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捉住

我是不被承认的所在。我是一败涂地的偏学瘫。请不要把我点拨到高级选项上去。我爬不上去珠峰,待在谷底没人吵闹,有的尽是自由自在。

“你总是轻看自己,我不允许!”

鲜梣猛地张开双臂把蔓延抱住,下巴抵在他的肩膀窝里,闷闷地说:“爸爸总夸赞你对奶奶有大孝心。”

你有情有义,对勾凇小筝打包全管。你有艺术手感,撇开文化课不谈,如果从几岁开始打底子,不会比我差到哪儿去。你心窝子里住着一个小我。别把我看得那么高不可攀,我不想待在广寒宫,那里太冷,不及人间冷暖。

说话赶到正确的点儿上,来就是卖瓷器的,一套一套,让你招架不住了吧。又一阵子激情之火在胸口处点燃。蔓延简直无法呼吸。

不带这样的,一出接一出,已经超出了蔓延能够承受的范围。他动不了,任由对方揉圆捏扁。

“小延,我们需要加深了解。不走入彼此的心灵,误会只能积压。”

越泥马了解,误会只能增多不会减少。我现在误会你喜欢我了,不然表白个绒线。

这种惺惺作态不是只在恋人之间才有吗?一直以来,鲜梣潇洒的身姿,俊郎的容貌,还有说话时一把把的激情释放,都让他为此心动。

鲜梣干净的发梢刮过蔓延的脸颊,坚挺的鼻梁抵着肌肤,即使隔着薄薄的一层面料,也让人心猿意马。

完了,不能如此接近,那种对“神祇”的痴迷会让人堕入深渊无力自拔的。

蔓延十分清楚自己烂得一塌糊涂,怎么可以妄想跟高高在上的鲜梣会发生点什么的样子。

“哪里还有缺陷,我给你改。”

改个鬼!你浑身上下样样光华四射,是我太差劲,没资格与你平起平坐。

你不觉得可笑,若改了还是你吗?

“怎么才能让你更喜欢我一点?”鲜梣吸了一口气,“要不让我重生,跟你们一起生活在老街怎么样?”

如果真是那样的剧情,你跟我之间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曾其他们的车子已经缓缓进入郊区某偏僻的巷口,蔡化有了语音讯息,“鲜梣,我先把车开到别处去,你跟进,有人垫后。”

只有一盏路灯在暗夜之下散发着昏黄的光。蔓延整理了一下刚才险些失控的情绪,盯着看前面他爸爸的那辆车。

鲜梣这会儿重新把住方向盘,打开车载地图,锁定了他们所在的目标位置。

打头的车停,曾其与外籍男一块走出来,进入巷子,但时间不长,二人又双双而出。

鲜梣把车闪进毗邻的另一条巷子,进去以后才发现那条通道是个死胡同,往里开了几米,正好隐藏身份。

曾其站在灯柱下与外籍男子对话。

“保罗,你的购买渠道不会被禁毒警察给捉到吧?”

“我是从Dark Market(黑·市)上走的‘流水’,全都是点对点服务,你们的禁毒警察还没有高端到那个境界。”

“扯笔淡,你不知道全世界的禁毒警察都是携手并进的?”

保罗上前去拉车门,“货都拿到了,谁还拿这个欺骗你不成——”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城市越野疾速行驶到他们眼前,车子刚一停稳,从车上下来几个黑衣人,分别把曾其和保罗控制住。其中一个貌似领队的男人给他们亮出证件,“曾其,保罗,你们被逮捕了。”

曾其此时已经像豆芽菜一样软塌塌地没有了一点气焰,由人架着押上执法车辆。

保罗却不服输,仗着体型庞大,力量充足,仍在奋力挣扎,“我大不了就是个瘾·君·子,即使在你们国内也是不犯法的。记住,我不贩毒。再强调一遍,我们不贩毒,不是‘以贩养吸’,老子有的是红票子!”

领队的男人从手下那里拿过几袋塑料小包装,在他眼前一晃,“你吸毒有理?持有毒品就是犯罪,这就是我国的法律,你在我们的土地上居住,挣着我们的钱,就得遵守我们的法律。懂否?”

“在我的专职律师没到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跟警察讲的。”

“你的证词只是一部分,物证同样有法律效用。”

保罗用母语“哇哇”地讲了一大堆话,最终还是给架上了车。

领队的男人向鲜梣的车子走来,到了近前,敲了敲车窗,“请下车。”

鲜梣握了握蔓延的手,“没事,我配合他们。”

当他们站在路灯下,听着耳边“嗡嗡”的蚊虫声音,也看到了穿便装的禁毒警给二人亮出的工作证件。

这位是延鹤禁毒一支队的刘敞大队长。

“你们跟曾其和保罗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跟踪他们?”

