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各方人马
作者：天际驱驰
“璨然，你觉得李姑娘如何？”
杜冰雪身边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轻轻吁出一口气来：“厉害！”
“怎么厉害了？”
“小姐，这位李姑娘行事可以说非常小心谨慎，我不敢太过靠近。但是不靠近又没办法探出她的身份来。有一次我冒险靠近，就被她发现了，幸好被我制住，不过她的武功也算厉害，我虽然是故意放她，但给她脱困反击，我也招架不住，幸亏我溜得快……我一路跟下来，没有发现李姑娘一点儿破绽，也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唉，璨然此行一无所获。”璨然轻轻舒出一口气，说道：“这样精明厉害的人，璨然还没有遇到过。”
杜冰雪漫声应了一下。
璨然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
“有话你说吧，璨然。”
璨然一张稚气未脱的脸显得有几分老成：“我们的目标是经书，去查什么李姑娘的身份来历？璨然觉得多此一举。小姐有那么好的机会取得经书，为什么不取？”
“我意不在经书。”
“小姐莫非看上了人，连人带书都要？所以才要摸清李姑娘的底细？”
杜冰雪落寞地一叹：“嗯，你不会明白。”
璨然面容一肃：“但是，璨然知道，小姐需要那本书，才能登上教主之位！小姐什么都比凤玲圣女强，只是在武功上略逊，日后比武斗法，如果输在武功上，璨然都为小姐叫屈。”
“璨然，谢谢你这么替我着想打算。我早已经息了争位之心，就让凤玲做教主好了。”
璨然惊呼道：“小姐！”风教两大圣女将在教主死后斗法，胜者继位，败者如果没在斗法中死去，活下来的遭遇也是非常凄惨的。
杜冰雪揽住璨然，面色平静如水：“你在我身边几年了？”
“三年多，快四年了。”
杜冰雪长长叹了一声：“你长大了，走吧，璨然！外面海阔天空，去闯你自己的世界吧。唉，本来还想多照顾你几年的，可惜不能了。”
璨然惊得“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为什么？小姐，璨然做错什么了？要把璨然赶出风教！”被赶出风教的弃徒基本上都是死路一条。
杜冰雪和颜悦色地把璨然拉起来：“你是教徒吗？”
璨然一怔，这才省起，她虽然一向跟随杜冰雪在风教行走，但杜冰雪始终坚持没让她加入风教。她的身份仅是杜冰雪的私人丫环，但凡风教的行动，杜冰雪从不让璨然参加，甚至根本不带她同行。
璨然想明白这一节，却惊得脸上血色尽失，浑身又酸又软：“小姐一直都打算让璨然离开，难道小姐一早就存着叛教之心？”
“要来的，迟早会来。没有人挡得住，逃得过。我已经多活了五年。”
璨然忍不住流下泪来：“小姐，不要死！”
杜冰雪轻轻替她拭去泪珠：“别哭，璨然，我最后拜托你一件事。”
“我不！我不！”璨然使劲摇头：“我要小姐活着！”
杜冰雪笑道：“你真聪明！不过这次猜错了。人都死了，还管得着身体在哪里？我要拜托的不是这个。”
“是什么？小姐尽管吩咐，说什么拜托？”
“把我得到经书的消息传到江湖上去。”
璨然一怔：“小姐要转移别人的注意，抵挡住抢书人的追杀，好让杨少侠轻松脱身？”璨然看着杜冰雪，问道：“为什么要对杨少侠这么好？小姐，璨然想知道！”
“姬老大，你要给兄弟们一个交待！”
姬彦天躺在床上，脸色腊黄，一双眼却闪着精光。说话那人被姬彦天这么一瞪，登时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地闭上嘴，不则一声。
但还是有其它人敢问下去：“为什么其它的人都死了，就只剩你跟吴鸣岐？”
“我已经说过了，半路杀出个杜冰雪，始料不及，这才功败垂成。”姬彦天虽然是盟主，但是十三坞里死了四大高手，他作为这次行动的策划和执行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必须给盟下成员一个合情合理的交待。
那人冷冷笑道：“哈哈，杜冰雪都有五年没在江湖现身了，盟主居然会遇到杜冰雪？嘿嘿嘿……”
姬彦天淡淡道：“胡刚，你是不相信我说的？有吴鸣岐为证，他也看见了杜冰雪。”
胡刚继续冷笑：“当然，如果吴鸣岐敢说没看见杜冰雪，估计他也是死人了！呵呵呵。”
“胡刚，有话直说。”姬彦天低喝道：“你怀疑是我杀了他们？！”声音有些哑，一副中气不足，受伤颇重的样子。
胡刚把他那颗圆溜溜的脑袋一昂：“我没有这么说！”
先前闭嘴的另一头领陈哲见有人支持自己，胆气顿时壮了几分，跟着说道：“为什么盟主要他们一个一个上？如果一拥而上，早就把杨曦那小子活捉了。他们就算不是盟主杀的，也是盟主害的。”这话说得更加明显露骨，直指姬彦天安排这场行动，目的是为了借杨曦之手，铩除异己。
姬彦天冷冷一哼：“你当你是什么人？日后传出去，咱们还要不要在江湖上立足？一拥而上？亏得你敢这么想！”
陈哲续道：“只要大家都不说，谁会知道？”
姬彦天看了他一眼，轻笑道：“你在江湖也混了不少日子了，也是一寨之主，难道不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嘿嘿。”
此言一出，大家不约而同都感觉到背上有些凉飕飕的，他们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谁背地里没有几桩昧心事？神鬼之说，他们倒是不信的，但江湖每年都会爆出几件惊人秘闻。别人的秘闻，颇可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谁又能保证自己的秘闻就不会被抖出来，身败名裂地成为别人嘴里的笑料？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一霎间，一屋子的人尽都默不作声，姬彦天笑了笑说道：“大家一听见姬某人受伤的消息，都赶着前来探望，姬某承情了，姬某托各位的福，休息几日就可康复。”说着颇艰难地在管家夏斌的扶持下向盟下八位寨主作了个揖，倒显得好象八大寨主真是专程前来探伤一般。姬彦天喘了两口气，又说道：“经书之事，咱们随机应变，再慢慢筹划下一步。好在杨少侠还在咱们的地盘上，四位寨主的血不会白流。”
胡刚说道：“现在是在咱们的地盘上，难保姓杨的不会离开？那时，我们四个兄弟不是白死了？”
姬彦天一笑：“刚兄所虑极是。不过，我已确知，杨少侠短时间里不会离开。”
胡刚正要再说什么，一个下人急匆匆进来，把一个火漆密封的小竹管呈给姬彦天，众人一看都知道那是非常紧急的飞鸽传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