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又开始新一轮的寻找,这回巷尾是搜索的起点。一路找一路掀开靠在墙边各种角度的杂物,我和路屿认真地寻找着可能被遗漏的角落。
“我有一种直觉……”
站在一堆杂乱地堆放在深巷巷尾的木板前,我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仔仔细细上下划拉了这堆木板一遍。
“这里有东西。”
“哒。”
我伸手把最前面的一块木板挪到一边。路屿双手插兜站在旁边弯腰去看,发出“哟”的一声。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几块杂乱的木板堆叠的空隙后,一个半人高的洞口露了出来。手电筒的光隔着交错的板子被黑漆漆的洞口吃掉,一种生冷的寒意活生生地从洞口冒出来。
“哎——”
我一个晃神,路屿已经弯腰挤进洞里。
“不从长计议一下什么的么……”我小声嘟囔了一句,只能跟在他身后钻进木板构筑的小门。
里面似乎是一段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宽敞管道,阴冷的空气里充满呛鼻的灰尘气息,还有一种淡淡的奇怪香味混杂其中,若有若无地飘进鼻腔里。我弯着腰艰难前行,风衣还是难以避免地在墙上蹭来蹭去。
啊,回去又要洗这件外套了。
一个悲伤的念头不合时宜地钻进我的脑海里。
在我跟着路屿在这段管道里拐过第二个弯的时候,路屿站住了。他伸手过来,按住了我手机手电筒的光源。
我看了看他,又探头从他身侧的缝隙里远远看了一眼前面,立刻关上了手机的光源。
光。
有光从面前拐角的那一侧投过来,映照在前面的管壁上。
暖黄色的、偶尔轻微摇曳一下的光芒。
空气中那股香气也越来越浓,应该就是从前面飘过来的。
“路屿……”我用气声喊他,想问他我们今天要不要就此撤退、前面会不会设有埋伏。
“没有。”路屿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安慰我,“没有不该有的气息。是人就不怕。”
然后,他轻声说:“林原。”
咒语?
随着路屿的话出口,周围的空气似乎扭曲了一瞬。一种彻骨的寒意从他周身瞬间弥散开来,席卷而过,然后攀上我暴露在空气里的每一寸肌肤。
我打了个哆嗦。
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变化,但我总觉得这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路屿?”我小声喊他。
路屿冲我充满安抚意味地笑了一下,也压低声音:“桥桥,之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现在你不用害怕了,没人能打得过咱们两个。”
嗯,我们两个真厉害。
说完,路屿也不再磨蹭,转身继续向前走去,然后拐过前面的弯。于是摇曳的光里多了一个人影,先是弯着身子,继而舒展身体。
然后,他不动了。
拉紧风衣,我跟上前去,也转过那个弯。过了这个弯,这段不长的管道也到了尽头。外面是一个比逼仄的管道里宽阔很多的空间。
烛火摇曳。
一个孤零零的牌位供奉在烛火前,一个蒲团被恭恭敬敬地摆在牌位的正前面。
我看向那两支燃烧的白烛。蜡烛里似乎添了什么香料,才会燃烧出我这一路上闻到的异香。
然后,我看向牌位——
路屿伸手,把摆得好好的牌位一把拿了下来。
“路屿,动手这么直接!”我惊叹。然后我也凑上前去,看向他手中的木头牌子。
“三尸狡乱,玄白失时。”
一行狷狂的字迹刻于其上,张雨供的竟然是一句……古文?
然后,路屿把牌子翻了个面。
木牌的背面,画着一朵奇怪的花。花的四周伸展开的预期说是花瓣,不如说看起来更像触手。本该是花蕊的位置,刻着三个环绕成圈的眼睛。
“不巧。”路屿笑眯眯地把牌子插回原位,“桥桥,我认识这块牌子。”
“这个女人,拜的是三尸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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