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小心西楼
“你……你不是南悦。”
南桎的声音气若游丝，含着最后一口气。 ? ? ?
实在是不甘，没获得自己想要的权利、力量，就要投入死亡的怀抱。
“我确实不是南悦。”
青衣南悦点头承认，算是让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晚辈，死得明白，不做个糊涂鬼。
“你不是南悦，我确实不是南悦？难道你是南越。那他是谁？南悦？”
贺无言听得脑壳子嗡嗡作响，指了指三个南家人。
“西楼，你们都喜欢带人皮面具不成？一层又一层的。”
南悦是南桎戴人皮面具伪装；青衣南悦不是南悦，应该是南越；那么被刺伤的南越，该不会是南悦吧？
“没有戴面具。南越会魂魄调离术，他们两从离开南家开始，就把魂魄相互调换。”
西楼开口解释，完全没在意，被泄露秘密的青衣南悦，面露几分难看与不满。 ? ?
毕竟，因长生而会的秘术，是每一个长生者的秘密。
仙人，怎能随意说出。 ? ?
南桎吐出两口鲜血，露出白与红的牙齿。
他明白了！
“原来如此，金乌大人说过要防范长生者，他们在服用丹药时能获得特殊的能力……怪不得，呵呵。”
回想自己跟着南越一路走来，很多细节上都有问题，自己居然没有发现。
提前交换了灵魂，很明显就是在提防他的偷袭。
苍白的脸庞，渐渐浮现一抹血色。
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他在疯狂大笑。
“西楼，金乌将出世！你们都给死，整个南家都给陪葬，哈哈哈哈哈。”
炽热的高温从脚底，翻滚而上，青衣人、贺无言、花倾离、商诩，下意识看向观赏台下方。
幽暗的深渊，亮起一抹赤金色的光芒。
深渊每一条缝隙，每一块特殊石料，感应到热浪，纷纷亮起幽幽蓝光。
蓝色光芒，形成一张张大网，试图封锁住赤金色光芒。 ? ? ?
渐渐的，蓝色光芒越来越弱，它们不得不去寻求石盘的帮助，以此获得更多力量。
哪里知道，本应该一起亮起光芒的石盘，在所有人眼前，咔嚓一声，化作一地石粉。
幽幽蓝光，逐渐势弱，热浪冲天而起，震碎压制他千年的石料。
“哈哈哈哈哈哈哈，金乌大人已经改变阵法，你们刚才其实是在解开阵法，金乌大人就要出来了！大家一起共赴黄泉。”
强撑着身子，南桎张开双臂，如一只回归自由天空的鸟儿，往深渊坠落。
所有人都在慌乱，他们此时此刻，连条逃跑的路，都没有。
“死了。”
在慌张中，唯有西楼一脸淡定，如称述事实般，冷漠的吐出两个字。
“虽然说的是实话，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你说这句话，不应该带点情绪吗？”
贺无言还以为西楼说的是南桎，不由出声。
咱心里想归想，也别说出来嘛。
“我说的是下面的蠢鸟。”
话到喉间一哽，贺无言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怎么说？”哪里蠢了？
“看。”
顺着西楼的手指，贺无言紧盯深渊下方，迟迟不敢冲飞而出的光芒。
金乌的胆子真的很小，害怕头顶上方的西楼，一点一点往上磨蹭，那速度，走楼梯都比他快。
好不容易临近观赏台，见西楼还是没有动手的意思，立刻如发射的火箭般，冲破上空的石壁。
彻底融入属于他的天空。
外面的空气真好，那是自由的味道。
金乌将身周金光收回，双手叉腰，仰天大笑。
没错，就是双手叉腰。
贺无言本以为能看见一只被火焰包裹的三只脚大鸟，说不定就像火凤凰一般漂亮。
大鸟没来得及看清，变成了一只鸟人，人形，光溜溜的人形，背后长着对巨大的红金色翅膀。
下意识看向老古板，贺无言觉得，西楼现在应该是在想——此人……此鸟，有败风华，伤风败俗。
“西楼，阵法虽是你设计，后面还巩固阵法限制我。不过，看在真凶不是你的份上，放你一马。”
漂浮在高空，金乌觉得西楼根本不可能飞起来，更加张狂。
张狂归张狂，真让他对上西楼，还是算了吧。
“什么放过一马，恐怕是有贼心没贼胆，不敢就不敢嘛。”
花倾离、商诩警告的目光，落在自家处长身上，恨不得冲上去，捂住这家伙的嘴巴。
老大，这可是能化形的神兽，别嘴欠好不好！
“人类，你！”
金乌愤怒的红色眸子，瞬间落到贺无言身上。
区区一个普通人，怎敢挑战他的威严。
站在西楼背后，探出个脑袋，贺无言信心满满。
“看什么看，有本事你下来。别以为长了对翅膀，就了不起，要不是装备没带齐，老子一个火箭筒，就能把你打下来。”
怼人……怼鸟，贺无言那是把嚣张两个字发挥到极致，一副欠揍的模样。
他想做什么？当然是激怒飞在空中的金乌，让对方下来，给西楼一击击杀的机会。
以身做饵，瞧瞧！老子的牺牲多大！
瞟了眼自作主张的贺无言，西楼倒也不惧，不过嘛……蠢鸟就是蠢鸟，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浓重的乌云汇聚而来，雷声在空中作响。
