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因为我唐突的提议呛到了,立刻被呛得直咳嗽起来,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眼睛因为呛到而泛红。
“你没事吧?给你,水。”我忙倒了杯水递给他。
他微点了个头,手忙脚乱地接过水杯,猛喝了几口水,他的脸颊因为呛到而泛起了红晕,额头上渗出细微的汗珠,额上的青筋也凸显了出来。
他连续喝了好几杯水才似乎得到了缓解,他尴尬地红着脸,一边揉着喉咙一边皱着眉头:“赶紧吃,吃完回家。”
“你还没回答我的提议呢?”我并没有因为他装作没听见而放弃。
“我结婚了。”他说。
“但是你们分居了。而且她背叛了你。”我将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我可以帮你气她,就当是你请我吃饭的报酬。”
“一顿饭的事儿,你这回报可够大的。”他欠了欠头,“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但是这跟你没关系哈,不要瞎掺和。”
“我知道这提议有些唐突,你可以认真思考一段时间,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我说。
“不需要!赶紧吃饭。”他语气严肃地命令道。
“OK。”
看着他慌乱愠怒的样子,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吃完饭,他付了钱,推开老式木门示意我先走。
寒冷的冬风迎面扑来,这与面内温热潮湿的环境形成反差,我裹紧围巾,把脸埋进围巾里。
“走了,路上小心。”他说。
“你不送我吗?”我跟上他,“我住的地方离这儿得坐一小时公交呢。”
他觑眉观察我,表情像是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一般无奈且滑稽:“你在这儿,我去取车。”
“好。”我扬起嘴角。
大约过了有近十分钟,他从昏黄的路灯下穿梭靠近,嘴里叼着点燃的已燃一半的烟。
“摩托车?”我微微扬眉。
“家里的车我爱人在开。”他将‘爱人’二字故意加重。
我点头二话没说揪着他的衣角叉开腿坐到他身后,
身下的摩托车发动机发着沉闷的嗡嗡声和有规律的震颤感,衬托着这冬季的夜晚孤寂而悲壮。
马路、车道、灯火,光影透过路边的梧桐树枝从我们身上掠过。
我靠在他身后,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你原谅她了?”我感受着风划过我的脸颊。
他好像没有听到我的问话,自顾自地开着车。
“没什么原不原谅的。”过了许久他才嗡嗡说了这句。
摩托车在我舅舅那栋老式小楼单元门口熄了火,
发动机的机械声刚停下,便听到舅妈和舅舅吵架打闹:
“这房子本来就小,还让你亲戚在这儿住,一住就是一年,你是不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一天到晚不着家,你是不是看我不能生育,在外面有人了?”
“我姐的孩子投奔我,我能怎么办?不答应,传出去不让人笑话?要撵你撵。”
“老家都在传她是灾星,我一看到她心里头就不舒服,最近打牌来老输。”舅妈说。
“就再半年,她成绩那么烂,半年后岭北肯定会劝退,到时候我就把她送到隔壁市的中专……”
他俩在屋子里大声密谋,所有的算盘尽入我耳中。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看向魏涛。
“哈哈,没事,这有什么,我以前成绩也不好。”他裂开嘴扬出善意的微笑,他的侧脸在路灯下映出深邃的轮廓,“咱不要管别人怎么说,为了自己,好好努力,考上大学,顺便打他们的脸。”
“行。”我点头。
路灯在街道两侧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是月光在做神秘的祷告。
自那后,我还真就认真地看起书来,
虽然,一开始像是在看天书,
但经过为期两月的努力,期中考我终于是摆脱了一直以来倒数前十的魔咒,还进了班级前二十。
班主任很开心,说我开窍了。
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个子高瘦,皮肤冷白。
若是不说,大家都以为他才三十出头。虽然教的是数学却出口成章,带着金丝边眼镜,颇有斯文败类之感。
班里有他不少迷妹。
他把我喊到办公室。当我轻敲门而入时,他抬起头,含笑温和地望向我,微微仰起下颚示意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棉质衬衫,衣领微微敞开,他轻轻合上手中的册子,摘下眼镜,轻柔地用衣角擦拭。
“进步很大。”他重新戴上眼镜表扬我。
“谢谢苏老师。”
“继续保持,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我很看好你。”他推了推眼镜。
“好。”
他的办公室有股混合着档案袋、打印机油墨味和某几种花香的混合香气,复杂又鬼魅。
他又简单地询问了我的学业进展以及生活情况,我一一简单作答。
对答持续了大约三分钟,我便带着他给我单独打印的学习资料离开了办公室。
很可惜,这学习资料没留半天,便被人残忍撕碎,给我留了半页“尸首”在课桌里,像是挑衅又似警告。
不光如此,后来就连上个厕所也被莫名其妙地被从门外反锁,
甚至有一天,我还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了死老鼠和诅咒信。
“多么幼稚且愚蠢的把戏啊。”
我不以为意地丢到那些玩意儿,也没空搭理那些善妒的蠢货,
因为我满脑子都是跟魏涛的「大学之约」。
只是没想到,
我的忍让和纵容,会让事态从整蛊上升到犯罪:暴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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