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小芜不能走了？”唐晶晶问。

“她被困在这里了，走不了。”齐凛说。

“要答应帮忙找尸体，否则别想走。”白芜抿着唇。

唐晶晶打量了一下仓库的玩偶数量，神色变了变，“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数量太多了。”初初打量，都有几十只。

白芜下午刚打扫过，记得电脑里显示的仓库数量，“这个仓库里有113个玩偶。”

“113具尸体？”韩盛惊呆了。

“要找出它们的尸体被藏在哪里。”齐凛说。

“找不到会被缠住。”唐晶晶说，“极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白芜看着站在门口的猫猫玩偶，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我们已经和玩偶扯上关系了。”

“什么意思？”唐晶晶看她，“什么时候的事？”

“在猫猫玩偶摔下来时，我捡起它的时候。”她背脊一阵的冰凉，“那时候就被盯上了。”

猫猫玩偶和金思薇有关，福宝见到的时候很欢喜，可后来的玩偶和陌生人有关，福宝反而叫了。

“绿植玩偶的主人会是……”唐晶晶从储物器里拿出玩偶，随即看到一道身影出现在一旁。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这张脸她在墓碑上刚看过，朱深。

齐凛拿出猴子玩偶，韩盛啊了一声被扯了过去，一脸呆样地看着猴子玩偶，伸手摸了摸猴子玩偶的手，“是、是我的手。”

白芜伸手摸了摸玩偶，“白天摸的时候，还是玩偶的手感。”

“应该是到了晚上的缘故。”韩盛新奇地继续捏玩偶的手。

白芜看向站在仓库边沉默不语的金思薇，一人对应一只鬼和一个玩偶，以及要实现帮鬼找到尸体的承诺。

“刚才我们可以往外跑，但是你不可以，是因为我们接过了玩偶……”韩盛明白了，不过他的情况和他们不一样，他现在是受害鬼，和金思薇一样。

“嗯，拿走了玩偶便相当于答应了它们。”

“等一下！”韩盛说，“那肖依他们还穿玩偶装，那些玩偶服和这些玩偶有没有关系？”

白芜摇摇头，“不知道。”

“你要离开的话，必须拿走玩偶。”齐凛开口。

“再等一下，肖依还说过，之前的一个前辈器官异化严重，没来上班，应该和这玩偶没关系吧？”韩盛快哭了。

帮助玩偶找尸体不是一件大事，最担心的问题是，如果他们没有完成，会有什么结果，会不会就如韩盛所说的那样。

“就算有惩罚，也得先答应下来，不答应就不让走。”唐晶晶皱着脸，“这交易，强买强卖。”

白芜点点头，朝金思薇走去，站定之后朝它伸出手。

金思薇深深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猫猫玩偶放在她的手里，鬼影瞬间消失了。

白芜心想，拿了玩偶，才不会被玩偶鬼袭击。

至于没有找到玩偶鬼的尸体会有什么下场，她不知道，也许可以找肖依问问。

“今晚算是有惊无险了。”唐晶晶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还有明晚啊！”韩盛颤着嗓子说。

“我们先回去吧，今晚差不多了。”齐凛说。

“走。”

三人一狗一鬼依次离开了仓库，他们没有看见，那些玩偶在看到他们离开后失落的表情。

它们的尸体在哪里……在……哪里……

回去的路上，他们讨论着线索，目前已知朱深是被害死的，但也不可磨灭它的怨气深重，之后通过网络引诱普通人用网线自杀。

至于朱深的尸体，齐凛明天会去找周思楠一起查明白，以及其他自杀者的尸体是否也消失了。

而韩盛和唐晶晶明天要一起去找肖依，看看超市员工的玩偶装有什么问题。

“我留在公司观察。”白芜始终对三楼心存怀疑，目前很多疑点都在接触了，唯一无法接触的就是三楼。

那个地方的污染攻击太厉害了，连小六上去都要杯污染，对如何打探三楼，目前他们无计可施。

既然这个地方被摆在明面上了，必然是要探索的，也许玩偶鬼们要找的尸体就在三楼呢？

这也说不定，灯下黑这种招数也不是没可能。

齐凛叮嘱了她一句，“可以观察，如果发现任何可疑点，不要轻举妄动，等我们来了一起。”

“嗯。”

他们在小区门口分开了，韩盛跟着齐凛走了，毕竟他这个样子也去不了别的地方，只有自家小伙伴能看到他。

回到了住处，白芜将猫猫玩偶放在桌上，快速地洗漱一番，回到床上休息。

这一晚，她难得没有做梦，而是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睁开眼，就看到了猫猫玩偶坐在枕头旁，背部对着她，正面对外，那样子像是在保护她。

