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竹睡着，上课了萧鹤凝再把她叫起来。
可能是睡饱了，她扭了扭脖子对着萧鹤凝嘿嘿一笑，“殿下好啊。”
萧鹤凝点点头当做回答。
两人也开始变得形影不离，无话不谈。
萧鹤凝知道她想回姑苏，还有好多别的好朋友。
“你回姑苏了我怎么办？除了你我没有别的什么朋友了。”
沈如竹想了想，又笑了，“我就是要在京城待的啊？要回去也是等老了回去养老。”
“到时候殿下也一起吧！姑苏老好玩啦！”
萧鹤凝看着她，迟疑了一会点点头，“好。”
姑苏，我还没去过呢。
两人一起走似乎也成了某种不需要明说的约定。
“殿下再见啊！”
“嗯。”
萧鹤凝看着她最后还是忍不住说，“路上小心，明天见 ”
沈如竹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说，回头笑着点头并且善意提醒，“殿下明日休沐不上课哦！”
萧鹤凝不说话了。
沈如竹笑得好大声，“我走了，殿下也快些回去吧。”
说完就走上自家马车离开。
小橘和小兰坐着一起，三个人有点沉默。
到了自家院子才温热了一点。
小兰笑了，“小姐跟殿下的关系变好了呢。”
小橘点点头，表示赞同。
沈如竹想了想还是傻笑，“她人挺好的。”
她看向窗外。
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雪。
马上就过年了呢。
“给外祖母的寿礼怎么样了？”
小兰拿出随身的小册子翻了翻说，“白玉佛祖一件，黄金香炉两只，加上小姐差人去买还没送到的东珠一盒，山珍若干。”
然后抬起头问，“小姐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沈如竹摇摇头伸手接了一片雪花，想看一看长什么样子但是接回来手上只有一点水渍。
“外祖母也是许多年没见过雪了吧？”
小橘点点头，“也就三十年前老家主在边关的时候见过，姑苏是不怎么下雪的。”
沈如竹看向西北的放心，眼中的憧憬是藏不住的。
“外祖母和母亲都是驰骋沙场的名将，我应当也不会差的。”
小兰和小橘都附和她。
“小姐五岁搭弓七岁策马，定然是将星转世。”
沈如竹笑了笑不说话。
她们都说春风不度玉门关，可是我还没见过玉门关呢。
那里到底什么样子？是不是跟话本上写的一样？真的遍地都是高眉深目的胡人吗？真的有好多葡萄吃吗？
十二岁的沈如竹不知道以后会经历什么，她只是更喜欢那些自己喜欢的东西罢了。
十岁那年还在姑苏，外祖母带着她去放孔明灯。
“把愿望写上去，就能实现了。”
那年她写的是，一愿海晏河清日日长安，二愿亲友无病无灾事事如意，三愿自身壮志如愿。
外祖母无疑是最爱她的。
她最敬爱的长辈无疑也是外祖母。
外祖母教她习武策马，还经常把她带到军营里，议事时也不会因为她年纪小就让她退下，而是让她在身边学，有些事还会问她的意见……
“还有多久过年啊？”
小兰想了想，“差不多一个月吧？小姐的课还有五日就结束了，小姐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沈如竹想了想，“考完试过两天再走吧，年关了来拜访的人也不少，我得露露脸。”
小兰点点头，“那我去差人来给小姐做两件新衣服吧！”
沈如竹点点头，“你安排吧。”
小橘想了想说：“往年陛下年前都会办宫宴，小姐……”
“那我就再差人去给小姐买新首饰！小姐是高门贵女，也是以后侯府和李家军的继承人，第一次公开露面当然得高调！”
小兰在随身携带的小本本上写完就出去安排人了。
小橘站在她身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咋了？说啊。”
“徽安小姐来京城了。”
沈如竹腾的站起来满脸惊喜问：“宋徽安？徽安来啦？她什么时候到？我去接她！”
“应当是……明日吧……应该是明日，因为后日有云老板的台子。”
“她现在还追云芝兰啊？”
小橘点点头，“现在她已经是姑苏最大的粉丝头子了。”
“真的假的？”
“现在正在向成为江东最大的粉丝头子进军。”
沈如竹忍俊不禁，“得亏是她姐姐当家，她姐姐也是个能赚钱的，不然多大的家业能够她祸害啊？”
想起她这个好友她总是会笑。
沈如竹跟宋徽安是孩童情谊，从三四岁两人便玩在一处，到如今已然是八个年头了。
“也去给她们四个一人备一份礼物吧，按照喜好来。”
小橘点点头。
小兰看着小姐又想买的东西微微皱眉，小姐啊，你可别说徽安小姐了，您花销也不低。
沈如竹想了想问：“外祖母给营里的弟兄们准备了什么年礼？”
小兰看了看手里的账本往前翻了几页念道：“二十五岁以下父母妻儿俱全者大米四十斤，半扇猪肉，五斤食盐一吊钱，四十岁以下的有军功者额外拿两吊钱，无军功者多拿一吊钱，孩子要上学的给半吊钱，父母在七十岁以上的给五斤油一吊钱，”
说着往前翻了翻，“差不多就这样。还有一些去慰问老前辈的，都是让营里那些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的去。”
沈如竹点点头。
外祖母准备的挺全的了，本来还想帮忙来着。
“小橘啊。”
“在。”
“这几日你把我屋子烧热点，等徽安到了就去春风一度定菜，松鼠桂鱼和佛跳墙是一定要有的，她爱吃，再上烤鸭，还有甜汤也不能少，酒就不要了，她不能喝，”
“也不必给她单独安排客房，跟在老家一样跟我睡一张床就好，”
“褥子多铺几层，库房里的蚕丝被拿出来，又不是没好东西，还有啊，她到了就每日差人剪几枝绿梅放到花瓶里，花瓶也换了，把我的汝窑的那个找出来，再去给她弄几件袄子，这边比姑苏冷，她估计是没带那么多衣服。”
小橘默默记下，小兰默默算账。
“以后点心也招呼小厨房备好，她晚上也喜欢吃甜的。”
沈如竹想了半天也是觉得不够但是也不知道该加些什么了，只能作罢躺进被子里准备睡觉。
一想到最近最好的朋友就要来了，她现在恨不得大笑几声，但还是怕被阿娘骂就被迫作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