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路屿，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只问问题，不用你真的提供什么实质性帮助，你能不能少收点钱？”坐在电脑屏幕前，我对着立在旁边的手机说。手机屏幕里是路屿那张清秀的脸，他正戴着一个黑框眼镜，让人看起来不太习惯，却多了几分书卷气。

“你愿意帮我个忙我就不收你这次钱。”微信视频里的路屿单手撑着下巴，悠闲地回答。

“我能帮上你什么忙？”我疑惑。

“我看你那期视频下面不是有挺多人说想找我处理点事吗？你帮我私信私信他们问问什么事，要是真有我能解决的事，你帮我谈谈生意。”路屿冲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那颗显眼的虎牙。

“……这是让我给你当助理？”想了想评论区里那么多想要路屿联系方式的人，我沉默了一下。

“不当算咯。一个问题一万，太复杂的一万五。”路屿把视线从镜头前移开了，我听到从他那边传来翻书的声音。

“哎哎哎，我当。”我立刻答应，生怕他反悔不让我帮这个忙了，“可是我不知道你怎么收费，怎么帮你跟他们谈生意。”

“你可以在我的工作室也打一份工啊。”路屿重新看向手机摄像头，挑挑眉毛，“那我不仅可以回答你的问题，还能给你开工资。平时也不需要坐班，有事来就行，你还可以继续做你的自媒体。”

“……你就是缺个助理吧！你一个道士怎么还有工作室啊！”我无语了，“那给你打工签不签合同啊？工资怎么算啊？我现在做的这份工作我可没打算辞啊。”

“这些晚点再说。”屏幕里的路屿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如果你答应的话，现在就可以开始问了。桥桥，你有什么问题？”

“我想说，路屿，如果有个人……嗯，我是说有个鬼，她生前其实和我也不熟，我们只有几面之缘，可是她死后老是出现在我身边……也不能这么说，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我把视线投回面前的电脑屏幕上，上面是一个新闻页面，镇海市某花店老板林某已失踪半个月，警方目前仍在调查中，“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你和她有仇？”路屿问。

“没有。”我认真回想了一下，摇摇头，“相处得很愉快，连一句言语上的摩擦都没有。”

“那她就是想找你帮她。”路屿稍微凑近了些镜头，话说得斩钉截铁，“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听起来你们不熟，但你应该是现在唯一能帮她的人，不然她不会一直找你。”

为什么呢？

我决定先不去想原因。我问路屿：“那我该怎么帮她啊？”

“这需要你自己去查。”路屿推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语气听起来轻描淡写，“给你一些我的经验，假装记者、直接给钱，怎么能问到事儿怎么来。如果你真的有本事能查到她到底想做什么，我可以教你下一步怎么做。”

他扬扬手边的书，意思似乎是打算挂电话了。可在把手机拿起来后，路屿又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他收起脸上的笑容，神色难得看起来有几分正经。他看着摄像头，很认真地看着我。

“对了，桥桥，给你提个醒。徘徊在人间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不像你想的那样，只是简单的人死以后变成灵魂。它们说到底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现在这位女士看起来对你没什么很强的恶意，但是一直这样放着不管的话，迟早有一天她会失控。你如果想帮她，就要抓紧了，别把自己折进去。”

“我先挂了，再见桥桥，祝你好运。”

话说完，路屿就挂断了电话。这么急着去看书么？根本没给我接话的机会。我默默把手机从支架上取下来，心说你还没告诉我你那工作室到底是什么待遇嘞。

然后，我把注意力又放回面前的新闻页面上，仔细地又读了一遍上面简短的新闻报道。

其实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件事和她那个成天家暴的前夫肯定脱不开关系，但是这回事警方一定也早就想到了。如果他们已经查出来这个前夫有什么问题，这些报道的结果就不会停在失踪了。

林瑛瑛，我该怎么找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