如果是金思薇的性格，确实会这么做，它是一个性格爽朗的女生，在公司里也很照顾她。

“谢谢。”感恩地对猫猫玩偶说了一句，她动作利索地起床了。

等她到了公司，不少同事已经开始在工作了，她把玩偶放在桌上，装模作样地打开电脑，实际上根本没动文档，免得又要被污染。

看似盯着屏幕在构思产品方案，实际上，她满脑子都在梳理这次副本的线索。

******

与此同时，齐凛也成功和周思楠会面了。

“你们大晚上去挖坟，却发现朱深的坟墓里什么也没有。”周思楠觉得自己还是胆小了，根本没想过要挖坟。

齐凛点头，“嗯，所以才找你一起查朱深的家人，你的身份比较方便。”

“也是我们运气好，这家人还在这个市里，要是在其他地方，就是有心也没办法查。”周思楠也想尽快了解这个副本的线索，“走吧。”

十五分钟，他们到了朱深父母家，周思楠当然没有立刻对他们说，朱深的骨灰盒不见了，只说发现了疑点，朱深当年可能不是自杀。

两位老人激动不已，纷纷赞同。

“是啊，阿深每天回家都好好的，怎么会自杀嘞，那些人还说什么抑郁症。”

“我们两人要是不称职的父母，不关心他，倒也有可能，可阿深绝对没有抑郁症。”

听着他们絮絮叨叨，齐凛和周思楠也没有打断他们的话，毕竟不认识朱深，而从局里的档案里也只有片面的了解，从他们这里可以了解更多。

但父母也有儿女滤镜，齐凛和周思楠并没有完全相信。

“工作量这么大，他整个人瘦了不少。”

“是啊，我记得那段时间，他头发掉得厉害。”

……

见前面铺垫得差不多，周思楠便询问起了案件结束后的事情。

老太太擦了擦眼泪，“阿深死后的身体有所破损的，得找技术优秀的人帮忙修补，有个人样，不然下辈子投胎就有残缺了。”

“他是肾被挖出来了，还有两脚被砍断的。”周思楠记得档案是这么写的。

“没错，修补好之后就送去火葬场了。”

齐凛安静地听着，同时拿着手机查遗体修补，在他的印象中，一般是用泥或者纸来做修补的。

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怀着这样的疑问，他去查，手机里跳出来的线索让他略略吃惊。

在这里，是用玩偶来修补遗体。

周思楠又问，“后事都是自己一手安排的吧？”

“是啊，不管多难过，这不能麻烦别人帮忙。”

想到这，两位老人不由地流泪。

“出生时那么小的一个人儿，被我们好不容易抚育长大，到最后却是一个骨灰盒这么大……”

“节哀顺变。”周思楠安慰道。

从朱家出来，周思楠说，“看来坟墓里应该是有骨灰盒的。”

齐凛点头，“很奇怪，我们没有找到。”

这一点，周思楠也相信他们不会说谎，“应该是被人后来拿走了。”

齐凛心想，也许根本就没有骨灰盒，尸体被人拿走了，弄了一个假的骨灰盒，骗过了朱深的家人之后，又把骨灰盒拿走了。

接下来，他们继续去其他人家，查一查那一些自杀案。

等天色暗下来之后，在附近的面馆找了一个位置吃面，到这个点为止，除了朱深家之外，他们还去了五个家庭，。

“今晚是最后一个晚上了，你和你的队友打算怎么办？”周思楠知道齐凛不是一个人。

“我还要去确定一些事。”他说。

“和你的队友一起？”

“不，我们分开调查线索。”

“你不介意多我一个吧？”

“可以啊。”

周思楠开心坏了，难得在副本里遇到一个靠谱的人，他想顺利通过这个副本，可一个人不保险，随便找一个人又有风险。

通过几次和齐凛的接触，这人还行，最后一晚很危险，抱团是必然的，他可真是一个独具慧眼的精灵鬼。

然而，等他们吃了晚饭，跟着齐凛到了阴风阵阵的南山公墓时，他愣住了。

“来这里干什么？”

“挖坟，”齐凛拿着从唐晶晶那里借来的道具，露出一口白牙，“要挖五个坟。”

五个坟对应今天他们走过的五个家庭，周思楠总算反应过来了，“你是觉得，可能不止朱深的骨灰盒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