在一群看戏的人类、在金乌懵逼的状态下。
轰！
粗大的雷电劈在金乌头顶，直接把自己送到雷云下的蠢鸟，劈成烤鸟。
“这……这……”
商诩嘴巴长得极大，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如果不是天雷，商诩都要怀疑雷云是西楼招来的，好准！
“天道不容妖物存世，真是小心眼。”
“那你为什么没被雷劫劈死？”
贺无言在西楼解释后，立刻追问，玩笑的意味很重。
“天道知道劈不死我。”
“哦~西楼你的妖身是什么？看你长相，狐狸还是猫？”
脖颈一疼，贺无言双眼一黑。
人，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贺无言正躺在临时架起的帐篷中，随队医生正在给商诩处理伤口。
捂住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脖颈。
“老子这是……西楼也太不能开玩笑了吧，不就开个玩笑嘛。”
回想自己晕倒前的场景，贺无言有百分之百的证据，证明凶手一定是西楼。
“处长，把你打晕的凶手呐，让我们把东西转交给你。”
花倾离的心情极好，语气轻快。
着实解气，终于有人能治一治老大那张破嘴。
特别是，想到老大是怎么从破洞出来的，更想笑。
公主抱，哇哈哈！????
??? 贺无言可不知道自己晕倒后发生的事，接过花倾离递来的包裹。
上次是极品利器的短剑跟一颗蛋，这次，又会是什么好东西。
两根乳白色骨头，差不多有成年男子手臂的长度，呈现伞型，看形状大小，应为金乌的翅膀根骨，就是脊梁骨链接翅膀的地方。
骨头入手，并不冰凉，反而能清晰感觉到温暖，似乎金乌天生的炽热火焰，还在熊熊燃烧。???
??? 好东西！瞧重量能做上万发子弹，哎呀呀，这礼物，老子喜欢。
“他人呢？”
起了这么久，怎还不见那抹白色身影？
“走了。”
贺无言连忙跳下行军床，好心情荡然全无。
“什么？走了？去哪里了？不是说好加入六处了吗？不讲信用的小古董，不知道自己是路痴吗？不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吗？整天乱跑，要是被人贩子、坏叔叔拐走怎么办？不省事的老古董……”
巴拉巴拉一大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数落一通。
“我们怎么知道，老大你要是有本事，等西顾问回来，将刚才的话，当本人面再说一遍。”
花倾离有些鄙夷，恨不得将刚才的吐槽录制下来。
保证，老大还给挨一下。
“老子刚才说什么了？你们有听到什么吗？说话注意点，小心自己的奖金。”
干咳两声，贺无言左看看右看看，满脸茫然。
似乎，他也不知道刚才吐槽、抱怨的话，从谁的破嘴里吐出。
六人入洞穴，时间过去一天一夜，一切平静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随之……山脉发生巨大震动，洞穴完全坍塌。
这让在外面等待的贺局，着急不已，还好还好，很快，商诩、花倾离，以及抱着贺无言的西楼，赶回。
一听贺无言终于醒了，忙活异常的贺局，匆匆赶来。
这混蛋小子要是真在他手下出事，老爷子给把自己的肥膘，刮下来熬油。
认真听完贺无言的讲述，贺局皱起满是横肉的大脸盘子，总结起来。
“从一开始，西顾问和南家两个人，就猜到南桎会来搞袭击，用特殊方法调换魂魄，以此迷惑敌人。”
“金乌想让西顾问去解除阵法，路上并未给你们设下阻碍。你和西顾问看出金乌的打算，将计就计放出金乌，让其被天雷劈死。”
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吗？
贺局回想西楼那张永远平静无波、冷漠的脸，若有所思。
活了上千年的人，都很危险啊。
“贺胖子，你怎么了？”
见贺局那张胖乎乎的脸上，神色变幻莫测，贺无言不由关切的询问。
“相处下来，你觉得西顾问是怎样一个人？”
想到自己与西楼达成的三个条件，贺局目光有些担忧的望向自家小弟。
少年，是冲小弟来的。
“神秘，要说印象最深刻的地方，是他的眼睛，好像能看透一切。”
还有一点，那张脸那那都长他审美点上。
嗯……这是老子的秘密，就不需要告诉大胖子。
“西顾问这个人……你小心点。”
贺局挣扎一番，要是别人他才不会提醒，可无言是自家人，老爷子的大长孙，真要出了什么事，自己也不好交代。
“知道，老子小命也值几个钱。”
“你小子从小聪明，事情轻重自己把握。”
“唉，大胖子咱们都说到这里了，至少给老子透露点关于长生不老的事，别说你不知道，老爷子前几天刚打电话让我回去。”
“你小子就直到拿老头子压我。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局里原本就有个外编顾问——伽蓝，他也是长生不老，可惜问不出啊。”
写报告，是会让人烦躁的。
贺无言就很烦，当然，最大原因还是，西楼至从悄然离开，已过去一周时间，了无音讯。 ?
