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兰州拉面店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带着浓郁的面香和羊肉的醇厚气息。店内的喧嚣催化这我内心的期待,我跟着魏涛沿着磨损的地砖走到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下,周围是忙碌的身影和不绝于耳的交谈声。
“吃什么?随便点。”魏涛嘴里还叼着那根没点的香烟,店里的灯光暴露了他疲惫发红的深邃双眸。
“随便,我都可以。”我侧过头看墙上的菜单,“你吃什么?”
“干切牛肉拉面,加面。”
“我跟你来一样的,不加面。”我说。
“行。”他微厚诱人的嘴拨弄着眼,埋着头皱着眉双手在皮衣里外摸索着什么。
“再找打火机?”我问。
他又愣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将烟从嘴边夹下来塞进衣兜里,头轻摆了两下:
“算了……来,跟我说说你的事。”
我接着他的问话,将疑似被偷窥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讲述给他。
“这种事想弄清楚也很容易,买个针孔摄像放窗户前,到时候就能弄清到底是哪个牛鬼蛇神了。”他说。
“嗯,好。”我点头。
“女生遇到这种事首先是要保护好自己,其次不要有道德负罪感,无论对方是谁。”他眉头锁得很深郑重叮嘱。
“好。”我点头,手里沾了酱油的筷子头有规律地点着碟子,而后抬头看向他,“我们班同学都说刘晓是被鬼上身,自杀是被鬼索命了。”
“无稽之谈,你们不学唯物论吗?高考不考思想道德与法治这门课?”魏涛忍俊不禁批评道。
我撅了撅嘴没再说话,继续拨弄碟子里的酱油。
这时,服务员端着两碗热气腾腾、色泽金黄的面条放在我们面前。面条细腻而有弹性,牛肉切得薄而均匀,漂浮在清澈的汤头上,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赶紧吃,不够再点。”魏涛说。
我拿起筷子,轻轻搅动,面条和牛肉、香菜和一点红红的辣椒油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我吸了一大口面条,那醇厚的汤汁和劲道的面条在口中交织,每一个味蕾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而他,则旁若无人地大口吸溜着汤面。
我吃了两口,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油,试探地问:“其实,我们之前见过。”
“嗯?你是说学校?”他提起醋罐子滴了两滴到汤面里。
“不是。在此之前。”我摇头。
他愣住,然后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我这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
我提示:“岭南养猪场,我妈杀了我爸。”
他夹着面条的筷子就此停在碗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我想起来了。”
而后微微歪头,用他那双乌润浓郁的桃花眼凝视着我,道:“丫头,你很奇怪啊。”
“哪里奇怪?”我为他对我的关注感到高兴反问道。
“措辞,‘我爸杀我我妈’”他重复了一遍我的话,“你跟你爸妈关系不好?”
我思索了两秒,掀起袖子露出光溜的胳膊。
“这个,这个,这个……都是我爸的杰作,用香烟头戳的。”我漫不经心地指着一个个凹凸的新旧烫疤。
他倒吸一口凉气:“很抱歉。”
“没事,那都是□□上的痛,过去就过去了,我已经原谅他了。可是……”
“可是什么?”
“我是杀人犯女儿的事,却会跟我一辈子。以后找工作都难,估计以后只能回家养猪了。”我一副摆烂的姿态耸肩叹气道。
“高三了不要多想,考上好大学前途和选择就会更多。”他忙安慰我,说了许多正能量的话。
“如果我考上了好大学,你还会请我吃饭吗?”我问。
“当然。”他睫毛如鸦羽,嘴角勾起。
我看着他那双眼睛问:“有没有人说你的眼睛很好看?”
“是吗?还第一次听说。”他略带岁月痕迹的成熟面颊透出如男孩般纯真的羞涩。
拉面师傅站在开放式的厨房里,熟练而迅速地将一团团面团拉扯成细长的面条。
我注视着他吸溜面条的模样,放下手中的筷子,深吸一口气:
“魏涛,我想做你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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