蔓延是曾其的直系亲属,他先回答问话,然后才是鲜梣。

刘队点了点头,问鲜梣道:“你是鲜辈的儿子?”

“我是,他是我师爷的孙子。”鲜梣抓过蔓延的手攥在手心里。“我爸爸是他的监护人。”

“我们会通知家长的,但你们还是要到局里走一趟,接受我们的相关询问。”

鲜梣正要领着蔓延往回走,又一辆车突然横空出现,“嘎吱”地停在他们旁边。

一左一右,打车里下来两个人。

“爸——”

来的人正是鲜辈,还有他的首席大秘书广行。

鲜辈看了看儿子和蔓延,然后直接与刘队握手寒暄。

两个男孩当时傻眼,如果太巧合的事就是预谋好的。

鲜梣的疑问:爸爸难道早知道曾叔叔吸毒?爸爸极少在他跟前提起师爷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所谓的不闻不问原来都是假象。

蔓延的疑问:鲜爸爸在唱空城计?他在楼上观风景,只等着两个小傻子在夜空下急嗖嗖地浪费着青春的感情。

“刘队,我那边有要事,不能及时抽身,俩孩子给你添麻烦了。”

“鲜哥,你俩儿子真勇敢,先知先觉,居然走在我们禁毒的前头堵人。”刘队叫鲜梣,“你们先回家,有事再说。”

“爸,”鲜梣直给爸爸递眼神,蔓延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他已经老久没见过他爸爸了。要不是今儿白天曾叔去公司闹事,我们也不会发现什么的。

鲜辈冲儿子摆了摆手,“我都知道,你送蔓延回去,陪陪他。”

鲜梣把车子倒出来,在经过广行身边的时候,隔着车窗对他一招手。

广行俯身,一手扶着车门,“鲜总跟刘队是老朋友。”

“爸爸怎么会跟禁毒支队有联络?”

“为支队捐赠高端的服务器设备,也是我们营造支持国家禁毒事业的一部分内容。”

“曾叔什么时候开始吸毒的?我爸爸是哪会儿知道的?”

曾其的“毒龄”已经有三四年了,鲜总绑着他戒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不小心这次被你们发现了。他可不想让儿子们参与其中。

广行又对蔓延说:“蔓延,对不起,我是处理你爸爸吸毒事件的幕后人,有些事,小孩子离得越远越好。”

鲜梣望了望父亲那边仍与刘队紧锣密鼓地交谈着,就压迫广行道:“另外找个时间,我们需要了解关于此事的更多内情。”

“蔓延才要进入高三,你不怕这个‘脏事儿’影响他高涨的学习热情?”

“那好吧,”给掐住了七寸,算我扯淡了。“也不必太过详细,给个结果就可以。”

“结果就摆在那儿,你们不用管,好歹有鲜总撑着呢。”

蔓延把头搁在靠背上,闭上眼睛,他努力让神志恢复平静。

就这一天,他的心几经起伏,好累。

如果不是有鲜梣陪在身边,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度过眼前这道难关。

很多情况下,稚童能够成长起来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看到曾其被禁毒警捉住,他的心情有些异乎寻常的兴·奋。

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他追索父亲,也不是为了挽救堕落糜烂之人。他也没有那个能力与心情。

小孩子怎么可能把深陷泥潭的大人拖出来呢?就在这一刻,厌恨,或者嘲笑什么的,一切全无。

如果之前心里还有一点对血亲的惦念的话,此刻他已经放弃了一丝热情,把本该有的情感全部抛进万丈深渊。

“麻烦你,送我回老街。”

鲜梣倾过身子看他,“想在奶奶那里找到避风的港湾?”

“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可我现在特别特地需要你陪伴在我身边,而不是你需不需要我的问题。”

蔓延展眉,鲜梣清晰明朗的五官近在咫尺之地给着他呼吸。

他把肩膀往车窗那边笨拙地靠了靠,“你需要我什么?我们不是同一个次元。”

“我想跟你接触,我想让你解除我的寂寞。”

身处市井繁华,心在深山老林。

你是不是找不到排解“高处不胜寒”的秘法?我不是心理导师,也不是段子手,你确定我能帮上忙?

有资源。有天时。有地利。

你缺啥,是我可以给你的?

我是什么人?没成绩。没特长。煮饭都不会,唯一行的就是在狗友那里装逼。

“你今晚要把我绑·架?”

“绑·架?对了,”鲜梣伸手捏了捏他有些发热的耳朵,“从今晚开始,你无处可逃。”

我们一路摸鱼,一路朝着高考进发(不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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