去哪里了？会不会迷路？不会吃苦吧？
思绪飘忽，报告才堪堪写了个二十字开头，便再也没了进展。
“铃铃铃～”
陡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得昏昏欲睡的邬，从吊篮掉下。
贺无言本不打算接，瞧是熟人……
“贺大少爷，出来玩吗？”
电话另一头，说话声很大，背景音乐更是劲爆、震耳，不用想，一定在酒吧。
“不玩，老子要赶着写报告。”
“得了，大少爷你写不写都没人敢骂，出来放松一下，老地方。”
吵闹的酒吧，灯火酒绿，舞池里帅哥美女随着劲爆的音乐，开始摇摆舞动。
某个卡位，**个，一看就是身价不菲的年轻人，谈笑风声，话题很自然围绕着能算是主角的美人。
贺无言捧杯度数不算太高的酒，心情并不算美妙。
早知道，沈家丫头今天从海外回来，他打死也不来赴约。
沈玉是沈家的掌上明珠，跟贺无言能算是老邻居，老朋友见面，本应有很多话题。
尴尬的是，沈玉在十九岁的生日宴上，当众向贺无言表白，后者并没有答应，婉言拒绝，在场都是见证者。
“言哥，想什么呢？”
沈玉是个漂亮的美人，给人的感觉怎么说？温婉，很有南方温柔美人的气质。
说话举止，轻声细语，大方温婉。
“没什么。你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还挺不错，但还是挺想故乡……”
盯着面前男子那张自带贵气，五官深邃的俊脸，闪烁的彩灯照印之下，更显得他，超A超帅！
脸颊滚烫，沈玉正打算讲讲在国外遇到的趣事，试图吸引初恋的注意力。
就见贺无言猛然站起身，脸上先是不可思议，后是一脸恼怒，大步冲向门口。
众人都看呆了，贺大少爷这架势。
不会，打起来吧？
想着，一群好奇或者希望闹点事的男男女女，跟上。
好久没见言哥打人了咧。
贺无言三下五除二，站到门口的白衣少年面前。
被抛下的满腔莫名怒火，在对上那双永远淡漠的金眸时，刹那熄灭。 ? ?
质问吐出口，气势全无，更多的还是委屈。
“你怎么来这里了？”
震耳欲聋、灯火酒绿的酒吧，与西楼一身白色长袖长裤，平静冷漠的神情，格格不入。
“你家没人，便来寻你。”
西楼在看到男人的神情时，眉眼间的冷意，渐渐融化，眼角含笑。
“过去坐一下？”
“这里有点……”
“这的饮料和小甜点味道很不错，老子以人格担保。”
“好。”
没打起来！
准确来说，怒气冲冲的言哥，跑到人家漂亮少年面前，瞬间萎了，说话语气明显柔和不少，至少不呛人。
狐朋狗友们，好奇围观，暗自打量西楼。
就见，贺无言把人拉到卡座，亲自拿来几盘小点心，给人家少年塞了杯草莓汁。 ?
哇！这比打起来，有趣多了。???
?? 头顶八卦电线竖起，他们也不说话，就用目光交流，八卦呀八卦。
见西楼喝了大半杯草莓汁，也不说话，贺无言挠挠后脑勺，先服软。?
“老子上次，其实就是开个玩笑。”
“我知道。”
西楼淡定点头。
若非玩笑，就不是打晕如此简单。
莫名其妙的怒火，再次被点燃，贺无言跳脚，手舞足蹈。
“艹，你知道！你还打晕老子！知不知道老子的脸，都丢……”
再次对上金眸，贺无言隐隐感觉脖颈还痛，连忙闭嘴。
咳咳，面前这位是打不过的，不能说炸毛了，不能啊不能……
