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男子打开房门,一队黑衣人狂奔赶来,跪在地上,“属下该死!逃了一位。”
叶顾言用手捏捏鼻梁,“先汇报情况。”
“属下带队包围大院,混乱中一批人赶去追逃跑的女子。有一批被迷晕,计划顺利进行。但是,我们发现有一条密道,抓住的人里面说少了一位管事的。”
叶顾言闭上眼睛,沉声,“去找。”说完,大步向关押罪犯的地方走去。
“主人。”黑衣人跪在地上,叶顾言点头,走到中年男性,瘦长的脸,被绳子绑在木桩,嘴里塞着白布,呜呜摇头。
“说。”叶顾言把白布拽出来,扔在一边,眼睛盯着男人。
“我冤枉啊!”叶顾言举起手,招手,走到下一位面前,继续拽出他的白布,“说。”
“小人冤—”“啊!”两个声音同时响彻房间,冤字停留半空中消声,瘦长脸的衣服被皮鞭抽得绽开布料,浸出红色的血丝。
“我我我。”叶顾言失去耐心,招手后,信步走到下一位面前,身后,皮鞭划过空气的声音骤然变实,“啊!”
“说吗?”叶顾言眼角微微眯起,手举在肩膀,好似没有耐心,“我说!我说!我说!”
命运的手指顷然落下,“啊!我说。”皮鞭依然抽在身上,绽开红色的印迹。
叶顾言走过一排,每个人的胸前一道亮眼的色彩,施施然坐在中央的椅子,“现在说吧。”
“我说,我先说!小人赵天,林州七里河人,负责在城中迷晕儿童。我擅长使迷药。”
叶顾言嘴角扬起冷漠的弧度,招手,又是一鞭。“啊!”
剩下几个人身体发抖,战战兢兢,不敢说也不敢不说。
“墨萤。”
“少了一个人。”墨萤冷冷扫过五个人开口。
五个人扭头对视,眼里是恐惧,颤抖着牙齿,“大人,小人,小人实在不知啊。”
“好,打死扔到城楼。”叶顾言不再听废话,抛出一句话起身,如同刽子手落下铡刀。
“不要!”“不要”“我说!”
微胖眯眯眼的男人喘气,看着马上要晕过去,气如弦丝,“逃走的是老大,刘海平。他是我们的头,管着我们。我们真不知道有密道,要是有密道,我们也跑了。”
“哦?”叶顾言转过身,语气似有怀疑,“真的吗?”
“真的,我发誓!要是有假,我不得好—”
“扑哧”刀刺入□□发出声音,男人未说完话,瞪大眼睛没了气息。
“我不信。”叶顾言拿起帕子擦手,眼神瞥向其余四人,暗含威胁。
寂静的房间听见咽口水和淅淅沥沥的声音,一股骚味飘入鼻孔。
“呵。”墨萤蔑视他们,干了那么多畜生的事,现在知道害怕了?
“拖下去。”叶顾言眉头微蹙,向那一排人招手。
“我说!我真的说!”
叶顾言离开房间,鼻尖涌着复杂的味道,恨不得嗅觉失灵,“晦气。”
“墨萤。”叶顾言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墨萤欲言又止。
“小姐,墨萤什么时候回来啊?”当归落寞,美艳的话都被一场大雨吹掉,剩下光秃秃的枝丫,残留满地花瓣与泥土。”
景乐瑶看穿当归的小心思,墨萤离开数日,没有一封书信或信物传来,仿佛此人没有来过景乐瑶和当归身边。
“想她啦?”
当归撅嘴,像小金鱼咬上鱼饵,“一点点啦,就一点点。”
“再等等吧,可能任务还未完成。”
景乐瑶在众多搜集的名字里挑选,密密麻麻的黑字是每位女子的期望,是支持景乐瑶的底气。
“云梦阁、容华阁、花想容、凝香阁、朱颜堂、颜如玉……”
当归惊叹这些名字极具古韵,很有脂粉铺的特色。“小姐,你用哪一个啊?”
景乐瑶一一看去,佩服女子们的才气,脂粉铺想要做大做强,名字既不能太过特殊,又要有辨识度,更要大气。
“云想衣裳花想容,容华阁。当归,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当归在嘴中细细品味,“容华阁,不错诶。”
景乐瑶失笑,当归什么都说好,是个狂热的小墙头草,没有参考意见。
“容华阁是哪位女子写下的?”景乐瑶翻到后面的记录,蔷薇。
景乐瑶挑眉,蔷薇,蔷薇花坚韧,想来是个化名,引起兴趣,想结识这位女子。
伙计将景乐瑶写的画报张贴在门外的木板,“经商议,‘容华阁’获得脂粉铺新的名字。请取名的女子尽快前来领取惊喜美妆!参与的所有人均可获得小样一份。”
脂粉铺的门口停留许多人,“容华阁不俗。”“好听,谁取的?”“真牛啊!”“小样!我要小样,什么小样?”
