下来摔了个狗啃泥。

所以整个校园都是异常吗？装个（哔——）就不能让我装到底吗？

他站了起来，看向陌生的校园，他得从哪里开始找？至少给线索吧。

然后，他的口袋中的响起了音乐，“Just imagine how you will fell~~”

“If you would be the one they`re picking on~~”

“Would you~~would you be the who`s gonna stand up strong?”

19岁的彺曜臣接起电话，“哥哥，”电话中是他妹妹的声音，他妹妹的声音带着颤抖，“唔，你，你在哪里？”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回来了。

他的妹妹在食堂不小心把食物撒在一个男生身上，本来妹妹想要道歉然后进行赔偿，然后那个男生不听她的解释直接抓着她的头发拖出去，没有任何人阻拦，他在学校废弃的教学楼把她按在地上殴打，把她的头当成石头一样敲击墙壁。

那个混球所做的一切都让人憎恨。

‘我是赶过来杀他的，为了我的妹妹。’彺曜臣这么想。

19岁的彺曜臣所有的冷静开始成为怒火的柴薪，他只想让那个混球付出代价。

“我要他付出代价。”19岁的彺曜臣诉说着怒火。

‘我要杀了他，他的存在就是错误。’彺曜臣畅想着憎恨。

他开始奔跑，在这所陌生的校园里，他突然熟悉起来校园的废弃教学楼在哪里。

彺曜臣记得非常清楚，无论他是19岁还是21岁。

梦境——青少年时期。

12岁的彺曜臣打开家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酒气，家里的灯是开着的，12岁的彺曜臣看清了家里发生的一切，家具全部都是东倒西歪的，每一个易碎物品全部都碎掉了，这里一片狼藉。

看见这里，其实12岁的彺曜臣非常的害怕，他熟悉的家像是被hei社会入侵了，这些其实是他家人的反抗带来的痕迹。

他踏进家门，想要复原这熟悉的一切，然后——

星星消失了，法袍不见了，魔法失灵了，他失去刚刚最强大的力量。

现在他弱小无比，是个随处可见的孩子。

他马上回头想要逃跑。

门不知何时关上了，没有关门的声音。

现在他必须深入这个最熟悉也最可怕的家。

他很害怕，眼中全是泪水，他被逼迫在狼狈不堪的家中囚禁。

刚刚踏出一步，他就踩到什么东西，东西碎掉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他马上闭眼蹲下。

他蹲下许久，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什么都是自己吓自己，他终于睁开双眼，看清自己踩到的到底是什么。

他踩到一个相框，他看见自己的全家福被人踩得粉碎，照片也被污渍模糊了，看不清一家五口每个人的脸。

他更害怕了，开始胡思乱想：‘呜呜呜，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大家都被绑架了，等下会不会我也抓走，这里是有鬼吗，好像有人在看着我，我想出去，我不回家了，呜呜呜呜——’

他在无声地哭泣着，他受够了，刚刚还是要入学霍格沃兹等着猫头鹰，现在却成了一个什么都做不到，只知道哭和害怕的胆小鬼，他现在甚至不是一个男子汉。

不知道过了多久，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植物，没有hei社会，没有鬼怪，只有他和一片狼藉的客厅。

哭够了，怕完了，12岁的彺曜臣在胡思乱想中思考一个问题，“你要在这里呆到天荒地老吗？你要永远做一个懦夫吗？”

“不要，我不要什么都做不到。”他擦干眼泪。

他站了起来。

“我不要！”他不甘。

他跑到自己的房间，姐姐的房间，厨房，阳台，厕所。

除了乱以外，什么都没有。

“还有一个。”也就是他父母的房间。

他打开父母的卧室，里面也很乱，但是有一个东西非常显眼。

是小曜臣用自己零花钱给母亲买的连衣裙，这个连衣裙可漂亮了，天蓝色，他最喜欢也觉得母亲最合适的颜色；云朵的装饰，是母亲希望的自由自在的象征；连衣裙，母亲最喜欢的衣服款式。

母亲穿着它，就会到处炫耀，“这是我乖乖儿子用攒下的零花钱给我买的。”即使它只是个一般的连衣裙。

但是现在这件衣服被撕烂了，裙子的天蓝被黑红色覆盖了。

12岁的彺曜臣走上去拿起连衣裙，他用手搓揉了一下衣服背后。

他知道这些黑红色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他母亲的血。

12岁的彺曜臣想起来了，那天放学回家的情景，父亲他用拳头一拳，一拳的送给了母亲最可怕的礼物，他把母亲当成了沙包，好像她不是人，好像她不是和他一起养育了三个孩子的妻子，好像陪着他走过这17年的只是一个随时抛弃的人偶。

之后发生了什么？他连我也要一起打，因为我阻止了他，尖叫道：“你不许这么做”。

如果不是母亲拼命护着我，此时我还在吗？用棍子打一个12岁的孩子，在第几棍孩子会失去呼吸？

彺曜臣不再害怕了，他甚至没有愤怒，只是憎恨代替了一切情绪。

他转身朝着客厅走去。

无人的客厅沙发上睡着一个人，他的父亲，彺曜臣看不清他的脸。

现在他不是了。

彺曜臣自认不需要一个人渣来担当他父亲的角色，即使他们血脉相连。

彺曜臣看着这个人渣，他的眼神充满了一个12岁孩子的憎恨，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厨刀。

彺曜臣：他睡着了，多好的机会啊。

对吧，12岁的我。

梦境——成年期。

19岁的彺曜臣找到了他妹妹被欺凌的地方，这里破败不堪，随处都是垃圾。

彺曜臣看着这个混球就站在墙边，他抚摸着墙壁，墙上是十几处血迹，仿佛在得意的观赏着这些杰作。

他不过只有11岁，和他妹妹一样大，却能轻易地做出可以毁掉一个女孩一生行为，那时候他竟然还得意忘形地觉得自己没错。

那么为什么，他不为这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呢？

彺曜臣不会让他逃跑，这个未来废料哪里也去不了。

彺曜臣：我们应该让他永远的留在这里，不是吗？19岁的我。

离酉时，还有21分53秒。

不要赞扬他人的苦难。

每个中二少年不都想过毁灭世界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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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魔法与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