景乐瑶在柜台扫寻每位来脂粉铺的女子,是哪位呢?结果一日下来,没有一位女子找景乐瑶。
景乐瑶去书画铺没见到叶顾言,店长也不知道叶顾言的去向,交给景乐瑶一封信。“老板告诉我,如若景乐瑶找到书画铺便把此信转交给您。”
恰好上回书画比赛的刘大家在书画铺。景乐瑶斗胆希望刘大家提名“容华阁”的牌匾,刘大家认出景乐瑶,稍微寻思后,欣然应邀。笔走龙蛇,“容华阁”跃然纸上,刘大家带着柔和的目光打量景乐瑶,“难得。”
景乐瑶心中犹疑,不解其意,刘大家却含笑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景乐瑶再次找到定制木架的师傅,用上好的榉木制作牌匾,工期一周,先付定金。
景乐瑶回到景府,衣袖中的信一直没有拿出来,仿佛忘掉这封信干别的事情。
用过晚膳,母亲听闻“容华阁”的店名确定下来,点头称赞不错,朗朗上口,不复杂。“我这就写信告诉你父亲,他肯定高兴。”
景乐瑶的父亲在柳城应对刘家的诡计,景家的生意大部分受到刘家的排挤,柳城的商家被迫站队,之前跟着景家的商家同样受到刘家战队的打压,抢景家生意,官府不停纠察景家货物,还有几条运送货物的线路不明阻断。
景乐瑶的父亲忙得手脚不停,从柳城发过来的信尽量报喜不报忧。
景乐瑶回到自己的小院,当归将沐浴的水倒在桶中,发现小姐站在屏风后面发呆。
“小姐?”当归小声走到景乐瑶身边,在小姐眼前挥手。
景乐瑶发出“嗯”,回神,笑着对当归说,“这就去。”,手指伸到袖中摩挲信封的表面,良久,把信拿出来,放到书案。
当归在后面为景乐瑶擦头发,落日的余晖深红和艳粉辉映在窗前。
景乐瑶将信封小心拆开,展开。
“小姐,叶老板写了什么呀?”当归把护发精油挤到掌心,精油布满掌隙,手指做梳子状,细细捋到发尾。
景乐瑶呼出一口气,发出啧声,“叶顾言说自己有些事离开京城半个月,让我专心练画,回来会检查。”
景乐瑶把二等奖的奖品领回来便放到柜子束之高阁,自己知道没有画画的才能,每次画小人都是火柴人,房子只会画尖顶带烟囱,太阳也是一个圆几条射线。毫无作画的天赋,就不折磨自己。
“小姐,画画对你来说不是小菜一碟?”当归语气充满疑惑,小姐之前不喜经商,夫人便教习小姐丹青,很有成效呢。
景乐瑶心跳仿佛停滞一瞬,手脚发麻,“什,什么?”原主会画画?这,这,这不是露馅了?
“当归,你知道的,我被马车撞了。”景乐瑶声音不自觉发凉,嗓子眼变细,试图洗脑当归接受。
当归好似顺嘴一说,自顾自地涂抹护发精油,“我知道啊,小姐被马车撞了,还没好全。”
景乐瑶深吸气,“当归,把那叠纸拿出来,小姐我要发力了。”
当归洗净手,把纸摆到书案,颜料放到一旁,站在景乐瑶身边。
“当归,你先沐浴。”景乐瑶支走当归,回顾叶顾言作画的姿态,用写字的拿法拿毛笔。
“简单些,画个竹子。”景乐瑶深知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不能贪功,今日画成竹子也不错。
竹子一截一截的,多好画,这一笔,接着一笔,停顿,碾转,描绘两笔,不就成了?
“嘶,好像不错?有竹子的神韵?”景乐瑶举起快干透的画质,对着烛火自我欣赏攻略。
当归沐浴后走进房间,“小姐,你画的是梯子吗?”
宛如一道雷劈到景乐瑶的身上,无法自我说服这是竹子。
竹子和梯子都是笔直坚硬,神韵,神韵没错。丹青讲究的就是神韵。景乐瑶安慰自己,“啊,对啊,像不像?”
“收起来吧,今日的练习已足够。”景乐瑶不愿再看像梯子的竹子,摆手让当归收到一边,眼不见心静。
“小姐,今日没有人认领店名啊。”当归边说边收起画纸,铺展放到书柜上。
景乐瑶心中也是疑惑,“可能今日没有出门,没有来脂粉铺。”
“那惊喜美妆是什么呀?”当归好奇,趴在床边,大眼睛盯着景乐瑶。
景乐瑶轻轻敲当归的脑门,“你都有。”
容华阁get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出自唐.李白的《清平调.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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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容华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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